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名劍皓月
天佑凡愣了愣,彷彿沒聽清楚一般。問天劍長是我什麼人?當然是我爺爺了。不過現在這女人彷彿精神不正常,如果告訴她,她一激動,做出為什麼怪事也說不定。
「他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般倔強,寧死不屈。當時我們都還小,我就是這麼掐住他的脖子,他也死死不求饒,還用眼睛瞪我。卻沒想到,第二天,他突然說要娶我為妻,把我都嚇了一跳。」女人輕聲說,散發出一種自然的溫柔。
我不是寧死不屈,我是屈服了,天佑凡小聲嘀咕。
「現在雲天星在何處?」女人說,語氣平淡。
「他死了。」
「哦?他是怎麼死的。」女人臉色微微一變,透過凌亂的秀髮,天佑凡可以看到她的臉有種沮喪。
「被我殺了。」天佑凡慢吞吞的說。
女人轉過頭,掀開散亂的頭髮,仔細的打量了天佑凡兩眼,臉上還饒有興緻,彷彿在嘲笑。她竟然露出一絲笑容,彷彿在看一個笑話一般。
天佑凡滿臉通紅,低頭也不好意思說話。自己那渣渣的實力,在她面前,根本看不上眼。
「想不到,堂堂的雲家被寄予厚望的男人,最後竟然死在了一個小孩的手裡。」女人淡淡道,情緒絲毫沒有波動。
天佑凡瞥了瞥女人的腰間,卻發現一個玉佩,正面雕刻著一輪明月。趁著她不注意,天佑凡偷偷的瞄了一眼背面,是一個月字。這個女人的名字難道叫做月?
想想她也不應該叫做女人,準確的說是老妖婆,和關正雄一個年代的人,卻還這麼年輕,實在罕見。她的臉上雖然有污垢,但卻是被她可以抹上去的,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但仔細一看,那清秀的輪廓,還是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烏黑的長發如同瀑布般,看似凌亂,卻有一股荒野中的美。明眸如同星空一般,帶著一股桀驁不馴的風姿。
她年輕的時候是一個美人,所以不容許沒有必要的污垢在臉上。
甚至現在,恐怕她也不輸於當代的少女。哪怕時間變化,星河斗轉,無論什麼東西都在變化。可有一些東西,它存在過,卻永遠了沒有能夠超越它的新事物,因為它是唯一。
就如同她的美,無論是在她那個年代,還是現在。
「你相信我殺了他?」天佑凡不禁回過神來,回到主題。
「為什麼不信。你有何他一樣的眼睛,為什麼不能做到。當初我二十四,他十四,身子還差我半個頭,卻說要娶我。可是我最終卻成為了她的妻子。你知道么,他當時才十四,我真傻,竟然上了一個孩子的當。」她突然笑道。
「那後來呢?」天佑凡。
「後來我們就分開了。」女人輕聲說,嘴角劃過一絲微笑。「再後來,他就死了啊。可我當初為什麼要離開?」喃喃自語。
「那你現在要做什麼。」天佑凡問。
「我不知道,或許要跟著你。」女人說。
天佑凡身子打了個哆嗦,猛的後退,突然感覺怪怪的,心想她不會愛上我了吧。關正雄,這是你自己的賬,被往我身上推。
「總是要回去的,回去見見,或者問個清楚。」女人接著說,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
天佑凡沉默,那現在我該幹什麼。你一臉回味的神情,我想走,你又不讓,我現在陪你發爺爺的花痴?現在靈山宗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划拉一聲響,天佑凡只覺得脖子發寒,轉頭一看,女人拔出仙劍。她將仙劍遞給天佑凡,道。」你的師父是殘劍?「
天佑發懵了,我師父是殘劍,你就送劍給我?
「這手中的不工劍,雖然說是一把不錯的劍。只是它畢竟不是殺人劍,無法對人太大的殺傷力。我前幾日觀察你們,你似乎在修鍊,想來是靈山宗一年一度的登仙台大比恐怕就要開始了。自從天家被除了之後,靈山宗便越來越亂,沒有一把好的法寶,可不是很安全。」女人淡淡道,輕輕的撫摸手中的長劍,明亮如同星月,劍柄的那顆白玉散發出淡淡的白光。
「此劍名叫皓月劍,當年在靈山宗也是一等一的法寶。我將此劍送給你,你帶我回靈山宗,你看如何?」女人問道。
天佑凡吞了吞口水,這把劍異常光潔,把頭探過去,都能夠照出自己的臉上有幾道泥印。就憑這一點,它就不是一般的仙劍能夠比的。不過,無功不受祿,這個女人來歷不明,拿了這劍,恐怕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如果我要說不呢?」天佑凡撇撇嘴。
女人笑而不答,皓月劍憑空而舞,彷彿處在皓月長空。天佑凡微微縮了縮身子,握著手中的野果,感覺越來越冷,
她在樹林中飛躍,如同精靈一般,這片天地完全被她掌控。嗖嗖,無形的劍氣劈斬而來,一路上地面被切開一條裂縫一直到天佑凡的腳下。
噗的一聲,天佑凡愣愣的看了看手中的野果,已經被看砍成了八塊,汁液從手上一直流,滴在地上。
「你再考慮考慮?」女人笑盈盈的問道。
「不用考慮了,我現在就答應你,絕不後悔。」天佑凡一瞬間就下定了決心,順便舔了舔手,恩還挺甜的。
女人滿意的點點頭,把劍放在地上。「此劍今後就是送給你的禮物,按理來說,殘劍是你的師父,我和你的關係也不淺。初次見面,我也只能夠送你這份禮物了。」
「他也許並不喜歡你送的禮物,他對弟子,從來都是不賜予任何殺傷力強的法寶。所以我也不能要。」天佑凡委婉拒絕,說起來女人和殘劍有交情。這皓月劍應該是她的配劍,拿走並不合適。
「隨便你,可我要提醒你一句,如今的靈山宗恐怕不復當初。早在幾十年,各教的弟子也被迫允許進入參加大比。在之前的很多大比中,有靈山宗的弟子,就被人活活折磨而死。這把皓月劍,要是用來防身,可比你那把不工劍好用得多。」女人懶懶道。「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反正你也回不去,倒不如趁此時間,熟悉一下我這皓月劍。它和一般的劍,可是不同的。」
天佑凡拔劍出鞘,卻覺得劍輕盈無比,如同撫摸蒲公英一般。他隨手對空舞了幾下,重量卻是時輕時重,不好把握。有時候劍重如千斤巨石,有時候卻又輕如鴻毛。
這皓月劍,應該是出了天恨之外,最古怪的一把劍。難怪女人說,這把劍需要花時間適應,因為你根本就掌握不住它的變化規律。
這樣的仙劍,配得上它的人,恐怕並不多。
天佑凡在原地胡亂揮舞了半天劍之後,也累得大汗淋漓。地面一片狼藉,因為天佑凡的失手,這些古樹和巨石慘遭皓月劍糟蹋。
半天之前,這裡的風景還是優美怡人,可現在,亂石堆積,巨石千瘡百孔。古樹更是慘不忍睹,有些被攔腰砍斷,有些卻被鏤空,艱難的在地面支持。
夜幕漸漸落下,夕陽消失,皓月當空。月光灑下,皎白的光芒貼在劍身之上,嗚嗚。媽呀,鬧鬼了,天佑凡不由得把劍一扔。皓月劍插在地上,聲音回蕩,如同有個冤魂在唱歌。
不是吧,天佑凡汗顏,卻沒想到,這把皓月劍現在比天恨還要怪,發出如此悲愴的聲音。
女人從不遠的屋子走來,輕輕的將皓月劍拔起,輕輕的撫摸劍身,抬抬望了望夜空。「想不想去上面看看?」
天佑凡點點頭,一瞬間感覺自己迎風飄揚急忙閉上雙眼,睜開眼睛一看,卻已經到了山頂。
原來這裡離靈山宗不過百里,天佑凡看了看遠處的五座山峰思忖道。
「這把劍有靈性,能夠記載主人的心聲。她跟隨我,已經這樣子多年,是該交給另一個人了。長期這樣下去,它得不到施展才華,倒是有些辱沒了她的能力。」女人輕聲說,御劍飛舞,對著那一輪皓月,彷彿仙女在跳舞。
天佑凡看呆了,這哪裡是個年紀上了百歲的女人能夠做出的美,她不僅沒有老,彷彿更勝從前。
嗖,長劍被投擲而下,插在天佑凡身前。女人頭也不會,跳下天坑。天佑凡忍不住多看了遠方一眼,這可是離開此地的好機會。他低頭看了看,這把皓月劍,嘆了一口氣,轉頭跳下天坑之中。
一轉眼,一個多月很快就過去了。
天佑凡手持皓月劍,劍法得心應手,收發自如,用了這把劍之後,遇到凝神境界的高手也有一戰之力。
女人點點頭,「很好,你已經初步可以用此劍了,很不錯,現在該出去了。」
晃蕩,天佑凡手上的長劍落地,獃獃的看著女人。青綠色的長裙,後面如同瀑布般的長發及腰,明眸皓齒。臉上的淤痕也被擦拭乾凈,露出如同美玉一般細緻的臉蛋。額前幾縷髮絲飄下,陪襯這玲瓏的區段,這個世間恐怕只有如花才能夠和她媲美了。
「好看么?這麼多年了,都不曾打扮,現在都忘得差不多了。」女人輕笑道。
天佑凡點點頭,吞了吞口水,回過心神。「恩,你給我個稱呼,不然會讓人懷疑。」
女人想了想。」那些老朋友,恐怕都認不出我了。既然這樣,你就叫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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