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壞人還是好人？
接著又來到了隔壁房間，我看了一下整個二樓房間不下七八間，也許是擔心掃了人家的雅興所以二樓根本就沒有人走動。
恰好也讓劉哥辦起事情來更加的得心應手。
又是拿鐵絲捅了幾下窗戶紙，低著身體朝著裡面瞄了幾眼。
「喲，還是一個老熟人呢。」
劉哥壓低聲音喃喃道，臉上露出了極其猥瑣的表情，突然我發現樓梯的位置，傳來了交談的身影，便拉扯了一下劉哥的衣角。
「怎麼了。」
李哥回過身，低頭看了我一眼，我指了指樓梯的方向。
這二樓也不會有其它客人沒事在走廊上面，劉哥一把抱住我，手上類似木尺的東西，在門上推拉幾下，動作麻利的推門進去了，好在此時房間裡面有著一個架子擋住了門口的視線。
「剛剛是不是有人進來了。」
房間裡面床邊傳來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哎喲，老闆，這二樓根本就不會有人進來的，更不要說門口該掛著一個採花時的止步牌。」
一個嬌嫩欲滴的聲音響起來。
劉哥好像對房間裡面的布局很是清楚，抱著我直接藏到了一處屏風後面。
然後就是一陣光著腳啪嗒啪嗒走在地板上面的聲音，傳來了門晃動幾下的聲音。
「我都說了不會有人進來的，老闆你太小心了。」
「你還敢說我小，一會大就行了。」
很快床那邊的方向就傳來了嬉笑嬌喘的聲音。
劉哥，沒有在意，迅速溜了出去，剛剛屏風上面就已經搭著幾件衣服，劉哥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等到出去之後，準備去下一個房間的時候，我拉住了劉哥的衣角。
「又怎麼了。」
「我去樓梯那邊吧。」
劉哥看了一眼樓梯那邊。
「喲，小子還真看不出來，你挺上道的，去吧，一會帶你去吃好吃的。」
說完就直接背過身，偷看起了房間裡面的悅目風光。
我朝著樓梯那邊走了過去，在樓梯轉角的地方，丟了一把在一樓桌面上面順手拿的花生殼。這東西一腳踩上去會發出清脆的聲音，要是這個聲音都不能提醒劉哥，我也沒有辦法了。
從一樓牆邊順著走到了門口，太矮小了也沒有人注意到我。
好不容易走到門口。
認了一下方向就朝著破廟那邊一路小跑了過去，爹爹現在不在了，也就只有張阿姨算是我的半個親人了。
一路上都想著張阿姨那一張熟悉的面孔，我把懷裡面的饅頭也是捂了一下。
很快轉過街角就看到了破敗不堪的破廟屋檐，台階上面的青石板都已經缺口了，我抬腳就往裡面跑進去，才進門口就被一個東西絆了一跤，直接摔在地上。
聲音驚醒了不少在裡面休息的人。
在這裡就連油燈都是奢侈的東西，就不要指望已經入夜之後還會在這裡面有什麼亮光了，還好今天月亮比較圓，光亮也足夠看清楚人臉。
「呀，這不是大寶嗎，你爹人呢。」
問我話的正是一直住在這裡面的王大媽，年紀已經快要五十多歲了，兩個兒子都死在了這一次的飢荒逃難的路上，算是兩個兒子都比較孝順，吃喝的一口都優先給了自己的母親，這才留了一條老命，只是這白髮人送黑髮人也算是要了她的半條命，爹爹一開始帶我過來的時候，有時候白天去出氣乞討的時候也會讓王大媽帶帶我。
「我爹爹不知道去哪了，把我留在了張家大宅子裡面。」
「那也算好，總算是有一個落腳的地方，總比這裡要強吧。」
我急著去找張阿姨，也就朝著破廟裡面那個熟悉的地方跑了過去。
「這個小傢伙。」
身後傳來王大媽責備的聲音。
只是我跑到那個熟悉的位置時，只看到一個落魄的大漢已經把原來屬於我們家的位置給佔了，哪裡還有張阿姨的身影呢。
「張阿姨……」
我輕輕喚了幾聲。
聲音裡面帶著無助的哭腔，好像屬於自己最好的依靠也消失了一樣。
「吵什麼啊，你那個張阿姨已經一整天都沒見到人了，看來是跟你爹一起跑了，把你丟在了這裡，這事兒啊不稀奇。」
從破廟的另一個角落裡面傳了過來，這個聲音我也熟悉，是一開始父親過來之後，為了維護張阿姨和這個人吵了幾架。
「你……你騙人.……」
我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朝著那個地方吼了一句。
只見那個黑漆漆的角落裡面站起來一個身影，朝著我這邊就跑了過來，一把推開我。
「小乞丐，你爹都不在了，你還人五人六的，信不信我給你一巴掌。」
揚言手就已經抬起來了。
「你小心到時候他爹回來教訓你，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他爹有多疼他了。」
王大媽走了進來，把我護在身後，就準備把我往外面拉的時候，我走到以前的那個角落裡面，一把拽住那個張阿姨之前好不容易才縫好的被子，緊緊的抱在懷裡面，那個佔了位置的乞丐也是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畢竟還是比較忌憚我身後的王大媽。
跟著王大媽朝著外面走。
月關照射下，我才看清楚剛剛絆了我一下的原來是一個蹬的直直的雙腿。
王大媽一下捂住我的眼睛，只是剛剛我分明看到了那個一半露在月光外面的雙腿和一半隱藏在黑暗裡面的上半身，分明還像活著一樣，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嘴裡好像還在念叨著什麼。
我聽不清楚，但是確定是有聲音發出來的。
「哎，還好大寶有人收留了，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你爹也是身不由己啊。」
王大媽念叨著什麼，等到走到破廟門口的時候才鬆開遮在我眼睛上的手，鬆開的時候感覺到眼前一陣發暈，差點要摔倒了。
我把懷裡面的兩個饅頭遞給了王大媽。
「給我的啊。」
我點點頭。
「還算王大媽沒有白疼你。」
王大媽也不客氣，這兩個饅頭在現如今的飢荒裡面，算是她兩天的口糧了。
走出了破廟，一陣風吹了過來，竟然差一點把我給吹倒了，這股子風邪的很，就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前面推了我一把一樣，我向後一個趔趄，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面就閃過了剛剛看到的那一雙眼睛，像是一雙沒有瞳仁的眼睛一樣，我不知道你們都有沒有看見過那種剛死掉不久的魚眼睛，就像是那樣就像是有很多話說不出來一樣。
我搖了搖小腦袋，只當是剛剛被嚇到了，我現在只希望，張阿姨沒有遇到什麼事情，想必以她的討喜樣貌，至少不會落的和我這樣的下場吧。
我把懷裡的杯子抱的緊了一些。
朝著那個和破廟截然不同的煙花酒綠之地走了過去。
把手上的被子找了一個堆滿乾柴的地方藏了起來，瞅準時機才溜了進去。
順著牆角溜進來的時候又在桌子上面抓了一把花生，晚上沒有吃，剛剛知道了張阿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現在才發覺有一點餓，被我灑在二樓轉角處的花生殼並沒有被人清理或者被踩踏的痕迹。
走到二樓看了一眼。
劉哥手腳可真夠快的，我出去也就不到半個小時的樣子，如果他是按照順序偷的話，現在已經是到了最後一間房間里，我也是納悶，按照他這樣偷，第一個房間的人不是早就發現了嗎，我注意到劉哥正在慢慢從房間裡面退出來，口袋裡面已經鼓鼓囊囊的了，看來收穫不小的樣子。
突然一聲尖叫聲從其中一個房間裡面傳了出來。
「那個殺千刀的，敢偷大爺的東西，我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這一嗓子一下子讓樓上的原本此起彼伏的嬌喘聲停了一會，樓下的人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我就急忙從樓梯往下走了，現在可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只是朝著樓上的劉哥喊了一聲，至於他聽到沒有我也管不著了。
我才剛剛藏在樓梯口的花瓶後面，就看到不少的人提著棍棒往樓上跑了上去。
一個個氣勢洶洶，看樣子對這樣的事情簡直是恨之入骨啊。
沒過一會，樓上又一個房間裡面也是傳出了同樣的聲音，不過說話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哎呀，李老闆，你看看你的衣服剛剛明明我放在桌子上面好好，怎麼在地上了。」
這個女人說話聲音那麼大，顯然是在提醒其它房間的姐妹，趕緊撇清自己的關係，到時候老鴇子可說不準會懷疑是自己人下的手，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不死也會脫上一層皮。
「給我仔細的找。」
提著棍棒站在所有人最前面的壯漢，大吼了一聲，一腳踢開了眼前的房門。
「瞎了你的狗眼，蔡老闆的門也是你們這些小癟三隨便踹的。」
只是氣勢十足卻在第一個門前就已經遇到了狠岔，只得悻悻的帶上門退了出去。
「打擾了，蔡老闆。」
一遍陪著禮，一遍哈這腰這才好不容易退了出來。
「趕緊找，別放過一個角落，找到了老子非得砍碎了喂狗。」
說罷，一群人分成了兩兩一隊，二樓本就是一個環形，壯漢帶著的人分成了三隊，左右兩邊慢慢的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