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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百金求一見

  陸遙黑著臉從小匣子里拿出傷葯,走到了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用手捂著胳膊的李雲垣。

  「我說,你好好的爬什麼窗戶。」

  李雲垣尷尬一笑,「我這不是想測試一下你的反應…」

  他想看看陸遙的警惕如何,卻沒想到陸遙力氣這般大,倒是自己,傷了胳膊。

  「把袖子挽起來。」

  李雲垣照做,只見那袖子挽起來,一條猙獰的鞭痕出現在兩人眼前。

  陸遙打開藥瓶,給他上藥。

  李雲垣感覺兩人安靜的,有些尷尬,隨意找個話題,「你舞跳得很好。」

  陸遙「哦」了一聲。

  房間里又陷入寂靜。

  「阿衍應當是快回來了。」

  陸遙動作微微一頓,「你怎麼知道?」

  「聖上傳召。」

  「嗯。」

  「明,京城裡九兒的名號便會傳遍大街小巷,你自己小心些邊接觸的人。」

  陸遙點點頭,接下來就是等待兇手入了。

  「對了,雲凝怎麼樣了?」

  「放心,這幾都會讓她在家裡好好待著。」

  「嗯。」

  李雲垣不自我打趣了一番,「等阿衍回來,定然是要同我急,到時,我上可就不止胳膊這處傷了。」

  陸遙笑笑,「我師父哪有你說得這般兇狠,他向來是溫潤如玉,待人極好的。」

  她師父,可是天底下待人最溫順的人了,怎麼可能會為這一點事便打人呢。

  李雲垣嘴角微微一抽,溫潤如玉?

  待人極好?

  這陸姑娘,看來是被宋衍蒙蔽得不輕。

  宋衍若是溫潤如玉,待人極好,這太陽只怕是要打西邊升起了。

  「你好生歇息,我的人都在外頭守著,碎杯示警。」

  「嗯,不送了。」

  …

  自那,醉樓花魁「九兒」一舞傾城,名聲便響徹了京城大街小巷。

  醉樓的生意一比一好,許多富庶的公子老爺,重金求見「九兒」,卻都遭了拒絕。

  花魁「九兒」,只獻藝,不見客。

  可一將十天過去了,兇手都不曾出現。

  像是逃出了京城一般。

  守在各大青樓的官兵漸消極,「這兇手只怕是跑了嘍。」

  「咱們還守在這做甚呢?」

  有的打盹,有的喝酒。

  就連李雲垣都開始懷疑,兇手是不是已經離開了京城?

  陸遙一連十天,又是跳舞又是撫琴,晚上也要警惕著不敢睡太沉,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現如今,她累得只想回定王府趴在上睡上個三天三夜。

  這兇手,誰查誰查去。

  就在她再一次唉聲嘆氣時,劉媽媽歡天喜地地敲開了房門,「我的小祖宗喲,有人願意出一百兩見你一面…」

  陸遙癱在榻子上,撇撇嘴,「一百兩?不見。」

  不就一百兩么,至於這麼高興?

  「小姑,是一百兩黃金,黃金!」

  陸遙撇撇嘴,不就是一百兩黃金…

  黃金!

  一百兩黃金?!

  陸遙一個鯉魚打起了,眼睛都亮了,「見。」

  能花一百兩黃金單純見個花魁,要麼是錢多到沒處花,要麼就是目的不純。

  沒準就是兇手!

  陸遙立馬來了精神,緊緊盯著房門,就等著那「兇手」踏進這屋裡,即可動手。

  抓完這傢伙,就回去好好睡一覺。

  然而,當那人被樂不可支的劉媽媽送進來時,陸遙才發現,還真是錢多到沒處花的人…

  葉臣進了屋子,半分不客氣地躺在那榻子上,笑眸微眯看著陸遙。

  「小姑娘,你這是改行了?」

  陸遙撇撇嘴,坐到一旁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飲下。

  「你可還真是雨露均沾。」

  「嗯?」

  葉臣疑問,尾音微微上挑,語氣有些撩人。

  陸遙聽得耳朵直發麻,「妙語樓的妙生花,你可是花了一百金呢。」

  葉臣唇角微微勾起,「小姑娘,我為了見你,也是花了一百金呢。」

  陸遙嘖嘖兩聲,真是錢多到沒處花。

  葉臣卻似乎對她為什麼在這更為感興趣,「你可是缺銀子了?」

  「不缺。」

  「那你怎麼改行了?」

  「…要你管。」

  「難道當我國師府夫人還不如這醉樓的花魁不成?」

  「…」

  陸遙對上了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笑意淺淺,撩人無形。

  這葉臣,又開始了。

  「當國師是不是很閑?」

  「怎麼說?」

  「你瞧你,不是逛花樓就是上酒樓,不然就是今個兒跑跑鄰縣,明個兒逛逛瀾縣…」

  哪像師父,忙得都已經兩個月未曾回來了。

  葉臣「嗯」了一聲,「可我這不是在忙么?」

  「你那裡忙了?」在這醉樓的榻上忙著跟人聊天?

  葉臣揚唇一笑,「忙著…找夫人。」

  「…」

  「小姑娘,這京城的花樓如今可不太平,你還是快些回家的好。」

  陸遙一聽,原來葉臣也還是會好好說話的。

  「我知道啊,不過這花樓來錢快,我還是多待一陣子好了。」

  瞧,今個兒不就有人送來了一百兩黃金?

  葉臣見陸遙雖說著貪財的話,可面上卻坦坦,半分有沒有貪婪的模樣。

  「你在這,莫不是在幫官府查案子?」

  「…」被看出來了?

  「小姑娘,這官府查案子多危險,你何苦摻和進去。」

  陸遙心裡暗自嘆了嘆,別說了,她這正後悔呢。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成里還要跳舞彈琴…

  她在這尚且不過十,也不知道這青樓女子平里是怎麼熬過來的。

  可雖然心裡這麼想,面上還是維持著滿不在乎的模樣,「我這是替天行道。」

  隨後,陸遙就聽見葉臣淺淺的輕笑聲。

  「你笑什麼?」

  「好。」

  說著,他斂起面上的笑容,「給我彈首曲子罷?」

  「不彈,累。」

  「好歹也是花了一百兩黃金的,不聽一曲,我豈不是虧了?」

  陸遙想了想,也確實如此,這好歹也是花了一百兩黃金來的。

  彈首曲子罷了,只是一會兒的功夫。

  她起走到古箏面前坐下,看向另一頭躺在塌上的葉臣,眼帘微閉。

  這麼看起來,倒好像溫善了許多,沒有頭幾次在他上感受到的那般危險的氣息了。

  卻隱隱讓她感覺更像一個人了。

  素手輕輕在琴弦上撥動,指法熟練,琴音繞樑,悲戚於耳…

  一曲終了,葉臣看向陸遙,「這是什麼曲子?我從未聽過。」

  「枉凝眉,我娘親教我的。」

  「很好聽。」

  可他感覺,陸遙像是沒有彈出曲子的韻味。

  陸遙淡笑不語,娘親常說她的琴聲里缺了些確切的感受,還沒能領悟曲中之意。

  葉臣起離開,池生遠遠盯著他離開了老遠,才放下了懸著的心。

  葉臣收了收腰間的玉瀟。

  是一首好曲子。

  應當是一首悲戚的曲子,陸遙尚且年幼,還沒能體會到曲中之意。

  雖失了曲中之意,可小姑娘這樣,甚好。

  人生於世,若能少懂一些,也是幸事。

  ------題外話------

  今天,又是沒有宋衍的一天。

  宋衍:快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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