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絕世美男的煩惱
酒吧,昏暗的彩燈下,煙霧繚繞,搖曳的肢體,怪異的妝容,金香雅穿著裙子,一臉素顏,和這裡顯得格格不入,像唐藏誤入了妖精的盤絲洞。
「小姐姐,一個人來的嗎?」
一個高個子男的突然攔住了金香雅的去路,一對鬥雞眼在金香雅身上掃,色眯眯的樣子讓金香雅噁心。
「不好意思,我找人」,金香雅面無表情的推開他。
「哎,別這樣冷淡嗎~」,高個子男生還想去拉金香雅的手。
金香雅隨手亮出一把水果刀,冷聲道;「別惹事,我也不想惹事。」
見金香雅態度如此堅決,高個子男生覺得沒趣,吐了口唾沫,臉色陰沉的罵道;「當來婊子還立什麼牌坊,來這裡不就是為了玩嗎?還拿刀,玩什麼呢。」
金香雅讓他罵,不理他,繼續找人。
終於,在大廳的角落裡,金香雅找到了俞洲白。
此時的俞洲白,像是已經醉過去了,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眉頭緊皺,神情痛苦。
他長得很出色,臉精緻得像漫畫里走出來的,身材更是卓越,又瘦比例又好。
這樣的姿容,放在哪裡,都足夠吸引人。
特別是他現在的表情,清冷的氣質添加了一絲糜爛,紅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將氛圍襯托得更為曖昧,讓他謫仙一樣的人物,突然就落入了凡塵,讓人有了染指的機會。
舞廳里男男女女都被這樣的俞洲白吸引,偌大的一個舞廳,一大半都是空蕩蕩的,唯有俞洲白周圍擠滿了人,他們看似在跳舞,其實都在盯著俞洲白。
金香雅生氣的皺起眉頭。
她一直都知道俞洲白招人稀罕。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金香雅就不許俞洲白去亂七八糟的場所,就算旅遊時,一時不趕巧,手頭沒有流動資金,金香雅就是借錢,也要住高檔小區,絕對不讓俞洲白去一些不安全的地方。
她很清楚俞洲白有多招人,平時看俞洲白就看得緊,就怕俞洲白被人了佔便宜。
金香雅心裡很難受,她那麼寶貝的俞洲白,怎麼就這麼糟蹋自己,不管不顧的在這種地方喝酒。
瞟了一眼周圍人看金香雅的眼神,金香雅更覺得噁心得要命。
金香雅想跑過去罵俞洲白一頓,可看俞洲白似乎很痛苦,罵人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唯一讓金香雅有點安慰的是,有一個女生一直在俞洲白的身邊,像護崽子一樣護著俞洲白,不許任何人靠近俞洲白。
金香雅猜想,這女孩,應該就是給她打電話自稱是俞洲白師妹的那個人。
「你好」,金香雅上前打招呼,「我是金香雅。」
女孩抬頭,看到金香雅,眼睛定住了,半響后冷淡的道;「我認識你。」
「你認識我?」金香雅驚訝的問出聲,她記得,她並未見過這個女孩。
「嗯,在俞師兄的手機里,有很多你的照片。」
金香雅心想,俞洲白的手機里?俞洲白和眼前的女孩子這麼親密了嗎?連手機都隨便給人看?
金香雅記得俞洲白是非常注重隱私的,以前手機只給她一個人看,其他人,連父母都不給看。
「我叫白珍珠」,女孩說道,「剛才的電話是我打的,我是俞洲白的師妹,大學是同校同系,研究生是同門。」
「很高興認識你」,金香雅低下頭,心中酸澀。
別人都是高材生,最低也是碩士畢業,她卻只有高中文憑,比別人低了好幾個檔次。
「既然來了,就快勸勸師兄,他也就只聽你的了。」白珍珠冷淡的跟金香雅說道。
「哦,好的。」
金香雅自小就崇拜學霸,在學霸面前,不自覺的放低姿態。
明明跟白珍珠沒什麼交往,卻因為白珍珠是學霸,是高材生,就不由自主的對她很客氣。
白珍珠叫她勸勸俞洲白,她就上前,坐在他的另一邊,見俞洲白的額頭上都是汗,心痛的用紙巾給他擦了擦。
「香雅」,俞洲白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握住金香雅的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原因,俞洲白用了很大力氣,都捏痛金香雅了。
金香雅也不敢出聲,溫柔的看著俞洲白,輕聲問道;「醒了?」
俞洲白像是沒聽到金香雅說話,死死的盯著金香雅,自嘲的笑道;「我是在做夢嗎?我怎麼夢見金香雅了,一定是在做夢?」
「別裝醉了」,金香雅捏了捏俞洲白的臉,笑著道;「你真喝醉了是什麼樣子,我又不是沒見過。」
真正喝醉了俞洲白,是悶頭就睡,叫也叫不醒。
像這樣,一叫就醒的,還會耍酒瘋,那一定是沒真的醉。
金香雅逐漸放鬆下來,心想,俞洲白還是她認識的俞洲白,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放縱自己墮落呢?
「我醉了」,俞洲白不管不顧的抱住金香雅。
金香雅無奈,由著俞洲白抱著。
忽然感覺脖子濕濕的,有暖暖的水珠滴在她脖子上。
金香雅愣住了,眼睛也跟著濕了,手跟著抬了起來,回抱住俞洲白。
「你們要抱的話,還是回去抱吧」,白珍珠在旁邊看著,冷冷的說道。
「我不回去」,俞洲白突然拉著金香雅任性的坐下來,給金香雅倒了杯酒,說道;「陪我喝一杯。」
「好」,金香雅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俞洲白想瘋,她就陪著金香雅瘋。
少年時,乖寶寶也有過叛逆期。
只是,他叛逆的時候依舊很理智,瘋起來也是真的瘋。
半夜的時候,開著摩托車上死亡賽道發瘋。
那時,金香雅見他發瘋,也不勸他,而是坐在他的後座,說道,「我陪著你。」
因為金香雅的重量,讓他在發瘋的時候也格外小心。他一個人時,他能將摩托車開到一百二十碼,但金香雅坐在他身後,他最多只敢開到八十碼。
一杯空了,金香雅將酒杯遞到俞洲白的跟前,問道;「還喝嗎?」
「……」,俞洲白靜靜的看著金香雅,眼裡多了星星,嘴角也跟著翹起。
他把杯子倒扣在桌上,拉著金香雅往外走,說:「不喝了,你陪我走走。」
「好」,金香雅由著俞洲白拉著她往外走。
酒吧的外面,有一座天橋。
俞洲白拉著金香雅上了天橋,兩人趴在欄杆上,吹著風,俞洲白說;「這麼多年了,你一點都沒變。」
「你也沒變」,金香雅看著城市的落日,笑著說道。
以前曾幻想過,會和俞洲白一起慢慢變老,歲月不需要多激情彭拜,能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看星星,一起經歷過每一年的春夏秋冬,就足夠了。
曾以為觸手可及的東西,如今卻變得如此的遙遠。
不過,能生活在同一時空下,還能像現在這樣,心情平靜的看日落,也是一種幸福。
「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俞洲白又問道。
「這要問問你自己」,金香雅對上俞洲白悲傷的眼睛,勉強笑著道;「俞哥哥,我們不談這些。」
一個快要和別的女人結婚的人,談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若是,我現在恢復單身,我們還有可能嗎?」俞洲白繼續追問。
「……」,金香雅低頭,沒說話。
捫心自問,還有可能嗎?
若是沒有遇到陸震霆之前,這個問題,都不需要問。
只要俞洲白能接受她的三個孩子,能成為俞洲白的新娘,做什麼她都願意。
可是,陸震霆……
金香雅的心被劈成了兩半,一半給了俞洲白,另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遺失在陸震霆身上了。
「我知道答案了」,俞洲白氣得緊緊的握住欄杆,半響后竟忍不住對金香雅發脾氣,「你背叛了我,金香雅,你背叛了我們的感情。你愛上別人了,你愛上陸震霆了。」
金香雅淚如雨下,她沒有辯駁,只咬著唇,默默的哭泣。
面對俞洲白的責問,她的心很痛。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俞洲白說,她想把自己的心剖出來給俞洲白看看,她沒有背叛,她的心裡一直有他。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明明只有俞洲白一個人的心臟,被另一個人挖走了一部分。
「那個男人能給你什麼?」俞洲白握住金香雅的肩膀,他低聲的吼道,「他會娶你嗎?他會給你幸福嗎?他的家庭會接受你嗎?金香雅,別天真,不要迷失在他的花言巧語中。他那樣的家庭背景,是給不了你婚姻和幸福的。」
「我知道」,金香雅抱住俞洲白,將腦袋埋在他懷裡,懇求道;「俞哥哥,別生氣好不好,我沒有騙你,我心裡一直都有你,以前只有你一個人,現在,只是不止你一個人了。就像你,你的生命也不止我一個人了……」
金香雅這句話,像一把劍,直接捅進了俞洲白的心臟。
俞洲白痛得抬頭望天,忍著淚水沒有流下來。
命運如此捉弄他,讓他縱使是天之驕子,也不得不忍受人間世事無常求而不得的痛苦。
俞洲白慢慢放開金香雅,在天橋上,在落日下,靜靜的凝視著金香雅,突然,捧著金香雅的臉,開始吻他。
金香雅站在那裡沒有動,由著俞洲白吻。
不回應,也不拒絕。
她知道,俞洲白需要發泄,發泄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