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神秘的主子

  穆炎涼將整個幽州城幾乎翻了一遍都沒找到何牧之,小九跟在他後麵大氣也不敢出,街兩側燃著的燈火映在他疲憊的麵上。路過一品居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今早出門前還答應過何牧之要帶他來吃東西。穆炎涼揉揉額角,掩去麵上的失落和焦灼,對身後的小九說,“你去叫幾道小牧愛吃的菜送到玉鳴坊,省得他回來餓著。”


  小九點頭,趕緊上了樓。


  玉鳴坊裏十一迎出來,“教主,蕭左使讓我來迎著教主,請教主去省室。”


  穆炎涼心裏一動,“是不是小牧有消息了?”


  “蕭左使沒說,隻讓我請教主去省室。”


  穆炎涼一路下到省室,裏麵已燃起了火把,幾個樓蘭人在裏麵擺弄著黃羊角作成的樂器。他走近了才發現地麵上的一個麻袋敞著口,裏麵幾條金黃色的蟒蛇扭曲著纏在一起。


  “這是何意?”


  蕭汝默道,“催眠術,翎兒想試試看能不能魘住蘭繆問出何先生的下落來。”


  “幾分把握?”


  嚴翎柯道,“八分。”


  說話間樓蘭人已調試好羊角篌,其中一個走到省室各個角落調了調火把的位置,對蕭汝默道,“可以了。”


  蘭繆一直縮在椅子裏,她的頭被蒙住,看不見到底發生了何事。耳邊先是響起了一陣樂聲,隨後麵罩被摘下來,她一時無法適應火把的光,眯著眼睛看了好久。視線漸漸聚焦,房間的四角燃著四簇跳動的火焰,一個樓蘭服飾的人吹著一種奇怪的樂器,蘭繆瞳孔驟縮,她看見了地上扭曲著的五條金黃色蟒蛇。她本以為這是一種逼供的手段,無非就是用蛇來嚇唬她罷了。可奇怪的是,那些蛇並不靠近她,隻是以各種方式纏繞著扭曲著在地下爬行,它們的爬行看似毫無規律,蘭繆的眼神卻膠著在那裏移不開目光。蟒蛇身上黑黃色相間的鱗片在火把的照射下發出幽幽的光,明晃晃的折射進蘭繆眼中,她的目光漸漸沒了焦距,眼中原本雪亮的恨意被一種麻木取而代之。羊角樂還在響著,樓蘭人衝蕭汝默點點頭,示意他可以了。


  蕭汝默看了看穆炎涼,穆炎涼也點頭,蕭汝默便開口問,“是誰帶走的何牧之?”


  他的聲音很溫和,在羊角樂聲的襯托下反倒添了絲蠱惑的沙啞,蘭繆木木的開口,“羅伊,羅伊帶走了何牧之。”


  “羅伊在哪兒?”


  “羅伊,羅伊在靈岩寺後山的地窖裏。”


  “那裏還有誰?”


  “還有……”


  她的話未說完,一條蟒蛇不知怎的突然暴躁的立起身子,吐出鮮紅的蛇信,做出攻擊的姿勢。蘭繆一下子醒過神來,她懊悔不已,恨恨的看著穆炎涼,“別想再從我口中得到一點兒消息!”


  蕭汝默眼一跳,“她想咬舌自盡!”


  穆炎涼身形一動,轉瞬已扼住蘭繆的喉嚨,一團布被塞到她口中。穆炎涼冷笑,“等把小牧救回來,你不想死我都得讓你死!”


  何牧之被捆了手腳扔到一間地窖裏,唯一的天窗被關死,地窖裏一絲光亮都沒有,他努力的睜大眼睛還是什麽都看不見。何牧之咬咬唇,不再掙紮,靠進身後的一堆幹草裏閉目養神,他知道自己沒有生命危險,至多……就是一場不情願的歡好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傳來一陣腳步聲,天窗被打開,一架梯子伸下來,上麵下來了一個高大的男人,何牧之看到他,一股冷意直從腳底蔓上來。


  那人穿著中原人的服侍,長的卻是西域人的麵貌,他的頭發被何首烏染黑,發根處新長出來的頭發卻是黃色的,正是蘭繆口中的羅伊。


  他走到何牧之麵前,伸手捏起他的下巴,“雀兒?”


  何牧之忍著心中的懼怕,張口喚他,“主子。”


  “你跟著穆炎涼多長時間了?”


  “兩……兩個月。”


  “成功了麽?”


  何牧之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眼說,“還沒。”


  羅伊笑了,他鬆開何牧之,手臂高高揚起帶著掌風扇下來,何牧之緊閉上眼滿心驚懼。預想到的疼痛並沒有到來,羅伊的手停在了他臉側,而後輕輕摸了摸他的臉,“我怎麽舍得打傷你的臉呢?不過……”他又捏起何牧之的下巴,手指細細磨挲他柔嫩的臉頰,眼裏閃著壓抑的興奮的光,“我留了你這麽久沒碰你,還以為你能派上多大用場,現在看來,你這顆棋子好像失敗了,穆炎涼對你並沒有多大興趣啊。”


  “不是,他很喜歡我的,再給我些時間。”


  羅伊捏他下巴的手愈發用力,“已經兩個月了,你還要多久?”


  何牧之痛的皺眉,“很快了,最多半個月。”


  “我就再相信你一回,”羅伊的目光順著他脖子滑到他被衣服遮得嚴實的胸前,他陰沉沉一笑,“勾引個男人都不會,真是高看你了。”


  羅伊丟給他一包藥粉,“吃下去。”


  何牧之知道這是那種慢性□□,他沒有拒絕的餘地,隻能在羅伊陰翳的目光中吞了下去。


  地麵上守著的人敲敲天窗,“主子,穆炎涼來了。”


  羅伊看著何牧之,“記得,再給你半個月,還不成功我就把你送給烏斯他們。”


  天窗重新被關上,何牧之在一片黑暗中失神的坐著,直到天窗再一次被打開,月光傾瀉而下,穆炎涼跳下來,“小牧,你怎麽樣?”


  何牧之一頭紮進他懷裏,嗚嗚的哭起來。穆炎涼心疼的不得了,幫他把手腕腳腕上的繩子解了,把人牢牢抱在懷裏安撫著,“沒事了沒事了,是我不好,不該讓你一個人待在玉鳴坊,別生我氣好不好?”


  何牧之哭著搖頭,“你怎麽才來啊,我都要怕死了……”


  穆炎涼親親他哭得冰涼的臉頰,“不哭了好不好,我們去一品居,餓不餓?”


  何牧之收了聲,“餓。”


  他揪著穆教主的頭發,“我想用你的衣服擦鼻涕。”


  穆教主把袖子送過去,何牧之將信將疑的看他,“你不打我屁股?”


  “今天你想做什麽都行。”


  何牧之眼睛亮閃閃,“那我想要你!”


  穆炎涼沉默了半晌,看著何牧之問,“小牧真的想?”


  何牧之小雞啄米,“想!”


  穆炎涼抬起他的下巴親下去,撬開他的牙關,舔舐著他口中每一寸柔軟,何牧之漸漸氣息不穩起來,他喘息著抱著穆炎涼的脖子,在月光下,他的眼中好似有一層淺淺的淚光。穆炎涼磨挲著他的臉,愛憐的吻遍他的額頭、眉骨、眼睛、鼻梁。


  “小牧,你總不希望我們的初夜是在這地窖裏罷?”


  何牧之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很對,而且主要是自己肚子餓了,於是他張開手臂,“我走不了了,你要抱著我。”


  穆炎涼笑著抱他起來,“抱你一輩子也可以。”


  一品居。


  何牧之打了好幾個飽嗝往後一躺,果然就摔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裏。穆炎涼捏捏他的臉,低頭笑說,“這下子可飽了罷。”


  何牧之摸摸自己的肚子,指著木幾上一碗金桔銀耳西米羹說,“還要那個!”


  穆炎涼端過來遞到他手邊,何牧之卻不接,兩手捧著暖爐往抄手裏一抄,眼一閉,嘴一張,“你喂我。”


  穆教主捏捏他的臉,“要是讓別人看見,我這個教主還當不當了?”話雖這樣說,他還是舀了一勺米羹喂到他口中。


  何牧之閉著眼吃的很滿足,一勺又一勺,直到一整碗都吃完了,他仍還尤不自知的張著嘴,穆炎涼放下碗,低頭吻上了他的唇。何牧之驀然睜開眼,穆炎涼眼裏帶著笑意,一雙桃花眼眼尾微微揚起,他的眼睛和嚴翎柯的不一樣,嚴翎柯的桃花眼太酥太媚太勾人,穆炎涼的眼睛……帶著深邃的沉潛,就那麽幽幽看著自己,何牧之的心不可抑製的狂跳起來。


  穆炎涼又親了親他滲出一層薄汗的鼻尖,“吃飽了就回去罷。”


  何牧之搖頭,指著漆黑的天幕說,“好多的星星。”


  穆炎涼抬頭看,“嗯,是很多。”


  “你數星星給我聽罷。”


  穆炎涼笑,“好。”


  一顆兩顆……五顆六顆……不知數了多久,他再低頭時,何牧之已經睡著了,微仰著臉,手指抓著自己的衣擺,睡的柔軟又沉靜。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崩了,竟然讓穆教主數星星,hhh相信我下一章絕對就正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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