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奇怪面相
與靳凜收到消息相隔約三、四分鐘，秦嶼的郵箱也收到了一份特殊事件調查局總部發來的郵件。起因是秦嶼前天忽然想到，和鄭亨振簽協議這事沒上報。
郵件的開頭，先給了秦嶼和靳凜嚴肅的批評。理由很充分，局裡是給了兩人處置權，可與CJENM簽協議這種事，按規定是必須上報的。
鑒於秦嶼和靳凜都是剛招進來沒多長時間的新人，這一次就不做處罰了，下不為例。看到這裡，秦嶼鬆了口氣，同時暗暗告誡自己。
……
首爾某單身公寓樓的其中一套房內，尹東正做著直播前的準備工作。忙碌中的他不會想到，幾十米開外那幢公寓樓同一層的某個房間里，正有人通過望遠鏡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人是叫尹東吧？他身邊的小女孩是誰？」秦嶼眼睛離開望遠鏡、坐直前傾的身體詢問道。
靳凜看著手裡的一疊紙回答：「對！那個小女孩是他的妹妹尹妍。」
「他妹妹眼睛沒毛病吧？」
「這份尹東的身份資料上沒寫，應該沒有吧？」
「看那女孩的模樣，確實沒有！」
「為什麼糾結這個？」
「你自己來看！」
秦嶼起身，把位置讓給靳凜。靳凜坐下，右眼湊到望遠鏡跟前，調整好角度。
「看到那個尹東的模樣了嗎？知道我為什麼要問他妹妹的眼睛有沒有問題了嗎？」秦嶼連續拋出兩句反問。
望遠鏡里的尹東，雙眼泛紅、臉色發青、牙齒也變得尖銳。可就是這異於常人的面貌，他的妹妹尹妍臉上並沒有表露出害怕的神情，這便是秦嶼懷疑尹妍有眼疾的原因。
靳凜停止觀察，轉身看看放在身邊不遠處的羅盤，羅盤沒有任何反應。他走過去拿起來晃了晃又拍了拍，羅盤還是沒有動靜。
「這東西會不會壞了？」靳凜問秦嶼。
秦嶼沒作答，只是喚出劉義。劉義一出來，羅盤立刻有了反應，指針迅速偏離初始位置，指向劉義所在的方位！
「沒壞啊！那……會不會超出了感應距離？」靳凜提出假設。
秦嶼坐回望遠鏡前：「這隻羅盤的感應距離最起碼有百米，你那個假設根本不成立。」
兩人在這邊討論羅盤為什麼沒反應，那邊尹東已經開始了直播。秦嶼停止說話，湊在望遠鏡上認真的觀看尹東的直播過程中。
按照秦嶼的經驗，尹東的面貌都已經有了這麼明顯的變化，羅盤不應該沒有反應。更奇怪的是，他用較為隱蔽的手段進行了偵測，也沒有發現尹東家裡有鬼物存在過的痕迹。
面對這樣的狀況，秦嶼只能一邊繼續觀察一邊讓靳凜幫忙記錄尹東面貌上的變化。
「要是能查到這個尹東前一陣的行動軌跡就好了。」靳凜放下筆，仰頭感嘆。
「我們手裡沒有確實的證據，警察不可能幫忙。要查的話，只能我們自己想辦法去查。」秦嶼也有同樣的想法，而且比靳凜考慮的更加周全。
「可是……」
「可是什麼？」
「我們兩個，誰都沒有有關刑偵方面的專業知識和技巧！萬一打草驚蛇，不就前功盡棄了么？」
「有了女朋友，都學會思考了嘛！」
「去去去，說的我以前很笨一樣。」
「你說的沒錯，無論是我還是你，都不具備偵查方面的專業技能。不過呢，就像打遊戲，硬實力不夠那就用道具和其他的手段來彌補。巧的是，這一方面我和你都比較擅長！」
定好了計劃，兩人就撤了。回去養足精神，明天才好跟蹤調查尹東一整天的行動軌跡。
天亮了，靳凜較為難得的早起，給女朋友發了早安問候，也不等她回就出門了。到了樓下，秦嶼已把車開出停車場，在路邊等著了。
靳凜上車關好門，秦嶼遞過來一個塑料袋，裡面是熱好的早餐：牛奶和兩個包子。
「就一下吧！趙明，出發！」
「好的，主人！」
收到指示，趙明發動車子，駛上大路。
首爾某小學門口，一輛輝騰停在路邊，秦嶼和靳凜在車裡靜靜的等著。按照兩個人昨晚觀察得來的信息，再過十一分鐘，尹東就會把妹妹送到學校。
親眼看著妹妹走進校門，尹東開著他那輛舊麵包車離開。他的下一個目的地是附近的菜市場，要去那購買下一次直播需要的食材。
在秦嶼的吩咐下，趙明「開車」不緊不慢的跟著。為了不被尹東發現，輝騰與麵包車當中還隔了兩輛車。反正論追蹤手段，車裡的靳凜都不弱於警察，更不用說實力更強的秦嶼。
菜市場附近，秦嶼下車繼續跟蹤，靳凜留在車裡觀察周邊情況。尹東在菜市場里買了一些蔬菜，又買了各式各樣的肉，把車的後座塞得滿滿當當。
舊麵包車駛上回單身公寓的路，輝騰繼續跟著。秦嶼丟給靳凜一個本子，上面是他跟蹤尹東買食材記錄下的內容。
「這麼多肉？他一次直播吃得下？就算他家裡有冰箱，肉放久了也會變質的。」
「這算是懷疑點之一，他那副身體再這麼吃下去，早晚把自己吃死！」
兩人一連跟了好幾天，發現尹東的行動軌跡就是小學和單身公寓兩點一線。除此之外，他哪都不去。
這天晚上，尹東照例打開電腦直播。蹲守老地方跟蹤監視的靳凜，百無聊賴的看著面前的筆記本電腦發著牢騷：「這幫看直播的，就沒一個覺得主播不對勁嗎？」
「大家看吃播也就是看個熱鬧，又不是女主播，誰會去盯著身材和臉看？再說了，現在開網路直播的，有不開美顏的嗎？」秦嶼在旁「解說」。
靳凜撓撓鼻子：「也對！」
這個用來監視的房間里，秦嶼和靳凜一共帶來兩台筆記本電腦。一台用來看尹東直播，另一台用來處理其他事情。秦嶼現在就坐在另一台電腦前，特殊事件調查局總部又往郵箱里發了一封電子郵件，他正點開看郵件的詳細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