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誤會

  “誒,我跟你說不明白,我待會回家發個東西給你,你自己看吧。”方序心虛地瞟了他一眼。


  “哦。”


  “不對,你房間裏沒電腦吧?”方序過了會兒又說。


  “我姐屋裏有。”


  “別……你還是來我家看得了。”


  羅一狐疑地看他,“片兒?少兒不宜的那種?”


  “嗯。”


  “我不看。”羅一翻了個白眼。


  “你必須得看,”方序急了,“是兩個男人,就你跟程醫生那樣的……”


  “有我倆帥?”


  “……好像沒有”


  “那有什麽可看的。我回家看他得了。”


  “不行,你必須得去看,我可是為了你一生的性福著想,你別唧唧歪歪的。”方序歎了口氣,自己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呢。


  昨天晚上他突發奇想在搜索框裏輸入“同性戀”,彈出一大堆新聞,帖子,小說,視頻。他隨手點開了一個視頻,內容勁爆得他手忙腳亂地關掉之後直接原地呆愣了半小時。


  這他媽什麽玩意兒?捅**?


  他想這可能是某些人的惡趣味,又找了幾個看。可每一個都是那樣的,一圈看下來,他已經渾身都是汗了。


  緊張詫異的程度完全不亞於第一次看小黃片。


  此前對倆男人的認知覺得做那事兒就是互擼唄,還能有什麽花樣?這下是直接刷新了三觀。


  仔細琢磨了下羅一和程雨,很明顯羅大爺被壓的可能性是99.9%啊,鬧明白這個之後一陣菊/花疼。


  羅一放學被方序拉著從後門走。這幾天都是程雨接送他,這會兒應該在門口了。他給程雨發了條信息,“我去方序家了,你先回去吧。”


  羅一戴著耳機盯著屏幕上兩個白花花的身體,打樁機一樣動作的男人和他身下像狗一樣趴著的一臉痛苦的男孩,耳機裏各種聲音混合著的動靜讓他一陣惡心。


  取下耳機轉過頭看著緊張地盯著他的方序,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我們……沒有這樣。”


  “我知道,”方序在心裏笑著,很滿意這個效果,為了捍衛羅一的菊/花,他可是刻意找了一部最勁爆的,“那你現在怎麽想?”


  “我不知道,”羅一用手指絞著自己的褲腿,“你關了吧,晃得我頭暈。”


  “嗯。”方序把視頻關掉,盤腿坐在羅一對麵,“這個事兒吧,它是這樣的,你可能連倆男人在一起是怎麽樣的就稀裏糊塗地答應和他在一起了,那現在知道了,不能接受的話還來得及反悔的,你們也沒在一起多久,趁還沒愛得死去活來。”


  羅一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也不一定非要那樣。”


  “大爺!你是這麽想,他呢?你覺得他可能願意什麽都不做幹看著嗎?”方序有些著急地往前挪了挪。


  “不知道。”羅一用力地咬著下唇。他不是很確定那個男人有沒有那麽愛他。


  “誒,你別這樣,我看著也難受,”方序不知所措地抓了抓頭。


  “我回去了。”羅一抓過書包站起來。


  方序被他弄得措手不及,“不吃了飯再走啊?”


  “不。”他現在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一團亂,沒食欲。


  “行吧,你再好好想想,姑娘多的是呢,別再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羅一把他的聲音隔絕在房間裏,出來草草地和方序媽媽說了一聲就出了門。


  下樓梯時差點踩空,操!羅一煩躁地踢了一腳欄杆。


  垂頭喪氣地走下樓,一眼就看到旁邊靠在車門上看著樓道口的男人,愣了愣走過去,“你怎麽在這?”


  “接你啊。”程雨伸手想摸他頭。


  羅一緊張得往後一躲,兩隻腳碰在一起,眼看就要絆倒,程雨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胳膊,被小孩兒一巴掌呼在他手上。


  程雨緊了緊沒鬆手,把他扶穩之後放開,“怎麽了?”


  羅一偏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自己這幾天都已經對他的碰觸完全免疫了,剛剛受了刺激一下子又反應過度。


  “我下午踢球來著,一腦袋汗,髒。”


  “踢球?”


  “嗯。”羅一心虛地看著地麵。自己是一腦袋汗,不過是嚇的。


  “我又不嫌棄你,”程雨伸手還想摸,伸到一半放下了,拉開車門,“上車吧。”


  羅一瞟見程雨放在方向盤上的右手,手背上一片通紅,自己也忘了剛剛使了多大勁兒,但“pia~”的一聲響是聽得清清楚楚,“對不起。”


  “嗯?”程雨轉頭看他一眼,羅一指了指他的手。


  “沒事兒。”程雨衝他眨眨眼睛,“打是親罵是愛……”


  程雨開著車四處亂轉,兩天沒見到小孩兒了,早上很早就走掉,下午來也接不到人。


  昨天的理由是老師提前兩節課放學,他先坐公交回去了。今天又說是考試,自己提前交卷了就走了。


  昨天晚上想得不行,打電話讓小孩兒上天台一下,也被明天要考試,得複習的理由給打發了。


  他不是很樂意這麽被人吊著,連問個原因的機會都沒有,明明前兩天還好著。


  打了個電話給唐澤,“出來喝酒。”


  “啊?哪兒?”


  “藍宇,別帶你男人。”程雨掛了電話。


  唐澤到的時候程雨已經一個人喝上了。旁邊有兩個男人圍著,他擠到程雨旁邊趕走了他們,看著麵前桌子上擺著的各種酒,大聲地問,“怎麽了這是?”


  程雨輕飄飄地瞟了他脖子上新鮮的痕跡一眼,“蝸牛都比你來的快。”


  唐澤訕笑著坐在凳子上,拉了拉領子,“老子能來就不錯了。”


  他可是被陸瑾年按著□□了才獲準單獨出來的。


  伸手搶下程雨手裏的酒,“我知道你酒量好,但這麽雜著喝也不行。有什麽事兒說吧。小糖糖包治各種心病。”


  “老實待著。”程雨拿起另一杯。怎麽說?說他整天為一個小孩兒牽腸掛肚的結果人家根本不搭理他了?不夠丟人的。


  “不會還是那小孩兒吧?”唐澤狐疑地盯了他一眼,“這麽久了還沒搞定?程先生你白瞎了一張絕世容顏啊……”


  程雨不說話,他幹脆坐在一邊玩手機,“行,你喝吧,你們都是大爺,一個個的就知道欺負我,敢情我就是來給你擋蜜蜂的。”在陸瑾年不在的情況下他不敢多喝酒,回去要被收拾。


  羅一在屋裏點著台燈看書,但根本什麽都沒看進去。從給程雨發了那條信息後他就一直沒動靜。


  自己這幾天是有意躲著他,想起那個視頻總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那天下車和他走在一起幾次都差點順拐了。


  但這人昨天還不厭其煩地電話短信騷擾呢,今天咋這麽安靜?


  羅一撥弄了兩下桌上擺著的的山地玫瑰,“你主人不會生我氣了吧?”


  想了下羅一把門打開一個小縫,看客廳裏黑漆漆的一片,估計他們都睡下了,悄悄地從屋裏出來,走到門口扒著貓眼往外看。


  正好看見一個男人從對麵的門裏出來,藍色頭發,黑色衣服,肯定不是程雨。眼睛在那人腳下定住,粉紅色的小狗拖鞋……


  你大爺!

  羅一腦子裏轟的一聲炸了,對著門愣了足足兩分鍾。


  壓下心裏的翻江倒海,鎮定地打開門,走到對麵,按門鈴。


  裏頭沒動靜,羅一強忍著拍門的衝動,一下下按著。每一下都按得很重,指骨泛白。


  門拉開了,看到程雨那張臉再也忍不住,一拳揮了過去,“你他媽混蛋!”


  本來就晃晃悠悠站不穩的程雨一下子往後倒下,在鞋櫃上碰了一下後癱倒在地上,還知道用手捂著半張臉。


  羅一沒再看他,幾乎是跑回到自己屋裏,關上門蹲在地上。


  剛剛那一拳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上軟的不行,想堅持著走到床邊都已經邁不開腳。


  他把頭埋在胳膊裏,心裏一陣發堵,胸腔裏像是被硬塞了幾百斤的大棉花。


  他媽的難受個蛋!不就一個人渣麽,操!


  眼淚不要錢地往外流著。


  羅一靜靜地哭了一會兒站起來,趁麻勁兒還沒上腦,幾步跨過去把自己摔在床上。


  在被子上擦了擦臉上和兩條胳膊上的淚水。就那麽睜著眼睛趴著。


  被背叛的感覺,像很多年前一樣。


  程雨早上起來刷牙的時候看見自己眼角腫了好大一片很是詫異,立馬打了個電話給唐澤,“你他媽昨天是不是趁我喝醉揍我了?”


  “啥?我揍你。你喝斷片兒了?程先生做人可不能這麽沒良心,我他媽可是一路把你弄回家,跟伺候爹似的拾掇好了才離開的,我什麽時候揍你了?”


  “那我眼角一塊淤青是怎麽回事?”程雨伸手按了按,還挺疼。


  “我哪知道,我想著你今天要上班還特意出去給你買醒酒藥來著,跟哄兒子似的哄著你吃了……哦哦,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你躺在門口的地上,自己不老實亂動磕的吧,我也沒注意。”


  程雨被他又是爹又是兒子的繞的頭暈,本來就疼的腦袋更疼了,“行吧,掛了。”


  快遲到了,程雨也沒多想,收拾好自己就出門了。順便在小區門口買了兩個煮雞蛋在眼角敷著。


  作者有話要說:

  封麵換了喔,泥們有沒有注意到啊!
——

  Would you like you? If you met you.

  Yes,I would——

  明天20:00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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