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公孫小胖
「看什麼看，沒看過帥哥？「徐渙央冷不丁道。外面一個中年男人，身材略微有些肥胖，眼睛有些小，如同老鼠的眼睛一般。兩隻眼睛眯著，如同一絲線，根本看不到眼睛。
那人隨即面色冷了下來。「徐渙央，別以為你是殘劍的弟子，我就會放過你。惹了我守義峰，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少來了，你們一群醜筆，不僅長得沒我帥，一個個長得也不像個人樣。至於那馴鹿么，我可是親眼看見你殺掉的。我還說當初我們一起掉下來，怎麼不見你的蹤影，卻沒先到你去宰殺馴鹿去了。」徐渙央道，隨即露出哀傷的神色，如同死了爹一般。「我可愛的馴鹿，你是我最敬仰的靈獸，卻沒想到被一個畜生殺了。本想將你埋葬，卻沒先到，那畜生還要來打攪你，我一定會稟告師父的。」
那胖子面色微變。「你，你罵誰是畜生。你把那馴鹿埋了。」他一臉關切的神色。「埋在哪裡，我也去祭拜祭拜。」
徐渙央暗笑偷笑，心想你個傻boy，這馴鹿就是你殺的，還想去祭拜？你是想偷偷挖出那馴鹿，還是想偷偷挖出那馴鹿呢？
他咳了咳。「師兄啊，我見你一臉陳懇的樣子，也知道你已經知錯。可你知道，人死了也要隔一天才看能看。你想看馴鹿，也要等到明天再來。否則驚擾了馴鹿的靈魂，惹了師父們，你可擔當不起。」
那人面色微變，露出焦急之色。卻是強行定住心神。「是這樣的，師弟說的有道理。可這關係不大，我們只是悄悄的看一眼。我先前上山之前，只學會一些看風水之術。若是埋葬的地方不好，馴鹿可會死不瞑目的。」
徐渙央笑了笑，心想這個傢伙也不傻，現在關鍵時刻，先穩住他。「這個可不行。我聽師父說，這馴鹿之靈體，乃療傷的聖葯。可一旦埋入土之中，一天之後就會消失。我可不知道現在我帶師兄你去找馴鹿，你會不會打擾它老人家的安寧，吃了它的靈體。我只能明天帶你過去，否則你就是想要吃了馴鹿。」
那胖子一聽這話，臉也微微獃滯了一下愣了愣。心想，我師父可說過，靈山馴鹿最為奇特，藥效只能留著一個月。可它在這一個月之內，也不會腐爛，藥效一點都不會消失。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不過將就的信他一下，明天再去取馴鹿。
「好，那我明天就來找你，你跑不了的。不然我就一把火燒了這房子。」胖子狠狠道。
徐渙央點點頭，懶懶的伸了伸腰。「沒問題，出了事情我負責。」
那胖子雖然有些懷疑，只是小心往屋子裡面看了一眼，天佑凡和老人正好被徐渙央擋住。如果他看到天佑凡正在吃掉最珍貴的鹿角，會不會被氣得半死。
這樣吃掉馴鹿的角是最為奢侈的用法，就像把人蔘當爛白菜吃，而且還是生吃白菜，一點也不講究。
天佑凡一直在裡面狂吃，轉眼之間，半隻鹿角也被吃得差不多了。他猛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到一股充沛的力量在洗滌他的身體，那力量極為的貼近身體，隱隱之間讓他有自動吸納靈氣之勢。
這馴鹿角果然神奇，還有幫助修鍊的奇效，難怪那人如此看重。
「師兄，多謝了。」天佑凡說，雖然徐渙央一直拒絕。可他也明白，這馴鹿可不是能隨意吃的。徐渙央給天佑凡帶回了馴鹿，不可不說是一片心意。在這靈山宗，能夠有人敢把靈山的聖獸吃了的，恐怕就他們二人了。
「不用，這馴鹿如此難得。本來被他殺了，我也極為感到痛惜。不過若是讓他那廢物吃了這馴鹿，我恐怕會更後悔，所以便宜你了。」徐渙央懶懶道，打了一個哈欠。
「若是明天他來，我們就給他一小塊，堵住他的嘴。不然你明天可不好交待。」老人想了想，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雖然有點玩賴的意思。他小心翼翼的切下一兩塊。
「不用，一起給他吃了。要是他來，我就說被我全部扔到湖水裡了，若是他願意找就去。」徐渙央淡淡道，顯得極為淡定。
老人不禁聳聳肩。「我倒是忘了，你原本就很無恥，這才符合你的性格。」
「其實我已經改了，這只是偶爾而已。」徐渙央淡淡道。
「誰信啊。」老人撇撇嘴，顯然還對他曾經做過的一切耿耿於懷。
「真的，不過今天是為了這個小子。說實話，我很不喜歡他。可既然雨燕有求於我，我也只能順便下山，幫她看看。再加上師父對你這麼好，我對你好些，也是自然的。我可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徐渙央瞥了天佑凡一眼，嬉皮笑臉消失了，轉而有些無所謂。
天佑凡愣了愣，「殘劍？」
「你大概從未把師父當做師父吧？你被他揍得這麼慘，沒準還會想殺了他。師父的脾氣是古怪，可對我們幾個卻是沒話說。但他只要做一件事，就絕對會有他的理由。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徐渙央說。
「我卻不這麼認為，至少我不會把他當師父現在。」天佑凡淡淡道。「雖然我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徐渙央道，卻也不在多說。
是么？天佑凡愣了愣，沒有想太多。他從來沒有把殘劍當師父，也不恨殘劍，好像對待一個不相關的人一般。不知道為什麼，不論愛和恨，他都做不到。
恐怕整個靈山宗，也只有他能夠做到這樣了。若是有一個弟子得到殘劍的認可，那人會高興得瘋掉，哪怕殘劍把他打得一身傷，叫他在靈山宗裸奔一圈，他也未必不願意。
殘劍在靈山宗，幾乎等於類似於神的存在。
可天佑凡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意思。
「接下來剩下的鹿角，恐怕明天才能服食了。你的身子夠強，生命力驚人，不過也有極限。等你傷好了一些，明天就可以全部吃掉。」老人煞有介事道。
「明天？不行，時間來不及了。」天佑凡說。」如果那人來，鹿角就保不住了。「
「保不住？你小看你師兄了。別看他修為在凝神境界，論實力，那三清境界的高手也未必奈何得了他。殘劍的徒弟，沒有一個廢物。」老人眼神中閃爍出異樣的光芒。
徐渙央彷彿也有恃無恐，「明天他交給我應付，你只管吃就行了。」
天佑凡啞口無言，他知道徐渙央不簡單，卻沒想到他這麼強。當初對決，徐渙央是留了手的，若是真的想要下殺手，恐怕他也活不到現在。
「好了，接下來，跟我出去。」老人神秘一笑。
天佑凡愣了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毛頭小子，你也跟我來。」老頭道。徐渙央也沒猜到，只是跟了出去。
三個人走到小溪邊，溪水潺潺，河水清澈見底，下面一個個鵝卵石，還有一些小小的魚蝦。
「你能幫我裝一碗水么？」老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碗，遞給徐渙央。
徐渙央面露異色，可還是照著彎腰打了一碗水。
老人點點頭。「很好，若是不用靈氣，我看你能端多久。」
徐渙央不屑道。「這麼一碗水，傻子都能端個一天兩天，只要他願意。老頭你對我幹了什麼！」徐渙央突然大聲罵道，身子努力抖了兩下，卻動彈不得。
「給你試試，你能端多久。只要能夠挨得過五分鐘，就算你有本事。」老人淡淡道，彷彿沒動過一般，卻在天佑凡不知不覺之間，對徐渙央動了瘦小。
「切，小事兒。」
還沒等徐渙央說完，老人手微微一抖，一個小小的光點瀰漫在指尖。只見他用手指輕輕的觸碰那碗，陶制的碗片刻變得通紅，碗裡面的水熱氣騰騰。他竟然用手指將整個碗加熱了！
這是什麼術法，天佑凡不解，似乎不需要靈氣一般，他感不到一絲靈氣的流動。
「可敬，你竟然沒有鬆手。」老人讚歎道。
徐渙央皺緊了眉頭，大罵道。「你封印了我的身子，我怎麼動！你個混蛋。」
老人假裝沒聽見。「你看看，他面色如此痛苦，為何還不肯放下。那是因為他太過於執著，有東西放不下啊。」
「我求你放過我吧，我錯了，我根本就不該看到你。我知道，自從我拆你了山洞的那一天起，你就不肯原諒我了。」徐渙央淚流滿面，手燙得通紅，卻如同鳥爪一般握住碗，根本放不開。不過很快，他面露喜色，手瞬間產生寒冰包裹瞬間恢復。「嘿嘿，你沒封印我的靈氣。你這個小心眼的老頭，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
「胡說，老夫我心胸寬廣，不過是一個房子而已，何必計較太多。我早就猜到了你有靈氣護體，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老人搖搖頭，深沉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你的褲腰帶快要掉了。」
徐渙央愣了愣低頭看，褲腰帶綁得好好的，沒有鬆掉的跡象，正想要說話，卻見老人帶著笑容。「小子，我叫你拆我房子，封印！」老人大喝一聲，手指猛的戳徐渙央的腰部。
徐渙央手上冰瞬間消失，手再次變得變得赤紅。經過了冰火兩重天的洗禮，他終於忍受不住，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嚎。整個林子飛鳥被下走，碗被拋飛在半空中。
「臭老頭，老子跟你拼了。」徐渙央憤憤道，握緊拳頭，準備狠狠跟他一拳。老人看著天空，若有所思。「你看你不是放下了么？」
徐渙央愣了愣，馬上反應過來。「你別想糊弄我，那是我自己掙脫的。今天我跟你沒完。」
「不，是你放下的。只是你一直不懂，水的深沉。你看看你師弟，他雖然被你潑了一臉，可卻面無表情。」老人說。
徐渙央轉頭一看，天佑凡已經全濕了，蒸汽騰騰，就像一隻雞被被放進開水裡面燙過了一般。他咽了咽口水，聲音發顫道。「你沒事吧。」
天佑凡抹了抹臉上的水，「我沒事，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老人神秘一笑。「這才是我良苦用心，你終於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