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番外①】
程雨抱著圓球站在機場的大廳裏，眼睛盯著出口方向。
今天是小孩兒回來的日子，他有點小緊張。上一次見麵，還是三個月以前……還是他飛過去……隻待了幾個小時。
不知道小孩兒有沒有長高……不對，不是小孩兒了，都大四快畢業了。
嘴角不自覺間勾起一抹弧度，察覺到路過的兩個小姑娘對他指指點點……大概是覺得他抱著頭豬站著傻笑的行為挺可樂的，程雨轉頭對著她們笑了笑，倆人驚呼一聲捂著嘴跑開了。
程雨搖搖頭剛想收起臉上的笑意，卻在一轉眼間看到了站在出口處的身影。
臉上的表情頓時沒收住，轉變成更大幅度的笑。
穿著黑色大衣緊身褲短皮靴的那個小孩兒，就是你，看什麽看，你男朋友在這兒呢……
羅一提著背包在人群中左看看右看看，臉上漸漸浮起焦急的神色。
程雨站在原地沒動，微眯著眼，眼裏隻剩下那一個身影。
一個……他愛慘了的大男孩。
四處搜尋的眼神終於和他的對上，程雨深吸了口氣，移動著腳下尋了個能夠站得穩的姿勢，準備迎接餓虎撲食。
果然……小孩兒眼睛一亮提起腳就朝他衝了過來。
躲避其他人的間隙裏，眼睛就沒離開過他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
心跳加速了，腳不聽使喚了，步伐亂了，順拐了……撞到不少人，羅一嘴裏不斷說著對不起，隻朝著那一個方向跑去。
程雨的臉出現在他視線裏的那一刻，他清楚地聽到腦子裏“嗡”地一聲，然後就別的什麽也不知道了。
太想這個男人。
太想太想……
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論在大庭廣眾之下摔了個狗吃/屎是怎樣的感受？
羅一 : 不是很美好……
居然在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左腳絆到右腳，不好像是右腳絆到左腳……啊啊啊管它呢，反正自己的確是在一群人包括程雨的驚呼中自己把自己給……絆倒了。
而且還是以前半身著地，雙手舉起如此不體麵的姿勢。
不過他隻懊惱了一小會兒，眼睛就順著麵前的鞋尖滑到了男人的腳踝……
被他盯著的腳後退了一步，頭頂傳來男人憋著笑的聲音，“還不起來？”
羅一一陣尷尬，迅速撐著地站了起來，不過那一小溜尷尬在自己眼睛剛接觸到男人下巴尖的時候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忍不住咧開嘴，剛想伸手補完這個半路突發意外的熊抱時程雨咳了一聲淡淡地說:“這見麵禮我收下了。”
然後……然後就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外走。
自己抬了三分之一的手微愣了一會拐個彎在衣角拍了兩下。
羅一撇撇嘴撿起被甩到一旁的書包小跑著跟上了他。
膝蓋有些疼，還有手掌，手臂……像是摔那一下的餘勁兒上來了，麻麻的。
羅一低著頭默默地跟在男人身後，剛剛的興奮勁兒漸漸下去了一大半，心裏有些委屈。
感覺男人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對勁，羅一抬頭瞅了瞅，才發現從他臂彎處露出來的一隻……豬蹄。
幾步走上去和他並排著，羅一清了清嗓子微側著頭問:“那啥，你把圓球帶來幹嘛？”
程雨沒答話，他接著說:“挺重的吧，看著比之前肥，成大圓球了都……”
羅一說著瞟了男人一眼，見他還是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他了，語氣酸酸地小聲嘟囔了一句，“下次你有事就別來接我了，我自己回去。”
“還想有下次？”程雨冷哼一聲，加快了腳步。
羅一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直接愣在了原地，等回過神的時候人又走出去老遠了，連忙追上去，但沒再搭話。
到了停車的地方，程雨把睡著的小圓球輕輕地放在後座上，揉了揉酸麻的臂膀，轉過身看著把失落寫在臉上的小孩兒，笑著張開胳膊，“還不過來！”
羅一本來還在腦補著這男人是不是趁他不在勾搭上了別人所以對自己這個態度，看到他眼裏的笑意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憤意十足地瞪他一眼，但還是沒忍住撲了過去，抱住腰的同時撩開羽絨服領子在他肩頭咬了一口，“你耍……啊！”
咬在男人肩上的嘴剛一鬆口，話還沒說完就已經遭到了報複……他也就是象征性地咬一下，但程雨咬在他脖子上這一口可是實打實的，痛得他大叫出聲。
程雨咬了一口就放開了，羅一仰著頭拉開倆人的距離，“痛！”
還好他沒在程雨嘴上看見血跡，不然他一定會以為這男人沒吃早飯，已經把那塊肉啃下來填肚子了。
“知道痛就好，讓你長點記性。”程雨舔了下嘴唇，“在外麵浪得都不回家了，嗯？”
羅一緊了緊抱著他的手，“又不是我想的，師傅不放人我有什麽辦法……而且不就才一百來天麽……”
“才一百來天，還嫌少？那您趕緊回去湊夠兩百，三百也行，四百也無所謂……”
程雨作勢推他，羅一黏著他不放手，“我錯了我錯了我都想死你了……”
聽見這話，程雨滿意地笑笑。
看著近在眼前的唇角勾起，羅一大腦立刻當機了，對著朝思夜想的唇就吻了過去。
旁邊有高跟鞋走動的聲音，隻要一偏頭就可以看見站在兩輛車之間的兩個大活人……但他不想管了，眼裏心裏隻想吻住這個男人，隻想纏著他的舌尖索取。
這個吻很激烈，程雨的手甚至在大衣的掩蓋下摸進了腰間，冰涼的手指和滾燙的皮膚接觸的一刹那，他差點站不住跪下去。
胸腔的震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在窒息的前一秒耳裏傳來隱隱約約的刮玻璃和動物尖利的叫聲。
程雨放開他，轉頭看了一眼，“圓球醒了。”
說這話的時候因為倆人隔得太近，粗重的鼻息撲在他臉上。
“哦。”羅一不好意思地眨眨眼，一偏頭果然看見圓球在扒玻璃。
程雨定定地看著他，手還擱在他後腰上，手心幾乎已經被捂熱了，感受不到涼意。
“你開車吧，我手軟。”
“我腿軟。”羅一隨口接了一句。
程雨愣了一下笑了，偏頭附在他耳邊低聲說:“回了家保證讓它更軟，站都站不住的那種……”
羅一翻了個白眼，心裏想著臭流氓，但全身還是忍不住瞬間變得燥熱。
坐進車裏，羅一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在大腿上搓著。
程雨掃了他一眼，撐著頭眼神戲謔地看向某處，“年輕人，定力不行啊。”
“我這叫精力旺盛！”羅一扯扯褲/襠咬著牙說，都怪這男人不負責任的撩撥，害得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個那個……無數個小黃人舉起武器準備開撕。
真想在車裏……但是瞅瞅男人腿上趴著的小東西……還是算了吧。
“圓球是不是病了？”羅一趕走腦袋裏的小黃人，一邊啟動車一邊問，這小東西剛剛明明看見他了居然理都不理，哼都沒哼一聲。
“嗯，從昨天開始就有些食欲不振，剛剛來的路上帶它去紮了一針，等會兒就好了。”程雨輕描淡寫地說，沒點明圓球之所以食欲不振的根本性.原因。
到了家門口，程雨慢吞吞地開著門，羅一站在後麵用自己的頂了他一下，“你快點！”
其實從上電梯的那一刻起，腦子裏的小黃人又像開了掛似的一個勁地往外湧，根本壓不住，現在已經又是持槍狀態了。
……年輕人嘛，精力旺盛。
程雨故意拖了半天，打開門鑰匙都還沒放下就聽見身後一聲巨響，隨後被撲上來的身體撞了個踉蹌。
用手肘頂了頂身後的人，“讓我先把圓球放下。”
羅一煩躁地跺了下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搶過小圓球再快速跑去放到了窩裏，其間它不滿地劇烈哼哼了兩聲，然後自己隨手抓過一個玩具球塞在它嘴邊迫使它停止了抗議。
重新跑回門邊，看到程雨已經脫掉了外套，羅一順手扒掉自己的外衣一扔……撲過去和他摟作一團。
跌跌撞撞地轉移陣地到臥室時，兩個人已經都被對方扒個精光……
手纏著手腳纏著腳推攘著倒在大床上……滿室旖旎。
那啥運動不知道做了多久，倆人大汗淋漓地在床上攤著大字。
許久，羅一撐起上半身，“那什麽，我有禮物送你。”
“嗯？”程雨挑挑眉看他，抬手從他胸前的兩點上劃過，“什麽？”
剛恢複平靜的身體又是一陣顫栗，羅一按住他的手，“你等等啊……”
“哎！”下了床，羅一雙腿打顫膝蓋一彎，在差點跪下去的一瞬間迅速坐回了床上，屁股底下一團黏膩。
“腿軟？”程雨笑著。
羅一又羞又惱地看了他一眼，晃悠悠地站起來扶著牆走了出去。
沒一會拿著個盒子進來，坐回床上自己開始拆。
程雨一把搶過盒子，也坐起來，“我的禮物是不是該我拆。”
羅一撇撇嘴，“那你拆，輕點。”說完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程雨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拿出裏麵的東西——一隻木頭做的小帆船。
“你雕的？”程雨有些驚訝，這東西一看就花了不少功夫，很細致。
“啊……那什麽，情人節……快樂……”羅一摸摸頭，“你仔細看看。”
“你還知道情人節呢。”程雨挑挑眉，仔細打量著手裏的“禮物”，船帆上有東西，一麵刻著兩個牽著手的小人……一看就是他們倆，一麵刻著字。
“這是什麽？你給我念念……”程雨指著上麵的字說。
羅一湊過去，“看不清楚麽？我弄得挺清楚的啊，練了好久才敢往上麵動刀子……”
說話的嘴猝不及防地被堵住，他聽見程雨說:“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這男人。
“寶貝兒我也有禮物送你。”一吻過去，倆人已經又呈交疊姿勢躺倒。
羅一眨眨眼睛，“啊？”
程雨伸長了手在床頭櫃裏摸著什麽，羅一努力扭著腦袋，在看到他拿出來的一個黑色小絨盒時頓住了呼吸，一口氣沒喘過來差點背過氣，“這這這這……這是……這不是……那個……這個……吧？”
結結巴巴地吐出一大串字，連他自己都沒明白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
不過程雨卻很神奇地聽懂了，認真地看著他眼睛，“是。”
“是……什麽？”羅一有些懵，試探性地問。
“嗬嗬……”程雨輕聲笑了笑，打開盒子放在他麵前，“是這個。”
兩枚銀戒並排嵌在黑色的泡沫絨裏，在純黑色的襯托下有些刺眼，很……不真實。
像是在進行一場關於戒指與告白的演習。
男人托著他的手捏著無名指，拿起其中一隻很自然地套了進去，“等你畢業了我們去國外領個證吧。”
“啊，去哪？”羅一伸著的手有些僵硬，害怕一動那東西就會不見。
“你決定。”
“哦。挪威？我聽我同學說過……”
“好，不過是哪個同學？”程雨把玩著他的手指親了親。
“就是……上次那個……”羅一及時止住了話頭，“我們這時候是不是應該說點別的……”
“我們可以做點別的……”刻意把某個字的音發得很重，程雨勾勾嘴角翻身壓了上去。
羅一把右手舉得老高，“……我我我先把它摘了啊！會不會掉！”
“不會。”程雨分開他的腿，身/下一個頂/弄滑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羅一扭著身體，“我還沒給你戴！！！”
“不著急……”
當天晚上，羅一躺在床上舉起手看著手上的寶貝，越看越看不夠，幹脆取下來放眼前看著……咦，有字？
借著手機的光他才看清了戒指內側刻著的東西。
CYLY——他們的名字。
他們兩個人的。
隻屬於他們。
忍不住傻笑起來……不過，這戒指上怎麽有股肥皂混著消毒水的味兒？怪怪的。
不過他也沒多想，喜滋滋地重新戴上了。
門口趴著的圓球哼唧了一聲，“那東西不好吃害我拉肚子，哼……”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番外來湊……捂臉
——
祝小天使們和小天使們的另一半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