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到來

  “關於提爾比茨和長春的情況你不用太過擔心，我們收到的命令隻是先將你們分開關押，對你和路鳴澤進行一個友好的談話罷了。”張葉玄歎了口氣，看著陳澈那不信任的眼神，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了陳澈。


  看著陳澈接過來文件開始認真的看了起來以後，才誠懇的說道“小陳同誌，在這種國難當頭的危機時刻，我希望我們彼此能夠更加信任一些，的確，將你們分開關押，確實是出於我們的安全考慮，畢竟這種地方，可扛不住一發380mm的艦炮的炮彈。”張葉玄忍不住開了個玩笑。


  “提爾比茨，你那邊情況怎麽樣？”翻著手中的文件，陳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張葉玄，看著張葉玄的戒備心終於降低後，陳澈才緩緩鬆了口氣。


  。“提爾比茨，你那邊情況怎麽樣？”陳澈在心中默默想到，靈魂網絡的實用性遠遠比路德澤告訴自己的更加強大。


  這一點，也是之前陳澈發現的，通過係統的幫助，陳澈確實可以通過這種精神鏈接和提爾比茨進行通話。


  雖然不清楚這種精神鏈接的範圍有多大，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和提爾比茨聯係上，確實讓陳澈鬆了口氣。


  “長官，我這邊一切都好。他們隻是將我們分開關押了起來，並沒有其他過激的行為。”提爾比茨簡短的回複道。


  “知道了，如果出現什麽其他情況，一定及時告訴我。”陳澈補充道，因為目前對於這種精神鏈接還不夠熟練的緣故，陳澈必須集中注意力，才能保證精神鏈接的穩定。


  因為長時間的沉默會讓張葉玄感到懷疑，所以陳澈隻能盡量把整個鏈接的持續時間縮短。


  “所以說，我們的誠意已經表明了不是嗎？”陳澈頭也不抬的回答道。盡管目前的陳澈自己還沒有償試過如何具現化提爾比茨的艦裝，但是這也是他目前手中最強的一張底牌了。


  仔細的將手中這份關於逮捕幾人的文件看完後，陳澈也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至少從目前的角度來看，國家在不知道提爾比茨的具體情況下，對於路德澤和長春的態度還是比較溫和的。


  雖然也不排除國家會采取半逼迫的方式讓路德澤配合國家的研究，畢竟深海的入侵帶給國家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眾所周知，華國隻是近年才逐步開始部署走向深藍。


  如同人類大小的身體連帶著舾裝比起戰艦來說實在是太過渺小了，但就是這樣的身體，卻擁有著堪比戰艦的火力。


  能夠對抗深海棲艦的存在，隻有和她們同等實力的艦娘，這個道理，想必國家也十分明白。


  對於陳澈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張葉玄隻能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無奈的回答道“小陳同誌，那你覺得我們什麽樣子的行為才能讓你感到信任呢？”


  “至少我不覺得這種行為是一種信任。”陳澈一邊說著一邊揚了揚手中的手銬，略顯無奈的說道“你既然知道艦娘的存在，那麽你也清楚，在離開了艦娘以後，我們也隻不過是普通人罷了。似乎沒有必要這樣吧？”


  陳澈無奈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單麵透視玻璃，兩手一攤，同樣誠懇的解釋道“我們的誠意已經很足了不是嗎？那麽你們是否也要適當的表達一下善意呢？”


  或許是覺醒了靈魂網絡的緣故，陳澈的第六感變的很強，他甚至能感覺到在自己身後的鏡子後麵，有數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對於這種感覺，實在是讓陳澈不爽透了，這種仿佛猜疑鏈一般的做法，實在是沒有任何意義。


  “你知道猜疑鏈嗎？”深吸一口氣的陳澈冷不丁對著還在猶豫的張葉玄問道。


  所謂猜疑鏈，指的是兩個個體在沒交流前對對方猜疑：你猜疑我是怎麽想的，我猜疑你是怎麽想的，就算你知道我是怎麽想的，我也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你還會猜疑我是怎麽想你的，我也會猜疑你是怎麽想我的……這樣的猜疑在沒有進行交流前會一直循環下去，形成一條鏈，即猜疑鏈。從博弈論的角度講，即雙方無法形成共同共識。


  “我知道，你們可能是習慣了這種在試探中不斷交流的做法，但是我真的很討厭這樣的溝通方式，你也看過我的檔案，所以你應該能夠明白，我們直接攤牌吧。”


  看著一言不發，突然變得沉默的張葉玄，陳澈突然有一種厭惡感，這種感覺，就好像很多年前的那個人一樣讓陳澈憤怒，隻是那個時候的自己能做到的實在是太少了，但是現在不一樣，自己手中的力量……


  “長官，你情緒波動很大，是不是……”在這個緊要關頭，提爾比茨的聲音如同一位天使一樣，安撫了陳澈躁動不安的情緒。


  “我沒事，隻是剛剛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陳澈的語氣很平淡，但是提爾比茨還是能夠感受到陳澈輕描淡寫背後的怒火。


  “長官，如果真的談不攏的話，你可以具現化我的艦裝，380mm主炮的火力足夠形成武力威懾了。”提爾比茨那邊沉默了片刻，突然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一個早就被提爾比茨自己都否定的方案，那就是直接強行突圍，如此一來，陳澈等人就徹底站在了國家機器的對立麵了。


  但是對於提爾比茨來說，自己的長官和這些困難相比起來，還是長官更加重要，所以提爾比茨會一直站在陳澈的身旁，無論前方麵對的是深海，還是國家……


  “那是下策，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考慮那種方法的，不過我真的很謝謝你…謝謝你堅定的站在我的身後。”陳澈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的張葉玄，對著提爾比茨說道。


  提爾比茨話語裏的那種關心，那種緊張，那種擔心……那種感覺，陳澈已經很久都沒有感受到了，自從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以後……


  原來，被人堅定的選擇，是這種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