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 虛假的幸福

  「你們兩個餓不餓？」秦嶼拿起落到桌上的千紙鶴，幾秒后又放下，問林允兒和具荷拉。林允兒搖頭：「我不餓！」具荷拉跟著搖頭：「我也還好，不怎麼餓！」秦嶼用手機屏幕當鏡子理了理頭髮：「不餓的話換身衣服，跟我走！」「去哪？」林允兒、具荷拉齊聲問。「降妖除魔！」秦嶼擴了擴胸。秦嶼之所以答應林允兒提出的條件，是希望她和具荷拉能夠親身感受妖邪鬼怪的可怕，從而警示她們別對網路上那些所謂的「靈異事件」產生過多的好奇。因為當一個人的好奇心，與應對突髮狀況的能力不成正比時，害死的可就不止是貓了！林允兒和具荷拉換好衣服，秦嶼問她倆護身符帶了沒有。兩女拍拍各自的隨身小包，齊聲道：「帶了！」「護身符拿出來放身上！手機帶上，包就別帶了！」……去的路上，秦嶼再次叮囑：「到了現場，無論看到多麼奇特的情景，都不要用手機拍照或者錄像，聽明白了嗎？」「嗯！」兩女同時點頭。……千紙鶴在前引路，趙明驅車緊跟在後，一路開到草坪附近。車停好，秦嶼帶著兩女下車來到草坪邊，取出法寶印璽拋向空中。草坪上的老房子里，女孩正與這一家人相談甚歡，完全忘了坐地鐵回家這回事。一股香味飄來，老頭扭身指著身旁架在爐子上的鍋對女孩說：「真巧，晚飯煮的差不多了！留下和我們一起吃吧，很好吃的哦！」女孩一下子想起自己路過草坪是為了回家，只因這家人盛情難卻才進屋叨擾。出於禮貌，女孩準備起身鞠個躬，婉拒老頭的邀請。女孩剛站起來，身旁這家人中的那對年輕夫妻也跟著站起來，一人拽住女孩的一條胳膊，看樣子是想把人硬拽回桌邊。年輕夫妻的企圖沒能得逞，有人從身後握住他們的手腕，強行將兩人從女孩身邊拉開。「你是什麼人啊？怎麼回事？」老頭作為主人，向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大聲喝問。女孩來時笑臉相迎的幾個孩子，也好像感覺到什麼似的，一臉害怕的躲到了他們父母的身後。突然闖進來的男子笑的很燦爛：「我也是路過的，看到你們這麼熱情，做的晚飯又這麼香，實在忍不住就進來了！老頭伸手指向門外：「出去！我們可沒有邀請你！」「我會出去的，不過是在幹掉你們之後！」闖進來的人正是秦嶼！說完這句話，他收起臉上的笑容，取出帶鞘的嘲風跺在地板上，發出「鏘」的一聲。「好可怕啊！」這一家子中的兩個小男孩露出驚恐的神情，看上去最小的那個女孩也跑到老頭的身邊，嘴裡還喊著：「爺爺，救救我！」老頭把孩子們護在身後：「放心！一切交給爺爺！」秦嶼凝神戒備，這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這一家人以老頭為首，集體下跪伏首。帶頭跪下的老頭，可憐巴巴的朝秦嶼求情：「請對我們一家人，尤其是重要的孫輩手下留情！」女孩也想幫這家人求情，嘴還沒張開，秦嶼一掌拍在她小腹上。柔和的掌勁將女孩送出老房子，直送到林允兒和具荷拉身邊。兩女接住女孩，耳邊響起秦嶼的聲音：「看著她！包括你們兩個在內，都儘可能離遠點！」送走無辜的路人，秦嶼拔劍冷笑：「別裝了！這場鬧劇到此為止！」老頭帶著一家人站起來，把秦嶼圍在當中，嘴裡還振振有詞：「鬧劇？我看你根本不明白！那個女孩感到孤獨，想沉浸在溫暖中，才被吸引過來。我們很熱情的接待她、讓她綻放笑容，變得比以前更加幸福……」秦嶼打斷老頭的妄言：「少在這大言不慚！無論是孤獨、悲傷還是痛苦，都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證明！光靠編造出來的虛情假意是不可能變得幸福的，只會變成和你們一樣的孤魂野鬼！」把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完，秦嶼舉起手中劍，森然劍鋒指向眼前這些滿口胡言道貌的鬼物。「大家一起上！幹掉他！」老頭說不過，惱羞成怒之下幻化出一把……鋤頭！剩下的那幾個也幻化出各種菜刀之類的東西，沖了上來。鬼只能營造幻象，因此兩邊一動手，老房子就原地消失了。躲在不遠處的林允兒和具荷拉，只看到秦嶼揮舞著劍，對著面前的空氣一陣「亂砍」！害人的鬼足有七隻，秦嶼這邊就他和劉義。別看數量的差距有點大，秦嶼和劉義相互配合，一人一鬼彷彿數十人組成的軍陣，將這群烏合之鬼沖的七零八落。「靠著上好的寶劍算什麼本事？」老頭大叫。「能降妖鎮鬼就是好本事！」秦嶼回擊！眾鬼眼見不敵，聚到一起。沒等它們「合體」，一方巨大的印璽從空中落下，將這些鬼壓成「渣渣」。眾鬼被鎮壓，秦嶼收回法寶印璽。不知是否故意，劉義並沒有立刻回到玉中。不遠處的女孩看到某個不近人情的男人身邊，站著一個半透明的「人」，一聲不吭的暈了過去。秦嶼走過去，摸出一張符貼在女孩背上。女孩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張嘴嘔吐。扶著女孩的林允兒不懂就問：「你對她做了什麼？」秦嶼一邊觀察一邊解釋：「這個女孩在我們來之前已經喝了那些鬼給的水。鬼給的東西，普通人吃進去輕則鬧肚子，重則危及生命！我用符催吐，是在救她！」女孩吐到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大口喘著氣停下。秦嶼拿出一瓶「水」給林允兒，示意喂女孩喝下去。女孩喝下半瓶「水」，感覺好多了。「屏蔽」完女孩的記憶，秦嶼遠遠的跟著她，目送她進了地鐵站。回停車地點途中，秦嶼忽然停下望著路旁某便利店，店主一家人坐在桌邊有說有笑。秦嶼站在原地望著，低聲自語：「這樣溫暖的燈光和氛圍，才是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