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花都事了
「這場雪……」
原本正在興高采烈的交流的摩爾岡斯和大和都停了下來，不由自主地望向天空。
大和的眼中閃著不可思議的光芒，隨後好似想起什麼似的，迅速望向花都邊緣。
遠處，柊澤艾利歐好像察覺到了大和的目光一樣，轉過頭來，對著她輕輕點頭。
「……」
大和長大了嘴巴，對此瞠目結舌。
【一點花里胡哨的小技巧而已，沒啥大用。】
「這叫花里胡哨的小技巧？」
大和頭頂冒出來一個大大的問號。
她這個大口真神跟假的一樣，同樣是操控冰雪的力量，她可做不到這麼大範圍的降雪。
「瑪麗小姐的夥伴，一個個都是實力驚人呢……」
摩爾岡斯不由得感嘆道。
不管是在他臨離開馬林梵多前，從戰國那裡偶然聽說的，那個狙碎了紅髮的一隻眼睛的恩希婭，還是頂上戰爭中大放異彩的艾斯德斯，亦或者如今和之國表現出絕頂實力的恩奇都和柊澤艾利歐，任何一個人的表現都堪稱驚才艷艷。
摩爾岡斯下意識地對比了一下，眼前這些人每一個的實力保守的說都絕對不亞於精英中將。
不知不覺間，在瑪麗的身邊已經匯聚起了一個龐大的勢力了。其中不管是艾斯德斯、恩奇都還是柊澤艾利歐，本身都不是海軍序列里的人。
也就是說……
「可以完全被信任的力量？」
摩爾岡斯低聲說道：「真是物以類聚，天之驕子都匯聚到一起了啊。」
隨著大雪紛飛，岩漿海漸漸化作黑色的岩石地塊。
雖然仍然有熱氣蒸騰，但是相比起剛才那種常人都無法忍受的環境，現在人們起碼已經可以在這片土地上行走了。
瑪麗咧了咧嘴，從柊澤艾利歐身邊走開。
「你要去幹什麼？」
柊澤艾利歐問道。
「處理一些剩下的事情。」
瑪麗伸了個懶腰說道：「和之國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凱多還不是唯一的罪魁禍首。」
「還有那個現任的和之國將軍，黑炭大蛇沒處理呢。」
「倒是有先見之明，將軍府建得這麼遠。」
「嗯……」
柊澤艾利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其實是我護住了那裡……因為我察覺到了將軍府還有人，所以就把鏡放置在了將軍府前……」
「原來那裡的人是你要殺的嗎？抱歉。」
「啊，無所謂。」
瑪麗聳了聳肩：「反正也不會多費多少功夫。」
……
「光……光月日和。」
另一端的將軍府，黑炭大蛇見到事情塵埃落定，也慌慌張張地召回了自己的御庭番眾。
將自己的一些金銀財寶給整合完畢后，看著怔怔地望著天降大雪的日和說道：
「既然事情已經結束，照你和我達成的協議：」
「那些武士從此歸你們管轄，我只帶走我的番眾和忍者們。你們和之國的這些人不能傷我分毫！」
日和恍然回過神來，看向大蛇。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之前就說過了，以武士的榮譽發誓，和之國的武士們不會動你分毫。」
「從今以後，和之國將重新由光月家掌權。」
「即使如今的和之國不再推崇光月家……」
「大蛇，你也應該退場。離開和之國，從此和之國不允許黑炭家的任何人踏足。」
「嗬嗬，那是自然……」
看著日和，大蛇露出了一個應付的笑容。
現在時局比人弱，自己最大的靠山凱多倒了，自己手下的人不是赤鞘的對手。
因此，現在暫且先避其鋒芒。
等到找到了新的靠山，自己又可以藉助力量，反戈一擊。
至於到底要找什麼靠山……嘿嘿，反正時間夠長，自己慢慢考慮也不遲。
日和心中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但是之前事急從權，只能先和大蛇講和，讓大蛇下令撤離民眾。
日和不知道瑪麗的能力，因此在她看來撤離民眾自然也就只有一個辦法。
她也不是不清楚放虎歸山的危害，但是權衡利弊之下，也只能先渡過眼前的難關。
「那麼我就先走一步了，嗬嗬，日和大小姐，相比之後的局面你自己可以處理的吧？」
「我就不奉陪了。」
大蛇咧嘴笑道，說完這話，便立刻轉身離去。
「……」
日和看著大蛇離開的背影，御庭番眾擋在了兩者之間，也讓日和的眼神變得愈發陰翳。
「大蛇……」
「轟！」
忽然，毫無徵兆的，一個血紅色的隕星砸在了大蛇撤離的方向上。
一大團煙塵激起，大蛇猛地一驚，連連倒退幾步。
御庭番眾和忍者們也迅速靠向了大蛇。
「誰！？」
大蛇厲聲質問道。
「……」
「踏踏……」
煙塵中，一個黑衣蘿莉緩緩走了出來。
「初次見面，黑炭大蛇。」
「和之國的……前任將軍。」
「你，你是……」
大蛇的瞳孔微微一縮，輕聲吼道：
「黑衣海軍……」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瑪麗·維尼修斯。」
「叫我黑衣海軍總感覺有點太平庸了。」
瑪麗雙手合十，手指搭在一起，看著大蛇，半眯著眼睛笑道。
「好……瑪麗·維尼修斯……」
大蛇咽了一口唾沫。
眼前這個可是能殺了凱多的狠人。大蛇雖然狂，但是也聰明。他非常清楚凱多是個什麼水平，能擊敗甚至擊殺凱多，這實力得有多強大蛇想都不敢想。
因此，大蛇對瑪麗的態度可以說是謹慎再謹慎了。
可惜，這個謹慎並沒有什麼意義。
「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
「還有……名義上，我還是和之國將軍，什麼前將軍……」
「你很快就是了。」
瑪麗不屑地撇了撇嘴，打斷了大蛇的話。
「什麼……」大蛇瞳孔一縮，「你……你要做什麼？」
「呵呵，當然是殺了你啊。」
瑪麗微笑著說道：「不然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人間渣滓我的名字？」
「看在你是一國君主的份上，讓你死明白點，也不至於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
「你！……」
大蛇駭然地正想說話，然而，瑪麗的身後已經有血液涌了出來。
如同惡犬一樣，撲向大蛇。
御庭番眾也急匆匆地正面迎向了那些血獸。
雖然感覺這樣凶多吉少，但是這些人心中也明白，這麼多年來自己早就和大蛇綁定在同一條船上了，大蛇死了，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個時候，大蛇對著日和吼道：
「喂，光月日和！……」
「你不是說過會保證我的安全嗎？你武士的榮譽呢？」
「……」
光月日和看到這一幕，眼神微微一動。
隨後，她微微一笑。
「抱歉……」
「我並沒有答應過保證你的安全。」
「我只是……」
「答應過你，和之國的人不會傷害你。」
「——僅此而已。」
日和一副溫文爾雅的笑容，在大蛇看來卻是極為嘲諷的詭異笑容。
「你……」
「哈哈，說得不錯，和之國的這位公主殿下。」
瑪麗聞言也樂了，日和還是個妙人。
「在下是海軍，不是和之國的人。」
「我可沒必要遵守你和公主之間的契約。和之國的人不能傷你，關我什麼事？」
「你們兩個……賤人！」
大蛇臉都氣青了。
「明明是你自己蠢，人渣。」
瑪麗甩了甩手無所謂地說道，原本因為大蛇而停下來的血液再一次涌動起來。
御庭番眾也各顯神通，對著瑪麗發動了攻擊。
然而，對於這些大蛇的走狗，瑪麗連言語調戲一番的興趣都沒有。對她來說，在原著里出現過的，卻連印象都沒有的人，簡直就是失敗至極。
這些人沒資格讓瑪麗費心思。
花里胡哨的各種攻擊朝著瑪麗打來，而瑪麗只是不耐煩地隨手一揮，血液化作一張大手，不但擋下了這些人的攻擊，還一巴掌將擋在兩人之間的阻礙統統拍碎。
「你……」
這一幕看得大蛇頭皮發麻，根本來不及斥罵或者悲痛，大蛇也顧不上邊上的光月日和，立刻變身為八岐大蛇。
他的護衛幾乎在一瞬間就被瑪麗清洗一空，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就變成了一坨碎肉。
這種威脅之下也就只能大蛇自己上了。
雖然大蛇自己心裡也沒底……這可是能和凱多一對一的猛人。
但是……
既然剛剛和凱多打了一番，現在應該還處於虛弱期吧……
不說擊敗她，逃走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
顯然，大蛇不知道中國的一句諺語，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瑪麗現在再虛弱，也不是這些連六子都打不過的雜魚可以碰瓷的。
大蛇龐大的身體如同殃雲蔽日一樣遮擋在瑪麗的上空，用一種極為攝人的眼神死死盯著瑪麗。
瑪麗面無表情地看著大蛇，然後一句極為惹人惱火的話脫口而出：
「誰允許你俯視我的？」
「……」
大蛇猛地眥開嘴，八個蛇頭從不同的角度包圍向瑪麗。
那股凶神惡煞的氣勢，好像大蛇真的想要吞掉瑪麗一樣。
「讓我離開，小不點。」
大蛇嘶吼道：「你殺不死我的，我的性命可是……」
「刷！！！」
話沒說完，大蛇就感到自己的脖子一涼。
與此同時，地面上的血浪濺起七道鋒利至極的血刀，纏繞著霸王色，如同熱刀切黃油一樣斬斷了大蛇的七顆頭顱。
只剩下中央一顆有著大蛇外貌特徵的頭顱還表情獃滯，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蠢貨。」
「在生命力這方面，你也敢在我的面前擺弄？」
「不就是八個頭嗎？我都懶得斬斷你的八個頭，我把你的身體碾碎了，你還能復活嗎？」
「真以為每一個幻獸種都是凱多和馬爾科啊。」
瑪麗語氣冰冷地說道。
大蛇這才堪堪反應過來，整個身軀劇烈的顫抖起來，瘋狂地掙扎，發出凄厲無比的慘叫聲。
「啊！！」
「你，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真沒禮貌，我現在可比你更像一個人呢。」
瑪麗按了按自己的手指，發出了骨節摩擦的聲音。
隨後，她露出了一個極為殘酷的笑容。
「當然……我也不是不能變成一個怪物。」
「噗！」
瑪麗的脊椎骨從身後爬了出來，沾染著血絲。
然後，無數的脊椎骨從她的身後生長出來，又拔了出來，這些脊椎骨和肋骨形成了一個高度甚至超過了獸化的大蛇的瘦削人影，看起來像是一個女子，瑪麗的血肉充斥在數不清的骨骼組成的骨架之中，讓這個沒有臉的人初具人形。
「……」
眼前的這一幕太具有衝擊力，看得日和臉皮抽動，臉色都忍不住的發白。
而拚命地掙扎的大蛇也定住了，一股恐怖至極的壓迫感鎖定了他。
那個瘦削的人影緩緩走向大蛇。
然後，彎下腰，有骨骼和血肉組成的纖細巨手緩緩地壓向了大蛇的頭頂。
「別過來……別過來！」
大蛇歇斯底里地吼道，而地面上的血液已經牢牢地固定住了他的身體。
下一刻，那雙血腥的大手抓在了他的頭頂。
這一刻，無數的血液從手心中噴湧出來，刺入了大蛇的身體內，但是沒有一個直接刺進大蛇的頭顱，而是從頭皮上劃過，鑽入大蛇的脖子以下。
隨後，血液化作一片片旋轉的槳葉，將大蛇的身體內部攪成了一團漿糊。
「呃啊啊啊啊——」
大蛇慘叫著，卻無法動彈，一隻大手死死地抓在了他的頭頂，任憑他怎麼掙扎，血液都源源不斷地貫進了大蛇體內。
終於，幾分鐘之後，大蛇的身體徹底被攪成了肉泥，只剩下一個頭顱還在苟延殘喘。
血色的魔人終於願意把大蛇放下，它用力地一甩，大蛇龐大且軟入爛泥的身軀轟然砸在了日和身邊。
終於不再被血液蹂躪的大蛇變回了人形，原本臃腫的身體此時如被扎破的氣球一樣，身體表面處處都是破洞，紅白色的肉漿從破洞中噴涌而出。
「嗬……嗬……」
大蛇長大了嘴巴，只剩下一顆頭的身體時不時地痙攣一下。
瑪麗沒有直接殺死他，而是給他留了一口氣，讓他在極致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這是一個殘暴且毫無氣量的獨裁者應有的下場。
大蛇面孔僵化，他努力地扭頭，看向邊上同樣臉色發白的日和。
「……殺了我，殺了我……」
他連氣都喘不動，只能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嘶啞地請求到。
這樣的痛苦，還不如死了算了。
「……」
日和深吸了一口氣，滿是血腥味的空氣險些讓她嗆到。
她閉上眼睛，抿著嘴。半晌后，緩緩說道：
「抱歉，我不能傷害你。」
「這是我之前以武士的名譽擔保的。」
「……」
大蛇猛地瞪大了眼睛。
「啪，啪，啪……」
瑪麗忍不住為日和的這一句話鼓掌。
「光月家的人，還真是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