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蠢狗
波洛斯不是在說假話。他之前就覺得那些海妖有問題了，某方麵來說，他們太活潑了，或者說要用興奮這個詞語形容才對。
他們表麵上看起來行事還是有序的，波洛斯這段時間觀察了一下，發現情況卻不是這樣。
也不知道這群塞壬一個個到底怎麽回事，就差著要飛到岸上來段海妖disco了。
這種不尋常的情況一定是有原因的。
直接告別還要勸說的居民，波洛斯借了條船，獨自向著塞壬作妖的那片區域趕了過去。
一群人望著他的背影，隻能在心中默默祈求眾神之父宙斯給予少年庇佑，卻不知道波洛斯早就攔下了他們念叨宙斯的一切言語。
還沒把這裏徹底改造成波洛斯後花園，宙斯什麽的還是盡快滾出吧。
神力覆蓋到船底，小船自動駕駛，帶著他趕向目的地。塞壬近期波動頻繁，很快，波洛斯就找到了她們存在的地方。
天藍海清，蒼茫大海之上，隻有他一艘孤舟，一個身影。
看著越是簡單，就越有危險存在的可能。
放鬆心情，把自己沉浸在海天之中，波洛斯躺在船上，閉眼搜尋可能有的細微波動。
沙沙聲在耳邊響起，他睜開眼睛。道路兩旁筆直的行道樹，還有熱烘烘的柏油馬路，怎麽看都是前世的模樣。此時，他正躺在馬路中間，兩邊是川流不息的車輛。波洛斯覺得，他要是不爬起來趕緊跑來，恐怕過一會就會被車碾了。
他慢悠悠站了起來，注視著旁邊的道路，輕輕邁出一隻腳。
嫵媚精致的海妖立在他的麵前，下麵是海麵上湧出的波濤。他兩隻手放到少年的臉頰兩側，麵前白皙的脖頸讓她忍不住伸出猩紅的舌頭。
吸食鮮血的欲望在她心中升起。眼看著波洛斯就差一步就要落入她的幻境之中，海妖的歌聲越發優美動聽。
一隻手伸出扼製住她的喉嚨，波洛斯睜開眼睛。
海妖變成了一隻鴨子，歌聲戛然而止。手上伸出利爪，她迅速伸出，抓撓波洛斯的臉頰。
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波洛斯直接卸掉了她手上的力道，讓這隻不安分的手軟趴趴地掉了下去。
海妖呼痛，尖銳的叫聲到了喉嚨的位置，波洛斯直接一捏，又變成了粗噶的鴨子音。
真的是氣死妖了。
這麽多年一向以歌喉美麗動聽聞名，塞壬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她這麽多年的妖臉都丟在這裏了。
“我問你答。”波洛斯要和她玩個遊戲，“不聽話拔鱗片。”
塞壬的臉僵了起來，繼而就是慘白。
眾神之父不長眼，讓這種凶器來到了人間。
“你們最近的活動越發頻繁，是什麽原因？”
這又沒到發.情期，一個個都開始躁動起來，讓他不得不懷疑神界出了什麽問題。
塞壬張嘴，她沒有出聲，波洛斯的腦海之中卻接收到了這段話。
“妖魔之父誕生了，我們能感覺到，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我們需要鮮血讓自己冷靜。”
妖魔之父，這是什麽東西？
波洛斯開口：“說清楚點。”
“是提豐，偉大的提豐，我們感受到了他的存在，眾神也會感覺到的。”
所以來個神明收了這個可怕的怪物吧。
波洛斯沒聽說過提豐這個名字，也不知道哈迪斯清不清楚。
扔開手中的塞壬，波洛斯聞了一下手掌。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原因，居然聞出了一股魚腥味。
塞壬翻身正好看到這一幕，整張臉都綠了。
再怎麽說也是妖怪裏有名的美人，和她們經常相提並論的鷹身女妖什麽的可都是醜八怪，真的是沒有欣賞水平的家夥。
“把你的同伴都帶來。”波洛斯吩咐。
塞壬鬱鬱不樂地拍了一下魚尾，去叫那群沒有義氣早就不知道躲哪去的同伴了。
一條魚兩條魚……直到海域中的所有海妖都飛到了麵前，波洛斯這才開口：“守在克裏特島，裏麵的人類嚇嚇他們可以，不要要了性命，不聽話的，全都做成烤魚。”
隻要不殺她們就行，一群海妖高興擺動魚尾巴。
“那個魚。”波洛斯指了一下。
幸運被抓還被嫌棄的人魚：“……”
“我叫多拉！”她膽子大，不然也不敢第一個去獵殺波洛斯。波洛斯剛剛嚇到了她，多拉翻了兩個身就全忘記了。
波洛斯:“你不錯，我送你去冥府吧。”
還沒死就要下冥府，多拉心中不好的預感成立，兩眼一黑，就想這麽直接暈過去算了。
波洛斯看出她誤會了，這樣也正好，他也不打算太早透露與冥府的關係。
波洛斯安然無恙地回去，島上居民一個個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神賜”的身份更加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甚至一些對宙斯的風流韻事有所了解的老人都開始思索他是不是宙斯的兒子，這次之所以被放到克裏特島，就是為了立下一些功勞，好在奧林匹斯山謀個職位。
無論如何，波洛斯自覺受到的待遇更加好了。這種尊敬在島上居民發現他們不再受到塞壬的影響之後，越發擴散開來。
波洛斯暫時隻做這一件事。要想獲得這些人類完全的尊敬，甚至超過對於宙斯的信仰，不是他要做多少，奧林匹斯山那邊也要出力才行。
暫時擱置克裏特島的事情，在克裏特島留下一抹虛影假裝他還存在，波洛斯帶著多拉回了冥府。
一方麵是居民之前說塞壬是冥府的怪物給他的靈感，另一方麵，他也想要詢問一些哈迪斯有關提豐的事情。
穿過極西之地來到青銅大門，波洛斯踏入的腳頓了一下，似乎有什麽不對。
一股惡臭順著打開的青銅大門傳到了他的鼻尖，期間還夾雜著野獸的低吼聲。
波洛斯踹開大門，後麵那東西的模樣徹底展現在他的眼前。
他不就出去了一趟，哈迪斯就放狗看家了。不歡迎他可以直說，需要扔隻狗在這裏做出這種含蓄的表達嗎？
這狗還這麽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