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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第三杯酒

  罷了罷了,葉思漓收好畫卷,看向蕭鈺問道:「今日只為這事?」

  蕭鈺差人傳話讓她來千靈宮一聚,莫不是發生了何事?

  感受到葉思漓探索的目光,蕭鈺沒好氣地坐下,「什麼叫只為這事?這可是『長相思』第十式!多少人擠破腦袋搶著要呢,你們這一個個的倒是不懂得珍惜。」

  他本想著兩個妹妹自幼學習『長相思』,因為少了第十式這些年來少有進展,故而他一得到此畫卷便即刻拿來,雖不說要聽得誇讚吹捧一二,起碼道聲辛苦總有吧?誰知這兩人沒有半分感恩。

  葉思漓眼角帶著笑意向蕭靈遞過去一個眼神,憑藉二人多年情義,蕭靈立馬笑嘻嘻地挽上自家哥哥的胳膊,討好道:「是是是,四哥說的極是。」轉頭「批評」著自家姐妹,「思漓你怎麼能這樣呢?這畫捲來之不易,定是四哥費了好些功夫才尋來的,定要好生珍惜,記住沒?」

  蕭靈回過頭,笑嘻嘻地起身給蕭鈺按摩著肩膀,「真是辛苦四哥了,四哥神通廣大,不知今日可是發現了別的事要同妹妹們分享一二的?」

  蕭鈺頗受這一套,「自然是有的。」

  「你快說說。」身後的蕭靈立馬停了手中活,轉身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睜著大眼睛等待他說出下文。

  「……」看著面前兩人的反應,他果然又被套路了。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們沒法子。」蕭鈺抿了口茶,確認四周無人後小聲道:「小道消息,梁國要與大周交手了。」

  「什麼?」

  「!!!」

  葉思漓和蕭靈一驚,分貝瞬間提好了好幾度,嚇得蕭鈺連忙示意兩人噤聲,再次環顧四周,接著招了招手,示意兩人湊上前去。

  葉思漓疑惑道:「你從哪兒聽到的消息?可是兩國邊境出了情況?」

  蕭鈺壓低了聲音,「兩國兵馬倒是未有動靜,不過我聽說前兩天刑部尚書梁毅剛捉了一名梁國探子,不過可惜那探子自盡了。」

  蕭靈鬆了口氣,「我還以為發生了何事,不就是捉了一名暗探嗎?四哥,你該不會真以為大周部署天衣無縫飛不進幾隻蒼蠅吧?」

  若是大周連一名他國探子都找不出,那才出大問題了。

  蕭鈺隨手拿起摺扇輕敲了一下蕭靈的腦袋,「我說了多少次讓你平日用用你的小腦袋瓜子?這是普通的探子嗎?」

  蕭靈撅著嘴巴揉了揉腦袋,委屈的目光投向葉思漓。

  葉思漓面色沉著,有條不紊地解釋道:「半月前皇上大張旗鼓派阿憂率兵出征,一來是試探程安侯的反應,二來則是殺雞儆猴,震懾程安侯背後的靠山。」

  「如今阿憂前腳剛到連淵郡,梁國的探子便在都城有了動作,這就說明……」

  蕭靈不可置通道:「程安侯勾結的是梁國???」

  「啪!」蕭鈺的摺扇在手心落下,「跟我推測的如出一轍。」

  蕭靈緊張道:「梁國實力雄厚,若程安侯當真與其勾結,我大周恐難以敵對。」

  蕭鈺見自家妹妹如此緊張,語氣輕鬆寬慰道:「你也莫要過於擔心,這無非是我擅自猜測罷,作不得數。何況,梁國強大,我大周未必勢弱,你且放寬心好好做你的五公主。」

  她向來信任蕭鈺,聽他這般說,蕭靈也放心不少,只見葉思漓眼眸微沉,不再作聲。

  程安侯獨佔一隅,世代為將,手握兵權且善用兵法、老謀深算,若阿憂對上他尚沒有十全的把握,如今梁國再摻和進去,只怕阿憂處境更是艱難。

  「我今日找你來便是想說這事。」蕭鈺注意到葉思漓神色,「原本這些朝中政事不應與你們講的,可離憂畢竟是同我們一起長大的兄弟,若梁國與程安侯之事為真,他孤身在連淵郡怕是兇險萬分。」

  葉思漓思慮良久,緩緩飲了口清茶,神色認真看向蕭鈺道:「他並非孤身一人,定有白一護著。」

  「……」

  連淵郡,程安侯府。

  府中歌舞昇平,席上好酒好菜。

  「來來來,本侯給諸位介紹一番,這位便是聖上欽封的懷化大將軍,如今奉命前來,一助我連淵郡平亂,二助我連淵郡發展,可謂是年少有為啊。」

  主位之人年過花甲,卻面容精神,說話更是中氣十足,半分不顯年邁。

  經他一番介紹,原本笑臉盈盈的官員此刻也拉下了臉。

  「程安侯治軍有道,連淵郡何來暴/亂?」

  「說得對,連淵郡百姓更是受侯爺庇佑,多年來安居樂業,自給自足,連淵郡發展雖不比都城,但也是受地理影響,發展豈能算慢?」

  「如今朝中還派個將軍前來,莫不是覺著我們在其位不謀其政,特意找個人來安排我們?」

  當年葉、顧、程三家為先帝創業,大周建立之際,先帝便將程安侯一家安置在了地處偏遠的連淵郡。

  雖位處偏遠之地,但程安侯手握重兵,朝廷自然忌憚,故而饒是程安侯自個兒將連淵郡官爵改成了世襲制,犯了天子大忌,朝廷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輕易打不過人家不是?

  況且,程安侯是個重情義的人,當年一到連淵郡,他便將自己的得力部下全部任為郡中大小官員。

  顧離憂淡淡掃了一眼,今日出席官員大多都是當年陪程安侯出生入死之人。

  聽著席下指指點點,程安侯卻是面不改色看向顧離憂。

  顧離憂手指微動,白一熟練地往顧離憂杯中斟滿酒。

  「諸位此言差矣。」

  顧離憂端起酒杯,不卑不亢,「顧某此番雖是受聖上旨意來此,但這兩日城中百姓生活安然有序顧某全看在眼裡,這多虧了侯爺和諸位的盡心儘力,諸位的用心顧某定會絲毫不差的轉達給聖上。」

  「侯爺用兵如神,自然不敢有人在侯爺眼皮子底下作亂,如此想來,朝中年年收到奏摺說『連淵郡受山匪和周國所擾,郡中官員鎮壓無能』一事許是誤報,顧某定會上報朝廷,還諸位清白。」

  「正好,朝廷也不用年年下發大筆的物資以支援連淵郡,倒還省了朝中開銷,顧某提前在此謝過諸位了。」

  說罷,顧離憂無視四周驚愕的目光,淡然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你這……」

  白一上前斟滿酒,顧離憂端起酒杯,緩緩開口:

  「連淵郡雖地處僻遠,但短短數十載,郡中發展卻不輸京都周邊的小城,必然得歸功於諸位的才智。」

  「既然諸位在其位謀其職,想必對此頗有看法。恰好,大周地勢寬廣,如今仍有不少州縣發展困難,顧某會陳書一封,請諸位大人去協助協助別地的發展……」

  「你莫要胡來。」席間有人坐不住了。

  顧離憂瞥了眼主位之人,輕飄飄道:「顧某便替那些地處偏遠且常年受災受難的州縣百姓謝過諸位了。」

  說罷,他將杯中酒喝下,席間的唏噓全然無視。

  「這第三杯酒……」

  顧離憂方舉起酒杯便聽主位之人清清了嗓子。

  他放下酒杯,目光緩緩投向主位與之對視,一時席間寂靜,無人敢輕舉妄動,唯有將目光不停在二人身上打量,試圖瞧出些端倪。

  程安侯老成穩重,此刻緘口不言盡顯震懾之氣,布滿皺紋的臉上是馳騁沙場的狠意。

  與之截然不同的是一臉淡然的顧離憂,他眉眼舒展,淺淺透露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淡定,右手自然放在桌上,看似隨意的緩緩把玩著酒杯,縱然與曾大殺四方的程安侯對視,氣場也絲毫不弱。

  席間靜默良久,只聽程安侯哈哈笑道:「顧將軍年紀輕輕便有此番作為,當真是不容小覷啊。」

  顧離憂輕笑,「侯爺謬讚。」

  「不過顧將軍此番既是來助我,那一切事務我們好商量,聖上日理萬機操心國事,莫要用郡中瑣事讓聖上勞心,顧將軍,你說是與不是?」

  程安侯面上笑意不減,但席間的官員自然熟悉他的行事,紛紛警惕地盯向顧離憂。

  顧離憂掃視眾人,嘴角微微勾起,聲音溫良:「侯爺說的極是,此等小事若是我們能自行解決,何需勞累聖上。」

  聞言,程安侯哈哈笑著,舉起了斟滿的酒杯,「顧將軍果然比旁人看得通透!」

  見狀,席間眾人紛紛端起酒杯。

  顧離憂垂眸看了眼杯中之酒,端杯道:「侯爺也遠比顧某想的顧全大局。」

  宴會結束,顧離憂和白一併未乘坐馬車回去,而是改為步行。

  白一看著街道兩側關門的鋪子,開口道:「公子,據我們這幾日的觀察,連淵郡的百姓確實過得不錯,看來程安侯確有用心治理。」

  「若是百姓安居樂業,自然是極好的。」顧離憂慢悠悠走著,全然一副飯後消食的模樣。

  程安侯專門給顧離憂他們收拾了一座府邸,倒是離程安侯府不遠。

  「公子,到了。」白一看著門口站的守衛就忍不住翻白眼,這不就是赤裸裸的監視?

  顧離憂並未多言,徑直朝前走去,方到門口,卻突然調轉方向往一旁牆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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