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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命運主宰

  原本安好的春申君黃歇,目視天空之中,隨後幾隻不詳的飛鴿從天而落,莫名的感覺充滿了春申君的眼目。

  「飛鴿應該是吉祥的象徵,為何此時此刻本公子的內心如此不安,到底是本公子的想法有誤,屈原所說的是正確的,還是本公子錯了……不!本公子的想法不會錯,就單單屈原,他的謀略怎麼可能與我並談,他不過是一個一腔熱血,且毫無實質能力的莽夫,怎麼可能與我四公子黃歇對比,黃氏,也屬於名門世家,屈原算是王氏國戚,我黃歇卻根本就不會把他這個……可是,為什麼我內心會不安」

  公子黃歇反覆問自己,又反覆否認自己,否認以後又鼓勵自己是對的,這個到底是為什麼,最終的答案又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就拿楚國十萬軍兵的性命一賭嗎?春申君自然也不願意,但是眼下,似乎已經沒有力量再去挽回了。

  因為在這時候,也就是大敵當前的時候,不否認自己的觀點還好,一旦否認自己的想法,對於當下的十萬大軍而言,可謂是不可磨滅的消極打擊,前行之路雖不可測,但是眼下打擊士氣可算是實質的破壞,對於戰國四公子的名聲,也會大為不利。

  「我黃歇從來不愛賭,如今卻拿著十萬楚人的性命賭一場,實為大不幸,即使成功,我這心裡也不會有何喜悅的成就感」

  目視的幾隻飛鴿,正好也是早上王翦所看見的,當然的王翦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但隨後,突然,一種極為不好的感覺,使得春申君黃歇一臉惆悵,隨後手持有飛鴿,掰開信件一攬,黃歇終於發現其中的問題,而且是,黃歇一字一句的看著來信內容,不時雙目無力:「秦人太卑鄙!」

  當下,鄢鄖城中的楚國士兵們,嬉嬉鬧鬧且悠閑自在,根本就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此刻,不止是士兵,就將軍們也精神幾分懈怠,大家認為死守不攻,勝券在握。

  大家都很明白,秦軍舟車勞頓,來到這一座本為易守難攻,且有河水為天塹的鄖都,秦人之禍,楚人之福,但卻不知道,如同《易經》中的乾坤,萬事皆有定數,正反之中,是是非非難辯也。

  寂寞無聲且悠哉的環境中,突如其來且如雷貫耳的轟鳴聲,瞬間覆蓋了整座大地,城牆好似被撼動人心更是頓時驚魂。

  不知道為什麼,強大的不安由雷鳴之聲影響了眾人,感出現在每個人的心中。

  另外一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楚國命運的緊緊相連,此時就在遠方的屈原,胸口突然一陣劇痛,前所未有,但是隨後又消失殆盡。

  「為何會突然如此,難道鄢鄖之地有所變故」

  本能的驚恐與無助,頓時出現在屈原的臉上,也不知當下該如何去表達自己的心情,身邊又沒有懂得占卜學術之人。

  屈原此刻的內心中,唯有一團滿滿的疑惑:「王翦是一位忠義之士,但是他眼下忠義的到底是為了秦國,還是護佑楚國?假如王翦不是一個忘本之人那麼這一場戰鬥,將給楚國帶來的驚天動地的浩劫難道……我屈原將楚國的命運,就賭在王翦的身上嗎?一個秦人,遭了!」

  不知道為什麼,屈原頓時間內心一股強大不安,好似自己說了什麼提醒了自己。

  「秦人?哎!屈原糊塗啊,怎麼能夠相信秦人,秦人的忠貞之魂,絕對不亞於楚人,這樣看來,楚國的國難在所難免了,老天爺真的要眷顧秦人,懲罰楚國嗎?是楚國長年沒有敬畏上蒼,理所當然的要遭到天譴嗎?」

  一時間,屈原參透天意,隨機派遣宋玉與焦作二人,帶領兩千輕騎兵,火速前往勤王。

  「這是為何?」

  焦作不懂,屈原而道:「焦作,你善於騎兵,切記到城以後,就算是綁,也要把我王給綁出來」

  「大人,那算兵變嗎」

  「聽我的,即使如此,你也是以忠義之士的身份殉國,好過我王遇難,願意嗎」

  焦作二話不說,抽出刀來,並毫不猶豫的割下自己的發須:「生之髮膚受之父母,焦作的頭顱已經落下,使命必當以性命完成」

  「拜託了」屈原看著二人。

  很多時候,當事情必然發生的時候,需要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產生新的問題,這一點屈原可是深知的,同時也排除了春申君黃歇的疑慮,其實黃歇也忠於楚國,就像之前所說,楚國並不是無能臣乃是大家不齊心。

  再強大的個人或者團體,最害怕的不是外敵有多強,乃是擔心自己的內部不團結,這樣別說力戰敵軍了,就是不戰,內部似乎早已經自我瓦解,楚國最大的問題莫過於此,齊國重在精神腐化,楚國重在內部不團結,因此兩大國都擁有者不可以磨滅的隱患存在,所以秦國對於楚國用兵,並不是無緣無故的。

  白起雙目滿載寒光,他知道勝利就在眼前,齊國之後接下來就是楚國。

  「楚國一直以來就是秦國的南地憂患,如果不平息南地,秦國無未來可言,秦國的斬刀已經很久沒有飲下楚人血了,今日的白起,就是要嗜楚人將士之血,傳我將領,命令全軍,只殺將士不可以動平民百姓」

  「武安君」副將而道。

  「本將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一定要切記,征服諸侯簡單,但是吞併失地一定需要安撫民心,這樣才能達到實質鞏固」

  「可是武安君……」

  「別說了,即可讓王齕等人安排好一切,準備攻打鄖都」

  話語少時,副將聽見如雷貫耳的聲音,且副將即可而道:「武安君,末將這就去看看外面如何」

  白起點頭,雙眼冷漠,因為白起很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因為一盤棋局全在白起手中,游刃自如。

  「水,大水,好多水啊!」大家的驚恐之聲,滿載秦楚雙方,兩軍之間瞬間形成了驚恐的對比,一邊是驚嚇,另一邊則是驚訝,驚嚇的一邊,很快的被水給無情的淹沒,則驚訝的一邊,全是秦軍。

  有史以來沒有秦國的軍兵會如此害怕的,秦軍之勇敢,眾人皆知,但是濤濤洪水泛濫,聲勢如同上天之怒,一般人是無法能夠受的住其厲害,秦楚雙方的軍兵,感受著有史以來,最空前的洪災之戰。

  「啊!」

  隨著一聲慘烈的喊叫之聲,隨後迎來的則是鄢鄖地前所未有的空前浩劫,黎民百姓們在煎熬之中受苦,白起剛開始的時候,好似有幾分於心不忍,但是回頭想想秦國當年的浩劫。

  被十六路蠻夷所欺負,中原列國給於秦國的征伐還有……老秦人們的痛苦,以及河西走廊被侵佔加上秦國的滅頂之災。

  一而再再而三的秦國之難,白起雙眼瞪大,並下定決心:「天下,秦國人的天下,世世代代的秦國人們,為了今天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了,將士們帶著你們的鐵蹄,掏出你們的長兵利器,殺光一切阻擋你們的敵人,殺啊」

  隨著白起的一聲將領而出,不計其數的秦國勇士們,乘風破浪,手持長兵對身體浸泡在水中的楚國人,一頓亂刺,很快,整座鄖都成了人間地獄,絕大多數的人都被洪水給淹死,還有票部分的存活的人,無論是軍隊,還是百姓。

  秦國士兵都給於極刑,絲毫沒有同情之心,在白起禁止廝殺百姓的命令之下,秦國人的殺欲不可阻擋,大家知道,人頭就是軍工,秦國人能夠生存下去唯一的動力,就是殺,就是人頭,就是戰力。

  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用,將軍只告訴將士們,進攻,其餘的事情,就是將士們自己的事情了,別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在戰場之上,將之令也無法阻擋,猶如濤濤洪水的秦國勇士軍團。

  楚人親眼目睹了殘忍的一幕,續懷王之後,楚國人的又一卑劣的哀歌,公元前兩百七十九年至公元前兩百七十八年,楚國的百姓淹死有十萬人左右,至於兵士更不知詳情。

  「什麼?萬尼,馬挫的七萬大軍也在其中?他們什麼時候出現的?不是讓他們鎮守漢陽嗎?為何他們私自調兵於此?」春申君黃歇大怒,可就在這時候,有人稟報:「屈原派遣焦作也來到鄢鄖」

  「什麼?屈原又在關鍵的時刻搗亂」黃歇再次大怒。

  「聽說把楚王給綁走了」

  「綁走楚王?」

  「大王正在會議,公子正在尋訪,此時焦作帶著精兵突然出現在大殿,焦作要接走大王,可是大王執意不離開,后被焦作綁了,且在我軍同秦人對峙的時刻,將大王擄走」士兵道。

  黃歇自語:「前方高能預警,屈原倒好,從後方擄走我王,還是硬將王給擄走」黃歇的話語之中,並沒有仇敵之意思,反倒有幾分安慰,因為如今的鄢鄖,已經是人間地獄,如果楚王還在城中。

  黃歇的罪可是大之有甚,但如今,黃歇得知消息王是平安的,怎麼說也有幾分安慰,再看看自己的部將們,一個個狼狽的逃跑出來。

  秦國的利爪沒有將其趕盡殺絕,根本原因就是因為大家跑的快,黃歇感受著前所未有的罪惡感,帶著楚國餘下的銳士離開此處。

  山邊,一身士兵裝飾的楚襄王,看著一片汪洋與滿城的屍體,楚襄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剛才還準備要砍了焦作,如今楚王卻啞口無言,緩緩起身這樣的疼痛感,無人可以體會。

  好似一條胳膊被震斷一般,疼痛感無與倫比,百餘年的鄖都,就因為自己不聽忠臣之言毀於一旦。

  其實襄王也知道,楚國之所以近期一座不正,關鍵問題,還是在於楚國人上層之間的爭鬥,使得外敵可以輕而易舉的攻下楚國,在懷王被秦人所擄掠的時候,新王就應該時刻當心秦人。

  懷王被秦人所抓客死異鄉就算了,關鍵的是,楚國即不外交抗議,也不用兵,使得秦人得寸進尺,以至於今日的鄢鄖之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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