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情人坡
“誒，羅學霸，你來背一下歐陽，好像走不了了，得去醫務室看一下。”正在羅一想趁亂溜走的時候一個女生拉住了他。
“誒，”羅一盯著抓住他的塗著各種顏色的指甲的手，剛剛放鬆的神經又馬上緊繃起來。
他無奈地看了眼方序，方序眼珠一轉淡定地瞟向蔣婷婷，很明顯在說:“我老婆在不敢造次，還是你背吧。”
女生們還在嘰嘰喳喳地說著，羅一看了眼歐陽苒的腳，她穿的涼鞋，所以能清楚地看到腳踝處已經明顯腫了起來。
羅一歎了口氣，默默地走到她麵前半蹲下，“上來吧。”
歐陽苒含著眼淚趴在了他背上，不過為了顯示自己的矜持，還是盡量把上半身直著，沒一股腦兒地壓上去。
這姑娘看著挺小的一塊兒，但也不輕。羅一背著她到醫務室，一路上為了防止她的胸部撞到自己背上，上半身一直緊繃著，隻是腳下快速移動。
不過好像並沒有什麽用，背上還是不時的會感受到柔軟的觸碰，雖然每一次都是馬上就離開，但羅一還是覺得背上起滿了雞皮疙瘩。
到了醫務室門口羅一已經滿頭，滿身都是汗了。
把歐陽苒放下後就想趕快溜，沒想到她直接緊緊拉著他的手，對，是拉手，不是抓胳膊，楚楚可憐地說:“我害怕，你陪著我好嗎？”
羅一有些不耐煩，迅速地抽出自己的手生硬地說了一句“不好”，也沒管其他人的反應就匆忙離開了。
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把兩隻胳膊也仔細地衝了一下。
今天之前他還沒覺得自己會這麽討厭女生的碰觸，畢竟以前也沒怎麽和女孩子接觸過。
上一次和女性有這麽親密的接觸恐怕還得追溯到他上幼兒園的時候了。
程雨全程看著小孩兒背著那個女生走出自己的視線，眼裏幾乎快冒出火來。
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
也許這才是小孩兒該有的生活。
喜歡一個姑娘，勇敢追求後在一起，說不定會相約著考同一所大學，然後或許會分開，也或許會結婚、生子、相伴到老。
這個年紀的小男生應該都有過這樣的幻想才是。
原本好好地走在人頭攢動的康莊大道，自己卻硬要把他拉到沒什麽人走的布滿荊棘的崎嶇小路上。
而且還不一定能走得出去。
這位張老師的確讓他留下來了，不過一起的還有其他幾個家長。
被訓完之後出來看見小孩兒在辦公室外麵站著等他。
“怎麽沒先去吃飯？”程雨抬手看看時間，都已經一點多了。
“你在裏麵替我受苦，我哪好意思先去吃啊。”羅一拉拉他的衣袖，“帶你去吃我們食堂唄？”
“好啊。”
平時這個點兒食堂都關門了，但今天是特殊情況，全是家長陪著孩子一起吃飯的，還挺熱鬧。估計好多家長都想趁這個機會吃一回食堂，看看學校的夥食待遇怎麽樣。
羅一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讓程雨先坐下，自己去打菜。
拿著兩份飯向程雨走過去的時候，羅一看見他正看著窗外，沒什麽表情但明顯能感覺到他情緒不怎樣。
他第六感一向很準。
把賣相好一些的一盤飯放在程雨麵前，然後把一次性筷子拆開遞給他，“對不起啊，是不是讓你煩了？開家長會是挺麻煩的。”
“瞎想什麽呢？你們食堂飯菜還不錯啊。”
“嗯，”羅一坐在他對麵，“可是我覺得你不開心，老張批評你了？”
“沒，先吃飯。”程雨把自己盤子裏的雞腿夾給他。
“哦。”
吃完飯倆人慢慢地在學校裏溜達著，羅一一邊走一邊給他講解學校的各個地方。
走到一處四角亭子前，羅一指著它說:“那是鶴心亭，不過我們都叫它情人亭，因為那後麵翻過去的一塊草地叫情人坡，很多情侶在那邊偷偷約會，領導們不會翻過去檢查。”
“哦？”程雨挑挑眉，“那你去過麽？”
“……方序還沒女朋友那會兒，我和他偷偷去過。”
“為什麽是偷偷去？”
“倆男的能正大光明的去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搞……基呢。”羅一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說到一半覺得有些不對，果然男人的臉色變了變。
“那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還想說過去看看長什麽樣呢。”程雨笑著說完轉身就走。
羅一急忙拉住他，“我不是那個意思。”
程雨輕吐出一口氣，轉過來揉了揉他的頭發，“嗯，我知道。走吧，回去了。”
羅一咬咬牙拉著他，“走！”
程雨看著眼前的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地有些感慨，居然沒被那些小情侶糟蹋，看來小孩兒學校的素質教育質量還不錯。
羅一拉著他往下走了點坐下。
“諾，那幢樓是圖書館，這邊挺安靜的。足球場那邊也有一個情人坡，不過因為很多人在那邊踢球太吵了，後來就沒什麽人去了。”
“嗯。”程雨抓過小孩兒的手輕輕捏著，“羅一，”
“嗯？”程雨幾乎沒叫過他名字，猛然聽到他這麽連名帶姓地叫自己，羅一愣了愣，疑惑地看著他。
還以為男人要說什麽重要的事，緊張地準備了半天發現他隻是認真地玩著自己的手指，沒了下文。
於是隻好自己追問，“怎麽啊？”
程雨接著沉默了一會兒，在羅一打算放棄等他開口的時候輕聲說:“其實你還是喜歡姑娘吧。”
我不喜歡姑娘，隻喜歡你。
羅一張了張嘴，已經到嘴邊的話被他換成了，“怎麽，撩了我不準備負責了麽？”
程雨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羅一沒見過程雨的這種眼神，有質疑，有失望，有冷漠……這讓羅一一陣心慌，身體比大腦更快地做出反應，一下子撲了上去準確地噙住他的唇。
程雨被他撞得往後一倒，羅一順勢腿一跨趴在了他身上。
腦子裏什麽想法都沒有了，隻是執著地認為他不想喜歡自己了。
是挺累的吧，跟伺候兒子似的對他好，可自己呢，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害怕自己受傷所以就不給回應，所以晾著他的好。誰受得了啊！
“我們做吧。”羅一把頭抬起來盯著他的鼻尖說。
程雨移了下被磕疼的腦袋，頭頂的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模模糊糊地看到小孩兒一臉凝重地說出那幾個字，再加上那個突如其來的激吻，直覺他好像誤會了什麽。
拿下放在小孩兒背上的左手擋著陽光，“你先讓我起來。”
雖然這個姿勢他還蠻享受的，但這麽實在沒辦法好好地和他說話。
“不，”羅一往上挪了挪，用自己的頭把陽光給他擋住了。
小孩兒挪動時，他的皮膚和自己的隔著薄薄的布料摩擦，頓時在他身體裏掀起翻江倒海的快感，程雨覺得自己快爆炸了。
怎麽這麽軸呢！
強忍著把小孩兒往下按的衝動，隻是在他背上抓了抓，“等會有人來了，乖，先下來。”
“不，”
正想小孩兒這句話怎麽帶著鼻音，幾滴溫熱的水珠落在自己額頭上，順著發跡滑到耳根，再消失在草叢裏。
把視線從小孩兒的領口移到他臉上，入眼的是倔強的神情和掛著淚珠的眼瞼。
程雨心裏一疼，抬手用大拇指按在他眼角，“怎麽了這是？”
羅一沒說話，隻是不斷眨著眼睛，每眨一下，就有一串淚珠砸下來。
程雨錮著他的腰把他整個人往下拖了拖，抱在懷裏，“就算我說錯話了，你沒喜歡姑娘也不用反應這麽大吧，眼睜睜地看著我家寶貝和別人又是摟又是背的，我都沒怎麽樣呢你倒先鬧上脾氣了。”
羅一猛的抬起頭，委屈地說:“我和歐陽苒沒什麽，她腳崴了！”
“歐陽苒，那姑娘？”
“嗯。”羅一抹了把眼睛，“可煩了，她們非要我背，我一個男生哪好拒絕。”
“哦，”程雨笑著在他脖子上捏了一下，“我吃醋了，”
“你自己誤會我，我還以為你不想要我了。”羅一努努嘴。
“你上哪兒看出來的啊？你多重要啊，成我的命了都，就是不要老二也不能不要你啊。”
“老二是誰？”
“你猜，”程雨曲起一條腿 。
感受到頂在自己大腿內側的東西羅一掙紮著想爬起來。
程雨緊緊摟著他，“誒，剛剛誰一個勁兒作呢？就兩分鍾的功夫說出的話就不認了？”
羅一咬了下嘴唇幹脆地往下一伸手抓住了他，“要怎麽樣你說。”
“別，逗你呢，”程雨一個激靈抓住了他的手，“這種事兒咱們回家玩兒，公共場合保持文明寶貝兒。”
“沒事，這個時候沒人來。”羅一執著地握著，還動了兩下，“都這樣了怎麽忍？”
程雨身體一縮，放鬆下來，破罐子破摔地把手枕在頭下麵，呼吸不穩地說:“那您走著。”
……
小孩兒把手放在他褲子裏久久地沒有拿出來。
程雨調整著呼吸看看趴在自己胸口的大腦袋，“怎麽了？再不拿出來又要硬了。”
“……沒紙。”
……
作者有話要說：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很不明白一件事，就是倆男主不管在哪XXOO，事後都能變出一堆紙清理“戰場”，覺得不合邏輯啊……所以就寫了個沒紙的 哈哈
我：不好意思委屈你倆了……
羅小一：“……”
程雨：“多大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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