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別亂跑
顧西微微眯眸，看了人片刻之後，喉嚨里溢出一聲輕笑，轉身自顧把號挂號。
「學習能力看上去還挺強，看來不需要我太擔心。」
顧西把卡和挂號的紙張扔到人懷裡，輕哼了一聲。
全身檢查。
季辭看到后，也沒有說什麼，徑直收好紙張，漫不經心的，「我學習能力一直很強啊，所以顧西同學不用太過擔心我。」
顧西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天黑了嗎？你就開始做夢，誰擔心你？考哪個大學不是你自己答應好的？想食言是吧？」
季辭：「……」
艹。
誰當初情話說得好聽，一口一個催化劑的。
現在，呵呵。
算了，不和小孩子計較！
他看著顧西朝另一個方向走過去，頓了頓腳步，「你真的去檢查眼睛啊？」
難得前面的人沒有懟回來，在轉角處停下腳步，「是啊，聽你的，好好檢查一下眼睛，看我是不是瞎了看上了你。」
季辭：「……」
拐角處，顧西轉過身，扯出笑看了季辭一眼，彷彿剛剛說話的不是自己，「一會兒在這兒碰面，別亂跑。」
說完，就繼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季辭看著顧西的背影，眉頭微蹙了一下。
他忽然驚覺顧西的臉色有些蒼白，在醫院外面的時候，因為陽光的原因沒有看到。這會兒因為是在室內，才恍惚發覺。
但少年離開的方向並沒有寫是去哪個科室，季辭不知道他真的是去檢查，還是其他。
微微抿唇，除了等人到時候回來碰面，季辭在這裡亂猜也猜不到什麼。
人家是主角，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
輕嘆了一口氣，他拿著自己的紙張，去抽血檢查。
全身檢查，還真是費事。
檢查結果有一些不是當時能出來，季辭拿到部分的結果之後，在當初和顧西說好的地方等著人。
他到的時候，顧西頎長的身影已經靠在那兒，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明明根本就沒有抬頭，在季辭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人就收起了手機，微微彎曲的長腿放下，直起身看著走過來的人。
「久等了。」季辭快步走過去，掃了一眼顧西身上，沒有任何別的東西，他便開口直接問，「顧西，剛剛你去做什麼了？是生病了嗎？」
「沒事，找一個醫生問一下以前的事情而已。」顧西低眸看了他手上的東西，伸出手，「給我看看你的。」
結果出來的幾項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
至於原主仗著自己年輕提前消費自己的身體，也只能後面慢慢注意，總體來說，問題不大。
季辭放心地把手上的東西交給人，「沒什麼事情，不過給你，你看得懂嗎？」
顧西瞥了他一眼，「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長著腦子不想事。」
季辭：「……」
行吧。
平凡人不能和天才對話。
被懟多了，他壓根沒把顧西的話放在心上。
出了醫院，時間已經不早。等回去之後，一高那邊的補習班也差不多放學。
兩人直接攔了一輛車回去。
李念把下午的試題給季辭發過來，電子版的文件，可以直接列印下來。答案是講台上拍下來的照片，季辭沒有點開，想著等晚上做完之後再看原圖。
他忙著給李念回復完，隨便又客套了幾句，等對面忽然cue到顧西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就抬眸看了身側的少年一眼，儘管李念根本就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
「顧西？」
季辭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從出了醫院之後，這人的狀態就一直不太對勁。
「你怎麼了？你不會真的生病了吧？」
計程車外的陽光透過窗戶進來，映照在顧西臉上，看不出人臉色。
顧西聽到聲音轉過頭來，聞言輕嗤了一聲：「你就這麼咒老子啊？」
「不是，我只是看你情緒有些不對。」季辭看著少年，想從顧西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來，但是什麼都沒有。
但也很容易看出來，顧西和平常有些不大一樣。
少年一貫拽里拽氣的模樣被低沉掩蓋，張揚的面龐多了幾分陰沉。
從上車之後，他便一直看著窗外，未發一言。
一直等到季辭出聲喊他，才出聲懟了一句。
但有些刻意。
季辭都能聽出來的刻意——他在裝平時的模樣，顯得若無其事。
「顧西，我的情況你應該都知道得差不多。但是對於你，我似乎一點都不了解。」
季辭輕輕吸了一口氣，醫院的路程離公寓還有一點距離，他順著顧西的方向看向窗外，緩聲開口。
「你不說，我也不想問。一個是因為沒有必要，另一個就是我覺得我們之間，也還沒有到達那種需要相互坦誠的地步。但若是關於你個人，比如身體或是其他方面，有必要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和我說一下。」
顧西掀了掀眼皮，拿著手機的手指在膝蓋處輕輕敲擊著。
季辭也沒有勉強，「當然，沒有必要或者你不想說的話，也不必。」
雖然對原著的劇情不是很熟悉，但是季辭也大概記得顧西的家庭不一般。
未來會怎麼樣，他其實也不知道。
哪怕小說是圓滿的結局，甚至現在站在顧西身邊的人是他，那麼圓滿的結局之後，會不會還發生變故，誰又說的清呢。
季辭從來不是喜歡考慮未來的人。
他的規劃一直很短期。
比如目前就是完成好高考，能和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好相處。
若真的往後面想，他肯定是會想倆人分開之後自己該去做什麼，而不是考慮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顧西並沒有回復他的話，而是打開手機。
車廂內的氣氛一時有些詭異，空調的冷氣加上沉默，讓前面的司機師父忍不住抬了抬出風口。
索性，季辭也低頭刷起手機。
剛一點開，收到的消息卻是顧西發過來的。
季辭：「……」
是不想讓司機師父聽到么？
他點到人消息框，斷斷的一句話，讓季辭擰了擰眉頭。
「抱歉，是我的原因。在想一件事情，所以不太想說話，你別瞎想。」
抬眸再看過去，身側的人已經蓋上了手機，像方才一樣，目光直直地看著窗外，背影很落寞。
季辭收回目光，微微勾起唇，點開了背單詞的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