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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追我的心上人

  葉思漓摸了摸腰間匕首,示意道:「你放心,安全得很。」

  見她執意,顧離憂便也不強求,只道:「那你先走,我看著你離開才能放心。」

  葉思漓也不太願意,搖搖頭,「還是你先走吧,我想多看看你。」

  顧離憂卻不由她,「你若不走,我便讓白一送你回去。」

  「好吧好吧,我走便是。」葉思漓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果斷轉身上馬,卻始終沒忍住抬眸看他一眼,見他站在原地,目光緊緊跟隨著她。

  「阿憂,保重。」

  話落,葉思漓徹底從顧離憂身上收回視線,駕馬轉身,淚水順勢落下,「駕!」

  顧離憂站在原地目送她遠去,待她遠去,他亦果斷翻身上馬趕上大軍行程。

  待葉思漓回到都城已將近晌午。

  她從衣袖隨意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見街市熱鬧便下了馬,心不在焉地走著。

  街上喧鬧,七嘴八舌的她也沒聽清。

  路過一家茶坊,坐一說書人,手中醒木一拍,接著侃侃而談:

  「怎料有亂臣賊子作祟,將軍為護家國安寧,遂請旨平亂……」

  將軍?葉思漓站在門口聽得起勁,自古將軍眾多,也不知今日說書先生說的是哪位英雄將軍。

  席下有人不滿,「你這老頭,先前可說好今日是才子佳人的故事,怎麼又是日日都說的將軍報國了?」

  「誒,您莫著急,諸位感興趣的愛情佳話就快到了。」

  說書人一拍醒木,接著道:

  「世人常道英雄難過美人關,而這英雄背後的美人大多被安上了紅顏禍水之罵名,可今日我們要講的,確是難得的痴情人。」

  「將軍率兵出征,卻有女子不懼寒風、不顧世俗大膽地追上前去,這一追,便是近百里路啊。」

  席間唏噓,大周朝中也不乏閨中女子坦率表達愛意之事,可竟有女子敢獨自騎馬追出上百里,這倒是件稀罕事。

  葉思漓聚精會神地聽著,疑惑地搖著腦袋。

  這個故事……有點兒熟悉啊。

  「啪!」突然前面幾家酒肆中也響起了拍案之聲,她好奇地走上前去。

  「此女子至真至情,獨自夜行三百餘里只為將自己親手縫製的平安符送予將軍,祈禱將軍平安凱旋……」

  胡扯。

  葉思漓微微搖頭,繼續朝前走去。

  「這將軍將女子送的手帕小心珍藏,最終在女子的目送下遠去,獨留女子一人暗自神傷……」

  更是胡扯。

  「奈何將軍前腳剛走,女子家中便為其訂好了婚事……天意弄人,女子非平凡閨閣女子,乃身份尊貴的郡主,婚嫁大事由不得自己,只好落淚上了他人的花轎……」

  簡直胡說八道。

  葉思漓正欲上前說上一二,卻有兩人在左右同時拉住了她。

  「郡主。」

  「暮春渙夏,你們怎麼在這兒?」

  見葉思漓平安,暮春和渙夏鬆了口氣。

  「我們在府中等了您一上午,擔心您出意外,我和渙夏便出來尋您了。」

  暮春拿出手帕替葉思漓擦了擦臉,幫她簡單捋了捋蓬亂的秀髮。渙夏替她解下還有些濕潤的斗篷,再將自己準備好的乾淨斗篷幫她繫上。

  周圍的酒肆飯館茶樓中的說書人各講各的,葉思漓疑惑,「不過半日,他們怎麼都知道了?」

  她特意選在半夜出門,出城門后也一直走的小路,並未碰見其他人啊。

  渙夏低頭忍住笑意,暮春咧著嘴提醒道:「郡主確定沒有碰見任何人?」

  「我……」葉思漓頓住,恍然,「昨夜我出城門的時候,有一個落難老頭兒睡在城外,我看他可憐便拿了些銀錢給他。」

  渙夏解釋道:「哪裡是落難老頭兒,他是天橋底下的說書人,昨日沒趕上關城門的時辰才被困在了外面。」

  原來如此。

  「可我並未將身份告知於他啊。」

  「郡主不妨仔細想想,您究竟跟他說了些什麼?」暮春一副瞭然的模樣,嘴角止不住上揚。

  葉思漓努力回想。

  「老人家,這些銀錢你拿著,待你明日進了這城門,自會有你的去處。」

  「我不是……誒?姑娘,夜深露重你這是要去何處啊?」

  「追我的心上人。」

  這麼不知羞的話她昨夜怎麼說出口的?當真是仗著夜黑旁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郡主,您臉紅什麼?」渙夏擔憂地看著她,正欲抬手試試她額前溫度,卻被暮春按住了手。

  只聽暮春道:「郡主沒有生病,想必是她昨夜夜黑膽大,說了些不知羞的話吧?」

  葉思漓臉更紅,佯裝惱怒,「暮春!」

  「好好好,郡主是病了,是病了。」暮春笑著,示意她們看向裡面的說書人,「郡主,您可別小瞧這群人的想象力,光是昨夜守城將士為您開城門之舉,便足以說明您身份特殊,加之昨日公子出征,都城誰人不知?」

  「眾所周知,與公子關係密切且身份尊貴的女子,除了您還能是誰?」

  她原本想偷偷摸摸溜出去,結果這下倒好,滿城皆知。

  好在阿憂他們已經走遠。

  「不過郡主放心,這些說書人最有眼力,別看他們現在說得津津有味,可他們未曾將您和將軍的身份挑明,這算是保住了您的臉面不是?」

  葉思漓沒好氣地看向幸災樂禍的暮春。

  葉思漓三人回到裕公府,便見葉仲堯、蕭靈和穆九風三人正在其樂融融的用午膳。

  「思漓,你回來啦。」蕭靈立馬上前,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落過。

  葉思漓謹慎地看著他們三人,「你們在笑什麼?」

  三人對視,忍住笑意。

  葉仲堯語氣都帶著笑意,「小漓啊,快進來坐,給祖父好生講講昨夜的事。」

  「……」果然,他們都知道了。

  聽完葉思漓一五一十的說清楚,眾人臉上笑意更甚。

  葉仲堯滿臉欣慰,「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和離憂這性子般配得很。」

  蕭靈羨慕道:「你和離憂的感情可真好。」

  「好什麼好?」穆九風將杯中茶一飲而盡,「思漓對哪個不好了?大半夜不睡覺,真是閑得慌。」

  穆九風目光瞄向葉思漓,「還弄得自己這麼狼狽。」

  「很狼狽嗎?」葉思漓低頭看了看身上衣裳,眉梢的笑意確是明顯。

  穆九風將視線移開,隨意落在旁處。

  蕭靈默默注意著他的反應,嘴角笑意逐漸消失,眼中落寞更甚。

  他眼中從來只有思漓。

  「公子,程安侯派人傳話,今晚特設家宴,為您接風洗塵。」

  白一進屋轉身關了門。

  「程安侯是千年的老狐狸,我有的是時間陪他慢慢耗。」顧離憂剛換完衣裳走了出來,「應下便是。」

  「可是公子,這一路上您將部分人馬都留在了城外,前幾天入城時又應了程安侯的要求輕裝入城,如今我們手底下人手太少,若是程安侯真生異心,那我們可不好辦。」

  顧離憂慢悠悠地整理袖口,「此番朝中命我出征,雖說名義上是協助程安侯整治連淵郡,可你我心裡皆明白所為何事,程安侯更是心如明鏡。」

  「如今大軍已到,就算沒有我,朝中也會另派他人接手此事,程安侯是個聰明人,若此時對我出手便是坐實了叛國之名。」

  白一擺放好早膳,「公子的意思是時機未到?」

  顧離憂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溫水緩緩喝下。

  「依公子所言,那程安侯所設家宴並非鴻門宴?他這是何意?」

  顧離憂把玩著手中杯,目光幽深難測,不知透過杯盞看向何物,薄唇輕啟緩緩道:「拉攏我。」

  皇城千靈宮內,蕭靈屏退左右和葉思漓和蕭鈺三人圍坐在院中。

  蕭鈺十分寶貝地展開一幅畫卷,「這是我託人好不容易尋到的『長相思』第十式。」

  「第十式!」蕭靈驚訝地起身上前細細看去,「先前父皇派人多番打聽,可惜晚了一步,這些年朝中也一直在查找此畫卷在何人手中,卻始終無果,不曾想竟被四哥你找到了。」

  蕭鈺見自家妹妹果然喜歡,也是心生歡喜,「大抵是緣分罷,此前找尋多年未果,前段時間我手下人卻無意尋得。」

  「你和思漓妹妹自幼習得『長相思』,如今尋得第十式,我便趕緊來贈予你們了。」

  說及此,蕭靈尷尬地收回了手,默默落座,「我還是算了,這舞我實在學不好。」目光看向對面的思漓,她便又興奮道:「不過思漓可以啊,此方面她頗有天賦,就算是這些殘卷她也能一點就通。」

  蕭靈接過蕭鈺手裡的畫卷,立馬收攏塞到葉思漓手裡,像極了不想做功課的懶惰學子,「更何況,這『長相思』的領悟,整個大周,思漓敢說第二誰人敢稱第一?這第十式自然是贈于思漓了。」

  蕭靈面色鄭重:「思漓,重現前朝殘卷『長相思』的重大責任便交給你了。」

  「我……和四哥都會默默支持你的。」

  看著面前兄妹二人的模樣,葉思漓低頭看著手中無比熟悉的畫卷,很是無奈。

  這畫卷……本就是阿憂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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