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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戰書已下

  只是,脈診了足有一分鐘之後,慕容凡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似是有些疑惑,於是,換過了老人的另一隻手,再度診了起來。 

  這情形一落入朴昌基的眼中,原本滿臉愧色的他,卻是登時挺直了身體,抹去了額角的冷汗,臉上換上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對呀,我雖然診不出來老人的毛病,可是你慕容凡也同樣診不出啊,最多,我們半斤對八兩,有什麼好慚愧的? 

  此刻的慕容凡,已經診過了老婦的另一隻手,但是,卻是目光深沉,遲遲沒有作出結論。 

  朴昌基嘴角已經掛上了鄙夷的笑容,陰陽怪氣地開口說道:「難道你的診脈就比儀器還好用?逞能也不是這麼逞的!」 

  「我倒是希望你能逞一次能,可惜,你除了流冷汗,也沒讓我們看出來你有什麼過人之處吧?」司徒曼星眸斜瞟著朴昌基,冷冷開口說道,絲毫不留情面。 

  「你」朴昌基被司徒曼如此貶損,卻也無言以對,一張臉尷尬得白一陣紅一陣的。 

  原本就沒有抱太多希望的司徒伯倫,這時卻是善意地替慕容凡打圓場說道:「算了,慕容醫生,不必勉強,謝謝您的診治,老祖宗這病,唉,看來還得看機緣啊。」 

  慕容凡聞言,卻是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眉頭輕皺,依然在沉心思考著什麼,目光無意中轉向了窗外之後,慕容凡卻是眼睛猛地一亮。 

  隨即,迅即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緩緩捻入了老人的皮下,片刻之後,慕容凡便起出了銀針,對著陽光,仔細地查探起來。 

  「怎麼?脈診不靈光,又要下針了?華夏的漢醫,都是這麼故弄玄虛的嗎?這樣也就難怪,與韓國漢醫相比,水平越來越相去甚遠了。」朴昌基儘管有幾分忌憚司徒曼的叱責,但是,此刻卻是忍不住再度出言譏諷慕容凡。 

  司徒曼柳眉一豎,禁不住就要發威。可是,慕容凡卻是一擺手攔住了她,起身對司徒伯倫說道:「老人家這病,可以治!」 

  「真的?」在場的眾人都是霍然一驚。 

  「不可能!」朴昌基臉上立時掛上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司徒家眾人則是滿眼的驚喜。 

  「怎麼治?」司徒伯倫和司徒曼異口同聲。 

  「馬上叫人去煮一點糯米飯過來,不必太多,只要一碗即可。但,切記不可太硬。」慕容凡淡然說道。 

  司徒伯倫聞言就是一愣,不可思議地問道:「要糯米做什麼?」 

  不待慕容凡回答,司徒曼便揮了揮手,沖著下人說道:「還不快去?按慕容醫生吩咐的,馬上煮糯米飯來。」 

  「是,小姐!」下人們即刻領命行動起來。 

  朴昌基卻是漲紅了一張臉,大聲說道:「荒謬,我還從沒聽說,糯米飯可以治皮膚病的!華夏的漢醫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慕容凡面對朴昌基的叫囂,卻是絲毫不惱,施施然坐到了客座上,端起了下人預備好的茶水,兀自飲用起來。 

  沒用了多久,下人們便急匆匆地端進了一大碗糯米飯來。 

  慕容凡挽起了袖口,以勺子挖出了一塊糯米,緩緩地在手心團成了一團,之後,走近了老婦,竟然以糯米糰子,在老婦的手臂上滾動起來。 

  這個舉動,看得室內的眾人都是一愣,不知道慕容凡到底要幹什麼。 

  朴昌基更是嘴角輕撇,發出了一連串的不屑的哼聲。 

  司徒曼雖然對慕容凡已經接近於盲目的信任,但是,看了慕容凡此舉,也是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只是,說起來就那麼怪,就在慕容凡手中的糯米團,幾番滾過了老人的手臂之後,原本一直痛苦呻吟的老人家,竟緩緩張開了眼睛,口中的呻吟聲,竟然奇迹般地停了下來。 

  「嘶」在場眾人無不大吃一驚。 

  「老祖宗,您感覺怎麼樣?」司徒伯倫和司徒曼齊齊搶到了老人身邊,驚喜關切地問道。 

  「好像,沒有那麼癢痛了。」老人家雖然虛弱,卻也驚喜地說道。 

  「真的?」司徒伯倫和司徒曼大喜過望。 

  一旁的朴昌基卻是險些一個趔趄,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臉上已經幹了的冷汗,再度淌了下來,嘴裡不住地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誰聽過糯米飯可以治病的?」 

  慕容凡對於大家的反應,卻是恍若未察,專註地滾動著手上的糯米團,不時地出言詢問老人的感受,直到老人回答再沒有任何痛癢的感覺了,才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把糯米糰子,扔到了下人的托盤中。 

  司徒曼滿心歡喜,親自接過了下人手中的水盆,注水供慕容凡洗手。 

  司徒伯倫更是驚喜地出言問道:「慕容醫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慕容凡擦凈了雙手之後,微笑著說道:「老人家的病,其實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只是比較獨特而已。」 

  「哦?」大家無不豎起了耳朵,仔細地傾聽慕容凡的解釋。 

  「通過脈診,我發現,老人家除了身體有些虛弱之外,並沒有實質性的病變,但是,她又確實疼癢難耐,這本身就不合情理。」慕容凡緩緩說道。 

  「是啊,就如同您所看到的,老祖宗在各大醫院都進行了精細的檢查,根本查不出原因。慕容醫生,老祖宗到底是什麼毛病呢?」司徒伯倫簡直心癢難耐。 

  「她是四角斑斕蟲的蟲毛落入了手臂,導致的疼癢不堪!」慕容凡終於揭曉了答案。 

  「四角斑斕蟲?」大家無不一聲驚呼。 

  「沒錯,一開始,我也沒有想到這一方面,但是,當我無意中看到了窗外的桂花樹時,才恍然大悟。這四角斑斕蟲,是一種異常罕見的毛蟲,喜在桂花樹上藏身,傷人於無形,而且,由於其蟲毛異常地細,傷人之後,很難檢查出來。但是,毒性卻很是頑固,若是蟲毛不除,病人便會一直疼癢,嚴重者,會繼而患上關結疼痛等更嚴重的病症。」慕容凡娓娓道來,卻是說得大家一陣驚訝不已。 

  「原來害的老祖宗寢食難安的,竟是一隻毛蟲作祟!」司徒伯倫恍然大悟,略一沉吟,即刻問道,「難道,慕容醫生是用那糯米糰子的黏性,粘除了蟲毛?」 

  「沒錯!」慕容凡點了點頭。 

  「天啊,竟然有這麼奇特的治法?」 

  「誰能想到飯糰子還能治病啊?」 

  「這真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神奇的治療方法了。」司徒家的下人們無不大開眼界,驚聲連連。 

  司徒伯倫更是連連扼腕不已,激動地說道:「慕容醫生,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的謝意。自從老祖宗患病以來,司徒家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力,萬萬沒想到,在您的手下,只消一個糯米飯糰,便輕鬆解決了問題。」 

  慕容凡淡然地微笑著擺了擺手,卻是說道:「四角斑斕蟲按說在都市中早已經絕跡了,看來,是這株桂花樹的來歷比較特殊了!」 

  「慕容醫生說的一點不錯,這株桂花就是今年夏天才移到老祖宗院內的,本是一位朋友,在西南深山中偶得的,其造型宛如一隻獨特的鳳凰一般,朋友覺得也算新奇,便送與了我,我原本是為了孝敬老祖宗,才特意種到了這院子里,哪知道,竟然反害了老祖宗吃了這麼多苦頭。若不是慕容醫生,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慕容醫生,您這份見識和醫術,實在是令我敬佩!」 

  司徒曼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一雙看向慕容凡的妙目里,已經寫滿了驕傲和愛慕。 

  韓國名醫朴昌基眼見著這一幕,心裡的嫉妒簡直難以言表,卻是不顧一切地說道:「哼,以飯糰子治病,這算是哪門子的醫術高超?」 

  慕容凡直到此刻,才轉過身來,直面朴昌基,微微一笑,冷聲說道:「中醫講究的就是廉簡便效,因材施治,一片樹葉,一抔土,只要運用得當,都有治病的良方,這才是中醫真正的魅力所在。難道,定要費一番周折,才能顯示出醫術的高超嗎?」 

  「這」朴昌基被慕容凡叱責地無言以對,卻強自撐著說道,「總之,你即便是今日治好了這例疑難雜症,在我看來,也不過是機緣巧合,被你蒙個正著而已,瞎貓碰到死老鼠,只能說你運氣不錯。」 

  「呵呵,就算我是瞎貓,也逮到耗子了。請問,朴醫生,你呢?」慕容凡雙眼微眯,冷聲說道。 

  「你,你不要太囂張,我今天不與你逞口舌之利,改日,若是你真的遇到了我們醫術精絕的韓醫,你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大了。」朴昌基說完,沖著司徒伯倫一躬身,冷聲說道,「告辭!」 

  可是,沒等他轉身,慕容凡卻是一伸手,攔住了他,冷然說道:「這一周,我都會在京城,我要借你之口,給你口口稱頌的韓醫帶個話,我願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韓醫,斗醫的方式,由你們韓醫決定。不為別的,我只想讓夜郎自大的韓醫,清醒清醒,莫要忘了祖宗本源!」 

  「啊?」慕容凡此言一出,室內眾人無不動容。 

  朴昌基卻是氣得渾身都哆嗦了,指著慕容凡,哆哆嗦嗦地說道:「狂妄,狂妄,好,好,你放心,我一定將你的要求帶給韓醫們,倒要讓你看看,什麼叫夜郎自大!」 

  朴昌基說完,憤怒地離開了舒宅。 

  司徒伯倫眼看著朴昌基的離去,眼中不由得浮上了一抹憂色。 

  司徒曼卻是不同於司徒伯倫,在瞬間的驚訝過後,一雙明眸漸漸地變得晶亮。 

  此刻,司徒曼的祖奶奶已經恢復了少許體力,在下人的扶伺下,穿好了衣物,斜倚在床頭,伸手喚道:「到底是哪位神醫,治好了我的病,來,讓我好好看看。」 

  司徒曼急忙拉著慕容凡,來到了老祖宗床前,笑著說道:「老祖宗,就是慕容凡用一塊糯米糰子,就治好了您的毛病啊!感謝的話啊,您就快別說了,看看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賞了慕容凡吧。」 

  「哈哈,丫頭,我聽你這話,怎麼女生外向啊,莫不是,這位小神醫,根本就是我未來的孫女婿?」老祖宗頭髮雪白,今年已經接近九十高齡,但是,毛病既除,心情高興之下,卻是恢復了往日里的爽朗,指著司徒曼一通打趣。 

  「呦,真是什麼事兒也瞞不了老祖宗,這都被您一眼就看出來了?您看這孫女婿還滿意?」司徒曼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笑吟吟地挽著慕容凡的胳膊,嬌笑著說道。 

  慕容凡被司徒曼這一番話說的,實在是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當著大家的面兒,也沒法說什麼,便微笑著笑而不語。 

  老祖宗卻是上一眼下一眼地把慕容凡好一通打量,之後,不住地點頭,說道:「好,好啊,你們兩個往這兒一站,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兒啊,伯倫啊,我怎麼看著他倆把你和你媳婦都比下去了?啊哈哈!」 

  司徒伯倫自從聽了司徒曼的話之後,眉頭就不經意間皺了起來,此刻聽老祖宗這麼一問,卻是只得訕笑著點了點頭,臉上的憂色卻是越加深重。 

  微微一思量,司徒伯倫說道:「老祖宗,您剛剛去了毛病,身子骨弱,還要多休息啊,曼曼和慕容醫生都是從海城遠道而來,一回來就來給您瞧病,連口茶水都沒喝上,不如伯倫帶他們先去歇歇,等您大好了,再陪您樂呵也不遲啊。」 

  「嗯,好啊,伯倫啊,我這裡的東西,怕慕容凡瞧著不上眼,你替我好好地謝謝慕容凡,萬不可輕了禮數。」老祖宗點了點頭,卻是如是說道。 

  「是,這是自然的,您老就放心吧。」司徒伯倫趕忙答應,即刻便躬身帶著司徒曼和慕容凡,一同退出了房間。 

  「慕容醫生,您遠道而來,舟車勞頓,不如就在我那邊的客房先行安頓下來,歇息一下吧?」司徒伯倫客氣地對慕容凡說道。 

  「不必了,住我的跨院就行了。」司徒曼卻是一擺手,笑著說道。 

  司徒伯倫一聽這話,就是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慕容凡,猶豫著說道:「曼曼,這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的。」司徒曼根本不想多說,挽著慕容凡,就要向自己的跨院走去。 

  「曼曼!」司徒伯倫終是叫住了司徒曼。微微沖慕容凡一欠身,歉然說道,「慕容醫生,我和曼曼借一步說話!」 

  慕容凡面色如常,點了點頭說道:「請便!」 

  司徒曼雖然不願意,卻也跟著司徒伯倫走向了一旁。 

  「曼曼,你和慕容醫生到底是什麼關係?」司徒伯倫壓低了聲音問道。 

  只是,他卻不知道,這種音量,對於耳力驚人的慕容凡來講,就如同在慕容凡耳邊說話一樣,清晰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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