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年初一，凡華收到的拜年紅包被玲玲強行保管了，現在就開始有了老媽的風範。把錢揣起就跑樓下去了，生怕被凡華搶死似的。
在京都什麼人也不認識，不用出去拜年，飯店也關門準備停業到過了初五。這幾天那些適合旅遊的景點也停止了開放，沒地方可去。老潘他們早約好了玲玲玩撲克牌，兩個爸爸下象棋，兩個媽媽看電視。
凡華樓上樓下給大家拿零食倒水，只有快飯點時候把老潘換下來給大家備飯。
初五這天人來人往，該上班的都到位了，姜叔也走了。陳阿姨卻留了下來，說是要在京都長待。
「小凡辛苦了，我們來了你就休息一段時間，陪父母出去好好逛逛。」劉主任一回來就把凡華解放了。
五個人正好一輛車，去哪裡玩都是玲玲做主。「好多天光吃不動，先到長城去減肥。」
雖然不見一點綠色，遊人卻也很多，想來跟他們一樣，吃了幾天來減肥，大過年的不可能有外地來的遊客。
看到長城，凡華覺得一代偉人秦皇也相當可笑。綿延幾千里修了堵牆，哪裡能有那麼多兵士派來防守。只是牆難道能把敵人擋在外面？拆比建容易了很多。
除了凡華他們幾個累成什麼樣兒了還興緻不減，若不是這幾天來這裡沒地方吃飯，還準備傍晚再回去。
下午時候再沒聽玲玲瞎指揮，五個人三個歲數大的提議什麼滑冰，最後選擇了去參觀博物館。
對文物他們都沒一點研究，凡華甚至有些厭惡。好多都是從墳墓里挖出來了，連帶著看所有的都能聯繫到一堆枯骨。來這裡只是因為不太耗費體力。
就那些陳列的國寶級瓷器，就工藝來講比現在的小作坊都差遠了，研究了應該也用處不大，總不會把時代退回去重溫落後生產力吧！
凡華最推崇的是英雄紀念碑。沒有什麼能比生命更可貴，英雄們失去的是生命，我們僅僅能給以緬懷。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無可厚非，我們僅僅需要默默感恩，那是真正的燃燒了自己溫暖了別人，那才是最值得敬仰的人。
當游到故宮，每一個人第一時間想的都不一樣。有人驚嘆古代工匠的高超技藝，有人羨慕帝王的奢淫無匹，有人感覺勞民傷財。凡華卻沒有那麼多感觸，這是人性使然，不管誰當了皇帝，都是一生的輝煌頂點，享樂也好，彰顯身份也好都是心理必然，而且任何人都會覺得皇帝就應該這般。
逛完所有景點，凡華爸媽也到了該上班的時候。陳阿姨卻一直不見提要走的事情。
「阿姨你真決定不走了？」凡華終於沒憋住疑問，想知道一下她到底怎麼考慮的。
「真不走了，回去也極少能看到你姜叔人影，還不如多陪陪玲玲。」
聽到准信，凡華心裡也開心，因為他又可以解放了。讓他負責財務起，就一直琢磨誰能代替，陳阿姨是專業人士，正好可以聘用，長期住在這裡還名正言順。
找兩大主任一說，他們也同意，然後徵求陳阿姨意見。「有事做當然好了，我也正發愁怎麼打發無聊呢？」
凡華恢復了剛來時候的懶散狀態，僅僅負責偶爾的一些採買。飯店卻一天比一天生意紅火，漸漸增加了又一批員工，幫廚學徒服務員清潔工保安，該有的人員配備都有了。
劉主任躊躇滿志正謀划怎麼擴大經營呢，卻突然在玲玲暑假前夕來了調令。劉主任要去經貿廳出任計劃處長，王主任到計生委，在新領導到任之前，凡華就成了老大。
調任的原因是駐京辦業績出彩，領導層給他們的撫慰。因為哪個人都知道誰來了駐京辦都想有一天能回去。
王主任期盼多年終於如願，自然歡天喜地。劉主任卻還有些遺憾，本來還準備大展拳腳一番也沒來得及。
送別了老領導凡華身兼數職事事都要操心，就連玲玲的接送也暫時交給了小李司機。好在就幾天時間，玲玲暑假期間肯定會有人到任，一個是凡華級別不夠，另外駐京辦好歹是正處級機構，怎麼可能就留一個人維持。
事事出人意料，當新領導到來時凡華傻眼了，王小夢是陰魂不散，同來的還有一個年輕人，從團省委調來的吳明。
王小夢帶來了省里關於駐京辦的最新決策和人事任命。
組織考慮到駐京辦職能不是很重要，再加上已經商業化，所以降級為副處級省直管單位。
王小夢以正科代理主任，凡華副科任副主任，吳明為聯絡員。王小夢和凡華因為行政級別剛提不足一年，所以會在年底前視工作成績決定是否提升級別。
「凡華，我們又在一起工作了，你那是什麼表情，不歡迎也不能寫在臉上吧？」
不管她怎麼說，凡華依然給了她虛假笑容，「在這裡你是大領導，哪需要我歡迎，今後還希望王主任多多栽培呢。」
王小夢以前在文秘室不顯山露水，現在發現做起事來相當幹練。首先宣布了駐京辦以及飯店所有都繼續保持她來之前的運營狀態，接下來自任飯店總經理，由員工推選一名大堂經理，凡華負責駐京辦全部事務，吳明負責後勤保障。
自從王小夢來了，玲玲都不需要凡華陪了，倆人一閑著就膩在一起，凡華提了幾次，玲玲也只是笑笑，照樣我行我素。她是相當聰明的女孩，不知道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駐京辦日常沒有工作需要做，凡華每天就看看書等吃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利用這種閑暇他也把本職需用的知識信息惡補了一遍。
如果再有人問他哪個國家機構在哪裡，主要領導是誰不會兩眼摸黑，那些基本的了解了以後鑽研上了國民經濟。跟興趣和其他意圖無關，純粹是當做打發時間。
不過等鑽研進去之後，發現這門學問一點都不簡單，開始真正產生了興趣，常常思索某一政策的得失，也推演國家經濟未來的正確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