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世仇必爭
此時此刻,就在鄢鄖一旁的東山之上,一名楚國士兵凝視著汪洋,滿城軍民的屍體,無不讓其內心傷感,轉眼而過,就在滿臉淚光的瞬間,楚襄王面容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
原來此刻,楚襄王一身士兵的打扮,且僥倖的逃過了一劫,含著悔恨的眼淚。
楚襄王怒聲而道:「該死的秦人,居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視我鄢鄖的百姓如同草木,看待我楚國的軍兵好似泥渣,如此喪盡天良的舉動,真是古今罕見,前所未有」楚王捏緊拳頭,直接打在土囊之上,鮮血叢王的右手緩緩滲透而出。
一旁的焦作準備上前勸阻,卻被宋玉阻攔:「我王痛悔,為的就是以後大興楚地,如此的宣洩,你我不便去阻攔」
焦作聽后,再看看王的動態,也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順勢跪下,因為這時候楚襄王轉身並與眾人插件而過。
宋玉與兵士們依次跪拜在地上,隨後楚王嚴肅而道:「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寡人不再予以追究,另外通知黃歇」
「報!大王,秦國司馬錯,從隴西出兵攻下黔中郡,大將軍祈求王能夠割讓上庸與漢江以北,從而緩和秦軍的攻伐」探兵報信。
這時候一旁的宋玉有話要說:「宋玉,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
宋玉回答:「我王,宋玉覺得,當下跟敵人硬拼已經不是明智的選擇,由於敵人現在已經戰據了絕對的優勢,所以此時我們當以緩兵之計謀求崛起」
「是啊,本王以前的個性,也許會都掉你的想法但是!如今本王一心要痛悔,楚國再不崛起,可能真的要亡國了,如今的以退為進,寡人覺得上好,並且當下,諸侯國都沒有想過幫助我楚國,都在看寡人的笑話,如今的天下,好似就楚國與秦國的事情一樣,焦作有什麼看法」
當下,目光轉到另外一位臣子身上:「大王,焦作覺得當下不光要對秦人求和,還要和好,割地賠償都需要做到實在處」
「說說你的具體想法原因何在」
「大王,如今天下諸侯紛爭,倘若秦國處沒有處理好,再有諸侯對楚國用兵,楚國危機,但是秦國當下也只是想蠶食楚國地,也希望能夠平穩一點,現在秦人得到自己所要的,只要我們配合的好,與秦人結盟,那麼秦人得到好處,同時天下諸侯也不可能趁機來犯,楚國丟掉都城,需要一些時間恢復元氣」
此時焦作的一番言論,王內心痛悔,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剛才還是準備要砍了焦作,如今焦作的舉動卻讓楚王啞口無言,王緩緩起身,內心這樣的疼痛感,無人可以體會。
好似一條胳膊被震斷一般,疼痛感無與倫比,百餘年的楚國繁華都城鄖都,就因為自己不聽忠臣之言,從而毀於一旦。
其實當下的襄王也很明白,楚國之所以近期一座不正,關鍵性問題還在於楚人上層之間的爭鬥,使得外敵才可以趁虛而入,當時在懷王被秦人所擄掠的時候,新王就應該時刻當心秦人,由於一種試探心理,使得秦人,以登門檻效益的方式,逐漸開始對楚國用兵。
懷王被秦人所抓,客死異鄉就算了,而關鍵的時候,楚國卻即不外交抗議,也不用兵討伐,秦人的得寸進尺,是導致今日鄢鄖慘烈的先兆。
冷靜少時,隨後楚襄王而道:「火速派遣斥候傳達寡人的旨意,讓昭陽集合大軍安定四境,再派遣陳晨、田徑出使秦國,割地賠款修好,以圖日後楚國崛起之大事」
王的決定就是國策,楚國的命運將來如何,真不好說,但是眼下,楚襄王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以靜制動,除此以外再繼續力敵恐怕大有不利,因此當下防範諸侯國的偷襲,才是至關重要。
楚國的馬隊來到武安君處,白起看著楚國的特使隊一目了然,當下楚國肯定是在緩和的,無非也就是割地賠款,還能有什麼。
秦軍大帳,特使覲見,白起以禮相待。
陳晨而道:「想不到作為戰勝國,秦國居然如此禮儀待我等,確實意想不到」
白起回答:「兵道為兵道,禮數歸禮數,該有的還是應該有的」
陳晨微笑,隨後一旁的田徑參拜武安君。
「哦,足下就是田徑?」
「正是」
「足下的賽馬之說舉世聞名啊」
「武安君說笑了,那是田忌,並非是在下這個田徑」
「哦,也對,楚國如果有如此人才,今日也不會輸的如此不堪一擊」少時的交流,瞬間燃起了無法磨滅的濃濃火藥味。
當然,在白起看來,勝利者對失敗者的羞辱,正是如此,既然是來和談,祈求秦國手下留情,如此的屈辱怎麼可以不忍受,楚國的兩位特使們面帶微笑,期望秦國可以高抬貴手。
這時候,看見兩人的誠意,白起也不想再去為難楚國特使,於是帳中議事。
雙方在帳中而坐,隨後武安君白起說道:「兩位特使來到我大軍帳前,相比並不是就來看看這麼簡單的吧」
「武安君明見,如今秦國鐵騎已經在我楚國西地縱橫,當下……」
「廢話,西地乃巴蜀之地,何時是你們楚國的地方了?你們楚國在鄢鄖建都,本來就是有違天命如今我們秦人,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白起的話后,特使陳晨而道:「確實我們楚人太不懂事有違天道,如今還有上庸與漢水北以地,都將奉獻於秦國,不知道兩國能否修好?」
「此話當真?」
「絕無戲言,承上地圖」
眼前的一切,讓白起感到震驚,本以為楚人想要以少地換取鄢鄖,想不到此時的楚國,不但不反抗秦國的舉動,並且還多加土地給於秦國人,這樣對於秦人而言,可算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可輕易得到楚國漢水以北的諸地。
其實白起很清楚,當下秦國與楚國之間的較真,屬於大國的角力,可以算是點到為止,否則再硬打下去,對於秦國和楚國都沒有什麼好處,能夠見好就收當然該如此。
於是白起決定接受提議,雖然還沒有得到昭襄王的認可,但是白起覺得,如此就可以了,先斬後奏王也必定同意白起的想法。
也許,從戰爭的角度看待白起,確實是一位難得的頂級軍事天才,可是從政治角度而看,白起卻是一位完全不理解王的臣子,很多時候,再厲害也不要輕易的作王的主,即使王是如此想法,也不要當王的家。
否則日積月累,會招來很多麻煩,甚至殺身之禍也說不定,當然最後白起也確實沒有善終,凡事從開始就決定了結局,似乎正是如此。
秦王宮內,昭襄王目視一尊石像,久久不言,這時候范雎前來,來到王的跟前范雎跪拜:「叩見我王」
王不語,隨後冷靜的看著石像,並說道:「丞相啊,寡人倒是想問問,你口中所道的王,是它還是寡人?」
「當然是我王啊!我大秦唯一的英明王者」
「可是這在秦國,有的人居然處處把寡人當作石像完全不放在眼中」
王的話語,范雎知道,因為他也聽說了白起的擅自舉動,為了化解王的想法,范雎開始闡述:「我王能夠容範雎一說嗎?」
「說」
「可能時間有點長,還望我王耐心傾聽」
「說,多長時間,寡人都聽,你知道,寡人最愛聽丞相嘮叨」王扭頭看著范雎。
「大王,范雎覺得,當下武安君的決定不為錯只是在王的決定以前,他先做決定,這個就是褻瀆我王的威嚴確實不可取,應該立馬抓起來果斷剷除」
王看著范雎:「繼續說」
「但是如果考慮到長遠,武安君確實是一位能征善戰的奇才,而武安君除了打仗,其餘的什麼都不行,忠誠度很高,我王不如乾脆能利用就利用,等天下都被秦人所吞噬,又或者奠定了良好的基礎以後,再除掉武安君,王殺臣子的理由很多,而作為臣子的,一旦違抗王命,那也就是死罪,我王看如何」
范雎的意思,已經安排好了白起的結束,當然如此的意思,王也知道,聰明的范雎與白起不同,他將最後的定奪權給於王,這樣以來,充分說明了玩政治與玩軍事的頭腦不同,也難怪古往今來,戰將的結局都會被文臣要差很遠。
一個整天就是打仗,策劃,布局,一個每天都是考慮方方面面的細節,所以起步不同,自然的結局也會不同,白起內心其實覺得,忠臣不需要阿諛奉承,只要行得正坐得正,沒有必要去浪費那個時間解釋什麼,只要對秦國好,對王有利即可。
昭襄王摸著石像,不時自語:「寡人讓其生或者死,都有寡人說了算」
轉眼,來到白起營帳,晚來的飛鴿傳書,白起準備好了,可是讓白起萬萬沒想到的是,在自己做決定的那一刻,已經有探兵早早的傳書給王,以至於自己慢慢的踏入了不歸之路。
正此時,王齕前來,並給於意見,王齕覺得當下楚國受到重創,秦國得到了不少好處,但是另外一邊,也就是自從吞併了齊國以後,燕國內的經濟與軍事等各方面,都成遞增的趨勢成長,如此下去燕國的強大是必然的趨勢,秦國將來的對手很有可能就是燕國。
而白起覺得,燕國吞併齊國短期內無法消化,但秦國蠶食楚國則不同,得到了楚國的支持,大片面積的楚國地域,會很快的被同化那麼這樣以來,秦國崛起的比較穩妥。
但是反觀燕國吞噬齊國,短期內只要有一股反力量為支撐,燕國的努力將毀於一旦,樂毅也沒有了重用,挖掘並拆毀燕國的根基十分簡單。
話語致此,白起讓王翦同昌文君前來議事。
隨後兩人出現,並跪在武安君面前,白起看著王翦與昌文君,並說道:「如今交給你們兩一個重要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