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被罵白蓮花

  親著親著,俞洲白感受不到金香雅的回應,察覺到金香雅的冷淡,慢慢的,就停了下來。

  俞洲白很懊惱很失望,他抱著金香雅,在金香雅的耳邊低聲道歉,「對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對不起,我只是太愛你了……」

  「我知道」,金香雅輕笑道;「很榮幸呢,我還能讓你如此失控。」

  緩了緩,金香雅接著道;「可是,俞哥哥,我們回不去的。」

  俞洲白沒有說話,拒絕承認這個現實。

  金香雅安慰道;「我們太了解彼此了,你是個很高傲的人,又道德感很強的人,你知道嗎?小時候我一直覺得你是和尚轉世投胎。」

  「怎麼這麼想」,俞洲白不知不覺笑了。

  「記得小時候,我們去夏令營,那個地方在山區,有一家農戶養了很多的雞,那些雞都是放養的,我們吃飯的時候,它們經常圍過來,有一次,農戶們騙你,說中午都不給雞吃飯,雞餓了,所以才圍著我們轉。你聽了這話,信以為真,那些雞圍著你,你覺得雞很餓,就把自己碗里的飯倒給雞吃,你吃一口,倒一口給雞吃,雞比你吃得快,你的一碗飯,自己只吃了一點,其餘的全給雞吃了。那天,你餓了一天的肚子,但你一點都不後悔,那時候我就想,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善良的人呢?」

  「我真的干過這麼啥事嗎?我怎麼不記得?」

  「因為在你看來,這不算什麼大事,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你總是這樣,太過於為別人考慮,往往忽視了自己。」

  「……」

  「而且,你的道德感也很重。買東西,走老遠了,發現別人多找了你一塊錢,你打十五塊錢的車,給人家將一塊錢送回去。路邊的阿姨送你一塊糕點,你第二天必定要回送一個蛋糕。你從不欠人債,你若是欠了點別人什麼,總要想法子還回去。所以,你告訴我,你和我該如何在一起?」

  「……」

  「你無法成為一個拋妻棄子的人。而我,也因為懂你,所以,也絕對不會讓你成為那樣的人。因為,你若是做錯一件事,你會內疚痛苦一輩子。我寧願你欠我的,我也不願意你欠別人的。」金香雅苦笑著說道。

  「……」

  「以前總以為,若是沒有那場意外,也許,我們就能在一起。」金香雅淡淡的笑著,眼中有淚光,卻沒有掉下來,「後來想一想,走到今天這一步,哪一個不是我們自己的選擇?」

  俞洲白靜靜的看著金香雅,手撫摸著金香雅的臉。

  他的小公主變成了宇宙的星星,遙遠又深邃。

  他更愛她了。

  金香雅握住他的手,繼續說道;「最近,我總是在想,若是當初,我恢復記憶后,第一時間聯繫你,也許,我就不會遇到別人,也許,你也不會跟秦桑有小孩,也許,我們早就在一起了,也不必經歷那些不好的事情,也許,現在和你結婚的人就是我,而不是秦桑。

  可是,我怯弱了,我無知,我逃避自己,我不相信你對我的愛可以容忍我的背叛,我當了逃兵。

  我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你,我甚至想遠離你,一輩子都不見你。

  我無法面對自己心靈的創傷,我走不出來,只能用逃避來麻醉自己。

  俞哥哥,這就是我,一個懦弱又卑微的我。」

  金香雅眼淚靜靜的流下來。

  她沒有擦,俞洲白幫她擦。

  金香雅不再看他,眼神空蕩的望向遠方,「最近,我漸漸想明白,我不該怨天尤人,不該責怪災難。災難,它就是磨刀石,若是我很強大,若是我對你的感情很堅定,災難,無法動搖我的內心,也無法撼動的我一切。

  自始至終,都不是別人的錯,在這場災難中,我輸給了我自己。」

  將這些話說出來,對過往的痛苦,金香雅終於釋然了。

  她抬起頭,看著俞洲白的眼睛,笑了笑,「俞哥哥,不用遺憾,不用痛苦,就算人生再來一次,我們的選擇也不會變,成長總是要付出代價,最可怕的是,付出了代價,卻沒有成長。我已經長大了,學會了很多東西,也明白了很多道理。人生還要繼續往前走,未來是什麼樣子,我們誰都不知道。過好現在,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不要浪費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好不好?」

  金香雅多想撫平俞洲白眼裡的悲傷啊!

  可惜她做不到,她無法繼續陪在他的身邊,她只能剖開自己的心,讓自己心中的暖陽照亮俞洲白的世界。

  「好」,俞洲白怎麼會不懂金香雅的意思,怎麼會不知道金香雅的良苦用心。

  他的金香雅,一直像小太陽一樣溫暖著他。

  就算再痛苦,再難受,他也不想讓金香雅擔心。

  「我知道了,我們一起開開心心的,你說過,等老了,要去環遊世界,這是我們的約定。」俞洲白緊緊握住金香雅的手,不捨得鬆開。

  兩人就這麼手牽著手,靠在欄杆上,看著太陽落下,月亮升起。

  他們好想時間就這樣永恆。

  可分別,是無法逃避的。

  現實世界的煩惱,會如期降臨。

  俞洲白電話鈴響了,是秦桑打來的。

  俞洲白不想接。

  「接吧」,金香雅笑著道;「秦桑現在懷著孕,孕婦是很辛苦的,俞哥哥,你平時多關心關心她。」

  金香雅不由得想起,當初她懷孕時,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又要工作又要照顧自己,開始的時候還好,後來肚子越來越大,生活越來越不方便。

  那時候,她每一天都在煎熬。

  那段時間吃的苦,比前半生十幾年吃的苦都要多得多。

  所以,她很體諒孕婦,她幫秦桑說話,不是因為她還對秦桑還有感情,她只是出於道德層面上,對於一個孕婦的關心。

  在金香雅的勸說下,俞洲白接通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秦桑就喊道;「俞洲白,你在哪裡?怎麼還不回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是不是不想過日子了?」

  俞洲白皺起眉頭,很想掛斷電話。

  自從俞洲白懷孕后,特別是擬定要結婚後,秦桑的性格就完全變了。

  以前在他面前,還會裝裝樣子,像個小嬌妻,溫柔甜蜜。

  如今,在他面前也不裝了,簡直成了母老虎,對俞洲白吆喝來吆喝去。

  俞洲白沒說話,隱忍著沒發火。

  金香雅見俞洲白臉色不對,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了?出事了嗎?」

  電話的那邊,秦桑聽到金香雅的聲音,立馬就炸了,「俞洲白,你什麼意思?你竟然背著我去見金香雅,你是不是想甩了我和孩子,繼續和金香雅好?你這個沒良心的渣男,趁我懷孕,在外面跟人鬼混。金香雅那個不要臉的小三,賤貨……」

  秦桑越罵越過分,俞洲白怒了,道;「你夠了沒有,不想過的話,婚也不用結了,孩子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去打掉,要多少錢,你報個數。」

  金香雅是俞洲白的底線。

  秦桑可以罵俞洲白,罵得多難聽,俞洲白都可以忍,但是,在俞洲白的世界里,任何人都不能動金香雅的一根手指,連罵都不行。

  這一聲吼,成功嚇到了秦桑,電話那邊半天沒有聲音。

  連金香雅也被嚇到了,扯了扯俞洲白的衣角,示意他冷靜下來。

  過了一分多鐘,秦桑才緩過來,哇哇大叫道;「啊,我肚子好痛,俞洲白,你現在舒服了,你把我氣流產了,你是不是高興了?你終於不用管我這個累贅了,可以和金香雅雙宿雙飛了,你就是賤人,金香雅也是賤人,我恨你們……」

  俞洲白面無表情的將手機拿遠。

  金香雅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俞洲白道;「秦桑說她肚子痛。」

  「肚子痛?是不是先兆流產了?」見俞洲白站在那裡不動,金香雅氣得推了他一把,「你還愣著幹嘛,快回去看看。」

  說著,金香雅就拉著俞洲白下了高架橋,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將俞洲白塞了進去。

  自始至終,俞洲白都沒說話,由著金香雅操作。

  就算是坐在計程車上,俞洲白面上也沒什麼表情,只是靜靜的看著金香雅。

  金香雅又忍不住難受,忍著淚水關上車門。

  ……

  俞洲白走了,金香雅的世界又寂靜了。

  金香雅慢悠悠的往回走,一個人影攔住了金香雅的去路。

  金香雅抬頭,發現是白珍珠。

  「您有事嗎?」金香雅很驚訝,沒想到白珍珠還在這裡,這麼長時間都沒走。

  「你為什麼要把俞師兄推出去?」白珍珠冷聲問道。

  「我沒有推他」,金香雅垂著腦袋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白珍珠冷哼一聲,接著道;「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討厭什麼?」金香雅下意識的問道。

  白珍珠冷笑,「白蓮花婊和聖母婊。」

  說完,白珍珠撞了金香雅的肩膀,徑直而去。

  金香雅被撞得踉蹌了一下,站穩后久久反應過來,呆在原地,氣得胸口鬱結。

  白蓮婊?聖母婊?

  她哪裡聖母了?哪裡白蓮了?

  她只是有自己的道德底線,只不過有自己堅持的原則,只不過,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愛情唯一論。

  這也有錯嗎?

  難道,這個世界上,只要自己喜歡的東西,只要自己想要的東西,都要不管不顧的去搶過來嗎?

  不考慮對別人的傷害嗎?

  只顧自己爽,不顧別人火葬場嗎?

  這種傷害別人而得到的幸福,真的幸福嗎?

  金香雅道德感太重,她做不到。

  因為白珍珠罵她的那句話,金香雅回到了家,還抑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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