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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孟淼帶著孟蕊住進蕭一寒家裏的第二天,孟淼就回學校辦了離舍手續,把行李都搬到了蕭一寒家。


  蕭一寒現在完全是住進了辰墨家,對麵的房子反正空著也是空著,也正好夠孟淼和孟蕊住。


  從昨天回來開始,孟蕊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整天,就算趴在門邊上也聽不見裏麵有一點聲音,寧靜的可怕。


  今日也是如此,眼見都要到中午了,孟蕊的房間還是沒有動靜,孟蕊一刻不出來,孟淼坐立不安的心情一刻也靜不下來。


  蕭一寒從對麵走了進來,問:“還沒出來?”


  “沒有,哥,你有備用鑰匙麽,我怕出事,我進去看看,”孟蕊局促不安的心情是爬滿整張臉上,每隔幾秒就要看一眼緊閉的房門。


  “我找找,”蕭一寒抓了把頭發跑去房間翻箱倒櫃的,許久才又跑出來扔給孟淼一個鑰匙,“你試試是不是這個。”


  孟淼剛接的鑰匙,就站起來跑去緊閉房門前開鎖,鑰匙轉動了半天,打開的那一瞬間他猛的衝了進去。


  “小蕊!”


  門打開後,蕭一寒也跟了進去,入目的是今日好天氣的刺眼光芒,昨天進來時是個什麽樣子,現在依舊是什麽樣。


  孟蕊坐在床邊是背對他們的,嬌小的身軀沒了幾日前的那股活潑動力,烏黑的長發披散在後背。


  “哥,桑榆沒有錯,梓焱哥也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隻是錯在上一輩人留下來的爛攤子,卻要讓我們來承擔,我不該喜歡上她,就像你依舊喜歡梓焱哥那樣,梓焱哥是喜歡你的,但她不喜歡我,那種感覺…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了。”孟蕊伸長手臂,想要去抓住照射進來的一縷陽光,冷清的語氣中透著股悲傷。


  “小蕊,忘了吧,”孟淼走過去挨著她在旁邊坐下,五指從後麵順起她的頭發,心裏也是特別不好受。


  “那你呢?”孟蕊問。


  蕭一寒聽到這,識相的退出了房間直接朝對麵走去,剛進門飯香味兒就撲鼻而來。


  廚房的門是關著的,但也能隱約看見辰墨在裏麵忙活的身影。


  蕭一寒推門躡手躡腳的進去,然後一把從後麵抱住辰墨,“燒什麽呢,這麽香。”


  “紅燒肉,”辰墨回過頭笑了笑然後推開他,“快出去,這裏油煙大。”


  “我想看著你燒菜,”蕭一寒靠在門邊上,舔了舔嘴唇走過去打開冰箱,然後他就愣住了,“大辰,我的啤酒呢?”


  “我喝了,”辰墨說。


  “你…喝了?”蕭一寒驚訝道,“你不是不愛喝麽?”


  辰墨拿著盤子轉過頭看了看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誰知道呢。”


  “對了,我哥打電話過來說,晚上要我們去那邊吃飯,去麽?”辰墨猶豫道。


  “那邊?你親媽家啊,想去就去唄,”蕭一寒端著紅燒肉出去,就坐在椅子上玩起辰墨的項鏈,左摸摸右摸摸。


  ‘哢嚓’一聲,他手就這麽輕輕一扭,本是彎型水滴的墜子,就這樣被他一分為二,也不能說一分為二,應該說是隻是個…蓋子?

  蕭一寒拿著墜子看了看,脫掉蓋子上麵竟然還有字,像是個印章,但又覺得是的不齊全的字,不管怎麽看這個字都像是一分為二的。


  “大辰!”蕭一寒歪過頭朝廚房喊。


  “有話就說,”辰墨說。


  “你項鏈墜子刻的是什麽?”蕭一寒問。


  “刻的?沒有吧,”辰墨出來看了看他,又拿著墜子看了看,“這是什麽?”


  “你不知道?”蕭一寒驚訝道,該不會是他給弄壞了吧…


  “不知道,從小一直戴著也沒觀察過,”辰墨琢磨起上麵的字,又跑去房間拿出來一個紅色印泥出來,拿著墜子在上麵按了按,又在拿出來的紙上按了按。


  “這像什麽字?”辰墨左看看右看看說。


  “北鬥七星?”蕭一寒說。


  “你家北鬥長這樣麽?”辰墨無語道。


  “我家沒有北鬥,我家隻有大辰小辰,”蕭一寒笑了笑,又盯著紙上的字恍然大悟道,“嚴梓焱姓嚴,這雖然隻有一半,但看著是不是挺像嚴的?”


  “那也真夠無聊的,在墜子上還這麽玩,”辰墨放下墜子剛走進廚房門檻就定住了,回過頭說,“我哥臨走時是不是告誡我誰都不要給?那我是不是應該把這句話翻譯過來說,墜子很重要,所以誰都不能給?”


  “應該…是這樣?”蕭一寒半信半疑道。


  “不知道,”辰墨從廚房端出菜放到桌上說,“去叫你弟弟妹妹來吃飯。”


  “等會兒,不急,”蕭一寒拿捏著墜子站起來,又把項鏈帶回了辰墨脖子上,“等搞清楚了你在決定要不要交給我保管。”


  經管這些全是猜測,但相信絕不會有人無聊到把印章一分為二做成墜子的。


  蕭一寒拍了拍辰墨肩膀,剛準備去對麵叫孟家兄妹倆來吃飯的,就見孟淼垂頭喪氣的走過來。


  “我…我能把飯菜端去孟蕊房間裏麽?”孟淼抬頭看了看蕭一寒,不知道跟孟蕊說了些什麽,隻覺得比剛剛更加憔悴。


  “能,等會,我拿碗給你們弄,”辰墨抖了抖圍裙就又進了廚房,出來時手裏拿這個端盤,上麵大碗小碗有飯有菜。


  “謝謝!”孟淼彎下腰板,那種感謝是發自肺腑的真誠。


  蕭一寒等孟淼走後才關上了門,從辰墨身後一把抱住他,下巴支在辰墨肩膀上,“辛苦了,謝謝!”


  “打住,別說這些啊,不像你了,”辰墨翻了個白眼掰開腰間的雙手,轉過身敲了敲蕭一寒的腦門說,“吃飯吧~”


  “好,”蕭一寒摸了摸腦門,傻不楞的笑了笑。


  午後吃完飯一下午都在想著那個墜子,孟淼和孟蕊沒有來學校,孟淼怕孟蕊做出什麽事來,雖然隻有孟蕊自己清楚不會那樣,但孟淼不行。


  蕭一寒認識還在學校的,也就喬桑榆了,但現在也是見到他和辰墨總是躲躲閃閃,一切都變樣了。


  蕭一寒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想著聽聽課就放學了,他和辰墨剛出學校,就看見大老遠的黑色轎車。


  他和辰墨過去時,開車的司機就趕忙下來給他們開門,原本坐在後座的嚴梓焱也下車坐到了前座。


  “你怎麽來了?”辰墨問。


  “接你們啊,”嚴梓焱從車窗探出頭說。


  “我沒說我要去,”辰墨皺了下眉頭道。


  “你也沒說不去啊,”嚴梓焱大拇指指了指後座,“,快點上車,就差你們倆了。”


  “那什麽…我也去?”蕭一寒大眼瞪小眼的問。


  “不然呢?臭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嘛,”嚴梓焱從車窗探出頭來說。


  蕭一寒朝他翻了個白眼,然後鑽進車內跟辰墨坐在一塊兒,心裏十分忐忑,一般父母應該都像蕭原那樣不待見這種事的吧。


  車開到半路,蕭一寒尿急似得叫住:“哎,等等…”


  “幹嘛?都快到了,”嚴梓焱懶散的回頭問。


  “我還是覺得兩手空空的去特別不好,”蕭一寒說。


  “就是吃個飯,他們是不會介意這些的,”嚴梓焱說。


  車是直接開到了一家酒店門口才停下,蕭一寒前腳剛下車,手臂就被人從後麵拉住了。


  “我有點兒緊張,”辰墨在他耳邊說道。


  “沒事,有我在呢,”蕭一寒在辰墨手背上拍了拍,拉下的辰墨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其實他心裏也跟辰墨好不到哪去。


  嚴梓焱帶蕭一寒辰墨去的是間包間,還是特別豪華的那種。


  蕭一寒剛進去就覺得,哇…知道的是吃飯的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禦膳房,這確定是來吃飯,而不是來燒錢的?

  蕭一寒坐在位子上,服務員剛進來那一刻,好想叫句‘傳膳’!

  整個包間裝潢的金碧輝煌,一張大圓桌子占據了大半麵積,這場麵架勢要不要這麽誇張。


  大圓桌上坐著的是對年輕夫婦,總得來說應該是辰墨的親生父母了,見到他們來時都站了起來,想來也是安奈不住心裏見兒子的那份心情。


  “這位就是一寒吧,”藍素錦放大清脆的聲音,笑眯眯的眼睛都要眯成一道縫。


  蕭一寒送開辰墨的手彎了彎腰說:“叔叔阿姨好!”


  “坐坐坐,都坐下吧,”藍素錦身子往旁邊挪動著,手指在嚴恩平後背戳了戳,小聲道,“傻了?剛不挺神氣的嘛,現在到跟個啞巴似得,真的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嚴恩平被弄的被辦法,放下手裏的筷子說:“小墨是吧,我叫嚴恩平,是你親生父親,這樣說可能有點突然,但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就直說了。”


  “呃…”辰墨尷尬的看了看對麵這個中年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威嚴的氣息,彎了彎腰扯了個笑臉說,“你好!”


  不過,這也不代表他就能夠說出來那個字,今天的這頓飯,說隻是單純吃個飯,還不如說是讓他來認父親的,嚴梓焱和藍素錦都跟他混熟了,現在就差嚴恩安這個親生父親沒打過交道。


  “不急,慢慢來,畢竟也是第一次見麵,”嚴恩安也不尷尬,反而客氣道。


  “來來來,吃吧,這裏的海鮮可是出了名的好味道,”藍素錦站起來夾了隻螃蟹放到辰墨碗裏,隨後又夾了隻放到蕭一寒碗裏,“都嚐嚐。”


  “媽,我也要,”嚴梓焱眼饞的叼著筷子看著辰墨碗裏的螃蟹。


  “自己拿,”藍素錦白了一眼,剛坐下就見辰墨一點也沒有開動的意思,“怎麽了?不合胃口麽?”


  辰墨盯著碗裏的螃蟹難為情道:“不是…”


  “不是的阿姨,大辰不能吃海鮮,他過敏,”蕭一寒解釋道。


  “哦…那個,要不然重新再叫點別的,”藍素錦說。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辰墨拒絕道。


  “謝什麽,這孩子,”藍素錦說。


  飯桌上又恢複了最初始的模樣,蕭一寒吃兩口就給辰墨夾點菜,他現在整個人輕鬆多了,對麵的二老明顯是知道他跟辰墨的那些事的,而且對他和辰墨的事情也沒意見。


  但辰墨不行,畢竟坐著的是不熟悉的親生父母,除了尷尬就是變扭。


  而且辰墨還發現,每次藍素錦要為他做的事,他也總是沒轍。


  可能是…太久沒體會到什麽叫母愛?


  年輕人的私人話題總會是在飯後,嚴恩平雖然嘴上沒在說什麽,但也能看出來他內心見到失蹤二十年的兒子的那份心情,是激動的。


  藍素錦和嚴恩平夫婦倆不住A市,每次回去都還要做很久的車,晚飯吃完也就沒在逗留,臨走前藍素錦還非要給辰墨一個大大的擁抱。


  離開閃瞎眼的飯桌,蕭一寒出來的那刻就是猛吸口冷氣,他跟辰墨一直目送走辰墨的親爹親媽才鬆了口氣。


  蕭一寒站在冷風中拉了拉胳膊,然後就是一把勾住辰墨的脖子,嘴巴幾乎貼到了辰墨的耳朵,“還好麽?”


  “還好,”辰墨歪過頭說,“你是不是也挺緊張的?”


  “你說呢,緊張死了,”蕭一寒說,“就怕你親爹或是親媽一句話,咱又要經曆一次蕭原的那種威力,估計比蕭原還狠。”


  “你怕了?”辰墨說。


  “對啊,我怕傷到你,”蕭一寒雙手捂住辰墨冰涼的耳朵,“回去麽?”


  “要等會兒,我有事跟我哥說,”辰墨轉過身盯著從酒店裏出來的人,抬起手臂招手。


  “是問墜子的事麽?”蕭一寒說。


  “恩,”辰墨點了點頭,。


  “還不回去?這天怪冷的,”嚴梓焱一出來就縮起脖子,要怪隻怪他穿的太少。


  “有事問你,”辰墨開門見山說,“墜子上刻的字是怎麽回事,我想,你是知道的。”


  “沒什麽,就是隨便刻的字,”嚴梓焱敷衍道,“回去吧,快回去,太冷了這。”


  “你的墜子呢?給我看看,”辰墨攤開手掌伸到他麵前,擺明著不給不讓走的意思。


  “不必看了,”嚴梓焱皺緊眉頭收起笑臉,“嚴字家徽,當年一分為二為了就是不讓我二叔輕易找到。”


  “什麽作用?”辰墨問。


  “繼承人的身份,”嚴梓焱攥緊手心,吸了口冷氣仰起頭說。


  辰墨低下頭卸下項鏈,抓住嚴梓焱的手塞給他,“我可對什麽繼承沒興趣。”


  “你知道的,我也不願,”嚴梓焱看著手心的項鏈說。


  “那就是你的事了,冷死了,回去了啊,拜拜!”辰墨轉過身手直接從蕭一寒後頸背插了進去,他舒服了,蕭一寒可是嚇了個哆嗦。


  “臥槽!”蕭一寒使勁抖動身體,然後一把抓住辰墨的胳膊往外拽,剛剛那一瞬間的刺骨冰涼,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蕭一寒拿著辰墨的手搓了搓,太涼了,隨後把他手直接塞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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