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魔族
“姑娘之前因安易城古名‘鎮魘’聯想到那個東西的名字,當年我也是因這兩字對古史傳說生出質疑,由此聯想到許多事,比如或許魔君並沒有死!”皇甫南山至此終於給出柳回春先前那個疑惑的答案,她的心劇烈一跳。
“鎮即鎮壓之意,也就是說,或許大帝當年未能誅殺那個東西,而僅是將其重傷、鎮壓,興許這就是‘鎮魘’這一古城名的由來,如今的安易也許就是魔君被鎮壓之所!為驗證這一猜測,我翻閱了大量典籍,最終在上古時期遺留下的一本雜記中找到了證據——鎮魘城的命名時間竟真的是在那場人魔戰役之後!”皇甫南山素有過目不忘之能,言及此,竟將那段記載一字不漏地背了出來。
“那本雜記中也記載了不少關於那場人魔大戰的細節,當時我讀完此書,隻覺怎一個慘字了得,魔君之罪惡當真是罄竹難書!”皇甫南山再次想到怪夢的序幕,不由唏噓、扼腕不已。
“當年人魔兩界那一戰,人族雖勝魔族,但付出的代價卻極為慘重與血腥。人族死傷十過八九,大部分人竟非死於魔族屠刀,而是在活捉後被魔君生生烹殺的!最讓人怒發衝冠的是,魔君每次烹人時還會逼迫人族俘虜旁觀,有時甚至當眾飲血吃肉,讓血肉伴著它妖異的笑容從白森森的牙齒間迸濺出來。‘嗟乎!魔君者,絕情嗜血之禽獸也!’那本雜記秉筆直書魔君樁樁件件殘暴之事,並在最後發出憤慨的咆哮,恰是我讀時的心情!”
“不僅這本筆記,我翻閱的其他上古典籍裏,都濃墨重彩地提到了鎮魘城一戰,因為這是決定人魔兩族勝負與命運的關鍵一戰,也是最後一戰!”
“魔君實力深不可測,所率魔族戰士個個悍不畏死,加之魔君陰險狡詐,舉魔族之眾發動奇襲前,竟設計重傷了昌禾大帝,致使我人族再無一人能挫其鋒。因此那一戰初期,魔族形勢一片大好,大小數十戰後,人族疆域接連淪陷,最終昌禾大帝隻能率眾退守鎮魘城中。鎮魘之戰便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拉開了序幕。”
“魔君、魔族當真這麽強大?為何昌禾大帝一受傷,我人族就無可戰之力了?”
“上古典籍裏有關魔族的記載,因年代久遠與相關典籍的散佚,早已變得寥若晨星,僅剩下隻言片語的涉及。魔族的具體起源已無從考證,從隻鱗片爪的典籍裏隻能東拚西湊地蠡測到他們的基本特征。據說他們中個個都是鐵打的身軀,身材、模樣和人族無異,渾身散發著腐蝕的濁氣,所過之處生命盡數枯萎,森林化作死地。似這般強大的種族,我們人類如何能夠與之抗衡?”
“可我也曾聽說,人魔兩族曾和平共處千年,雙方實力既如此懸殊,絕不可能相安無事。”柳回春疑惑地問。
“人魔兩界千年以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這都仰賴女媧娘娘的恩澤庇護。”
“女媧娘娘?”柳回春雙眸一亮,有些難以置信:“公子的意思是,女媧娘娘在上古時期也是真實存在的?那它補天、造人的傳說,在上古時期,也是……”她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皇甫南山點頭接口:“也是真實存在的。不過娘娘存在的時間要更久遠,遠在上古之前,典籍稱這段時間為太古。典籍裏關於她的記載,同樣隻有個大概。有時想想,時間真的無所不能,它可以抹殺這世間的所有,永恒將被短暫,深刻將被遺忘!”柳回春點了點頭,頗為認同南山的這句對時間的感歎。
“女媧娘娘自造我人族之後,便負擔起庇護我人族的責任。為防魔族降臨人界後傷及生靈,因此施展無上之神通,於虛空中辟一空間,讓它們在此定居繁衍。這便是魔界的由來,也體現了女媧娘娘對我人族莫大的恩德。娘娘遠遊曆劫前,恐魔族他日為禍人間,故於人族始祖裏擇一天生慧根者,耗其半數神力,賜予無敵之身、無上之力、無畏之勇及無盡之壽,令其肩負起防備魔族、守衛人族的重任,可謂為我人族計深遠!”
“被選中的這人,難道就是.……”柳回春看著皇甫南山,她已經猜到那人是誰。
“不錯,正是他——”皇甫南山露出一臉崇拜之色,用極恭敬的聲音道出了那個曾經改寫整個人族命運的名字:“昌禾大帝!”
“昌禾大帝自女媧娘娘離去後,便一直殫精竭慮地守護著人族,保衛著人界。他是繼女媧娘娘後第二個淩駕於人族之上的神,因此他一旦受傷,人族便失去了抵擋住魔族大軍的可能。”
“昌禾大帝既知使命所在,自當慎行並提防魔君,況他得娘娘恩賜不壞之軀,魔君又是怎麽傷到他的?”柳回春道出心中疑惑。
皇甫南山越發佩服柳回春的聰慧,因為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疑惑,然而即便他翻遍了書閣裏的典籍,也沒能找到答案。皇甫南山搖了搖頭。
“鎮魘之戰後來是如何反敗為勝的?”柳回春將話題扯回了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