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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她是赫連府的,是南秦人

  赫連蘇離回府後假裝疲累早早吩咐了瑞香熄燈歇息,見院里的人都退下后才偷偷溜出相府後門坐上馬車,一路不曾停留半刻,快馬至白府停下,輕輕叩著大門上的門環,等了一會洛江開門來迎,她笑說:「白起在嗎?」

  洛江點頭,領赫連蘇離進府,「寒冬夜冷,這個時辰小姐怎麼來了?」

  「我有話要對白起說。」赫連蘇離緊緊捧著手爐,她走進客堂脫下披風遞給芍藥。

  「小姐先喝杯熱茶暖暖。」洛江奉了茶,「屬下這就去請公子。」

  白起與修懷瑾在屋裡說話,聽洛江來報說赫連小姐來了,正疑惑這個赫連小姐是什麼身份怎麼會來府里?他看修懷瑾起身快步朝客堂走,也好奇跟著走了出去。

  赫連蘇離無心喝茶,她在客堂里來回走了幾步,以前她覺得除了在宮裡外的事不是什麼難事,今日要說的這幾個字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見到他的時候,她欣喜將手裡的手爐遞給芍藥,忙走上前握著他手,良久也未說出一個字來。

  「這個時辰你怎麼過來了。」修懷瑾笑說。

  「我不能過來嗎?」赫連蘇離拉著他坐下,「今日我心情好就來看看你,你不會怪我不顧禮數吧?」

  修懷瑾搖頭,看著赫連蘇離微微凍紅的手背,「以後入了夜還是別出來了,你之前不是才說你家裡管你甚嚴嗎?」

  「今日我去赴宴的時候沒有犯錯,又借故說疲憊要早點睡所以這個點才有機會出來。」赫連蘇離說著,皺眉打了個噴嚏。

  「洛江再添些炭火過來。」修懷瑾握著赫連蘇離的手,他看了眼芍藥手裡的披風又回頭看著赫連蘇離身上的衣服,「定是你來時不仔細才會著了風。」

  赫連蘇離低頭笑笑,「大概是今日赴宴時穿了那件綃紗舞衣跳了舞的緣故。」她想要他知道她跳舞獻藝一事並對此表露出不滿,這種不滿在她眼裡解讀成在意。

  「不管如何你也要注意你的身子。」修懷瑾垂眼,雙手揉搓著赫連蘇離的手,說。

  「你不在意我跳舞給別人看嗎?」赫連蘇離鬆了握著的手,著急道。

  修懷瑾察覺出赫連蘇離的不滿,掰過她的肩正對自己,「但凡是你願意的,我都不會在意,我更在意你開不開心。」

  「可是我……」赫連蘇離欲言又止,良久,她低頭笑笑,「沒事,我該回去了。」

  修懷瑾見赫連蘇離走後,也走到客堂外,「你現在學會聽牆角了?」見白起看了眼自己抬腳就要走,他拉著白起,「走什麼?不是說要喝酒嗎?」

  「這個赫連小姐莫不是……」白起看著修懷瑾,他見修懷瑾點頭,急道:「你瘋了嗎?她可是赫連丞相的千金。」

  修懷瑾看著著急的白起,嘴角輕勾道:「怎麼這時候口齒如此流利了?先前在朝雲公主那兒,還惜字如金的。」

  「我這是擔心你!」白起將手背在身後,思索了一番,說:「朝雲公主那邊因為惱怒雅儀郡主的事,不大出來走動,否則就憑你用我的名號如此點眼,遲早穿幫!」

  白起看著修懷瑾,試圖要從他淡淡笑容的臉上探尋到什麼,「她是赫連府的,是南秦人!而你是北州儲君,不過怎麼樣你也得避嫌才是。」

  修懷瑾冷笑出聲,他虛指說:「我與她來往,為何要避嫌?我救過她,她對我傾心難道也是我攔得住的?」他抬手捋了捋袖口的褶皺,低頭輕笑道:「任憑她即便再有姣好容顏那又如何,你總不能說我是新鮮圖個趣罷了。」

  白起看著修懷瑾臉上不在意的樣子,他狐疑不解,「你不是貪色的,是不是因為她是丞相的女兒?還是因為她的哥哥駐守邊關?」

  「我說都不是,你信嗎?」修懷瑾轉過頭看著白起,說。

  赫連蘇離剛回府,正往自己院里走,遠遠見著自己院好像里燃了燭火,疑惑看了眼芍藥走近猛然一抖,她緊緊拽了拽手裡的帕子,走進屋子跪下先認錯,「爹,女兒錯了。」

  「學會扯謊騙我了。」赫連相爺用力拍了下桌子,指著跪下的赫連蘇離怒道:「若不是三殿下,我倒不知道你夜裡私跑出府的這事了。」

  「夜裡私自出府,又欺瞞爹爹,女兒請罰。」赫連蘇離低頭說。

  「平時都是我太寵著你,今日宮宴稍得了臉就如此忘形不懂規矩,去外頭跪半個時辰。」赫連相爺揮手道。

  赫連蘇離起身走到院里跪下,揚聲說:「女兒有錯,甘願受罰。」

  芍藥看了眼望春和瑞香,正移了幾步路,見院里的大門被關上,她忙跪下喊:「老爺,寒冬夜冷,饒了小姐這一次吧,小姐身子要緊。」

  「芍藥,不許喊。」赫連蘇離呵斥道,她磕了頭正身說:「是我有錯,該罰。」

  先前的風寒也都痊癒,只是罰跪半個時辰,已經是輕罰了,她可以受著,也無妨跪這半個時辰。

  大概不過半時辰,赫連相爺親自扶起赫連蘇離,「估摸許御醫應該到了,你更了衣就來前廳。三殿下一直在前廳等著,我只說擔心你身子不好就親自來看也拖延些時間,將你出府的事掩了過去,一會別露餡。」

  赫連蘇離頷首,笑出聲,「原來爹這是在救女兒呢。」

  「去換身常服吧。」赫連相爺又對望春吩咐道:「你先去熬些薑湯,再燒些熱水加些驅寒的藥材候著。」

  赫連蘇離換了套常服走到前廳,假裝無事發生,躬身行禮道:「見過三殿下。」

  「在宮裡不是還好好的嗎?相爺擔心你,去了足有一個時辰。」宗政鏈誠含笑喝了口茶,揮手讓許御醫上前,「夜裡勞煩許御醫走這一趟了。」若不是親眼看著她進了慕府,他怎麼可能借著時機發難。

  赫連蘇離默默坐下,暗自屏息好一會兒,伸出手笑道:「有勞許御醫了。」

  許御醫把了脈,皺眉問道,「赫連小姐冬日裡是否會畏寒肢冷?」

  赫連蘇離點了點頭,故意道,「不僅如此,偶爾還會覺得疼痛難忍,且說剛剛就是疼得難受,但只是疼一陣就過了便也沒有太在意。」

  「脈象沉遲,小姐像是寒症,只是這入冬手腳疼痛是寒痹才會有的癥狀。」許御醫皺眉,他又問了幾句,只好暫且開溫熱補氣的方子先養著,過幾日再來診是否有好轉。

  宗政鏈誠讓許御醫先回去歇息,淺笑道,「這許御醫來兩次診了兩次不同的脈。上一次是傷寒,這一次是寒症,不知道的還以為相府出了個病秧子。」

  赫連相爺本就心虛,聽見這話也只是笑笑沒敢多說,他還以為小跪半時辰真能起效現裝出一個病來,倒不想赫連蘇離居然有體內有寒症的事。

  「比起梁都統府的那位,我身體還是強健了的。」赫連蘇離看了眼宗政鏈誠,「記得之容姐姐同我說話的時候提起,許御醫是專門照看殿下身子的,只是許御醫三天兩頭就往梁都統府里去,不知道還以為殿下住在梁府呢。」

  「阿離!不許胡說。」赫連相爺低聲喝道。

  赫連蘇離本就生氣宗政鏈誠每次出現都要給自己找些麻煩,若不是他,自己先前也不用裝病,今日偷跑出府的事更不會敗露。

  要不是之容跟她說這件事,又說梁欣柔每次進宮只顧著中宮不理會旁的妃嬪,甚是無禮,不比她初次進宮禮數周到,還給各宮嬪妃都備了禮。

  「女兒也是擔心許御醫事忙出錯,即便是名醫把錯了脈的例子也是有的,他若說的是女兒無恙豈不變成爹和女兒一起鬨騙三殿下了嗎?」

  赫連蘇離笑了笑,放下捧著茶盞,起身福了福身子,繼續道,「還請殿下以後別再讓許御醫上府來,偌大皇城裡好郎中有的是,赫連府到底只是臣下,實在不敢再勞御醫把脈開方。」

  宗政鏈誠神色不變,他起身走近赫連蘇離,「尤淑媛還同你說了什麼。」

  「都是些敘舊關懷近況的話。」赫連蘇離低頭回答。

  「相爺,我有話要問令千金。」宗政鏈誠說,見赫連相爺已帶著其他人退到前廳外,問:「怎麼?你介懷許御醫去梁府的事?」

  「不介意。」赫連蘇離說的是實話,她介意的是宗政鏈誠每次出現都會毀了自己原本的好心情,提許御醫去梁府的事也是故意要刺他一刺罷了,又擔心宗政鏈誠多想旁的,她道:「臣女今日第一次入宮,或以前有失禮的地方,還請殿下明言。」

  「你失禮的地方還少嗎?」宗政鏈誠掰著手指,開始數起來,「與宮嬪多言是一,先前百花樓獻舞是二,初次見了我落荒而逃是三。其餘旁的,我再想想。」

  赫連蘇離尷尬一笑,嘴角久久僵著,她低頭福了福身子道,「臣女以後會多多注意,今日謝殿下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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