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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顏雨柔

  擼起袖子正在搗鼓蠟燭的方言,聽見身後的聲音轉過頭來,「這不是梁師爺嗎,請坐請坐!」

  把桌上的蠟燭全部包在紙里,一把抱去了樓上,方言立馬拿了兩壇酒放在梁師爺面前,嘴裡還問道:「梁師爺,喝乾酒傷身,要不要我去弄兩個小菜?」

  梁師爺有些驚訝的看了方言一眼,這小子怎麼變懂事了?

  「別了別了,就你那廚藝,老夫還想多活兩年。」梁師爺擺了擺手,他可不知道方言做的菜如何,但書生下廚不就是笑話么?抿了口酒,感受到口中辛辣,能夾死螞蟻的老臉頓時笑的和朵老菊花一樣。

  「嗯!這酒不錯!」

  方言嘴角抽了抽,想說些什麼,可還是咽了回去。

  這老東西!屁點度數的酒都能喝的這麼開心,還嫌棄我的廚藝!

  「您老今日怎麼來我這酒鋪了。」心中雖然不爽,但還是陪著笑道。

  「對嘍!打傷你的那些個人,銀錢替你拿來了,大頭的給那天治病的郎中了,畢竟這些個藥材還是挺名貴,還剩了些,自己點點吧?」梁師爺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這群大戶人家還是很給他這個師爺面子的。

  抓起身邊兩個巴掌大小的袋子,梁師爺直直的把袋子朝著方言拋了過來。

  方言有些手忙腳亂接過袋子,雙手被磕的生痛,而且這小小的袋子很沉。

  「退婚的事兒,考慮的怎麼樣了?」

  這些時日,方言早就打聽清楚,平日里對自己這個未婚妻獻殷勤的有南城區李家大公子、王家大公子,還有就是西城區的孟家二公子,張小樹平日就沒少挨他們手下的打,現在被活活打死,和這三人脫不開干係。

  方言也能了解到,這樁婚事應該是長輩們訂下,由於種種原因,張小樹父母早死,再加上顏家老爺子過世,這才讓所有人都開始反對這門婚事。

  顏家就在北城區,說起來,他這些時日還沒去那邊轉過。

  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方言回答道:「梁師爺,我就是想退婚也要等身子骨強些吧,這麼幾天了我還頭疼的緊,怕是走不到顏府就要暈過去。」

  有些嫌棄的瞥了眼方言,梁師爺怎麼都覺得他身上的肉要比自己多幾斤,忍不住說道:「你小子這臉色紅潤的很,在這兒裝什麼可憐。」

  「行了,老夫先走了,改變了注意隨時去找我,不過要是又被人打了可別賴我沒提醒你!」

  梁師爺拍了拍屁股,又抱起桌上沒喝完的那壇酒。

  「梁師爺!留步留步!」

  方言馬上反應過來,開口說道。

  倒不是心疼一壇酒,這玩意兒後院還有不少,而且他也知道怎麼釀酒,還是高度酒,自然不會在意這幾壇。

  拉開梁師爺丟給他的荷包,方言從裡面掏了一大塊銀錠,快步走了上去。

  「梁師爺,近些時日氣候轉寒,您身上這衣服都舊成這樣了,也該置辦幾件新衣裳了。」

  梁師爺目瞪口呆的抱著酒罈,差點兒沒一個手抖把酒罈給摔了。方才聽見這小子喊住他,還以張小樹心疼這壇酒,剛準備回頭罵他兩句,

  無非就是什麼,老子一大把年紀幫你跑腿也不懂得孝敬孝敬老人家啊,什麼尊老愛幼之類的。

  結果聽見這話,張大了嘴詫異的看著方言,用審視的目光不斷上下掃視,彷彿第一次認識這他一樣。

  「你……你說啥?」梁師爺枯如竹竿兒一樣的小拇指扣了扣耳朵,他懷疑是不是年紀大了,耳背了。

  「額……我說,近些時日氣候轉寒,您身上這衣服都舊成這樣了,也該置辦幾件新衣裳了。」方言只能又重複了一遍,他也沒太看懂梁師爺這是個什麼神奇的反應。

  不過方言還是知道該怎麼做人,梁師爺幫他忙活了這麼久,按理來說也該孝敬孝敬,更何況梁師爺還是官員,把關係打好些,總是沒有壞處的。

  抱著酒罈踱了兩步,看了看方言手裡的銀子,梁師爺倒也沒有去拿,心想:張小樹這小崽子怎麼回事?平日里銅板都恨不得掰開當成兩半來用,挨了一悶棍就懂事了?這要多挨幾次打,怕不是能中舉?

  「算了算了,不缺這點兒,你還是拿著這點銀子給自己補補身子吧,說不定以後還有放悶棍的。」

  「你要真想孝敬我,就趕緊把你那狗屁婚事給退了!不然這銀子你還是自己去找個棺材鋪定個棺材板吧。」

  搖了搖頭,梁師爺嘴上倒是不撓人,但還是堅決不肯收這筆銀子,張小樹被打就是衙門監管不利,他自然不會收這個錢。

  「下次弄點好酒就成,不用送了!」抱著酒罈,梁師爺很瀟洒走出了酒鋪。

  「好嘞!下次我弄點比這個更烈的酒孝敬您老!」

  看著梁師爺遠去的背影,確認他看不到自己之後,帶笑的臉馬上垮了下來。

  不缺錢還順我鋪里的酒?

  方言牢騷滿腹,狠狠地鄙視了一下樑師爺。

  點了點荷包里的銀子,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這下子錢是暫時不缺了,這荷包裡面少說有十來兩雪花白銀,自己釀酒的本錢有了!

  「張公子。」

  柔和的女聲響起,讓正在點銀子的方言不得不回頭。

  顏雨柔和她的名字一樣,模樣乖巧可愛,一身淡紅色長裙把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雖然還不足以和那些婦人相比,但也有了一絲韻味。

  一條白色絲絛系在盈盈一握的腰間,烏黑亮麗的秀髮綁了個俏皮的隨雲髻,用金色髮帶系住髻角,唇紅齒白、眸如秋水,注視著不遠處的未婚夫,雙手放在小腹,很有禮貌的站在門口。

  前些時日,她就聽說張小樹受到自己那些追求者的為難,被打的滿臉鮮血抬去衙門,所幸撿回來一條命,可惜當時的她在鄉試,未能來得及照看一眼,只能等到考完了,才有空來到這酒鋪上看望一下。

  「嗯?」方言有些疑惑,眼前這個女孩兒確實長的很漂亮,幾乎是不受控制,方言在顏雨柔身上多停留了幾眼,然後才猛的一下反應過來,暗罵自己蠢。

  就憑張小樹這個書獃子還能認識誰?

  「顏……顏姑娘,請進,我去樓上搬個好點兒的椅子!」

  方言手忙腳亂的跑上樓,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這才第一次見面,自己怎麼就失態成這個樣!跑上樓除了拿把好點的椅子,也是為了掩飾他的尷尬。

  顏雨柔剛才被方言看的小臉一陣羞紅,平日里明明都不敢多看自己兩眼,今天怎麼回事,盯了這麼久,而且張小樹平日和個木頭似的,今天他眼中的神色和以往好像完全不同了。

  帶著疑問,顏雨柔邁著小步子走進酒鋪,她從小就學習這些禮儀,如果沒有得到他人允許,是不會走進別人家門的,她平時也不會去別人家府上走動,畢竟她是個有未婚夫的女子,所以經常來和張小樹討論一些文學上的知識,畢竟秀才在伯陽城還是不太常見的。

  咚咚咚!

  方言快步下樓,急急忙忙的樣子差點摔了一跤。

  手裡拿了張靠椅,而且臉上有些濕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去樓上洗了把臉才下來。

  「咳,顏姑娘請坐。」

  有些怪異的看著方言,顏雨柔微微張了張嘴,「張公子,你以往不是這麼叫我的.……」

  方言心裡咯噔一下,他完全沒有張小樹的記憶,自己這未婚妻叫他張公子,他自然只能回應她為顏姑娘。

  不過顏雨柔沒有問太多,只是非常關心他的傷勢,「張公子,聽說你被人傷了,滿臉是血抬進了衙門,雨柔好是擔心。」

  「這兩日身子骨恢復了不少,又燉了只雞,沒什麼大礙了。」

  方言一臉僵硬的回答,那神色,若是梁師爺瞧見了,定然要拍手叫好!這才是張小樹該有的模樣啊!

  但現在的方言很想抽自己,真的,很想。

  面對黎勇這雙190的大漢,他口若懸河、意氣風發、指點江山,面對個小女孩兒,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打算說什麼來著。

  說是小女孩兒一點不過分,畢竟心理年齡上方言要比顏雨柔大了至少八九歲。

  「那幾家大戶弟子太過分了,張公子,此事因雨柔而起,雨柔一定會讓父親還你一個公道。」顏雨柔貝齒輕咬下唇,微微低著頭,似乎是因為這件事因她而起,覺得很內疚。

  過了許久,方言總算腦子轉了過來,這個時候自己應該給客人上茶才是,而且剛才短路的大腦突然恢復過來,想起自己應該主動搭話,他也打聽清楚了為什麼近些時日都見不到顏雨柔,八月份正巧是舉辦考試的時候,和他以前經歷的高考差不多。

  「顏姑娘,此次鄉試如何。」

  低著的頭抬起,一提到鄉試,顏雨柔也是來了興緻:「只得算是去漲了漲見識,有不少題只能揣測個大概意思,也不知道答沒答到點子上。」

  「不如說來聽聽,說不定在下能有幾分拙見呢。」方言呵呵一笑,這幾天他早就把家裡的藏書都給搗鼓了一遍,大致的情況了解清楚,以他一個文科生自然不會被難到,而且藏書中四書五經較多,其次再是文史,想來鄉試題目也八九不離十才對。

  「張公子,這次鄉試有一道考題,名為萬年枝上太平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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