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何居心

  哭過之後她淚眼模糊的望著床頭櫃上的藥,腦海之中浮現了那麽溫柔深情的親吻,耳邊依稀回蕩著“柒柒,乖,把藥吃下去”,那個聲音那麽的熟悉,那麽的溫柔。


  當時她的腦海之中第一個想法就是他來了,他在自己的身邊,可是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破滅了,所有的美好都煙消雨散了。


  宮擎宇站在門口點燃了一根煙,將煙遞到嘴邊狠狠的吸了一口,濃濃的白色煙霧隱藏了他臉上的神色,側耳隱約聽著水杯拿起放下的聲音,指尖輕微的抖了一下,良久掐滅手中的煙蒂轉身離開。


  那天之後宮擎宇像是失蹤了一樣,來無影去無蹤,讓祁夏談何而來的掌握情況,她每天麵對著偌大的空房子,這個周末趁著沒什麽事情,她去了醫院。


  但是到達醫院祁夏卻得知了一個十分意外震驚的消息,韓秋水被接走了,而接走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鄭秀英。


  祁夏急忙的給鄭秀英打了電話,在電話裏質問此事,“你怎麽能平白無故將我母親接走,甚至連一聲招呼也不打,你到底想幹什麽?是何居心!”


  電話裏的鄭秀英一副惋惜委屈嘖嘖的說道:“元明,你聽夏夏說的這個話,怎麽這麽不懂事啊,我自然是為了她好,為了咱們祁家的名聲好,不然怎會插手這件事情呢。”


  電話裏麵再次響起的是祁父的聲音,他的語氣顯得十分的和藹,“夏夏,你怎麽能這麽和你媽媽說話呢,她是擔心你一個人照顧不好你母親,所以特意和我商量著把你母親送到了國外進行治療。”


  “夏夏你放心,國外的治療技術先進,她不會有什麽事情的,況且那邊有你媽媽的老熟人,肯定會照顧好她的,你不用擔心的治愈醫療費用什麽的你也不用操心的。”


  祁夏聽著祁父的話神情有些難以置信,但是很快她的後背不由得冒出了一層冷汗,渾身狠狠一機靈。


  她聽懂了祁父話中的話外之音,說是將她母親送到國外進行治療,可事實卻是用她母親來威脅她,瞬間如置冰窖,唇角浮現苦澀的笑容。


  她就知道鄭秀英不會無緣無故那麽好心,隻是她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了在祁家鄭秀英仍然是說一不二的當家主,就連祁父都不敢對她有絲毫的質疑。


  她想要說些什麽,甚至想要罵鄭秀英卑鄙,但是想了想最終還是忍住了,她的母親現在在他們的手中,她不敢輕舉妄動,這就是鄭秀英要的效果。


  她深吸了一口氣,身側的手緊緊的攥著拳頭,在怒火正旺的情況下一遍遍的克製自己的怒火,然後語氣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了,爸爸。”


  掛斷了電話,祁夏的手緊緊的攥著手中的手機,她仰頭望著走廊刺眼的白熾燈,她隱約覺得自己無形之中被一張巨大的網緊緊的包裹著,掙不脫也逃不掉,不知不覺自己早已經是身不由己了。


  為了能夠接近宮擎宇祁夏通過各種渠道打探他的下落,以及行程安排,甚至為了討好宮擎宇身邊的人,祁夏幫人家買了半個月的咖啡,好在最後得知,宮擎宇這段時間打算去M國出差,為了參加一個特別重要的招標。


  但是祁夏也得知,這樣重大的招標,宮擎宇並不打算從他們這家不起眼的子公司挑選人員跟隨,而是準備從E&S挑選精英,更重要的一點,最近在宮擎宇身邊一直得寵的洛詩雨也會參加。


  若隻是單純的得知宮擎宇出差這件事情,她尚且可以用這個消息蒙混過關,可若是鄭秀英知道洛詩雨會跟隨,恐怕事情遠沒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麽簡單了。


  祁夏鼓起勇氣敲響了宮擎宇辦公室的房門,“進。”簡單的一個字,卻透露出了冷清的氣勢,讓祁夏也不由得渾身狠狠一哆嗦,耳邊依稀回蕩著宮擎宇充滿羞辱的話語,“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明明手段高明工於心計,可是一個個的卻總是顯得無比的無辜。”


  “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幹嘛在我麵前搞得好似受害者,該覺得吃虧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外麵的女人不幹淨,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攥了攥拳頭,然後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幫我倒杯咖啡。”宮擎宇隨口吩咐著。


  祁夏抿了抿唇慢慢的走上前,拿過被子幫宮擎宇倒了一杯咖啡,小心翼翼的把咖啡放到桌子上,緊張不安的開口說道:“宮少,我想要跟隨你參加M國的競標可以嗎?”


  聽到祁夏的聲音,宮擎宇的手一哆嗦,他放下手中的筆,抬眸望著麵前的祁夏,有看了看門口,“誰讓你進來的。”


  “我。”


  不等祁夏開口解釋什麽,宮擎宇厲聲的喝斥道:“出去!”


  祁夏愣了愣,隨後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伴隨著辦公室的房門被她關上,她清楚的聽到辦公室內傳出玻璃杯破碎的聲音,不用多想也知道,一定是打碎了她剛才泡的那一杯咖啡。


  祁夏緩緩的垂下眼眸,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中滿是苦澀,輕微的歎息了一口氣轉身離開,她想以後再想接近宮擎宇都是難上加難了。


  辦公室的宮擎宇看著地上破碎的被子,以及濺落一地的咖啡,薄唇緊抿,手緊緊的攥著拳頭,眼底深處一閃而過一絲暗淡傷神。


  良久,他點燃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尼古丁快速的席卷他的口腔,同時也漸漸地麻痹他身上的神經。


  安靜的辦公室傳出一聲輕笑,笑聲中滿是悲傷和嘲諷,他的薄唇輕啟,緩緩的吐出白色的煙霧,煙霧遮擋住了他的麵孔,為他精致妖冶的麵龐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祁夏,什麽時候你是發自內心的想要靠近我,不帶任何的目的,沒有任何的利用,隻是單純的像是以前和我說說笑笑。


  祁夏,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宮擎宇從你無話不說的朋友,淪落成為了隻有利用的工具。


  他將手中的煙狠狠的攥在掌心,手掌心傳來灼熱的燙傷感遠不如他左胸口深處傳來深深的撕痛感帶來的疼痛讓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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