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村莊過往
岷上國北牢村安順客棧
「哦，對了。你們明天遊玩的時候，最好不要往東北方向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史村長突然提醒道。
「怎麼了？」盧靜當即好奇道，眾人也都將目光投到了史村長身上。
盧村長當即解釋道：
「其實也沒什麼。因為我們這邊上就是去都城的要道，所以不時就會有些土匪在附近佔山為王，似乎從有村子開始，就斷斷續續受到土匪的騷擾，直到最近這幾十年才徹底平靜下來。」
「可前幾年不知怎麼回事，又突然冒出來一股土匪，不僅攪得我們附近幾個村子不得安寧，就連過往商隊都深受其害，禍禍得我們都不敢單獨去山裡面。」
「你的意思是，現在山裡還有土匪？」盧靜當即臉色微變，接過話去，似乎是後悔剛才答應住下。
「沒沒沒，盧大小姐，你大可放心住下，我們這安全得很，好幾年都沒見過土匪的蹤跡了。」史村長見狀笑著說道。
「哦？那些土匪最後是被官兵給剿滅了嗎？」曹坤問了句，官兵剿匪在他看來再正常不過。
「不是，你們聽我繼續往下講吧。」史村長擺了擺了手繼續說道：
「開始的時候，我們是去鎮上搬過救兵，可是那些官兵出動了幾次都沒見效，趕走了沒多長時間，那些土匪又會滴流滴流地回來。再加上北邊山高林密，行動起來也確實不便。沒幾次之後，官兵煩了，又沒多少甜頭，索性也就置之不理，不了了之了。」
「接著就在三四年前，一個做藥材生意的富商經過時也被搶了，估計損失還不少。他一打聽，才知道村子里時常出這樣的事。氣憤之餘，他就聯合了幾家也被搶過的商隊，一起出資購買武器裝備，想雇傭當地的村民成立自衛隊，確保這一片的安穩。」
「這倒是一件挺好的事。」齊毅插了句嘴。
「誰說不是呢！」史村長點了點頭道，「當時，反正我們也受害，再加上大家看著有錢賺就積極響應，成立之初就有幾十號人。我要不是年紀大了，肯定也會主動參加，不是為了掙那點錢，就是想為村裡做點貢獻……」
「那史村長，我們剛來時看到穿著黑衣，系著紅腰帶，手拿長槍的人是不是你們的自衛隊呢？」宋濤接著問道。
「沒錯就是他們。」
史村長點了點頭，滿是自豪地說道，「自衛隊一成立，就配合那些商隊的傭兵們，同土匪打了幾仗，雙方互有傷亡。那些土匪招架不住，也就溜了。」
「後來土匪又反撲過幾次，但始終成不了氣候，也就換其他地方去了。我們這最近一兩年，再沒聽說過哪家商隊被土匪打劫的事。」
「不過為了防患於未然，自衛隊還是保留了下來，富商還專門托關係在官方住了冊，自練自養，但不得離開小鎮的轄區。」
「自練自養還說得過去，可為什麼又不讓你們離開轄區呢？這也太過分了吧。」盧靜打抱不平道。
史村長嘆了口氣道：「盧大小姐啊，你是不知道雖然我們岷上國重文輕武，但對軍隊的管控同樣非常嚴苛。官方不會對自發成立的鄉村自衛隊負任何責任，所有的軍備訓練、糧食供給都由村裡自行解決，而他們想解散時隨時都可以無條件解散。」
「至於為什麼不讓自衛隊離開轄區，鎮上的解釋是，第一要確保安定，你們要組織起一支數百人的部隊到處亂跑，容易生出事端不好控制；第二就是要保證生產和稅收，你想想看自衛隊可都要的是青壯年，這麼多人一跑，村上藥材的產量和上繳給他們稅款肯定都會大打折扣。」
「真是太過分了，這分明是不給草吃，還想擠奶嘛……」曹坤忿忿不平地說道。
可剛一說完，他就覺得這話有點不太合適。楚磊和張瑾也一起皺著眉看向他。於是曹坤急忙摳著腦袋道，「史村長啊，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事，沒事，我明白，你這也話糙理不粗，我們時常自己也這麼說。」史村長擺了擺手，示意沒有關係。
「那你們這些自衛隊的開銷又是怎麼解決的呢？村民們平攤，還是由商隊們負擔？」張伯問道。
「這個，其實主要還是我們幾家客棧在出錢。」史村長說道。
「你們？」張伯頓時感到好奇，盧靜和齊毅他們也都將目光投向史村長。
「呵呵，沒錯，說起最先開這家客棧就是因為要養自衛隊的緣故……商人重利嘛，當匪患徹底消停之後，除了最初的發起者外，其餘的商人都陸續以各種理由撤資。自衛隊就面臨著解散的情況。」
「但發起自衛隊的商人下了那麼大功夫，自然不願意他們就此解散，而且自衛隊的成員也不想解散，因為他們大部分都是村裡的年輕人，或是一些流浪來的外地人。維護治安的活相對輕鬆，賺得不多，但要比種地打獵穩定。」
「於是，大家在一起商量之後，就決定想個辦法讓自衛隊能有長期存在下去的資金。」史村長介紹道。
「於是，你們就想到了開家客棧，真是好辦法耶。」盧靜讚歎道，齊毅他們也都連連點頭。
「沒錯，這家客棧就是那個商人和村裡人湊錢修起來的，並推舉我們家來開。所以這客棧除了還他們本金之外，一半的利潤都用在了自衛隊身上。」史村長笑著說道。
「那，史村長不好意思啊，我起先錯怪你了，我還當你是個搜刮民脂民膏的惡霸村長呢……」盧靜聽完吐了吐舌頭道。
「呵呵，沒事沒事，一般情況下由我來干是不合適，但大家都推舉我，我想著自己也沒當村長了，有人說閑話就說去吧，我只要問心無愧就行了。」盧村長笑了笑道。
「那剩下兩家客棧也是這樣的嗎？」張瑾接過話去。
「不，他們是最近兩年才開的，都是自己出的資。不過按照和村上的協議還是要交三成利潤為管理費，這些錢也主要都用在了自衛隊身上。」盧村長解釋道。
「哦。」張瑾點了點頭，「那看起來你們的生意都不錯啊。」
「還行吧，除了太熱和太冷的時候，基本上都有生意。當初他們也是以為我這客棧能賺，畢竟來往的人雖然不多，但一年到頭，斷斷續續算下來也是不少。但結果呢……雖然說賺不了大錢，卻比作小本生意強。」
「而村上有三家客棧剛剛好，多了也是浪費，反而賺不到多少錢。其實光我們這三家交的錢，再加上幫村裡一些人種地採藥，或是幫一些商隊運貨賺的外快，就足夠自衛隊開支的了。」
「除了你們看到的那些，自衛隊總共有兩三百號人呢，其他的不是在訓練，就是忙別的事情……」史村長自豪地說道，不難看出這自衛隊已經成了村子的基石，讓整個村子更為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