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母子相認,血煞壇現
第72章:母子相認,血煞壇現
血書上的字跡雖說已經變的干黃,好像是在向這眼前的幾人展示著她的滄桑與古老,內容清晰明了,雖說只上短短的幾句話,可是這血書上所記載的事迹卻彷彿是自己親眼目睹一般,眼前浮現那艘過河的客船之上,相依相偎的一對恩愛夫妻,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那男子正是考得功名趕往江州赴任的進士,此刻兩人卻在彼此眺望遠方的寒山,碧水,落霞,孤鶩,本來是春風得意時,洞房花燭間的璧人,幸福甜蜜至極,然而在這一刻危險卻漸漸靠近他們,那一名彪悍的梢公,手執一把榔錘,靠向了他們,距離越來越近,手起錘落,瞬間將那男子給敲破腦袋,墜入水中,頓時江水染紅了方圓兩里的水域。那賊子將那男子害死,奪了印章,佔了那女子,得意洋洋的頂替那男子,趕往江州上任。那女子此時朱胎暗結,要不是那女子將這孩子產下之日,那賊子剛好外出公幹,才有此機會將這孩子給送入江中,不然估計那後果……,想來那自己的母親不知道在這十八年內受盡了多少苦楚……
玄奘先前還是瑟瑟發抖的全身,漸漸恢復了平靜,雙眼之中淚珠業已忍不住滾滾直下,順著那俊郎的臉頰流下,「嗒……嗒……」,淚珠滴落低下,一滴、兩滴、三滴……,就這樣玄奘的眼淚流了將近一刻時間,若非親眼所見,金羿三人怎麼也不相信這時間之上還有人能夠流出如此之多的淚水,這流下的淚水估計都快盛滿一碗了,那鋪在禪房地上的石板青磚也被打濕了好大一片,濕潤的陰影向著四周擴散,擴散,面積還在不斷的增大。
陡然,瞧見那滴落在地面之上的淚水,顏色由先前的無色,變成了紅色,那還是淚水嗎?不,當然不是,那紅色的淚水散發著的腥臭氣息,鑽入這禪房之中其餘無人鼻子之中,那已經不能說是淚了,那是血,不……,那也不能完全是血,那是血與淚的結合,那是血淚,玄奘居然流出了血淚。
金羿急忙躍出,真元隨即發出,瞬間便將玄奘周身要穴給制住,點了他眼球下方的『淚腺穴』,讓這流淚的和尚先把這血淚止住,繼而點了他『昏睡穴』,玄奘慢慢合上雙眼,沉睡了過去,雖說那顆佛心還是那樣肆無忌憚的瘋狂跳躍,但是睡一睡總是好的。
「老僧謝過小施主,方才要不是你及時出手,玄奘小徒保不準會出什麼危險!」法明長老看看倒躺在金羿懷中的玄奘,心中悲苦。
「長老,你說哪裡話,想來玄奘法師目睹你給他那封血書,知曉了自己的不幸身世,心疼其母親的這十八年來所受之苦,心有感觸,才流下了如此血淚,讓他睡上幾個時辰再好不過了。」金羿將那玄奘扶起走向那方才由兩女拿出來攤在地上的草席,輕輕將其放在那草席之上,默默的看著這對還未完全證實關係的『母子』,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這種感覺尤為熱烈的當然還是那來自崑崙的冷芷雪,她也是棄嬰,想來當初自己父母將自己遺棄,也並不是那麼狠心,估計也是被自己天生多病的原因給逼的吧,如此一想,心中豁然開朗,原先對自己就抱有的恨卻在這玄奘血淚的感染之下被稀釋。
……
次日凌晨,玄奘從昏睡之中醒來,想起先前發生的一切,簡直猶如夢魘,但他畢竟不是夢,它是真真正正的發生了,而且就現在的情形來看,自己的雙目好生疼痛,似乎黏合在了一起,睜不開來。
「噔」,「噔」,「噔」,「噔」輕微的腳步之聲響起,只聽見金羿的聲音道:「長老,溫嬌姐,你們都沒有去休息嗎?」
接著一聲溫柔的女聲音道:「金羿兄弟,我和法明長老都睡不著,都在這裡照看著孩兒!」話方一說完,便伸出雙手,撫摸這玄奘的臉頰,弄的玄奘心裡一陣尷尬,畢竟玄奘是做了整整十八年的出家人了,哪裡接受過女子這般待遇,即便是自己的母親也不例外。
「老衲倒是無所謂,只是殷女施主你溺水多時,還是得多注意休息。」法明長老道。
殷溫嬌聽到法明長老的話,手在玄奘的臉頰之上頓了一下,道:「我也想去休息,可是我十八年來未曾見過孩兒了,今朝我想好好看看他,我怕過了今天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我們母子分離了整整十八,十八年了,我這苦命的孩兒如今已經是江州地域家喻戶曉的玄奘法師,只是恨我只知其名,卻未曾來這江州拜會一下,要不然估計也不用等到今天才得以和我兒相聚,真的天意弄人,想不到我一直以為那葬身魚腹的孩兒,竟然就只是隔得如此百里距離。」
那女子接著說道:「若非今日要不是金羿兄弟恰巧經過將我救起,若非如此,我母子兩人怎麼可能在此相聚,你又是我堂兄殷嘯天的恩人,你多番有恩於我們殷家,請受溫嬌一拜!」那隻貼在玄奘臉頰之上的玉手離了開去,似乎殷溫嬌站起身子想對金羿施禮,可是那手方才離開不到須臾又落回了玄奘的臉上,這次便不再是撫摸而是重擊了。
「溫嬌姐,你別如此,我與嘯天大哥乃是兄弟,為兄弟治好天殘乃是份內之事,你是嘯天大哥乃是堂兄妹,我也理應幫你,只不過這救你乃是巧合,能讓你們母子相聚更是巧合中的巧合,金羿不敢居功,溫嬌姐,你看,玄奘法師醒了。」金羿所站之方位清晰的看到方才殷溫嬌那一記『重擊』打在玄奘臉上,玄奘明顯的眨了幾下眼睛,知其已經醒來,才出言提醒殷溫嬌,免得她又要再次跟起來謝自己。
金羿這一招果然奏效,只見那殷溫嬌瞬間便偏過螓首,看著那躺在地面草席之上的玄奘,輕聲開口道:「孩兒,你醒來了嗎?」滿是關心,倍加溫柔。
玄奘知其在假裝未醒也是不能,當下徐徐睜開雙眼,看著此刻正滿懷關心看著自己的美貌中年婦人,道:「你真的是我娘?」
「是的,徒兒殷施主的確是你生生母親」,這發話的是不是別人正是玄奘的授課恩師法明長老,法明長老慢慢將玄奘昏倒后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複述了一下。原來昨日玄奘被金羿給點了昏睡穴后不久那殷溫嬌便醒了過來,瞧見法明長老手中的血書,似乎很是激動,要不是因為身體虛弱,說不定早就衝上前去,將其躲過來。金羿、法明長老四人見其反應如此激烈,這與自己幾人方才的猜想完全吻合,見他如此激烈於是由法明長老出言想詢,結果卻得到了完全肯定的回答,其一那件汗衫無論是上面的繪圖,還是製作的材料,甚至哪兒有口子被殷溫嬌所道出;其二就是那封血書,上面所記載的事迹被殷溫嬌給完全背了出來,隻字不錯;這其三便是她那張與玄奘七分相似的秀顏,如此三方面,還有什麼值得懷疑,這殷溫嬌必然就是那玄奘的生生之母。
玄奘聚精會神的聽完恩師的講述,看著眼前這坐在自己身前,凝視著自己滿臉關懷的婦人,秀美的臉頰之上全是蒼白,想來也是因為沒有休息好的原因所致,知道那是她自醒來一起便守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心下感動不已,母愛的確是世間之最親。
玄奘當即爬起身子,『撲通』一聲,結結實實跪倒在地,倒頭如搗算,道:「母親大人在上,請受孩兒一拜,這十八年,你受苦了!」說完『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每一記磕頭都重重的敲擊在石板之地上,當他抬起腦袋之時,額頭之上業已經磕出了鮮血。
他如此一來倒是嚇壞了殷溫嬌,但見她急忙伸手柔荑,將玄奘扶起,隨手拿出一張布帕,將其而頭之上的鮮血擦掉,柔聲道:「我兒無須如此,只是這十八年來,為娘沒有盡到一絲責任,你不會怪為娘吧!」
玄奘法師這次眼睛抽瑟了一陣,但終究未能留下淚,昨天他已經將淚水流光,將腦袋伏在其母膝蓋之上,顫聲道:「母親大人說哪裡話,要不是那賊子劉洪,我們一家又豈會遭受這般劫難,您也不會受這十八年來的苦,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玄奘雖是出家之人,但也要向那賊子討過公道。」
殷溫嬌聽他此言一出,急忙伸手將其嘴掩住,忙道:「我兒,你休得胡說,誰給你說的我們的仇人是劉洪的。」語態閃爍,眼神慌亂,明顯的言不由衷。
「溫嬌姐,你從昨天在這禪房之內時起,你不斷的說著夢話,劉洪這個名字被你念了不下三百遍,若不是此人對你們有深仇大恨,你又何須如此刻骨銘心,呵呵,你就別裝了,玄奘法師也是聽到的。」齊蕙兒出聲將那還想狡辯的殷溫嬌給堵了回去。
「你們都知道了?」殷溫嬌目光疑惑地看著這房中的五人,再得到金羿五人的點頭肯定之後,殷溫嬌嘆息一聲,道:「我兒,為娘勸你還是不要去想著報仇的事了,那劉洪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的,要不然我早就將消息告訴你外公和堂舅了,這十八年來,我縱然受盡他多番凌辱,卻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說道這裡全身微微顫抖起來,似乎對那賊子充滿恐懼。
「母親,為什麼不報仇,那賊子再厲害,可是仇是一定要報的啊!」玄奘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母親居然叫自己不要去報仇。
「還是不要去報仇了,相信娘親,娘親不會騙你的……」
「這……」玄奘看了看溫嬌,眼光漸漸瞟向了金羿,似乎希望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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