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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白衣仙子坐床前

  鼻子里傳來陌生芳香,躺在床上,半夢半醒的沈清文揉了揉眼睛。

  睜開眼,看朦朧世界,一襲白衣入了他的眼。沈清文傻笑一下,心裡道了聲,這夢可真奇怪。吧唧下嘴,他側過身子,又閉上了眼。

  他是真睡過去了。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

  轉眼,清晨已過,只留下點點珠露,它們閃著太陽光輝,倒映今天同樣精彩的逐鹿城。

  留仙樓外,平日里最熱鬧的街道上竟只站著寥寥幾個身影。他們大都年齡已到大限,心裡只盼過幾天安靜日子。大多數的人,都聚集到了逐鹿書院外。

  今天是逐鹿書院招生日子,一位位昨天已表演過的新秀們今兒算真找到了場子。

  密密麻麻的人們中,時而傳出聲聲喝彩,時而又傳出陣陣噓聲,當真是熱鬧非凡。

  李長安,清晨是來過沈清文的房間的。只是他一推開門,先是詫異一下,與這白衣身影對上一眼,便退了出去。即李長安后,張錢也是來找過一次,他與李長安不同,大大咧咧進門,氣勢凜然的他,就差給這價值不菲的房門來上一腳了。只是當他進了房間,看了看呼呼大睡的沈清文,又看了看這白衣身影,他比剛剛醒來的沈清文還詫異。

  張少爺是真想不通,為什麼這沈清文女人緣能這麼好。張錢越想越氣,在白衣人影手握長劍下以及那雙冰冷目光下,他搖著腦袋離開了,嘴裡還念叨這不應該啊。

  張少爺灰溜溜的跑了,跑時不忘將門帶上。在逃跑的路上,他也是同情沈清文一下。

  他身邊的女子,各個美如天仙,就是脾氣都不太好。要麼就是二話不說給你來上一腳,要麼就是給你一眼,隨後拔劍架在你脖子上的。

  不知不覺已跑到樓下的張少爺,心生忌憚的瞟了一眼高高的留仙十層樓方向,他晃著鬧到離開了。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本少要到逐鹿書院去湊湊熱鬧。

  畢竟昨日的青銅鬼面給人留下太深印象,在這人傳人的時代下,他在這逐鹿城都有了一定名氣。

  帶著青銅鬼面的張錢,此刻覺得身輕如燕,走在街上,風姿洒脫,如若無人之間。街道上的人看到呢,小孩看見這怪人,拉了拉大人手指,奶聲奶氣的問道這哥哥是在幹什麼。大人看了一眼這腦袋不正常的人,忙抓著小孩的手走開了。

  張錢是注意到的,好歹也是個天井修士的他,若是這等敏銳都沒有,還不如回家種種小土豆來的痛快。不過他沒太與這等凡人計較,而隨著他朝逐鹿書院方向走去,識貨的終是來了。

  看到青銅鬼臉,懂的人相視一眼,他們都樂了。不懂的人向他們打聽,這一問可不得了。

  世人現在都在傳,這張家少爺,是被道館山之人都覺得歌聲與眾不同之人,乃是絕世之音,聽者無不掩面哭泣。就連那李沐雪與吹鳳凰曲的年輕人,都遜色他一等。

  眾人看張錢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至於哪裡不一同,這你得細細品。

  今天的沈清文算是睡了個安穩的覺,神清氣爽的他起身。雙眼還是有點朦朧,他在如夢境一般的房間里伸了個懶腰。這一伸,一身青衣的少府主覺得有點不對了。

  他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碰到床頭了,也不能吧。少府主又出一手,又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他下意識的揉了揉。他意識到什麼不對,轉過頭,看著這白衣美人,又看了看自己手的位置。

  沈清文笑了一下,他算是知道這軟綿之感是什麼了。

  眼裡充滿無奈之色,他遞給旁邊這美人一個你應該懂的神色。只是這手,他還是沒收回,不知是忘了還是什麼,他只知道下一秒,天旋地轉。

  待沈清文反應過來時,他已倒在了自己床最裡面。

  臉上傳來麻辣腫脹之感,脖子處傳來長劍的冰冷,沈清文欲哭無淚,心想這冰火兩重不是這麼來的。

  陽光照在白衣上,這全身透著柔軟的李沐雪架著長劍,眉目間是殺人氣息,她的臉,又紅又冷。

  就像一顆沒熟透的蘋果,沈清文覺得有點滑稽。只是眼前這形式告訴她,現在若是笑出聲,他便可以提前入土,與地底閻王喝喝茶了。

  「女,女俠,不,仙子,我不是故意的。」沈清文緊張到嘴裡都結巴了,他是知道這看似柔弱的李慕雪個性的,若是她鐵了心要殺一個人,就算他背後是何勢力,她都會殺。

  李慕雪彷彿沒聽到一般,她白皙的手都透著柔弱之色。只是當這雙手素手拿起長劍時,那就不一樣了。

  劍,一點點逼近,沈清文退無可退。

  在長劍即將觸碰到自己脖頸時,沈清文指尖凝氣,輕輕將劍鋒彈開。他正色的看著有點驚慌的李慕雪,道:「李仙子,我們聊正……」

  他想說的是:我們聊正事吧。

  只是這句話還未說完,李慕雪另一隻手反手又給了沈清文一巴掌。這巴掌清脆啊,沈清文秀氣的臉,左右兩邊,算是一樣腫脹了。

  坐在椅子上,強忍著想殺人的想法,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李慕雪。這丫頭脾氣可大,連正眼都不瞧見間自己。沈清文不禁心裡又窩起火氣。

  這逐鹿書院的人都喜歡爬窗是嗎,爬窗就算了,搞得好像爬的是自己房間一樣。

  先是一個顧萍果半夜來討茶佔床,現又來了李慕雪清晨爬窗扇自己兩巴掌。

  沈府少府主這叫一個苦啊,我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你看看你,有福你享,有難我來扛。

  輕嘆一聲,沈清文還是開了口,「喂,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這一問,可不得了。

  白衣仙子又拔出了剛剛才收起的劍,沈清文暗罵這人著實不講道理。

  聖人不與小人一般計較,沈清文堆笑,柔聲道:「李仙子,您今兒是來我這寒舍幹什麼的啊,不會是來看沈某人睡覺的吧。」

  這話一說出口,沈清文連忙捂住嘴巴。可惜話已出口,落在了仙子的長劍上。

  脖子處又架起了長劍,這熟悉冰冷感覺讓沈清文咬牙切齒。

  看著這憋屈模樣,李慕雪破天荒的笑了一下。本就是張如畫般柔弱的臉,這一笑,勝過夏日初荷。

  將長劍收起,她是個知分寸之人。只不過,沈清文這受虐傾向確實有點重了,自己這麼過分都不能惹他生氣,當真是有點氣度。

  沈清文是不會讀心術了,要是他知道李慕雪此時的想法,他定是會賣弄一番。不想想他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李慕雪這點東西當真不算什麼。

  想起趙敏敏整人手段,以及顧萍果那怪力般的巴掌,沈清文不禁熱淚盈眶。

  自己都是認識了些什麼人。

  千萬不幸,現在總算是繞到了話題上了。

  李慕雪恢復了以往對誰都冷冰冰態度,她朝沈清文道:「趙院長讓我來的。」

  「趙院長?」沈清文起了狐疑,這趙牽挂又在搞什麼,「他讓你幹什麼。」

  沈清文邊問邊拿起桌上茶壺,倒了一杯清茶。他在李慕雪回話之時喝了一口,這一喝不要緊,當李慕雪說的話差點沒讓他被這茶水給噎死。

  在這陽光照床頭的房間里,只聽這柔軟如畫中走出的美人輕輕說了一句:

  「趙院長讓我來,請你去逐鹿書院當首席夫子。」

  沈清文咳嗽了幾聲,拿衣袖擦了嘴。心想這趙牽挂當真是老謀深算,連自己喝茶都算到了,要不是自己動作敏捷,非給這茶噎死過去。

  身在逐鹿書院的趙牽挂忽然打了個噴嚏,心裡念叨今天真是怪事多。

  「不可能。」沈清文搖了搖頭,這給逐鹿書院當夫子,這趙牽挂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李慕雪一臉早知道會如此模樣,她輕聲接著道:「趙院長說,如果你想知道逐鹿書院其他秘密,就得來逐鹿書院當夫子。舉個例子,一隻小狐狸,趙院長說是會聽得懂的。」

  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沈清文坐在椅子上。很顯然,趙牽挂知道狐九離的事,而且也知道自己會去逐鹿書院找離姐姐的真身。

  但他此舉是何意思,黃鼠狼給雞拜年?

  又不想,沈清文一時沒了主意。

  李慕雪起身,她話已帶到的,剩下的全憑沈清文自己的意願。在臨走時,她又轉過身,迎著沈清文不解的目光,她輕輕一笑,「你彈琴時候的樣子,可比你現在樣子好多了。哦,對了,與你一起的那個李長安,也會呆在逐鹿書院一段時間。」

  說完,白衣仙子走出了房門,留下一刻著逐鹿書院模樣的令牌。

  看著這隱隱發亮的令牌,沈清文知道,這是逐鹿書院高階夫子特有的令牌。

  只是,他還是摸不透這趙牽挂到底在打算些什麼。

  拿著令牌,沈清文還是決定去逐鹿書院走一走。

  他終是信了趙牽挂,畢竟他曾經喊過他一聲叔叔。

  畢竟趙牽挂與他有約定。

  離年末也就兩個月不到的日子,沈清文還真不怕趙牽挂使什麼陰。

  想著想著,沈清文不由自信起來了。走似乎有規律步法,青衣在街道上飄飄,他朝逐鹿書院位置, 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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