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生日快樂

  月光恰好也在這個時候隱匿到雲後面，那點微弱的光線讓人看不見顧西臉上的神情。

  「顧西同學？你回來了？」

  瞳孔在黑暗之中適應之後，季辭扯出笑容，樓道的燈光因為他的聲音重新亮起。

  少年的面龐隱現在視線之中，而自己，更是徹底暴露在燈光之下。

  「生日快樂！」

  顧西黑眸微閃，眼底氤氳的黑暗在逐漸消散。

  他本來很生氣的。

  宴會是晚上開始的，從下午陸陸續續就會有客人過來。

  在接待了一兩位比較重要的客人之後，他就從顧縉眼皮子底下溜了出來，直接飛回江城。

  一整天，都在顧家的人博弈。

  他很累。

  連手機都被顧縉收去，為了就是今天不讓他在宴會上惹事。

  他直接跑了，為了見這人。

  可回到公寓之後，卻是孤零零的房子，空無一人。

  而後，就看到他與別人笑著從車上出來。

  隱藏在骨子的陰暗忽然悄然散發，隨著時間點點滴滴地增長，似有什麼的東西，在黑暗中滋生髮芽——

  他恨不得掐死季辭。

  他只想把人關起來……不准他見任何人。

  但此刻看到面前少年的笑顏時，頃刻間冰山消融，捨不得對他做任何事，連想的念頭都不敢。

  「為什麼不在家？」

  顧西臉色仍然不虞，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壓抑。

  他沒去問樓下的男人是誰，只是問他去哪兒了。

  季辭微怔了一下，見人根本沒有要他進去的樣子，好像不解釋清楚他就別想進這個屋。

  咦惹，為什麼生出自己要跪鍵盤的想法。

  他有做什麼事情嗎？

  沒有！

  季辭頓時「理直氣壯」地開口：「對不起啊顧西同學，我不知道今天你回來，我以為你生日會和家人一起過。」

  顧西凝視著他，「所以呢，我是問你今天去哪兒了？」

  答非所問。

  季辭看著顧西仍然陰沉的臉，如實回答，不過略過了李念過生日的事情，「今天不是一周放一天假么？我媽讓我過去吃個飯呢，所以回來晚了一些，抱歉啊。」

  樓道的燈光再一次熄滅。

  在熄滅之前，顧西能夠看出他眼底的真誠。

  他抬手，按亮旁邊的燈。

  「進來。」

  扔下兩個字之後，少年徑直轉身。

  季辭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顧西的背影，沉默了片刻進了屋。

  氣氛莫名的詭異。

  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扔給季辭之後，顧西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似乎情緒不大好。

  想來也是，估摸著顧西是剛回家不久，長途本來就很累，情緒不高很正常。

  他低著頭，看了一眼時間，還算早。

  在手機上鼓搗了半天，季辭回到書桌繼續搞學業。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電話響起，季辭看了一眼主卧，走過去開門。

  房間的燈沒還是亮著的，似乎是聽到了門口的交流聲，顧西沉著臉從裡面出來。

  「行，謝謝，您慢走。」

  接過外賣，季辭提著東西轉身，便對上顧西那雙黑沉的眉目。

  他看到人，臉上頓時就揚起笑：「你出來了顧西同學，生日快樂啊！」

  少年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透明的盒子裡面裝著一份精緻的蛋糕。

  老遠，他就看到奶油上刻著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