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我在心疼你

  寧惜眼淚不爭氣地留下來,雙手緊緊圈著他健碩的腰肢。


  “對不起,我不是要跟你發脾氣,更加不是要嫌棄你……”她喃喃低語,因為哭腔聲音甚至聽上去很軟糯可欺:“我隻是一時無法接受寶貝和小夜夜可能有這麽嚴重的病。”


  戰家有子孫是受不了疼痛,硬生生自殺了啊!

  那是要有多疼啊……


  身為一個母親,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兩個孩子健康平安的成長。


  寧溪憐惜地在他後背輕輕地蹭了蹭:“是我太自私了,明明你也是受害者,你已經很痛苦了,我卻還要把我的難過施加給你。”


  戰封爵渾身驟然僵住,讓他剛才跌至穀底的心一下升起,心情也跟著溫暖起來。


  隻是聽到“受害者”三個字時,莫名又生出幾分自嘲。


  “你是在可憐我麽?也對,我的確可悲……”一出生就有這種怪病,哪怕克製的很好,也終究是隱患。


  最可悲的是自己的兒子、孫子,都會染上這種病。


  “不是的!”寧惜急忙搖頭,把身體的溫暖傳遞給他:“在我絕望的時候是你給了我希望,在我孤立無援的時候是你陪著我,在我悲傷的時候也是你一直寬慰我,你不離不棄,有著全世界最錚錚的傲骨,也有世界上最柔軟的一顆心,我是愛你,不是可憐你……”


  同時,也好心疼你。


  她摟著他的腰久久沒有鬆手,戰封爵就任由她這麽抱著,無聲地閉上了眼,緩緩握住她白嫩的小手,削薄的唇緊抿,沉默著一言不發。


  ……


  在等兩個寶寶化驗結果出來的這一兩天,寧惜日夜坐立難安。


  再加上她曾親手擊斃過綁匪,晚上又接連做著噩夢,夢到血淋淋的男人來向她討命,被嚇得從噩夢中連連驚醒,半夜去了佛堂。


  自從慕洪旭反叛之後,慕老太太就讓人在莊園內搭建了一個佛堂。


  她平常沒事就會來這次禮佛。


  寧惜雙膝跪在蒲團上,鄭重其事地朝粉佛像磕頭,許下自己的心願,隻要戰封爵和她的孩子沒事,她寧願自己折壽,用她的命去換他們的健康。


  寧惜在佛堂呆了大半個小時,起身的時候,因為跪的太久,膝蓋血液不順而發麻,差點趔趄著往前栽倒。


  所幸一隻手及時扶起了她,寧惜看向扶她的男人,鼻息間嗅到淡淡的古龍水香味,驚詫道:“表哥?”


  慕崢衍扶著寧惜去一旁的木椅上坐著,少了幾分吊兒郎當,多了幾分哥哥對妹妹的關切,誘哄道:“從下午就看你心神不寧的,其實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別把一切重擔都壓在身上,乖,這不是你的責任。”


  寧惜無奈掀唇:“謝謝,我也沒想往身上攬,不過我那天殺人了,一閉眼就做噩夢,睡不著就出來走走。”


  讓她覺得是她增了殺孽,才會報應到孩子身上。


  “小惜惜,你這麽想就不對了,那人是個罪犯,手上沾了無數人的血,你殺他算為民除害,是拯救他將來可能殘害的無辜者,是積德行善無上功德。”慕崢衍戲謔挑眉,緩和凝重的氣氛。


  寧惜倒是要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了。


  明明是那麽嚴肅的話題,他卻說得她好像做了多麽偉大的功德。


  “表哥,當著佛祖的麵,你這麽說當心惹怒了神佛。”


  慕崢衍瞥了眼佛堂主位上供奉著的神佛,二叔出事以後,奶奶連夜叫大師送來開光的神像,平常有空就來念佛誦經。


  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內心自然也是飽受煎熬。


  “我不信神不信鬼,我隻信我自己。”


  從他身上,寧惜看到了戰封爵的影子,戰封爵也是向來不信這些說法的,他覺得那隻是在尋求心理的安慰,而她其實恰恰需要的也就是心理的慰藉。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打算把心安怎麽辦?馬上就要過年了,心安再想躲也躲不掉,肯定會回慕家,外婆肯定也會問她肚子裏的孩子……”


  慕崢衍桃花眼裏閃過一絲波動:“二叔剛走,讓奶奶有個精神寄托也好。”


  “所以你還打算繼續瞞著?”


  寧惜擰了擰眉,瞞著的時間越久,將來拆穿時心安麵臨的衝擊也就越大,就像是一個雪球,滾著滾著就超出預料了。


  “不然呢,讓奶奶再承受一次喪親之痛麽?小惜惜,你身為喬心安的好閨蜜,也應該懂的,她出身草根,也沒什麽背景,家庭更是不和,隻有懷著孕進慕家的大門,才不會被上下看不起,這時候拆穿她未懷孕,絕對不是一個好時機。”


  寧惜自然也知道喬心安的家庭情況。


  她從小就沒了親媽,父親娶了後媽,她就徹底沒地位了,吃穿用行都是用繼妹剩下來的,不然也不會還在大學就進了娛樂圈賺錢。


  其實她父親還算是小康,家裏也有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年收入應該能保守賺幾百萬,在市中心也還有一套位置不錯的別墅。


  隻是那種公司在慕家麵前,簡直不能入眼,用草根來形容也不為過。


  “那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好好保護她,你和她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她是個很令人心疼的女孩子,我不想看到她有一絲一豪的傷害。”寧惜固執地盯著慕崢衍,要他一個保證。


  慕崢衍玩味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我向來對於嬌花很憐惜。”


  “她不是你外麵的那些鶯鶯燕燕!”寧惜惱怒強調。


  “OK。”慕崢衍擺擺手:“我跟她有協議,五年之內我會捧她到最紅的位置,既然她是我的搖錢樹,我怎麽會傷害她?”


  “……”寧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替喬心安鳴不平了:“從你和她在江南會所那一夜開始就是在傷害她!她去醫院是我陪著的,你壓根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吃避孕藥的時候,她委屈又倔強的動作,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表哥,你如果不喜歡她,就放了她吧,願意給你生孩子的女人一抓一大把的。”


  要不是當時看喬心安那麽欣然接受,還和慕崢衍結婚,她絕對要找他討個說法!

  哪怕不把他送去監獄,也要他向心安賠罪道歉。


  那根本就是獣行……


  慕崢衍聯想到那晚在喬心安身上放肆的舉動,那些激情四射,那些瘋狂,他生平僅見。


  會和喬心安結婚,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身體的契合。


  他深吸口氣,嗓音隱隱壓低,透著幾分強勢:“她現在是你的表嫂!”


  換言之,他不會放了喬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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