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重生了,復哪門子的仇!
鳳翎國太子大婚,整個皇城帝都鋪紅掛錦,喜慶綿延,就連帝都的百姓家家都掛著紅燈籠。
慕君臨以鳳翎的名義,遣派使者前往岳芷國,宴請岳芷國皇室參加婚宴,岳芷國委任幾個小官過來,這也是不得已不給的顏面。
這都在慕清染的掌控之中,畢竟這蘇心柔不過是枚棋子,在岳芷國人的心底,一朝婢女畢生婢女,他們不會屈尊降貴來參加一個婢女的婚事,這也給足了慕清染更多的時間,來模仿蘇心柔的字跡。
畢竟這鳳翎國函總好過蘇心柔的一紙書信,眼見著蘇心柔得鳳翎如此重視,南風意斷然也不會起疑心。
聽著外面吵鬧的禮樂聲,慕清染坐在大殿沒有半點動容,畢竟這場婚事,不過是一個拖延計策罷了。
慕君臨和廖青霜並排而坐,看著緩步走進來的新人,臉上不得已掛著笑容,裝出一副很欣喜的模樣,這都是跟慕清染提前計劃好的。
大婚的規矩複雜繁冗,慕清染沒有耐心看下去,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退場,畢竟有帝后和後宮諸妃壓場子,岳芷國的使臣也不會多注意一個公主。
回到灕湘殿,慕清染斜靠在鳳榻上,看著桌子上一沓沓的字跡,嘴角慢慢的有了些許笑意。
兩個婢女在旁邊伺候,看著慕清染神色輕鬆,也暗暗的鬆了口氣。
月香從外面回來,朝著兩個婢女擺了擺手,婢女點頭示意慢慢的退了出去。
「大公主,蘇心柔那邊出了事。」
月香跪在慕清染的旁邊,輕聲而謹慎的說著。
「出什麼事了?」
慕清染還是一頁一頁的翻看著信紙,並沒有太多在意蘇心柔的事情,漠不關心的問著。
「奴婢日夜守在她的床前,正如大公主所料,她醒來看見自己的臉后,就像是瘋了一般狂怒亂叫,還不停的抓自己的臉皮,奴婢怕出事,就給她綁起來等候大公主發落。」
月香微微頷首,如實的像慕清染稟告著。
慕清染拿著信紙的手停下來,側過臉看著月香,滿臉疑惑的挑了挑眉。
「你給她綁起來幹什麼,她要是不想要那張臉皮,就讓她毀掉好了。」
月香抬頭,看著慕清染眸光深邃,似明白其中道理,微微點頭一笑。
「罷了,既然你都回來了,就不必回去,等那邊完事,就讓紅纓過來一趟吧。」
「可她現在是……太子妃,大婚的日子出去灕湘殿,是不是不合規矩?」
聽著月香這麼說,慕清染倒是習慣以前她隨傳隨到,起身將信紙放在桌子上,看著月香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說的也對,做戲嘛就得做全套,真要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紕漏,那就得不償失了,也罷,本宮這個大公主去給太子妃賀喜總挑不出問題吧。」
慕清染讓月香起身,替自己梳洗打扮,換了身衣服,備上糕點酒品,直奔東宮太子府。
從太子府回來,夜深過半,聽聞太子安頓好岳芷國的使臣,慕清染微微的鬆口氣,並沒有回灕湘殿,直奔宣政殿。
宣政殿燈火微暗,門口的汪德海看見慕清染的身影,趕緊向後擺了擺手,掌燈的宮人進進出出,宣政殿瞬間燈火通明。
「陛下還是這般寵著大公主。」
月香在旁邊看著,嘴角帶笑說著。
「父皇知道本宮不喜昏暗,連他都喜好都為本宮改了,怎麼能不寵本宮呢。」
慕君臨不喜歡待在太明亮的屋子中,就算是與母后的寢殿也是微微昏暗,唯獨慕清染出現,才會命汪德海加燈。
「兒臣從太子府一回來,路過宣政殿看著內殿的燈火亮著,就知道父皇還沒安寢。」
月香停在宣政殿的外面,慕清染自己一個人走進去,看著坐在案前的愁眉不展的慕君臨,眉頭也微微一蹙。
「父皇深夜未睡,可是有煩心事?」
慕清染坐在慕君臨的身邊,看著他輕聲問著。
「太子府那邊都還妥當?」
「一切如計劃進行。」
慕清染回答著。
「看父皇面有難色,可還有別的事情?」
慕君臨看了眼慕清染,嘆了口氣,起身走了幾步,站在燈下,看著跳動的火光,眉頭沒有半點舒展。
「丞相葉錚遠前幾日上書,說聖旨上多次不見國璽的印記,心裏面惶恐至極,明裡暗裡的想要朕以國璽下旨,來彰顯天家威嚴。」
慕清染聽得雲里霧裡的,經過慕君臨這麼一說,她才反應過來,好像這幾次的聖旨上,都沒有國璽的印記,好像都是帝璽,也就是那塊紫玄玉的印記。
「丞相也是為朝廷社稷著想,父皇明日上朝把國璽帶過去就是。」
慕清染沒有想那麼多,看著慕君臨平靜的說著。
慕君臨卻沒有因為慕清染的話,有半點的輕鬆,反而眉頭皺的更緊,臉色更凝重。
「父皇可有為難之處?」
慕清染歪著頭看著慕君臨,似乎是想到什麼,趕緊起身走到慕君臨的身邊,拉著慕君臨的衣袖。
「父皇的國璽難道失竊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慕清染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這國璽失竊,可不是鬧著玩的,滿朝文武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慕君臨搖了搖頭。
慕清染這才微微的鬆口氣,撫著自己胸口。
「那就好,那就好。」
慕清染自顧自的安慰著,回到椅子邊上坐下來,喝了一口茶壓壓驚。
「月前朕出宮微服私訪,碰到一位高人,他跟朕說,鳳翎會天降災星,國禍臨頭,若不妥當化解,必會覆國滅族。」
聽到這裡的時候,慕清染抬手端著茶杯,趁著喝茶的時候擋著臉,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江湖術士的鬼話,父皇還當真了?」
「他一語道破朕的身份,不像是江湖術士。」
慕清染聽著慕君臨的這句話,心裡不禁開始起了疑心。
「那化解之法呢?」
「將國璽送往國寺,化解冤孽渡化國運。」
「什麼!」
慕清染直接拍著桌子就站起來,看著慕君臨滿臉委屈的模樣,就知道這國璽真被他送到崇聖寺去了。
「何時的事?」
「一個月以前。」
慕清染看著慕君臨,剛想發火說些什麼,卻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畢竟這是自己父皇。
「真是糊塗啊,這要是有心之人,刻意安排與父皇見面,道破身份不足為奇,誆騙父皇將國璽送出宮,那崇聖寺雖說戒備森嚴,可是來來往往的香客眾多,保不齊就來個暗度陳倉!」
「那明日上朝丞相那邊……」
「唉!」
慕清染重重的嘆口氣,她怎麼想也沒想到,慕君臨會糊塗到這種地步,無奈的瞥了他一眼。
「稱病吧!」
慕清染氣呼呼的走出宣政殿。
精明一世謀划江山,父皇這麼一糊塗,國璽丟失鳳翎江山必會大亂,到時候等不到南風意陷害,自己紅口白牙面對群臣,沒有國璽怎能保住江山。
真是白重生了,還復個哪門子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