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平叛
京都,天龍帝國的都城所在;緊挨著城中央一片紅牆金瓦的皇宮不遠處有一座奢華一點也不遜色於大內的龐大府第;門楣上赫然掛著天靖皇帝手書的「雍王府」藍底金邊大匾。
在出王府大廳后不遠就是雍王的書房,這裡一直以來就是王府重地;而今天更是警衛森嚴!書房內布置典雅,多以歷代名人字畫為主;正中一幅大鵬展翅的水墨畫下站著一人,一身紫色便服雙手背在身後;臉色陰晴不定。
「王爺,您這麼急叫我們來究竟有什麼事?」問話的人是紫衣衛指揮使湯和,劉長青與胡儀偉也眼巴巴地望著雍王。
「你們先看看這個!」雍王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和一塊黃色雕龍玉佩放在書案上,劉長青等人圍了過來仔細端詳著。
「啊!這不是太子嗎?!」湯和見到照片中人模樣不由大吃一驚,只見像片上一英俊無比的年青人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劉長青將玉佩拿在手中看了又看也說道:「不錯!這正是太子殿下的貼身之物!王爺應該還記得當年先皇將兩塊黃龍玉佩賜與皇上和王爺;後來皇上將他那塊轉賜給了太子。」
「不錯,孤王當然記得!但孤王還是不大放心,所以召集你等前來印證一下並研究對策。」雍王盯著這幫心腹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許久京都巡防營副統領鄭家昌才小心翼翼地問雍王:「請問王爺,這些是誰交給您的呢?」
「哦,是陳強這次去津門指揮朱彪他們乾的;另外據那邊傳回來的消息的確嘉明在津門遇刺身亡!津門已經全城戒嚴,孤王一時還無法得到更多確切的消息!」雍王在書案當中落坐后慢條斯理地說。
「既是這樣應該是真的了,況且我們都知道陳強是個挺能幹的人;王爺一向也很倚重他啊!」胡儀偉細聲細氣地說道。
「但問題是只他一人逃了出來,朱彪他們竟然全軍覆滅;他解釋說是朱彪行動太魯莽以至驚動了官府被殲滅!幸好行動取得了成功,他是趕在官府封城之前逃出來的。」雍王有點驚疑不定地談道。
「我倒認為這有可能是陳強急於表功,況且他的精明強幹絕非朱彪所能及;要不然王爺也不會派他去!既然他辦到了王爺您交辦的事,那還是證明王爺沒看錯人嘛!」老奸巨滑的劉長青陰陽怪氣地說道,他是雍王這一陣營中職位最高年紀最大成員;官拜樞密院掌院大臣的他也是雍王面前說話最有份量的人!
果然,雍王聽了劉長青一番話之後點點頭,隨後「霍」地起身來回踱了幾步說道:「這樣,明天即是皇上三月齋戒之期將滿之日,你們務必向丞相提出要見皇上,聲勢愈大愈好!到時看他李瀾拿什麼跟滿朝文武及天下臣民交代!」
望著那隻振翅欲飛傲視天下的大鵬鳥,雍王彷彿就覺得自己已經登上皇位君臨天下了!不由露出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來。
天極宮紫宸殿,天龍帝國皇帝的朝會正殿;一群人正圍著丞相李瀾喋喋不休地要求見皇上。
「丞相,皇上答應的三個月齋戒之期已滿,我等可是等著向皇上奏事吶!我想皇上他應該要臨朝了吧?」劉長青一夥叫嚷。
丞相李瀾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是啊!到今天為止太后也沒跟他吱聲;她老人家倒是挺沉得住氣,可這叫我如何向眾臣交代呢?想到這他唯有苦笑一聲道:「大家稍安勿躁!皇上……」
「李丞相,你不必再向他們解釋什麼了;還是讓哀家來說吧!」一句聲音不大確足以震撼整個朝堂的話從大殿寶座後面傳過來。
眾人一聽急忙各自歸班整顏肅立;這時明成太后在嘉明的攙扶下出現在朝堂之上。
雍王等人一見嘉明的出現都不約而同地大吃一驚!雍王自己更是面如死灰!
明成太后本是仁宗天靖皇帝的正宮孝明皇后的貼身婢女,從小跟隨孝明皇后耳濡目染她的道德品行以及聰明才智;以至孝明皇后英年早逝時將年幼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天元皇帝託付給了她,並讓仁宗皇帝繼立她為皇后!而明成也一直視天元為己出而並未改立自己的兒子昊常為太子;反道是天元感激明成太后所做的一切而厚賞昊常為雍親王食雙祿並准許在皇宮旁建牙開府!唯有一條即進政務處因明成太后的強烈反對而作罷。凡此種種無不讓宮廷內外由衷敬服,因而明成太后在百官中的威信已不言自明!
「眾卿家,哀家在此不的不宣布一個很不幸的消息:皇上由於在三個月前神秘失蹤而且至今尚無消息!為保朝綱的正常運作哀家在與皇后商議之後決定暫由太子監國!眾卿你們以為如何?」明成太后白髮皓首顫巍巍地說。
此言一出猶如驚雷般在眾臣間炸開了鍋!很快李瀾便率眾臣俯地道:「臣等謹尊太后懿旨!願肝腦塗地誓死效忠朝廷並盡心竭力地輔佐太子殿下!」
劉長青一夥見勢頭不對也急忙跪倒表忠,唯有雍王一個人直挺挺地站在原處兩眼似乎要往外冒火。
「昊常!難道你認為哀家這樣決定有什麼不妥嗎?」明成太后盯著雍王,凌厲的眼神讓雍王不禁連打幾個寒顫;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嘉明在奶奶的示意下登上描金蟠龍御座接受百官朝賀;在眾臣三呼千歲之後起身站定,一雙俊目掃視了一眼殿中眾臣;心中一時感觸頗多但此刻已無暇顧及!
「諸位大人,你們都是我天龍朝的股肱之臣!也是我父皇倚仗和信賴的人!現如今我父皇因故不能親理朝政,而太後年事已高!小王本不才,但我既身為太子為江山社稷自是責無旁貸!蒙太後母后厚愛及各位大人抬愛,我自當不負各位之所望全力而為!同時也希望列位大人同心同德盡職盡責的輔佐小王為天下蒼生造福!」嘉明一身金冠明黃團綉龍袍英氣逼人地侃侃而言。明成太后不由投出一絲讚許的目光,心道:看來是天佑我朝又得一明君!總算不枉我和他父皇疼愛栽培他一場。
眾臣俯首謝恩后嘉明唯獨讓雍王留在殿內;他讓小太監給雍王看座隨後說道:「皇叔,我知道您一直也不容易,但父皇也有他的不得已的苦衷;無論怎樣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我希望皇叔該忘記的最好不要再記起,侄兒縱有千般不是但請皇叔看在皇祖母份上不再計較;以後仰仗皇叔的地方還很多,希望到時您能不吝賜教!」
嘉明的一番語重心長的話不由得讓雍王面有愧色,但隨即淡淡說:「臣謝太子殿下厚恩!臣自當回府好好反省;至於賜教一事臣實不敢當!」就這樣兩人一席談話無果而終。
第二天嘉明發布了當政后的第一道敕令:擢升李清揚為太子少保政務處參知大臣;楚天雄為紫衣衛副統領兼太子侍衛長;陳強為京都巡防營統領,原統領鄭家昌升任京都衛戍營副總管;兵部侍郎胡儀偉調任工部侍郎。
這一道人事任命下來急壞了雍王,當晚他便顧不上吃飯密召劉長青等前來議事。
「太子這是在向我們示威嘛!又是明升暗降又是安插親信,他這一招可真絕啊!」胡儀偉岔岔不平地說道,別人好歹還升了一級;輪到自己卻被平調到最沒意思的工部!難怪他會如此氣憤異常。
劉長青搖搖頭嘆道:「我們都太小看太子和李清揚了!他這樣做無異於削去王爺在朝中的軍事存在,如此一來京中所有兵力皆由太子掌控了!」
「哼!沒那麼容易!官員交接到任期限不是三天嗎,老子明天就舉兵起事!」鄭家昌跳起來說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為之震愕;隨即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雍王。
雍王陰沉著一張臉默不作聲,一時間空氣彷彿都凝住了;不多久只見雍王「霍」地站了起來說道:「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拼個魚死網破!」
劉長青搖搖頭道:「不可!王爺,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
「老夫子可有妙計?」一直默默無言的湯和開口問劉長青。雍王和其他人也都用期待的目光眼巴巴地望著這位老奸巨滑的樞密院掌院大臣。
劉長青見大夥都等著他出主意心裡不由有一絲得意;他清了清嗓子方說道:「目前我們只有巡防營和紫衣衛外加王爺蓄養的八百死士總共還不到一萬人,而太子手裡光衛戍大營就有三萬;加上神機營武威營一起就是十萬!」他有意識地頓了頓,一旁的鄭家昌不耐煩地催道:「你道是快說呀,這都什麼時候了!」
雍王也催促他道:「老夫子就別再賣關子啦,有話只管講!」
劉長青這才正色說道:「不過有一點對我們來講還是幸運的,那就是他那十萬人都在城外,而我們的人全部在城裡面!這樣一來就只剩金衣衛銀衣衛一百多人了……」鄭家昌忍不住打斷他的話說道:「那簡單了,雖說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我就不信萬把人還搞不定這一百來人!」
湯和「哼」了一聲道:「你要不要試試看!」雍王也狠狠地瞪了鄭家昌一眼示意劉長青接著往下說。
「所以我建議王爺出面宴請太子到王府作客以敘叔侄之情;同時兵分三路,湯大人自然負責皇宮大內;鄭大人出兵佔領各有司衙門;王府中一千來人應該可以拿下太子吧。」劉長青洋洋得意的說道。
「劉大人忘了許世楨的巡捕營了吧!」胡儀偉的一句話彷彿給眾人潑了一瓢冷水。
「許世楨不會與本王作對的,他有把柄在我手上!」雍王「嘿嘿」冷笑道,原來雍王新納的小妾是許世楨以前沒過門的妻子;雍王處心積慮地讓她接近許世楨並掌握了他倆的姦情。
幾乎在同一時刻的紫禁城天極宮東暖閣內,太子嘉明與李清揚楚天雄等人也在密議人事變動后雍王可能的動作。
經過眾人慎密分析后嘉明決定:由金衣衛大統領歐陽昊負責擒拿湯和,衛戍大營進入一級戒備隨時進城;用太后名義召雍王進宮伺機軟禁!最難辦的是鄭家昌和他的巡防營.……?
「殿下,許世楨的巡捕營或許可用!」林子風提醒道。
李清揚一拍大腿道:「對啊!怎麼把他給忘記了!殿下,這個人可是平亂的關鍵呢。」
「可是據傳他和雍王走的很近噢,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歐陽昊不無憂慮地擔心。
「這樣吧,清揚和天雄陪我親自去一趟許世楨的府上;子風大哥麻煩你跑一趟衛戍營向大將軍風亦凡轉告我的意思;歐陽叔叔至於用任何方式收服紫衣衛……我希望能在你們師兄弟之間解決,因為我不想驚擾到太后她老人家;更不想紫衣衛就此渙散不振。」嘉明起身向眾人一一交代道。
「可是殿下,您就這樣去是否有些太唐突了,再說安全誰負責?您現在可是身系我天龍帝國興衰存亡的大局啊!」一直心事重重的歐陽昊勸阻道。
嘉明還未開口,楚天雄搶腔答道:「歐陽將軍儘管放心,有我在保證沒人能傷到殿下絲毫!」
歐陽昊看了看楚天雄正待反駁,嘉明擺擺手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許世楨的態度的確關乎我們整個計劃的成敗,我不能不去!」
嘉明和天雄二人扮成李清揚的隨從趁著夜色出了紫禁城向城東的巡捕營而去;一路上嘉明通過李清揚了解到許世楨其實並不是那種只拿錢不辦事的庸吏,天元十五年他因為拿住惡貫滿盈的邪教「天理教」教主花滿天而獲天元皇帝大加讚譽;並將他從大理寺六品巡捕擢升至巡捕營四品都統,到天元十八年因表現出色更是讓其出任三品巡捕營統領!因此他不可能不感念皇恩浩蕩!
唔.……,嘉明聽完后陷入沉思中;李清仰和楚天雄都深知他此時正醞釀某個決策,兩人呆在車子里不敢弄出一絲響動深怕驚擾到這位天龍帝國未來的年青君王。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李清揚看了看車窗外回頭對嘉明說道:「殿下,就要到了;要不我先下去通傳一下?您和楚兄暫時在車裡待會兒。」
嘉明點點頭表示同意,他抬頭向窗外望去,卻見衚衕盡頭有一座比較陳舊的府第;車子走近后但見門檐廊柱的油漆早已斑駁掉落,一對大紅燈籠映襯著「許府」的門匾讓這座宅子有了些許生氣。嘉明暗點頭讚許:一個掌管整個京城治安握有生殺大權的巡捕營統領居然對自己如此苛刻實屬難得!
這時李清揚上前敲了敲門,不多時出來一位老者問道:「您找誰?」
「請問許大人在家嗎?」李清揚很客氣的問。
「對不起,我家大人不見客!」老者說罷「砰」地一聲欲關門而去;李清揚急忙擋住並在老者身邊耳語了幾句,只見老者帶著又驚又疑的表情急匆匆地進去回稟了。
楚天雄嘻嘻一笑對嘉明說道:「爺,我敢打賭他絕對報上了您的名號!」嘉明一笑不可置否。
不一會老者引領著一位高高瘦瘦的中年人快步走了出來;那人一見李清揚便連連做揖笑盈盈地道:「哎呀是李大人哪!您可真是稀客!我還想過兩天就去拜望老相爺順便替他祝壽呢。」
「許兄,今時今日我來的目的想必你已猜到了幾分吧?」李清揚開門見山地問道。
許世楨仍舊一副笑容可掬地拉著李清揚就要進門,嘴裡還說道:「嗨,今天不談朝政!咱哥倆好好喝兩盅。」
車裡面嘉明笑著對楚天雄說:「怎麼樣?小諸葛也有失算的時候吧!我們下去。」楚天雄一臉雷倒的神情跟隨著下了車。
「許大人的門神可真嚴哪!」一句聽著耳熟的玩笑話在許世楨及李清揚耳畔響起;許世楨回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太……!」正待行禮的許世楨還未叫出聲便被嘉明連連阻止。
李清揚也是一臉驚詫,但他隨即開口說道:「這不是說話的地處還是請許大人找個清靜點的地房間吧!」
「對對對,看我這腦子;您幾位隨我來。」許世楨忙不迭的說,隨即又交代那老者道:「大門落鎖,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踏進書房半步!」
嘉明等人在許世楨的帶領下來到他的書房;待幾人剛入座,許世楨立刻向嘉明俯身下拜口中言道:「微臣的確不知殿下駕臨,但請殿下恕罪!」
嘉明連忙用雙手攙起他道:「許大人言重了!父皇在時常對我提起大人您的清正廉明,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許世楨連連說道:「不敢當,說起來還是承蒙皇上的信任與提攜;臣萬死難報皇上大恩!」
嘉明滿意的微微一笑隨即遞了個眼色給李清揚,李清揚會意地點頭道:「許大人,我們就開門見山吧;相信太子殿下親自到訪的來意你應該很清楚了!就請許大人談談對目前政局的看法吧?」
其實打從第一眼見到嘉明起許世楨就堅定了一個信念:就憑嘉明近乎完美的外貌和與身俱來的高貴氣質,以及優雅的談吐和海外取得的高學歷;天龍帝國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比他更適合做這個皇帝!而且他聰慧淵博的才識以及豐富的海外閱歷都將會使這個古老的東方大帝國重新找回自信,走上繁榮昌盛的強國之路!其他人哪裡知道他會在這頃刻之間想了著許多。
見李清揚已經要自己表明立場,而且這也恐怕正是太子本人的意思;許世楨不再猶豫並動情地說道:「臣等這一天已經好久了!臣為雍王所挾實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原來許世楨髮妻早逝,國子監祭酒田進來本是他的同窗好友;兩人常在一起喝酒聊天。這田進來有一女生的很是標緻脫俗卻因仰慕許世楨為人而喜歡上了他。
無奈田進來死活不同意並因此與許世楨斷絕交往;田小姐不顧父母的強烈反對竟與許世楨私定了終身!恰在這時雍王向田家提親,田進來不敢得罪這個飛揚跋扈的親王便順水推舟地答應了這門親事。為了瞞騙田小姐竟謊稱是嫁入許家,沒想到事後田小姐痛不欲生幾要尋死;雍王知道真相后大怒,劉長青獻計說用她來拉攏許世楨正好合適。於是乎雍王便導演了一齣戲……。
一天散朝後雍王忽然叫住了許世楨,許世楨原本不願搭理他但礙於他的親王身份只好耐著性子禮貌地問道:「不知王爺叫臣有何事,若是公事就請王爺移架到臣的巡捕營衙門;如果是私事還請您恕罪臣實在公務繁忙的緊!就此別過!」
「站住!許大人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田心悠姑娘嗎?真是枉費她對你痴心一片啦!」雍王一臉惋惜地說。
許世楨聞言不由為之一震,張了張口卻欲言又止;正要轉身待走卻又聽雍王繼續說道:「其實本王確實不知道田小姐和你的這段情事,怪只怪田進來這老頑固太不通情理!但現在她水米不進已經三天了,無奈之下她的貼身丫環才對本王道出了實情並央求我務必請許大人救她一命!」
雍王邊說著邊盯住許世楨,但見他神情悲戚兩眼淚光閃爍顯然一定是對那小賤人用情至深了;雍王暗自想道。
「王爺,田小姐.……哦不,應該叫王妃了!她現在是您的人,與我許某人再無關係!」許世楨強忍悲痛毅然決然地說道。
「人皆言道許世楨許大人鐵面無情,今日看來果不其然!本王原想做一回成人之美的君子……唉,也罷!只不過是一代佳人將要香消玉隕咯!我就納悶了她怎會喜歡上你呢?真替她不值噢……!雍王說罷故意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看著只不住地搖頭嘆息。
許世楨一見雍王手中的玉佩剎時臉色大變;但見他沉默良方才下定決心似地說道:「王爺留步,臣答應就是;只不過臣只是為了救王妃別無它意!」
雍王聞言暗喜不已,但表面仍舊不動聲色地道:「這才是嘛!況且救人一命乃是大功德;你處理完公事就過來吧!」
當晚許世楨帶著複雜的心情來到雍王府,一名管事模樣的人將他帶到一座院落跟前說道:「許大人,王爺在裡邊等你;您請.……!」
許世楨躬身謝過便拾階而上進了房間,卻見裡面擺設異常華麗且芳香撲面而來;他正詫異間忽見一衣著華貴的女子伏抽泣,見有人進來回頭一看:「啊……!」
許世楨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怔在那裡;是她!那個天真善良美麗無邪的心悠姑娘!可現卻變得憔悴如斯!
「許郎.……!」田心悠起身撲到許世楨懷裡;看著懷抱中日思夜想的佳人,許世楨也沒做多想,只是緊緊摟住了田心悠。
「好一對姦夫淫婦!來呀,給我拿下!」突然間雍王帶領大批家丁出現在了他們面前;直到這一刻許世楨才猛然醒悟:原來這是雍王早就設好的圈套!
「慢著!王爺,許大人可是朝廷命官;這樣傳揚出去對他和王爺您都不大好吧!」劉長青假裝提醒道。
「哼!」雍王冷哼一聲不可置否地轉身背手而立;劉長青又揮揮手讓其他人都退出了房間這才踱步來到許世楨跟前拍拍他的肩道:「許老弟,不過一個女人嘛何必那麼衝動呢?只要你答應我們跟王爺合作萬事都好商量嘛!」
許世楨看了一眼仍舊淚流滿面的田心悠不由得心一軟嘆了口氣道:「說吧,想讓我幹什麼?先說好不能打我巡捕營的主意!」
劉長青一楞隨即老羞成怒地說道:「姓許的,別不知好歹!」
「可以,本王不動你一兵一卒;但你必需答應本王,倘若有一天京城有大事發生你一定要按兵不動!否則田小姐……」雍王陰惻惻的說道;那聲音聽起來讓人不寒而傈。
「哦,原來是這樣!」嘉明等人聽許世楨講完都不禁同情起這一對苦命鴛鴦來;許世楨「撲通」地跪在嘉明面前泣聲道:「臣事後不住地深深自責,感到愧對皇上對臣的一片隆恩厚愛!所以臣一直以來都在儘力敷衍雍王他們,但無論怎樣臣都罪該萬死!」
嘉明起身雙手扶起許世楨道:「許大人一代忠良何罪之有!這樣吧等這件事情了結后我替你倆做主!」
「臣謝殿下!臣願誓死任憑殿下差遣!」許世楨激動的又待跪地謝恩被嘉明一把攔住;正在此時卻見銀衣衛統領林子風急匆匆進來在嘉明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啊,真的?太好了!」嘉明聽完興奮地說道,一張俊美絕倫的臉上漾著異樣的光彩。
楚天雄一時摸不著頭腦,他撓撓後腦勺一臉不解地問:「殿下,什麼事讓您高興成這樣子?」
「哦,都是自己人告訴你們也無妨;剛才林統領來報說歐陽大統領擒住了湯和!」嘉明高興地向大家宣佈道。
李清揚也難掩心中喜悅笑著說:「這可真是個好消息!殿下,這樣一來皇宮大內的安全隱患總算是解除了!」
「是啊,湯和可握有紫衣衛三千多人呢!臣可真要恭賀殿下了!」許世楨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對嘉明說。
「嗯,咱們先別高興早了,畢竟皇叔的勢力尚未完全根除;這樣吧清揚你留下來把我們討論決定的事再和許大人仔細商榷一下,我和子風大哥天雄先回去審一下湯和看能否問出點什麼。」嘉明起身說道。
許世楨與李清揚一路相送嘉明等人到大門外直到車子絕塵而去,許世楨仍舊獃獃出神;李清揚連叫了兩聲才回過神長舒一口氣道:「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怎會有如此魅力!讓人在他面前絲毫無半點邪念!」
李清揚驚訝地說道:「怎麼許大人也有這種感覺嗎?從小我就這樣子,我還以為因為他是太子的緣故呢;後來楚天雄在國外初遇殿下也是這種感覺!」
「能得遇殿下這樣的人執掌我天龍國是你我以及天下人之福啊!看來離我朝復興強盛之日不遠了!」許世楨面色輕鬆地說道。
雍王府後花園,一位白衣飄舞的中年人正在練劍;這是他幾十年雷打不動的習慣而且絕不容許有人在此時打擾道他。
但就在此刻只見王府總管柳雲龍急匆匆地趕來稟報:太后急召王爺入宮覲見!雍王不禁納悶:母后這麼早就急著見我會有什麼事呢?但平素里雍王最懼自己的這位親娘,所以絲毫不敢怠慢馬上梳洗換衣服準備進宮。
來王府傳旨的是雍王最熟悉也是明成太后最信任的天頤宮總管太監馮倫;雍王一邊由丫頭伺候著更衣一邊問馮倫道:「馮公公,知道母后這麼早急著見我有什麼事嗎?」
馮倫躬身答道:「這各老奴的確不知道,太後天沒亮就讓她的貼身侍女紫菱讓老奴來傳旨;其它什麼也沒說。」
雍王點點頭轉身對柳雲龍交代道:「去帳房取五十兩銀子賞給馮公公!」說罷登轎往天儀門而去。
與此同時巡防營統領鄭家昌也收到許世楨差人送來的密函要他即刻到巡捕營衙門商議在起事後怎樣控制京城局勢的事情。
「他娘的!這大清早的盡攪老子的好夢!」鄭家昌罵罵咧咧穿衣起床,一旁睡著的小妾翻身報住了他;鄭家昌回身拍拍她的屁股道:「小乖乖,別妨礙老子辦正事!晚上老子再犒賞你!」
鄭家昌知道雍王一定是通知了許世楨必須與他合作,否則那小娘們小命難保;哼,敢跟我們王爺斗!他一邊這麼想一邊吩咐司機趕快備車;而且向來驕橫狂妄絲毫沒把許世楨的巡捕營放在眼裡,就那幾隻破槍抓抓小偷還可以,跟他的號稱精銳之師的巡防營沒得一比!
鄭家昌帶著兩個貼身乘坐他那d國產的小轎車來到位於鐵獅子衚衕的巡捕營衙門;剛一下車鄭家昌就大大咧咧地高聲嚷嚷道:「老許,這麼早叫我來有他娘的甚事?」
門口警衛陪著笑臉說道:「鄭大人,我家大人在籤押房等您呢!」
「他娘的,架子蠻大的嘛!」鄭家昌低聲罵道;罵歸罵為了王爺的大業他還是耐著性子來到籤押房。
許世楨見鄭家昌只帶了兩名警衛臉上不禁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心道:鄭胖子你這個莽夫,看來你鄭大膽還真大膽!不過今天你是插翅也難飛了!想到這不由的將手中的驚堂木一拍道:「來人啦!給我拿下!」
還沒等鄭家昌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呼啦」一下衝進來幾十號人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三個人;一名警衛正待掏槍只聽「砰砰砰」被打成了篩子,嚇得鄭家昌和另一名警衛再也不敢動了。
「老許……許大人,你.……你這是幹什麼?」此刻的鄭大膽好似嚇破了膽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鄭家昌,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這是什麼!」許世楨此時真有點鄙視眼前這個看似高大粗壯卻又膽小如鼠的傢伙。
鄭家昌顫抖著湊上前一看,原來是皇太子嘉明簽發的手諭;上面還有太后的印璽!不禁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來呀,給我帶下去!」許世楨斷喝一聲道;左右應了一聲便架起鄭家昌就走,鄭家昌此刻拼儘力氣狂嚎道:「王爺,我們完了;全他媽完了!」
而此刻的雍王忽然眼皮直跳,心裏面也好象堵的慌;今天是怎麼了?該不會.……啊呸呸呸!正在胡思亂想間忽聽馮公公說道:「王爺,到了;您自個進去吧!」
「這是哪?這不是天頤宮啊!」雍王急忙叫道。
馮公公和藹地一笑道:「王爺,這是佛香閣啊;您怎麼忘了您小時候和萬歲爺一起跟著太后常常來這禮佛的。哦,太后在裡面等著您吶!」
雍王點點頭推門而進,卻見一身著華貴裝束的老婦人正跪在高大的鎏金佛像前喃喃自語;雍王一看便知母后此刻正在誦經,也不敢打擾便垂手站在一邊。
過不多會兒太后開口道:「昊兒,你來了?」
「正是孩兒,給母后請安!」雍王跪倒伏地請安。
「嗯,起來吧!」太后的聲音明顯蒼老了許多。
雍王不禁心裡一酸:母后老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芳華絕代聰慧異常的一代天后了!他努力恢復平靜后小心翼翼地問:「母后,不知您召孩兒前來是為何事?」
「你最近是不是在策劃對太子下手呢?」太后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
雍王「轟」地一下大腦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過神強作鎮定地辯解道:「母后聽誰說的,根本沒有的事!」
「你還狡辯!湯和全都招認了!」明成太后聲色俱厲地喝道。也許是氣急交加忽然間咳嗽不止,雍王正待上前太后喝止;「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逆子!那可是你親侄兒啊!」太后神情悲傷地繼續說道。
「是!可您有沒有拿我當您的親生兒子呢?我只不過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雍王一反常態地承認道。
「畜牲!那皇位原本就不屬於你的,你哥哥是正宮嫡長子!而且你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嗎,從小就詭計多端鬼靈精怪!還是你皇兄太仁慈事事遷就你,你不思感恩也就罷了還設計害他爺兒倆;你還是人嗎?」太后越說越氣忍不住悲從心來。
「從小您就偏向皇兄,可我才是您的親生兒子呀!自古母憑子貴,是,您已經貴為太后了;可我呢,您有替我想過嗎?我不甘心!」雍王愈說愈激動。
太後仰望佛像良久,兩行清淚順著面頰滴落;終於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長嘆一聲道:「也罷,為了先皇留下的江山社稷和天下的黎民百姓;哀家今天所為還請佛祖原諒!」
「母后,您要幹嘛……!」雍王大驚失色地喊道,話音未落只聽「轟」地一聲雍王所站的地方忽然洞開他也同時跌落下去!緊接著一道精鋼所鑄的柵欄封住了洞口。
「母后,娘!您不能這樣對我呀!」雍王在底下拚命地叫喊。
一聲「娘」叫得明成太后好不心酸;她來道洞口前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希望你在佛祖面前好好懺悔改過!」說完顫巍巍地待要走向門口,才走出兩三步遠卻見她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奶奶!」嘉明從門外飛身趕來一把抱住了老太后,隨即向率領眾護衛前來的李清揚和楚天雄等人喊道:「快傳御醫!」
天頤宮內,王皇后率嘉明以及蘭馨兒兄妹倆守候在明成太后榻前;見太后微微張開了雙眼,大家都為之鬆了口氣並欣喜不已。
「母后,您終於醒了!快,紫菱快傳參湯來!雪凝,再傳太醫!」王皇后對侍立一旁的兩名絕色宮裝美女輕聲吩咐道;「奶奶,您可嚇死我們了!」昭陽公主蘭馨兒握住太后的手悲喜交加地說。
嘉明也是一臉心痛地說道:「奶奶,皇叔的事孫兒自會處理;您這樣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叫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以及天下臣民交代呀!」
這時王皇后從紫菱手中接過參湯並讓蘭馨攙起太后並加高軟墊親自餵給太后喝;明成太后喝了幾口就擺擺手示意撤了下去,王皇后又從隨侍宮女手上遞來的絲帕輕輕拭凈了嘴角。
「孫兒,來,坐在奶奶身邊來!紫菱帶其他人先下去沒哀家的話誰也不許進來!」紫菱應聲率眾侍女緩步退出了寢宮。
太后無限慈愛地看了看他們娘三,滿足地笑了笑說道:「好了這下就剩我們一家人了,可惜你父皇不在.……;孫兒,你皇叔的事奶奶算是替你擺平了;奶奶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可以將她終身監禁但不要傷他性命!」
嘉明俊眼含淚地連連點頭,太后輕輕咳嗽了幾聲繼續說道:「但他這些年苦心經營的勢力肯定是尾大不掉!你父皇就是太仁慈,可是政治本身就是殘酷的!所以奶奶建議你即刻派兵全京城戒嚴,查封圍捕雍王府!讓風亦凡搜捕城外餘黨,另外各州都督肯定也有與之勾結者;命監察院密切監視各地一舉一動!」
也許是一連說了這麼多讓太后又忍不住咳嗽起來,王皇后趕緊上前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是,奶奶;我這就馬上去安排!」嘉明感動之餘又帶著感激,慶幸自己有這麼一個精明睿智又有著敏銳的政治洞察力的奶奶!
明成太后歇息了片刻又拉著蘭馨公主的手說道:「孩子,不要再恨你父王了;他畢竟是你親生父親啊!你有空還是去看看他吧。」稍稍頓了頓太後有轉過頭來對王皇后說:「媳婦,這些年你將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真是辛苦你了;更難得的是你把蘭馨兒看的比自己親生的還要親……。」
王皇后和蘭馨公主滿眼含淚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原來蘭馨公主竟是雍王之女,只因其年幼時喪母太后見她可憐就將她收留在公中並交由王皇后撫養!天元夫婦視她如己出倍加疼愛特意封其為昭陽公主。
太后說完這些后長舒一口氣后竟暈撅了過去;嘉明見狀急急叫道:「太醫!太醫來了沒有?」蘭馨兒撲到皇后懷裡痛哭失聲。
紫菱與雪凝帶著太醫院掌院徐光春和一眾宮女們急急忙忙趕了進來;「徐太醫,快,快瞧瞧太后怎樣了!」嘉明趕緊起身讓太醫給太后診脈。
不一會只見徐光春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王皇后急忙問:「徐太醫,太後到底怎麼樣?」徐光春起身向嘉明母子三人深施一禮道:「回皇后及太子殿下,太后其實並無大礙;主要是由於氣急攻心而導致氣血兩虛,又加之傷心過度造成昏迷;臣這就開幾副葯在好好調養幾月就沒事了!」
聽太醫講完后大家不由都長舒了一口氣,王皇后特意吩咐紫菱和雪凝一定要好生伺候太后的飲食起居;而她自己也會每天早晚兩趟來天頤宮察看探視。
嘉明這才急忙趕回紫辰殿召集李清揚楚天雄以及歐陽昊林子風等人商議雍王事件的善後事宜;嘉明說出了太后的擔心及建議,得到大家一致認同。
在徵詢了大家的意見后,皇太子嘉明用監國的名義發布了如下令諭:一.林子風為特命大臣全權處理雍王府查抄及府中人員甄別事宜;二.即刻起全城戒嚴並實施宵禁!命許世楨和陳強各司其職負責搜捕雍王餘黨及維持京城治安,盡量避免打擊擴大化以免累及無辜!三.密諭監察院密切關注地方各州由其是與雍王過從甚密的州對此事態的反應;四.命大將軍風亦凡即刻率兵剿滅城東「天龍山莊」雍王秘密蓄養的八百死士!五.任命吏部尚書汪士祺為觀風巡察欽差大臣,負責體察民情兼任撫慰地方。
早飯過後京城的老百姓忽然發現滿大街都是全副武裝的官兵,並且進出京都的城門皆已緊閉;巡防營統領陳強接獲旨意后立馬與巡捕營統領許世楨記緊急會商之後決定由巡防營把守各城門及交通要道並封鎖火車站!巡捕營負責進行街面戒嚴及控制劉長清胡儀偉湯和等雍王一黨的府邸。
與此同時林子風率領大批紫衣衛及部分銀衣衛迅速包圍了皇城旁邊的雍王府;林子風嚴令侍衛們不得動府內任何東西,違令者斬!在清點府中所有人員花名冊后發現唯獨不見了王府總管柳雲龍。
而在京都城外的桃花山「天龍山莊外突然出現大隊官軍人馬,正是大將軍風亦凡親自率領的衛戍營精銳部隊!一時間山莊大亂,匪徒們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果然是重金收買的死士在與官軍激戰好幾個時辰后終因寡不敵眾死的死降的降!
皇太子嘉明與李清揚楚天雄以及金衣衛大統領歐陽昊等一直呆在紫辰殿等候消息;不多久捷報頻傳:劉長青胡儀偉等逆黨已經俯首就擒,全殲天龍山莊叛匪;戒嚴令生效後街上大體平靜,大多數人被勸阻呆在家中只有極少數人無視戒嚴令而被逮捕;火車站已被嚴密控制暫不發車,而旅客業已得到妥善安置;唯一一個壞消息是雍王府總管柳雲龍竟然下落不明!
「啊!柳雲龍不見了!殿下,這柳雲龍乃是夷州都督柳雲飛的胞兄;倘若他跑到那裡勸說其弟與朝廷對抗,再加之夷州島孤懸海外早已讓列強垂涎尤其是R國更是虎視眈眈!」李清揚聞聽柳雲龍逃遁不無擔心地說。
歐陽昊立刻表示同意並建議既刻下發海捕文告進行全國通緝!嘉明立刻讓政務處電令各州攔截搜捕柳雲龍務必使其落網!
三天後,監國嘉明皇太子發布敕令:自即日起解除京都戒嚴;通告全國公布雍王一黨所有罪狀並交刑部及大理寺會審后依法處理!隨後又進行了人事調整:擢升李清揚為政務大臣兼吏部左侍郎;許世楨為政務處行走大臣兼刑部侍郎;林子風為政務處行走大臣兼金衣衛副統領及銀衣衛統領;楚天雄為兵部侍郎兼紫衣衛指揮使;衛戍營檢校副統領呂梁升任巡捕營統領;另外賜丞相李瀾為英國公;大將軍風亦凡為武威侯;金衣衛大統領歐陽昊為義勇侯;文武百官皆升一級!如此一來有些混亂的朝政立時安定了下來!
轉眼間已是入秋了,各州呈報的奏張大都是今年風調雨順糧食將會豐收等等諸如此類的好消息;嘉明心情也因此而顯得相當不錯!這時一本朝中眾臣連署的奏章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仔細一看原來是朝中百官要他正式登基的勸進書!嘉明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朝,由丞相李瀾領銜再次遞交奏本內容仍舊是勸請皇太子儘快登基!
「臣等以為國不可一日無君!況且皇上失蹤已近數月,雖說殿下如今已經是監國;但大位空缺日久始終會讓天下人惶惶然,更有如雍王一類居心叵測者覬覦之!另外有些事情非君王而不能代勞辟如接見外國使節等;故臣等一致認為殿下應儘早登基以安天下撫慰萬民!」李瀾出班奏道,說完率先跪倒以頭俯地!這一來好傢夥百官們呼啦啦全都跪下叩首道:「臣等恭請殿下儘早登基!」
嘉明急忙走下御座上前親自扶起了老丞相道:「丞相快快請起,大家也都起來吧!你們這樣讓我好生為難!當日我就說過父皇生死未明而我登基如同不忠不孝;諸位難道想置我於不忠不孝之地嗎?」
「殿下此言差矣!陛下當日在時就感嘆治國之不易,且他認為自己已無當年的銳意進取之決心;故陛下一直寄希望於太子您身上!何況您乃皇位的法定繼承人,由您繼承大統名正言順!試問天下還有誰人不服?!」李瀾據理力爭言之灼灼地說道。
「臣附議!」監察院左都御史朱子云上前奏道;「臣也附議!」「臣附議……!」一時間滿朝文武全部附議丞相李瀾之言。
「你們這是……?好吧,容我再想想;今天就議到這吧!」嘉明無奈地說道;林成便喊了一嗓子:「退朝!」
嘉明散朝後直奔天頤宮給明成太後來請安,剛到宮殿門口便聽得裡面笑聲一片;馮倫見是太子剛要張口通傳被嘉明給止住。
嘉明悄悄走進殿內一瞧:原來是蘭馨兒正在給太后講笑話呢!逗得太后笑得合不攏嘴,皇后以及紫菱雪凝兩位侍女捂住肚子掩口笑個不停。
「蘭馨妹妹,講什麼吶這麼好笑;看把奶奶和母后她們給樂得?奶奶可是大病初癒喔!」嘉明面帶笑意逗趣道。
「奶奶!您看太子哥哥分明是在說我嘛!」蘭馨兒撒嬌似地撲道太后懷裡說;紫菱與雪凝等趕緊給嘉明請安,嘉明則上前恭恭敬敬地俯首一禮道:「孫兒給祖母請安!給母后請安!」
太后笑著點點頭示意嘉明坐到跟前來,「奶奶看來恢復地不錯,紫菱和雪凝應記首功一件!」嘉明微笑著說道。
「嗯,是該有所獎勵!我都完全好了,虧得了她們!」太后若有所思又語帶深意地答道;隨後又看了一眼面前這個讓她無限鍾愛的孫子輕輕問道:「聽說大臣們都一致擁立你登基是嗎?」
嘉明詫異地回答:「您都知道了!孫兒正為此事煩惱呢,父皇至今生死未卜孫兒怎敢自立呀!」
明成太后輕輕搖頭嘆道:「你錯了,其實以目前的形勢而言你登上大位是最佳時機!李瀾說得不錯,我天龍國皇位虛懸日久讓某些人蠢蠢欲動也讓天下人惶惶不安!況且你父皇這些年苦心培養不顧阻力堅持送你到海外留學不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替他撐起這片江山嗎!所以奶奶我的意思也和他們一樣:你越快登基對這個國家越有利!」
王皇后此時也說道:「兒啊,你奶奶說的是在情在理!你父皇在時曾經不止一次跟我說過對你的期盼;你要真是有孝心就應該勇敢擔起這份責任!」
嘉明聞言心頭一熱雙眼噙滿淚水口裡說道:「奶奶和母后責備的是!孩兒知道怎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