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醒酒
小孩兒半張臉陷在枕頭裏，沉默以對的後腦勺上就差寫上“你走開”三個大字了，一副嫌他煩人的樣子。
還真是過河拆橋，程雨不由得好笑，湊到小孩兒後頸處吹氣，細膩溫軟的皮膚近在眼前，因為喝了酒有些泛紅，肌膚下散發出的溫度和他呼出的熱氣交纏在一起，原本單純的捉弄突然間染上曖昧的氣息。
程雨把嘴唇貼上去輕輕蹭著，溫暖的觸感在唇間擊起一道暖流，直達心窩……左手扶在小孩兒肩上慢慢轉動，把他半趴著的身體改變了個姿勢，舍不得離開的雙唇順著頸部的線條遊移到他微張的唇上。
程雨吻得很輕，一下下溫柔的觸碰，像幼兒園裏膽大的男孩子偷親喜歡的女孩兒似的……緊張且興奮。舌尖緩緩扣開小孩兒閉攏的齒關與他唇齒相交。
肺裏的氧氣被一點一點擠壓出去，羅一鼻腔裏悶哼一聲，下意識地張大嘴巴呼吸，卻是方便了男人的進攻……唇間黏膩的水漬聲讓周圍的空氣更加滾燙起來。
知道是男人在使壞，但大腦缺氧讓他整個人木木的，肢體的動作跟不上思維的指令，過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把他推開。
倆人唇間牽起一道曖昧的銀絲，羅一微睜著眼，胸口劇烈起伏，聲音裏帶著一絲委屈的意味，“幹嘛？”
程雨的眼神直勾勾地釘在晶瑩紅潤的唇上，深呼吸著在胸腔裏積了一口氣，再緩慢地吐出回答，“給你醒酒。”
羅一實在是不想和他多說什麽，腦袋裏暈暈的，感覺下一秒就會睡死過去，哼哼了一聲，“我想睡覺。”
“我想睡你。”
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羅一原本還在一片混沌中掙紮的思維立馬僵住，一秒鍾後變得無比清晰，忽地睜大眼睛，“這是哪兒？”
“我床上。”
程雨笑著說完沒等他反應再次俯身噙住了垂涎已久的雙唇。
抓住小孩兒的手按在頭頂，程雨一邊吻著，一邊把手伸進他衣服裏四處摩挲。
很舒服，唇舌的糾纏似乎激發了殘留在身體裏的酒精因子，燥熱一波一波地襲來，從腳尖席卷到頭頂，很想就這麽和這男人放縱一次……但仍然殘存的一點理智告訴他現在是大白天，是在程雨父母家，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裏……
“唔……不行……嗯……”羅一躲不開和自己黏在一起的唇舌，拒絕的聲音模糊不清。
“我想要……”
“……嗯”男人已經整個人壓在他身上，本來就緊繃的褲子此刻被摩擦著往上緊緊地勒住了下麵，羅一掙脫被束縛的手去扯褲子，程雨察覺到他的動作先一步摸下去替他拉開了褲鏈。
男人的手在敏感部位上揉捏挑逗，羅一仰著脖子，從下巴到胸口拉出一道好看的弧線，雙腳不自覺地抬起，緊緊地箍在男人腰上……
完事後，程雨把小孩兒抱去洗了澡。
回到床上，羅一趴著，讓男人給自己吹頭。
吹風機呼呼的響聲打破了倆人之間的黏膩。頭上的涼意一點點往下滲透，讓火熱的身體逐漸降溫。
羅一偏著頭打量屋裏的擺設，風格和男人現在住的房間裏差不多，白色為主，很幹淨……不過已經不詭異了，都看習慣了。還有個書桌，抽屜上了鎖，現在是開著的，瞟了眼剛剛用過的現在被扔在一邊的東西，應該就是從那裏麵拿的吧，羅一轉著眼珠……裏麵還有些什麽？
程雨吹完了頭看小孩兒還一動不動地趴著，在他蓬鬆的頭發上抓了一把叫道:“寶貝兒？”
“嗯？”羅一伸手摸摸頭發，“吹好啦？”
“嗯，剛剛在想什麽？那麽入神。”程雨的手從他耳廓繞過去，在臉側輕輕劃拉著。
“沒想什麽。”羅一偏頭咬住他手指，嘬了幾下放開，“這是你房間吧？”
“對啊，怎麽了？”程雨移動指尖在他唇上摩挲。
羅一抓住他的手，撐著頭看他，“……你房間裏為什麽會有潤/滑/劑？”
和別人在這張床上做過？
“唐澤送的，想什麽呢？”程雨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好像是過個什麽節日，他扔給我一禮物，就是那個，還好我留下來了沒隨手扔掉，不然……”
不然得像上次一樣用別的代替了。
羅一咧開嘴笑笑，挺不好意思的，自己都沒感覺怎麽疼，男人全程都很溫柔，後麵稍有些不適，但剛剛洗澡的時候自己摸了摸，遠沒有上次男人被自己橫衝直撞後的結果慘烈。
“要不要睡會兒？”程雨問。
“不用了吧，在上麵呆這麽久，你爸媽還在下麵……”羅一撐著床想起來。
“沒事兒，”程雨把他按回床上，拉過被子蓋著，“他們以為你喝醉了，睡一下午都沒事兒，不會有什麽想法的。”
“那你下去，兩個人待在一起嫌疑太大。”羅一往下縮著，整個人鑽進被子裏，露出半個腦袋。
“都待了這麽久，該做的都做了，嫌疑早有了。”程雨笑笑。
“喂！”羅一瞪著他。
“行行行，我下去。”程雨起身拿了衣服，一邊穿一邊說:“我本來想和你溫存一下的，完事穿起褲子就走的行為太渣了，不符合我的風格……”
“那你別穿褲子。”羅一回了一句。
程雨正套褲腿的腳在空中愣了兩秒才提上，“哈，越來越會擠兌我了啊寶貝兒！不過今天你最大，我不跟你計較。”說完走過來蹲在他麵前，在鼻尖親了一口，“晚上想吃什麽？我讓準婆婆給你做。”
“什麽都想吃。”羅一說著迅速加上一句，“除了你。”
“剛剛可不是這麽做的，喏，不想吃還啃的那麽起勁，嗯？”程雨拉開領口，脖子上，鎖骨周圍星星點點的一大片紅色痕跡，其間還夾雜著幾個重疊的齒印。
“你可要點臉吧，”羅一扯著他領子擋上，“扣子扣好。”
程雨笑了兩聲，聽話地把扣子扣上，“那我下去了，你安心睡覺，吃飯叫你。”
“嗯，”羅一重重地眨了下眼睛表示同意。
程雨在他腦門上親了一下起身離開，都走到門口了，回頭看看趴著的小孩兒又轉身倒回來。
“還有什麽……”羅一看他走回來有些疑惑，不過還沒等他問完就被抬起下巴，封住了雙唇。
程雨霸道地吻著，手伸進被子裏在小孩兒光裸的背上狠狠地摸了一把，“我愛你。”
“唔……我也愛你。”羅一費力地仰著脖子迎合男人，這句話自然而然地從唇間泄/出，好像在此之前已溫習了無數遍。
男人滿意地放開他，手落在挺翹的臀上，輕撫著，指尖若有若無地滑過臀縫，“有什麽不舒服的告訴我。”
明明是無意間的動作，卻更加充滿了挑逗的成分，羅一臉上一紅，焦躁地扭動身體，“知道啦，你快下去。”
“嗯。”程雨又低頭輕吻了一番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間。
看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羅一原本膨脹得充滿小星星的心裏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恨不得把兩隻眼睛粘在男人背上跟著他出去。
這就是戀愛中的人麽？不……他是戀愛中的剛失去菊花的貞操一個人趴在床上沒有男朋友陪的人……
淡淡的失落隻持續了一會兒，羅一被開著的抽屜吸引了視線。
慢慢地爬起來，後麵傳來酸澀的痛感，羅一踮著腳小跑到書桌旁。遺憾的是，抽屜裏除了那支潤滑外並沒有什麽其他“違禁”物品，都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兒，竊取贓物失敗……不過最裏麵有一個牛皮紙封麵的筆記本，羅一翻開第一頁，看到用端端正正的楷體書寫的兩個大字——“日記”。
程雨居然是個會寫日記的人，寫的什麽？羅一有些驚訝，很想翻下去繼續看，但想了想還是把它放回去了。日記這東西，沾滿了過去的痕跡，如果是他自己肯定不想讓別人知道，男人估計也一樣，不然也不會上鎖了。
躺回床上，屁股壓得難受，羅一翻了個身像之前那樣趴著，沒一會就睡熟了。
院長大人和夫人不在客廳，程雨在後麵的花園裏找著了他們，媽媽拿著大剪子在修剪花花草草們，爸在一邊看著。
院長大人和夫人的日常相處模式，夫人在哪，我就在哪。
“媽，”程雨走過去和爸爸一起並排站著，“我那有幾盆盆栽，長得太高了，屋裏放不下，回頭我搬回來放著吧。”
“行啊，反正我這園子都成你的收容所了，”周文馨看看他，“小一睡了嗎？”
“睡了，他有些不舒服。”程雨說。
“這傻孩子，我等下得給他煮點醒酒的湯。”周文馨朝兒子招招手，“你過來媽問你個事兒。”
“什麽事啊？您就這麽說，不然爸覺得我們說悄悄話不帶他該吃醋了。”程雨瞟了眼背著手的老爸。
“哼，”程偉上前一步擋在他前麵。
周文馨又好氣又好笑，用手裏的大剪子指著他倆，“兩個都沒正經的！寶貝兒媽問你，小一家裏人，我是說他媽媽這邊知道你們的事了麽？”
“不知道。”程雨搖搖頭，“不止我倆我事，他家裏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這事的，不會讓他受委屈。”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該怎麽做心裏有數，別給他太大壓力，小一還在讀書，不能影響了他學習，慢慢來，知道嗎？”周文馨歎了口氣，“可別像你當初那樣，鬧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還梗著脖子跟我們死磕，我和你爸生氣難過，你也沒好受到哪裏去。”
“好，我明白的。”程雨走過去攬住媽媽的肩。
程偉咳嗽了一聲，“程雨，小一一個人會不會不習慣，你是不是該去陪著他？”
“對對對，你去陪著小一，留他一個人在屋裏算怎麽回事。”程媽媽推他。
這一唱一和的，不就是嫌他打擾了兩人的二人世界麽！
程雨有些無奈，被小孩兒轟下來，這會兒又被支走，真是兩邊都不討好，不過他還是樂得去和小孩兒待一起。
回到房間，被子裏隆起的人沒什麽反應，程雨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才發現小孩兒閉著眼睛，鼻翼有規律地輕輕扇動。
才這麽一會兒就睡著了，還真是累著他了，程雨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躺進去，撐著頭看他。
不知道小孩兒睡一覺回過味兒來會不會生氣，自己可是說了在經過他同意之前不會碰他的，那剛剛算經過同意了麽？應該算吧，反正沒反抗……那就是默許，默許不就是同意麽……
管它呢，反正自己都吃進嘴裏了，程雨笑笑，心情好得快要長上兩隻小翅膀飛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後21:00二更 ， 麽麽噠 ，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