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交換
對此波洛斯一無所知，他已經可以忽略冥府的那些沙雕神明了。
這群家夥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麽長得，反正就是不能正確思考。
哈迪斯果然在冥府，波洛斯衝到他的身邊，徘徊猶豫了良久，才抓住哈迪斯的胳膊晃了一下。
他一進來哈迪斯就看到，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不同尋常的狀態：“怎麽了？”
波洛斯捂了一下鼻子，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問道：“你知道原始神之間有什麽矛盾嗎？”
哈迪斯手指在桌上輕點，反問道：“地母和黑夜女神？”
波洛斯立即點頭。
該死的好奇心，一直擾亂他的思維。
沒想到哈迪斯笑了一下，這讓他翡翠一樣的綠眼睛也柔和下來，有了不同尋常的溫柔意味。
“好奇這個嗎？”哈迪斯還以為他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沒想到卻隻是這樣的八卦問題。
到底還是新生的神明，小孩子一樣。
哈迪斯也不想見他這幅滿足不了好奇心抓耳撓腮的樣子，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據說，地母有意與黑暗之神擁有一個孩子。”
擁有個孩子？
波洛斯緩了一會，才理解了這個意思。
“她瘋了嗎？”波洛斯委婉地問道。
哈迪斯的話告訴他蓋亞沒瘋：“據說，地母還說隻是暫時的交換，她可以送給黑夜女神一位男神。”
這已經是哈迪斯比較委婉的說法了。
波洛斯卻聽懂了這中間的要求。
蓋亞這是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想要找個原始神擁有一個孩子，而且還把目標打在了厄瑞玻斯的身上，並且提出了詭異的換夫要求。至於原因，波洛斯猜測可能與她對宙斯不滿這件事情有一些關係。
“女神回答是什麽？”波洛斯大概也能猜到是什麽情況。倪克斯要真的同意了，也不會和他合計坑蓋亞一把。
“那位被掃地出門了。”哈迪斯捏了一下他的後頸，把聽故事聽得入迷的小朋友拽到另一邊，這才說道，“黑夜女神很好相處，是位很和藹的神明。”
波洛斯點點頭。
哈迪斯的話徹底打消了他的一部分疑慮。也怪不得倪克斯會生氣了，蓋亞怎麽會提出的這麽無理取鬧的要求呢？
“不是還有兩位神明嗎？”波洛斯好奇。
“閉關之時，不見一切神明。”
無論是性與愛之神厄洛斯還是深淵之神塔爾塔洛斯，他們已經沉睡很久了，蓋亞想要喚醒他們都是一種麻煩，所以才把注意打到了黑暗之神厄瑞玻斯的身上。甚至忘了，那是他妹妹的伴侶。
蓋亞的名聲波洛斯還是知道的，可以說，從蓋亞到宙斯，某方麵來說，他們還真是有一脈相稱的花心以及私生活混亂。
大概是自己就是這樣的性格，蓋亞便以為倪克斯也是一樣，才會提出這種一看就是腦子不清醒的要求。
假如這個事情是真的，波洛斯對於蓋亞的判斷也要產生變化了。
無疑，現在的倪克斯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合作對象。
“我要離開冥府了。”
波洛斯說出自己的計劃。今天離開前，倪克斯給了他一個建議，那就是先去建立屬於自己的領地。她推薦給波洛斯的地方，便是克裏特島。
“那是一個很容易孕育文明的地方。”
當初宙斯就是在那裏躲過克洛諾斯生長起來的，波洛斯衡量之後，也覺得那是一個很好的地點。離開前當然要和哈迪斯招呼一聲。
哈迪斯知道他會離開，沒想到卻會這麽早。
真正計算起來，波洛斯不過是在冥府待了不到兩天罷了。
他心裏有些悵然若失，這情緒消失得很快，哈迪斯甚至抓不住它。
手掌撫摸著新生神明的腦袋，哈迪斯囑咐道：“多加小心。”
“我還能回來嗎？”波洛斯本來就想問的，可是哈迪斯一副就這麽告別的樣子，他問出來居然有些困難。
哈迪斯驚訝，心情卻意外有了起色。
他沉默不語，波洛斯有些失落。看起來哈迪斯還是覺得他麻煩了。
不得不說，哈迪斯是個好神，當初那種危機情況之下，他願意幫忙也就很好了，他也不能強求。
沒了對方的幫忙，也不過是從困難模樣變成地獄模式，或者說隻是回到了原來的難度罷了。
“你當然可以回來。”
哈迪斯忽然，在說道“回來”的聲音，聲音莫名有些上揚。
波洛斯詫異看他，哈迪斯這時候已經開始工作了，仿佛剛才的話隻是波洛斯的幻覺。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樣的哈迪斯，波洛斯腦海中閃起了上輩子的一個詞匯。
悶騷。
甩掉不切實際的想象，波洛斯坐到了他的對麵。也許是哈迪斯表現出來的性格讓他安心下來，他難得說起了自己的打算。
“在克裏特島的身份我是打算正麵對抗奧林匹斯山的，冥府的話，我希望能有一個假身份可以隱藏我的行為。”波洛斯悄悄看了他一眼，哈迪斯已經停下動作，一雙眼睛認真地盯著他。在這種目光下，無論如何都會有受重視的感覺的。
輕勾了一下嘴角，波洛斯提出自認為有些無禮的要求：“不是說冥府神明誤會了我們的關係嗎，在冥府我可以假裝是你的情人嗎？”
“可以。”
波洛斯沒想到他會答應。
哈迪斯一口答應下來也覺得有些不妥，不過既然答應了，他就不會讓少年白高興一場。
他還是解釋了一句：“對我來說沒有影響。”
波洛斯驚喜。
哈迪斯可真是個好神。
要是他是自己爸爸就好了，肯定是個和宙斯不一樣的好爸爸。
完全不知道自己喜當爸，哈迪斯送走了少年之後，目光看向了塔爾塔洛斯的方向。
他沒有告訴波洛斯的是，其實倪克斯和蓋亞那件事情是有後續的。
倪克斯女神把蓋亞趕出神殿，雙方鬧得很不愉快。所有知情者都以為蓋亞應該放棄自己的想法了。哈迪斯最初也是這樣想的，直到有一天晚上，塔爾塔洛斯之內傳來了不同尋常的波動。
那位在深淵中沉睡的神明似乎有了片刻的清醒。
這件事情與蓋亞是否有關，哈迪斯也不能完全確認，之所以不說，也不過是因為與現在的波洛斯還沒有什麽關係。
也希望以後不要與少年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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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克裏特島波洛斯的了解不多，但是雅典他卻知道一些，他名義上的姐姐雅典娜，便是以後雅典最為尊敬的女神。克裏特島便是與雅典隔海相望。
現在的人類隻有男人，據說是創造人類的普羅米修斯並沒有創造女人。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人類數量稀少，不能通過繁衍創造新的人類。他們大多過著群居的生活，會有首領的存在，但是並沒有明確的王。
波洛斯上岸之後，觀察了整個克裏特島的情況。
人類不多，生活卻還算富足。糟糕的是，現在人類與神明之間的聯係還算緊密，甚至普羅米修斯就在人類群中生活，所以宙斯的故事在克裏特島廣為流傳，他們對於宙斯的尊敬意味極為濃厚。
要想讓這裏首先成為他的領地，就要清除這些人對於宙斯的信仰。
這倒不是什麽難事。
一旦這些人類能通過他獲得利益，如果信仰他比信仰宙斯更為容易生活富足的話，波洛斯不相信他們不會轉投另一個神明。
不過，比起重新讓人類轉變信仰，不如創造一批新的人類來的更為容易。
在他為數不多記得的故事之中，普羅米修斯盜取火種的故事，絕對排的上是前三的。
人類之父普羅米修斯與神王宙斯之間，別看現在關係還算和諧，等到以後必然會因為人類出些齷齪。如果他救了普羅米修斯的話，完全可以讓對方創造新的人類，淘換宙斯信奉的這群人。
兩腳已經踩上了克裏特島的土地，波洛斯的心逐漸傾向了後者。
怎麽看後麵那個都是更為清晰的路了。
要不直接毀滅這裏的人類換一批聽話的好了。
“快跑！”後方傳來一聲呼喚，接著是一個迅速跑來的聲音，波洛斯回頭看去，幾個人類正衝著他跑來，一邊跑，還一邊揮著手，大聲催促他離開這裏。
是了，他來到克裏特島之後確實裝扮成了人類，就連模樣也變得更為普通了一些。怪不得這些人類能夠看到他。
波洛斯還沒有做出回答，那幾個驚慌失措的人類已經跑到了他的麵前。為首的人類抓住波洛斯的手臂拉著他向靠近島內的方向跑去。
那模樣，簡直就像是有猛獸追在後麵一樣。
波洛斯一邊跟著他往前跑，一邊回首後看。
沒有什麽凶惡的猛獸，倒是有幾個美麗的少女正趴在那裏，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可人類之中現在又怎麽可能會有女性。
少女在海麵之上拍打著魚尾，她們有著嬌豔的麵孔，體態婀娜多姿，如同水中精靈一般。波洛斯注意到她們啟唇，似乎是要開口歌唱。
眼中明滅著金色光芒，波洛斯警告地看了少女一眼。
妖精一般的少女心中一驚，麵麵相覷之後，同時沉到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