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又是春節
上樓后玲玲竟然已經醒了，見凡華進屋有些羞澀，不知道是因為性別還是因為自己喝醉。
「小醉貓，起床嗎？不想起就再睡會兒，反正今天學是上不成了。」凡華輕聲問著蜷縮成團把自己包裹嚴嚴的玲玲。
「小華哥，對不起！」玲玲在凡華輕聲中忽然抬起頭認真地說道歉。
「幹嘛說對不起？」
「你前些日子說的話我沒記在心上，其實是並沒當回事。原來我真的會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還好沒在外面。所以我心裡很抱歉，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吃一塹長一智，明白了就比什麼都好，你小華哥永遠不需要你說『對不起』。」
玲玲『嗯！』了一聲開始支吾，最後小聲道：「我還想睡著，可肚子餓了。」說完覺得不好意思，把頭蒙了起來。
「哈哈哈！這有什麼，我先把那些熱熱，然後就喂你好了。」
當凡華下去的時候，大夥已經開始了忙碌。因為劉主任接到通知，明天省委督察室要來檢查驗收項目進展，所有人不得不強打精神。
凡華心裡對此不以為然，屁大的個項目還值得勞師動眾？有沒有成效今後從財政上就能顯示出來。不過該幹嘛還得干，畢竟也算是正事。
他的任何是要去做一些制度職責方面的牌子，到時候掛到已經臨時收拾出的辦公室牆上，做做樣子。
因為要的急，所以被那家做牌子的店要了兩倍還多的錢。劉主任還讓做一個條幅，寫上『熱烈歡迎省領導蒞臨檢查指導工作』。不過凡華就買了八個大字『歡迎領導蒞臨指導』，準備到時候沾到那些舊條幅上面。用一下就成沒人要的廢品了，實在是花一分也覺得心疼。
等接到省里來的領導后，凡華又一次傻眼，每一次來的都認識。自己總共才認識多少人啊，怎麼都愛往這裡跑。
來人竟然是王小夢，「看到我很吃驚嗎？前些日子調到了督察室，這還是第一次外出督察工作。」
王小夢此時落落大方，也沒有像在文秘室那時候鬱鬱寡歡的樣子。身穿一件黑色羽絨大衣，加上黑筒靴黑髮，襯托著皮膚更顯白皙。
今天開車來的是小李司機，倒也免去了車內兩人獨處的麻煩。在王小夢跟他說話時，分明臉稍微紅了一剎那，這讓凡華揪心不已。心裡祈禱，可千萬別弄出什麼煩心事來。
「挺冷的，先上車吧，劉主任早已在恭候著領導的到來。」
「沒想到你現在比劉書風都討厭，客客氣氣地諷刺別人，我算哪門子領導。就是整天窩在辦公室覺得煩悶，正好有這個機會，出來走走。」
凡華心說，那麼多地方需要督察，你跑這兒來做什麼，不知道我想躲你遠點嗎？
不過面子上總需要過得去，既然來了就要認真對待。「在工作範疇你確實是領導，畢竟是上級派來檢查工作的，這跟級別沒關係。」
倆人簡單聊著各自這段時間的工作生活，凡華時不時把小李也拉進來插幾句話。王小夢或許覺察到了他的有意，話也少了很多。
回到辦事處一切就由劉主任開始主導，例行寒暄之後把王小夢請去了辦公室。凡華沒什麼要緊事返回了房間，需要囑咐一下玲玲，千萬別在這當口言語上擠兌王小夢。
「她這是成狗皮膏藥了？不行，我得趕緊起床，監督你們的一言一行。」
跟玲玲一說王小夢來了，結果也不在床上繼續躺了，起來急急忙忙梳妝打扮自己去了。
跟王小夢比起來，玲玲稚嫩了太多，當她出現后，王小夢親親熱熱地拉著她手，如姐妹般聊著她感興趣的女人範圍的話題，早已忘卻自己的目的，立時倆人就像是多年閨蜜那般。
最高興的要數劉主任，上級來人竟然跟凡華玲玲相熟，現在都不需要他在接待上費心思了。「小凡可真是福星，自從你調來，駐京辦蒸蒸日上，說不定以後能成了人人想來的香餑餑。」
「碰巧而已，下午讓王主任和玲玲陪她轉轉，明天就該走了。有飯店就夠忙活了，我可不喜歡經常接待領導。」
「哪個能喜歡？我剛調來那會兒，還總是希望大領導們經常能來，也好混個臉熟，有一天能想起我來安排個重要職務。後來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麻煩半天人家連你名字都不問，慢慢地也死心了，能圖個清靜最好。」
第二天一大早王小夢就走了，玲玲嘴裡還跟凡華念叨怎麼就不多住幾天。一時一個樣兒，年輕的心靈變化太快，凡華有些跟不上節奏。
凡華心裡不希望她們走得太近，那樣子關係不好處理。又不願意掃了玲玲興緻，因為她也需要有朋友。
眼看春節將近，很多需要事需要去做，就連凡華也不得不忙碌起來。
首先就是人員問題，還是托小張給介紹了幾個年輕女孩來。那些大學生畢竟在這兒只是兼職，說走就會走。
另外，今年的春節安排提早已經定了，凡華是唯一留守的領導。福利也有，就是可以讓家裡直系親屬來京過年。
凡華需要為爸媽的到來做安排。也算是好事，父母在小縣城窩了一輩子，當他們聽了可以在京過年，並且公費支持，開心的不得了。
此後家裡打來的電話頻繁了好多，每天要詢問凡華這邊是不是安排好了。
「我也想留下。」玲玲每天跟凡華爸媽通電話，也興起了在京過年的心思。
她也是獨苗一個，怎麼可能不回去過年。這姑娘想一出來一出，說話時眼睛亂轉，不知道又在醞釀什麼點子。
玲玲是最早放假的一個，凡華沒問，也沒見她有回家的意圖。直到接到陳阿姨電話，才知道他們也會來這邊過年。
有些好奇玲玲是找了什麼理由，竟然能把姜叔陳阿姨給說動。看到他接完電話忘了過來，玲玲很得意：「我說受了風寒，醫生建議盡量避免外出。」凡華無語。
爸媽和陳阿姨到來的時間相差一天，姜叔要在除夕前才會來，至於兩大主任在凡華父母到了之後就回家了，這邊也沒有什麼硬性規定，早走幾天無所謂。
「以後要是都在一起過年就好了，省的我們兩處來回跑。」玲玲這話說到凡華心坎里了，春節假期就一點點，跑來跑去實在太麻煩。
「這個提議不錯，以後咱們每年都一起過」陳阿姨表了態后，看到媽媽應承的像是勉強，就放出了重磅消息：「你們兩個做父母的難道不知道他們倆談戀愛了嗎？」
「真的嗎？太好了！我心裡就一直這樣希望，只是覺得小華配不上玲玲，只是心裡想想。」老媽聽了要比凡華當年考上北華還要激動許多，爸爸也一樣，雖然沒說話，但嘴很久都笑著沒合上。
不管他們的其樂融融，兩大主任不在事事都要操心，好在這幾天客人也不多。人多好辦事，豎彩旗掛燈籠凡華只需要動動嘴，此時就體現出了當官的優越性。
到了除夕這天，姜叔到了，飯店也只留下了老潘小張和另一個新來的服務員。每個人包括玲玲都拿到了不菲的薪水獎金。
一切都依照自己家裡一樣，包括老潘他們一起包餃子，迎接新的一年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