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坦白從寬（下）
深海的入侵，雖然讓整個世界亂作一團。這種騷動甚至在沿海城市越為嚴重，不過深海的入侵並不能阻止人類的好奇心。
時不時的有人從窗戶上觀望著被持槍武警壓在中間的陳澈幾人。
與提爾比茨和長春的平淡不同，此刻的路德澤內心十分的後悔，早知道的話，他一定會避開監控攝像頭的存在的啊！
現在不但把自己和長春扯進去了，還有他多年的朋友，陳澈。看著路德澤那猶豫的表情，陳澈仿佛已經猜到了路德澤心中的想法，歎了口氣，揚了揚已經被帶上的手銬，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在怎麽後悔也於事無補了，想想問題怎麽解決才是我們要關心的。別忘了我剛剛和你說的什麽啊。”
因為周圍有太多武警，陳澈也不好說的太過於詳細，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去再次暗示路德澤了，希望他能夠聽的懂吧。
路德澤對著陳澈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理解。在周圍武警們的持槍押送下，陳澈等人登上了警車，向著警察局駛去……
和陳澈的猜測一樣，到了警局以後，他們被分開審問了。看著提爾比茨和長春被押往別處以後，陳澈下意識的扯了扯嘴角，事情的發展似乎已經超過了陳澈的預期。
看來他們已經認定長春和提爾比茨就是艦娘的身份了。既然長春的照片能和遊戲裏的長春立繪聯係起來，那麽在一個遊戲背景下的提爾比茨又怎麽能夠不被他們重視呢？
更重要的是，自己好像把提爾比茨給暴露出去了，從他們的反應來看，他們並沒有料到陳澈也屬於和路德澤一樣的情況，原本隻有一個召喚艦娘的個例，現在卻有兩個，也就意味著…他們已經可以基本斷定召喚艦娘是可以複製的。隻是不清楚其中的召喚資質是什麽……
這才是陳澈和路德澤現在手中最大的砝碼，在不清楚他們對於艦娘和自己是一個什麽樣子的態度之間，這一點絕對不能透露出去。
看著一動不動盯著被押送走的提爾比茨背影的陳澈，一旁的武警想要說些什麽，卻被張葉玄阻止了。
張葉玄走到陳澈的一旁，看著提爾比茨的背影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似乎有很強的戒備心理？”
陳澈笑了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如果你有和我一樣的童年經曆的話，我相信您看待事物的角度一定會更加謹慎。”
張葉玄沉默了，關於陳澈的資料他也看過。所以說，對於陳澈這種敏感多疑且又十分謹慎的性格來源，他也十分清楚。
歎了口氣的張葉玄揮手示意一旁的武警離去，指了指一旁的審訊室說道“要不我們先進去聊聊？”
“我還有拒絕的權利嗎？”陳澈心裏無奈的想到，不過嘴上並沒有多說什麽，率先踏入審訊室的大門。
整個房間並不是很大，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和一麵覆蓋了整麵牆壁的單向透視玻璃，大概就構成了整個審訊室的全貌。
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陳澈就這樣看著張葉玄，兩個人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張葉玄忍不住了，猶豫片刻後，向著陳澈問道“那麽你是怎麽看待深海入侵這件事情的呢？”
陳澈楞了一下，或許是沒有想到張葉玄第一個問題是問的這個，考慮到為了給接下來的談話創造一個良好的開頭，以便要求和軍方負責人直接對話，陳澈還是沒有多加猶豫便回答道：
“深海的入侵勢必會影響到整個世界的運轉，和以往的戰爭不同，這一次我們的敵人並不是人類，也就是說，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談判和妥協的可能性，要麽人類消滅深海，要麽深海消滅人類。除非交戰雙方中的一方徹底消失，否則戰爭不會停止下去，整個沿海城市必定會受到很大的威脅。”
“你的回答很客觀，所以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去麵對這個局麵我說的對嗎？”張葉玄點了點頭，將陳澈所說的這些內容記錄下來以後，對著陳澈說道，語氣中甚至帶有一絲不易被察覺到的請求。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才是我謹慎的原因，我目前無法百分之百的肯定我的猜想是否正確，我怎麽能夠確保，在這個設想失敗的情況下，國家不會把我們進行研究，我可以為了祖國死在戰場上，但是我不想死在研究所的解剖台上。”
陳澈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道“你給我的保證並不是國家對我們的保證，而我和我的同伴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和軍方負責人平等對話的機會。”
張葉玄一時有些語塞，沉默片刻後，對著陳澈無奈的說道“事實上，軍方的人現在已經在往過來趕了。你的擔憂我能夠理解，但是請你相信國家，相信我們好嗎？”
“我已經…相信過一次了不是嗎？”似乎想起了什麽一樣，陳澈的語氣變得十分的悲傷，張葉玄甚至能從陳澈的眼睛裏看到一種叫做仇恨的火苗在跳動著，雖然很小，但是卻始終沒有熄滅。
張葉玄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對於陳澈父母的遭遇看過檔案的他也十分清楚，他也明白那件事情的後續影響會給10歲的陳澈造成什麽樣子的傷害，此刻的他似乎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等待軍方人員的到來，或許隻有軍方才會讓陳澈感到一絲的信任吧。歎了口氣的張葉玄想了想，問道“你不好奇來的是誰嗎？”
陳澈白了一眼張葉玄，對於他這個找話題的方式實在是有些……
“深海都已經入侵了，這個時候找我們的，除了海軍負責人還能是誰，離這裏最近的就是北海艦隊了，按照這個邏輯推理下去，來找我們的負責人的身份不是很明顯嗎？”
張葉玄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整個房間又沉默下來了，陳澈深吸一口氣，認真的問道“比起這個問題，我更想知道你們把提爾比茨和長春帶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