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雨天
屁股被杵在桌沿上，發覺男人的意圖羅一頓時燒了臉，瞪著眼有些結巴，“在，在這兒？”
程雨勾著嘴角笑了笑，手指在他尾椎骨上劃拉著，“你不是很急麽？”
“其實還好……”羅一心虛地左右瞅著，無比空蕩的大辦公室，視線掃過某處時他心跳頓時停了八拍……操！
“操！”羅一這一嗓子叫出來音都有些變了，掙紮著從程雨身上迅速落地，手猛地甩在了桌角上，順著手骨泛起一陣鑽心的痛，不過還有比這更重要的……
“窗窗窗窗窗簾！窗簾！你特麽睡覺居然不拉窗簾！”
這窗戶很迷你，不過是在靠近走廊的一邊！
走廊……隨時都有人經過的走廊。
羅一指著窗戶，手有些發軟。
一想到倆人剛剛進行的一係列耍流氓活動可能被路過的人看了去就頓時覺得……生無可戀。
“我在自己辦公室裏睡覺為什麽要拉窗簾？”程雨理了理褲子，走到窗邊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又折回來，一把拉過小孩兒撐在桌上的手，皺起眉。
手背上滲出殷紅的血跡，四周青了一大片。
光是看著就覺著疼，天知道他剛剛是使了多大的勁兒。
羅一這才注意到手被磕著的慘樣，稍微活動了下手指……痛得嘖了一聲。
敢情自個兒手軟不是嚇的……是痛的。
程雨什麽也沒說，低下頭含著傷口吸允滲出的血，仔細舔/弄一番後從抽屜裏摸了個創可貼貼上，拉著他不自然彎曲的手指捋直了，歎了口氣，“至於那麽大反應麽？這兒又沒人認識你是誰，就算被看到該擔心的也是我啊……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被萬千少女迷戀的醫院一枝花居然在辦公室猥褻……走錯地方的懵懂少年……作為新聞的話，這個標題怎麽樣？”
“太長了……”羅一下意識地回答，其實根本沒聽明白他說的什麽。
明明被嚇得不輕，但男人濕熱的舌尖滑過傷口引起的戰栗讓他忘記了這個插曲，忘記了疼痛……剛下去的那啥火苗歡快地往上竄大有重燃的趨勢。
門鎖好了，窗簾也拉好了……接下來是不是應該繼續剛剛進行到一半的運動……
他張了張嘴剛想提出這個可行的建議時……轟！轟！轟隆！驚雷乍響，還是連續的不間斷的好幾下，直接把他的那一點蠢蠢欲動的小火苗劈得魂飛魄散。
慫慫地縮回了小腹。
還好那啥已經提前軟下去了……不然非得被硬生生地劈軟不可。
眼睛不自覺地想往程雨褲/襠瞟，看看他是不是也一樣。
還沒等動作又是一個更大的響雷劈下來……襠裏的小小一重重顫了兩下。
辦公室遊記……雷雨天不適合進行某些運動，稍有不慎，會嚴重危害身體健康。
“嗯？”程雨見他一下子呆住立馬用手捂在了他耳朵上，“嚇著了？”
“嗯……”唯恐自己不健康的小心思被發現，羅一故作可憐地應了一聲。
“打雷都會害怕，跟小孩兒似的。”程雨拍著他的背輕聲安撫。
男人的語氣太過溫柔，讓他不禁想黏上去撒一通嬌——是啊，好怕怕，要抱抱要親親要這個那個……
不過這些台詞隻是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就被他踢了出去……那啥，太，太羞恥。
羅一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胡亂地轉移話題，“那什麽，我剛剛去看過羅國慶了，不過在睡覺，他是半夜醒的麽？有沒有說什麽？”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程雨在他問完並沒有馬上回答，撫在他背上的手也停止了動作，臉上的笑意更是介於消失與快消失之間。
“怎麽了？”羅一著急地問，這不太正常的反應讓他一下慌了，立馬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像他想的那麽簡單，“還有什麽別的問題？後遺症，那個醫生說的，哪一種？”
程雨擰著眉，直視著他的眼睛思索了一會才斟酌著開口，“人是醒了，但對外界沒什麽反應，不會說話不會動……”
“植物人？”羅一打斷他，語氣很平靜。
“不是，沒醒的才算是植物人……你爸爸這個暫時不知道該怎麽定義，等會人醒了會安排進行全麵的二次檢查，然後才能最終定性……先別太擔心。”程雨慢慢地說著。
就昨晚的狀況看，病情並不是很樂觀甚至可能是最糟糕的一種……必須讓小孩兒了解到可能產生的狀況，但還是不忍心開口讓他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嗯。”羅一點了下頭，聲音很輕，“那他什麽時候會再醒？”
“睡夠了就醒了。”程雨說。
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一個醫生居然好意思說出這麽不靠譜的回答……羅一愣了幾秒鍾才憤憤地開口，“你這回答……讓我很沒有安全感啊。”
什麽叫睡夠了才醒啊，要一直睡不夠呢？要一直一直睡不夠呢！
程雨也愣了一下，張了張嘴突然手一伸撈著他後腦勺就摁在了肩上，“我就是你的安全感……有我在什麽都不用擔心，不管結果是怎樣好或者壞或者更壞，都有我，你不是一個人麵對，很糟糕也沒關係，咱們慢慢治，國內不行就去國外，實在好不了我們就一起照顧他，有什麽過不去的啊，還有……”
小孩兒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已經能準確地牽扯到他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忍不住想要是沒有自己呢，沒有自己他該怎麽辦他能怎麽辦？
情緒一時間有些複雜，程雨輕籲了口氣，胸腔裏充斥著滿滿的心疼和愛意迫不及待地想要溢出來，“還有，不用擔心錢的事，別忘了你男朋友可是個超級瓷實的富二代，別想著過意不去什麽的，我的就是你的這個事我應該很早以前就告訴過你，你就老老實實地站在我身後就好，給我捶捶肩撓撓背什麽的……”
“要不要提提鞋啊……操！”小孩兒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幹嘛說這些幹嘛對我這麽好，糖衣炮彈麽？我要離不開你了怎麽辦……”
幹嘛給我找了一個這麽名正言順的可以軟弱的借口。
如果什麽都要你幫我擋著，那我豈不是會很沒用。
我也想做站在前麵的那個人。
能夠讓你心安的人。
可是自己什麽都做不到，甚至還一次次地惹麻煩。
幹嘛要喜歡這樣的他啊！
不想哭，至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哭，但眼淚還是漸漸模糊了視線，一滴滴砸在男人肩上。
……一定是因為今天的天氣，下雨天什麽的最容易多愁善感。
“要的就是你離不開我啊，最好哭著叫著求我把你鎖在屋子裏，哦不綁在床上……”男人低低的笑聲在耳邊響起，無賴的話語還有呼吸噴在脖子上引起的癢意瞬間破壞掉了他好不容易匯聚起來的小傷感。
幾下抹掉眼淚抬起頭瞪了他一眼，“臭流氓！”
“喲，前一秒還感動得稀裏嘩啦的這就翻臉不認人了？”程雨揉捏著他的臉往兩邊拉，“小心本金主分分鍾……把你扒光了扔床上，哦不，扔桌上。”
越過小孩兒的肩頭，程雨對著他後麵抵著的辦公桌努了努嘴，往前進一步作勢要壓下去。
腰線和桌沿緊密貼合，配合著男人的動作，羅一把手撐在桌麵上一點點往後仰，視線和他的膠著在一起，空氣中劈裏啪啦地有什麽東西在燃燒……上半身和桌子的幅度越來越小，雖然氣氛什麽的都正好，這樣的調調也蠻合他的心意，可是聽著不斷打在窗玻璃上的雨聲……總感覺會發生點什麽意外的驚喜……
果然，有些雷是禁不起想的……由遠及近的一聲悶雷猛地炸開，貼著窗玻璃強烈地震動倆人的耳膜。
“嘖，”程雨反應迅速地撈過他的頭抱在懷裏捂住耳朵。
被突然拉起來差點沒閃到他的嫩腰，羅一驚魂未定，男人下意識的反應讓他又是一陣莫名的感動，但是鼻子被緊緊壓在他胸前無法呼吸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麽美麗，要是沒穿衣服還差不多……
用力推著他肩膀，羅一嘴唇都快被擠成八瓣才成功地說出一句，“放放開悶死了！”
“哈？”程雨給他的腦袋鬆了一點空隙，看到小孩兒憋紅的臉不禁好笑，“誤傷這絕對是誤傷……”
羅一張著嘴好不容易才把氣喘勻了，咬牙切齒地轉著眼珠，“美人懷裏死，做鬼也風流！”
程雨被他逗樂了，忍不住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把他箍在懷裏，手摸到頭上就是一通亂揉。
伴著雷鳴雨落，這是一個沒睡醒的很混亂的，同時也很享受的一個早晨。
最簡單的愛莫過於你一個眼神就能惹得我大笑。
笑聲，是之於愛情的最真摯的告白詞。
所以，就這樣陪著我笑就好。
一直到老。
“怎麽樣？”程雨看向做檢查的一位老醫生。
病房裏站著一圈人，全是腦外科有點資質的醫生和護士，全都神色凝重。
在太陽都快落山的前一刻羅國慶終於又醒了，但情況還是和夜裏一樣，除了木木地睜著眼還時不時地眨一下之外，對別人的呼叫觸碰沒有任何反應。
老醫生姓路，在腦部醫學研究上有極大的造詣，醫術了得，算是他們醫院的鎮院之寶……路老拿了個醫用長尺在羅國慶身上四處敲擊，臨了又掀開他的眼皮仔細看了看，回身衝一眾人搖頭。
“這個反應著實奇怪，血壓，心率，脈搏全都正常，但身體卻沒有任何生命跡象，要說腦部癱瘓導致全身機能喪失可這眼睛又偏偏能睜開，實在怪異！各位可有什麽看法？”
沒人吭聲……老江湖都說看不出問題出在哪裏，他們就更不知道了，哪能瞎說。
程雨皺著眉，一顆心沉到了穀底……小孩兒還等在外麵，這種情況，自己該怎麽和他交代。
小孩兒……他突然靈光一閃，看看門口又看看床上的人說:“路老，我能去帶個家屬進來麽？”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中間隔了一章番外，怕你們不能無縫銜接，所以在開頭放了一點前前章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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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收到了寫文以來的第一條長評(來自包子)，記錄一下，猴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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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謝謝—20147563—小天使給蘿卜專欄投的雷……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