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事有蹊蹺
「直播有新狀況么？」
「暫時沒有！」
「那你過來看下這個！」
「哦，好！」
靳凜走到秦嶼邊上彎下腰，秦嶼把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往前下方推了推，方便靳凜看清楚。
「這是什麼？」
「局裡發來的郵件，有個會邪術的老道在半個月前越境跑了！」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嫌疑人是從東北越境的，有可能會跑到南韓，局裡讓我們留意一下。」
「知道了，我回去看直播。」
「嗯！」
靳凜回到位置上沒多長時間，就發出一聲驚呼。秦嶼聽到后以為尹東的直播出現了新的狀況，騰的一下彈起來跑過去。
「出什麼事了？」
「有人給了大額打賞，一下子衝到了榜一！」
「是嗎？我看下！」
「你說一個男主播直播吃東西，就算吃的再香也不至於給這麼多打賞吧？錢多的沒地方花么？真要錢多的沒處花，還不如去給那些女主播打賞，這樣起碼也能上個本壘！」
靳凜絮絮叨叨的，秦嶼反手就是一拍：「你吐槽的那個榜一，給主播留言了。說他手裡有一些品質很好的牛羊肉，但是需要主播自己去取。」
「這借口一般般，不會是個騙子吧？」靳凜不信。
「主播答應了，還很感激。我們到時候跟去，就知道這榜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了。」秦嶼也不信，他只相信眼見為實！
應該是怕自己忘了，尹東下播后拿出本子和筆，把榜一大佬給的取肉地址和時間抄下來。這個舉動方便了監視的秦嶼和靳凜，兩人同步記錄下了尹東抄下來的地址和時間。
離尹東去取肉還有兩天時間，秦嶼把繼續跟蹤監視的任務交給靳凜。他自己則打算利用這兩天的時間，去偷看來的地址「踩點」。
……
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樣子。秦嶼開著車穿過麻浦大橋，來到尹東抄下來的那個地址附近。
秦嶼下車、抬眼四顧，與一江之隔的南岸那繁華的景象比起來，眼前的江北貧民區一片破敗。視線所及之處，只有破落的棚戶和低矮的樓房。
這種地方，會住著隨手就能給出大額打賞的人？秦嶼不禁懷疑自己通過望遠鏡偷看的時候，是不是沒看仔細抄錯了地址！
前行百米，路旁有家便利店。秦嶼進去買了瓶水，順便拿出便簽紙上的地址詢問。店老闆搖頭，說沒聽過這地方。
秦嶼繼續往前走，幾番打聽才來到一條小巷口。剛剛最後一位打聽的路人說，他要找的地方應該離他現在站的地方很近。
站在巷口，秦嶼沒有貿然進去。抬頭看天，太陽已經破開雲層，可他看向小巷時，總有種陰仄仄的感覺。
為了不打草驚蛇，秦嶼轉身快步離去。回去的路上他注意到路旁有個監控，正對著小巷的出入口。看著這個應該還處於正常使用中的監控，秦嶼想到一個辦法。
回去以後，靳凜問起「踩點」的情況，秦嶼說了。
「能夠大方打賞那麼多的是不可能住在貧民區，那裡也許是個倉庫。存放肉類的倉庫肯定是冷庫，才會讓你有陰仄仄的感覺。」
靳凜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在邏輯上也能自圓其說。可是秦嶼仍覺得那小巷不太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只能期望那個監控能給點驚喜吧！
到了尹東取肉的這天上午，秦嶼和靳凜並沒有跟蹤監視，只在老地方蹲守。上午十一點十分，秦嶼從望遠鏡里看到尹東回來，立刻起身。
位置讓給靳凜繼續監視，秦嶼去了趟首爾警署。下午一點十分，他走出警署，臉上露出計劃初步完成的自信微笑！
一來一去用了將近兩個小時，等他推門進屋，靳凜忙問：「東西拿到了嗎？」
秦嶼右手伸進口袋，拿出一隻U盤輕輕搖晃：「本人出馬，還有拿不到的么？」
這便是秦嶼看到監控攝像頭后想到的辦法，他想通過警署調取監控錄像，看能不能錄下尹東前去取肉前後的具體行蹤。
U盤插上電腦，系統自檢后「我的電腦」里多出了一個盤符。雙擊進入，秦嶼點擊裡面的視頻，進行播放。
因為監控攝像頭不是高清的，視頻有一些模糊，但不妨礙觀看。秦嶼拷貝的是一個時間段的監控錄像，所以視頻一開始他就拖動進度條，直到尹東出現才停下。
當視頻再度恢復播放，尹東出現在監控攝像頭的鏡頭裡，沿著窄路往前一直走到秦嶼踩過點的那條巷口。
巷口，外表越發不像人的尹東站在那裡，對著面前的空氣說著什麼。由於攝像頭在高處，屬於俯拍，因此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更令人驚異的是，他身後不時有人路過！這些人大多步履匆匆，卻都對尹東熟視無睹。
對著空氣交談了四五分鐘，尹東伸手接過某些「東西」，然後提著這些「東西」轉身離開。離開前，他還對著空氣鞠躬。可實際上，他的手裡什麼都沒有！
這個尹東肯定有問題，而那位給他大額打賞的觀眾更有問題，這是秦嶼和靳凜心中共同的念頭。
「下一步計劃是什麼？」靳凜已經習慣了遇到問題由秦嶼做主。
「把剛才那段視頻拿給警署！這一次，該讓警察配合我們行動了！」秦嶼當機立斷。
警察看了這段視頻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們的第一反應是尹東會不會有精神方面的毛病。調出尹東的個人資料查看，發現他的父母親確實死於疾病，可不管是他父母還是他，都沒有精神病史。
在秦嶼的「鼓動」下，警署同意派人去尹東取肉的現場調查，由秦嶼開車帶路。兩輛車到了現場，下車的眾人驚呆了！面前哪裡有什麼小巷，就只有一堵牆！
秦嶼再三確認，眼前的的確確是一堵牆，牆後面是另一條路。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自己第一次來「踩點」的那天，居然就被人給騙了！
迅速調整好情緒，秦嶼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懵逼的警察們也回過神，但他們覺得應該是攝像頭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