227 連看三眼
227 連看三眼
不過讓肖千動連看三眼,不是因為她的身材,而是因為她的相貌。
這是一個極美的女子。
若論臉蛋的精緻,並不比庄清鳳楊慧強,但這女子臉上,有一種極嫵媚的神情。
看一眼,就會讓人不自禁的想看第二眼,然後還想看第三眼。
肖千動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女子的美,他能想到的最適當的一個詞是:狐狸精。
不過肖千動也只看了三眼,隨後眼光就落到了三公子臉上,四目相對,三公子又贊了一句:「好功夫,這世上果然還有高人。」
肖千動沒有應聲,只是深深的看了三公子一眼,一抱拳,轉身就走。
「肖兄弟,肖兄弟。」
井志標急了,追上來,跑到肖千動前面,雙手相攔,眼見肖千動眼光冷冷的,他竟然撲通一聲,在肖千動前面跪下了。
肖千動覺得井志標這人豪爽,可以做朋友,所以給他個面子,跟他跑一趟。
但井志標的面子,並不值得他放棄他的驕傲讓別人搜身,他是修真者,修的是天道,俗界之人,還沒資格搜他——不管是多大的官,有多大的勢。
當然,也有修真者為權勢之家所用,但不會包括他。
所以他眼光冰冷,但井志標這麼一跪,他到是有些為難了。
「肖兄弟,怪我來得急,沒先跟三公子打好招呼,但無論如何,請你留下來。」
井志標一臉誠懇的看著肖千動:「三公子是我的恩人,沒他出手,我十年前就死了,肖兄弟,求你看我的薄面,看看他的病。」
巨大的莊園,精悍蠻橫的保鏢,從這些表象,任何人都可以輕易的判斷出,這三公子非富即貴,如果井志標是拍馬屁,肖千動不會理他,下跪也沒用,錯身就過去了。
但井志標說,三公子對他有恩,井志標下跪,只是報恩,肖千動到是心中一動。
他還沒答,後面的三公子卻揚聲道:「井志標,起來,生死有命,別說他救不了我,即便他真救得了我,也不必下跪相求。」
井志標卻不肯起來,搖頭道:「三公子,你不知道,這位肖兄弟是真正的高人,別人治不了你的病,他一定可以的。」
說著他又看著肖千動,懇求道:「肖兄弟,求你了,給三公子看看。」
「只是看看嗎?」肖千動冷笑一聲:「好,我給你個面子,我剛看過了,他命已不久,冬至前後三日不死,就還有一年的陽壽,神仙也救不了他。」
說完,他閃身要走,井志標卻一下猛撲上來,死死的抱住了他雙腳,叫道:「肖兄弟,求你出手,救救三公子。」
「井志標。」
後面的三公子卻怒了,揚聲厲叫:「起來。」
不過他虛到極處,雖然提高了聲音,卻沒有什麼氣勢,反而咳了起來。
咳了幾聲,見井志標仍死抱著肖千動不放,他怒叫:「井志標,我顧寒山一生不求人,你要氣死我啊。」
「不是的。」
井志標搖頭:「三公子,十年前那一次,你若不出手,我就死了,我老婆也會給他們抓去當小姐,我老婆跟了我十多年,沒亨什麼福,卻差一點遭了大難,所以我們一直都說,只要有機會,舍了這條命,也要回報你。」
說到這裡,他放開肖千動,膝行著退開一步,對肖千動道:「肖兄弟,求你了。」
說著,他叩下頭去,地面是青石板的,叩得重,怦怦作響。
人應該有感恩之心,但這世間,很多人沒有。
井志標有這份心,就顯得特別的珍貴。
肖千動眉頭微皺,轉身看三公子。
本來因為咳嗽,三公子身子有些弓,見他轉頭,三公子身子反而挺直了,臉微微歪著,斜著眼光看著他。
他雖然垂垂將死,卻仍有著一種獨特的氣質,尤其配上這樣的眼光,肖千動能想的就是四個字:疏狂清貴。
他若是懇求,肖千動到有些看他不起,這神情,卻讓肖千動有些好笑了。
這時候,三公子身邊那女子突然也盈盈跪倒,合掌於胸,看著肖千動道:「小女子於妙妙,肖大師,如果你能救得三公子,小女子願做你的女人,端茶遞水,疊被鋪床。」
肖千動看她三眼,給她注意到了。
井志標以情相求,她則是以色相誘。
肖千動真的想笑了——你雖狐媚,卻還誘不了哥,哥的女人,不比你差。
但於妙妙的話,卻剌激了三公子,他指著於妙妙,怒叫道:「你——你-——。」
身子顫抖,叫得兩聲,突然眼皮子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三公子。」
於妙妙急忙起身抱住他,井志標也驚呼一聲:「三公子。」
隨又對肖千動哀叫:「肖兄弟——。」
情動者出於真情,色誘者何嘗不是如此,這到是有些意思了。
肖千動不等井志標再出口懇求,飛步上前,劈手如刀,將三公子胸前衣襟一下扯開。
另一手早抽了一根銀針在手,順手就扎進了三公子胸口。
他銀針從戒指里抽出來的,不過手法太快,別人看不清楚。
他以前玩魔術,手法就快得異乎尋常,何況現在。
三公子吁的一聲,回出一口長氣,睜開眼晴,似乎覺得胸前有涼意,低頭看到了胸前的銀針,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怒盯著肖千動道:「我不要你救。」
「哈。」肖千動冷笑一聲:「你求我救,我就不救你,見你一面還要搜身,你以為你是美國總統奧巴馬啊,但你不要我救,我就偏要救你,怎麼樣,你奈我何?」
「你——你-——。」
三公子給他氣得發抖。
肖千動卻無視他的憤怒,反手托起於妙妙的下巴:「小妞,你是他女人吧,呆會跟我走,什麼三公子,三分鐘公子吧,哥哥我讓你嘗嘗,什麼叫馬上功夫,讓你真正做一回女人,試試馬震如何?」
當著三公子的面,調戲他的女人,這是存心氣死人不嘗命啊,眼見三公子氣得眼珠子都開始發紅了,井志標忍不住叫:「肖兄弟,求你了。」
反到是於妙妙沒有吱聲,肖千動手去托她下巴,她也沒有動,一雙妙目緊緊的看著肖千動,似乎帶著一點凝思之色。
莫問雪很漂亮,卻是個空心花瓶,而這個於妙妙美貌不下於莫問雪,氣質尤有過之,卻似乎不僅僅只是胸大。
「給我-——給我——。」
三公子全身顫抖,不但手抖,身抖,甚至嘴唇都抖了,但憋著一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肖千動突地繞到三公子背後,在他后心上猛地一拍,三公子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狂噴出來。
「三公子。」
這下不但是井志標,就是於妙妙也驚呼出聲。
「肖兄弟。」井志標神色大變,他的嘴唇也顫抖起來:「你——你-——我求你了。」
肖千動呵呵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想氣死他啊,不是的,你看看他的血,跟正常人有什麼不同,他的血,紅中帶黑,甚至帶著一點反光,跟塗料一樣,為什麼?因為他血中有毒,各種亂七八糟的葯吃多了,融在了血里,銀針都撥不出來,所以我用銀針打開穴位,再氣氣他,所謂氣血如沸,自然就把毒性排出來了。」
「原來你是幫他排毒。」
這下井志標明白了,驚呼聲中,去看地下的血,甚至拿手沾了一點,仔細的看,道:「顏色果然不太正常,而且味道也不太對,也有香味,為什麼是香味?」
三公子也明白了,聽到他血居然是香的,也一臉愕然的看著肖千動,邊上的於妙妙,妙目更是泛著異彩——她最媚的,就是這對眼晴。
「因為那些葯里,摻了香料。」
肖千動的解釋非常簡單,看一眼三公子,道:「你是個虛症,卻亂補,補又上火,又用涼葯,補了涼,涼了補,你這個,打個比方吧。」
他在肚子前面比劃了一下:「高速公路堵住了,應該怎麼辦?應該先清理路障,然後修補道路,才能重新運行起來,但你那些醫生怎麼做的呢?」
他就著冷笑一聲:「他們不是清空道路,而是不住的往裡面派各種各樣的車隊,把道路不通的原因,落在車子的性能上,到處去找性能更好的車子,只以為車子好了,路就通了,卻不知路是堵死的,車子性能越好,堵得越厲害。」
這個比喻清楚明白,就是三公子也不自禁的點頭:「有道理。」
肖千動斜眼看著他:「有道理是吧,那你佩服我不?」
四目相對,大約有幾秒鐘,井志標都有些擔心了,三公子卻哈哈笑了起來,雙手抱拳:「不愧是高人,佩服。」
肖千動也哈哈大笑,道:「行了,先憋著勁放空了,現在又笑了一陣,徹底敝開了心胸,這個病,可以治了。」
敢情他裝模作樣逗三公子笑,還是在治病,井志標張大了嘴巴,於妙妙妙目中,更彷彿有水波流動,這手段,還真是神機莫測了。
三公子也是一臉佩服,道:「天馬行空,高,現在我這條高速公路,是徹底清理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