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謎團，又見謎團
「？？？？」我一臉驚訝。
「焦無遠以前有個妹妹。」老白說，「兄妹關係不怎麼好——唉，這事也不能怪老焦。這麼說吧，當初圈裡有一個老前輩，大演員，叫祁向東的。當年他六十，小姑娘二十齣頭。祁向東天天去人家學院送花，一天一束玫瑰的。這樣，互相看對了眼！」
老白一拍巴掌：「這焦無遠肯定接受不了，誰能接受自己妹妹嫁給一個老頭子？瞅著年齡大、不洗澡？這不扯淡嘛！所以他和祁向東打了一架，兄妹十來年不來往！」
我點點頭。心想，難道焦無遠去世，和他能牽扯上關係？
「因為前不久，他妹妹主動來求焦無遠，勸和。焦無遠心想，他妹妹都嫁給祁向東這麼多年了，兩家還把關係搞那麼壞，不值得……」
「所以他答應了？」
「他答應了。」
「……」
「他不僅答應，還在他妹妹的慫恿下，借了一筆錢，擴大工作室的規模。因為他妹妹說，支持他哥創業，說他哥一定成功！」老白說，「焦無遠信以為真，不久后，他妹妹掌握了上遊資金。兩周前，她忽然停了資金鏈供輸，讓焦無遠一下子破產了。焦無遠怕出問題，給劉導打電話，想要借一筆錢。電話是我表嫂接的，可錢還沒匯過去，人就已經走了……」
「……」
「可不可怕？」老白壓低聲音說，「這資金鏈忽然斷，肯定財務上有問題，老焦曾經在電話中說，把一些檔案記錄在電腦中……」
「你拿硬碟就是為了查這事？」我好奇問道。
「沒錯！」老白朗聲道。
「……」
「朋友一場，不能眼睜睜看他白死！」老白有些感慨。
我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點頭。
我和葉成送著老白出門，朝大道走去，一路上夏珏章在和女秘書說話，安排工作業務。葉成聽了幾句，神經質地一抽鼻子，捏捏我的胳膊。我被他掐得差點跳起來，回頭望他。葉成把脖子往夏珏章那撇了撇。
我再一聽他和女秘書的對話，樂了。
這女秘書對他有意思啊！
只可惜女有意，男的聽不懂，也許是故意裝作聽不懂。夏珏章在老白拿到硬碟後跟我們說過，他有一對兒女，和夫人感情也很不錯。這女秘書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查勤差不多了。
說話間，我們過了馬路。
這時候街邊飛馳而過一輛摩托車——「我的硬碟！硬碟！」老白驚了。
只見那機車手搶走硬碟，奪路而去。
我和葉成大吃一驚。
夏珏章忙著攔附近的車：「趕緊的啊！先追過去！」
那司機差點把車開到他身上，急急忙忙剎車，嚇了一大跳，從窗戶里探出腦袋，顯然，很是心有餘悸。
夏珏章攔住對方，扭頭對老白說：「那硬碟是不是很重要？你想不想追了啊？」
這時候，他連電話都不打了。
老白一愣，點點頭。
他要和夏珏章一起追壞人。
可我有其他想法，要報警！
雖然我們一致認為，這來人恐怕不是一般強盜小偷那麼簡單。但報警，總是要乾的。
於是，我們分頭行動。
老白和夏珏章去追硬碟。
而我去報警。
葉成害怕地一捂腦袋，掉頭就跑，失蹤了。
我：「……」
我沒奈何，就近衝進派出所，剛推開門，便調轉身子，打算回去。
因為，很不巧，看到一熟人！
一見他，我覺得沒好事！
「你你你——給我站住！」那人也看到我，轉頭叫我。我不情不願，繼而他打聲招呼，這就是我和柯科長的再次會面。當時，他撩著褲腿，和當地警察在調侃。
「我看到你，感覺沒好事！」我慢吞吞地說，拿眼瞅著他。
「彼此彼此！」他上下打量我。
「什麼情況？你該不會跟搶電腦硬碟有關吧？」我譏諷道。
「什麼電腦硬碟？」他皺起鼻子。
旁邊忙有警察過來。我也不避諱，把老白怎麼在大馬路上遇到機車黨，怎麼被搶了硬碟，這事說了一通。
柯科長聽后，大喜。
他說道：「你說機車黨？」
他一拍巴掌，旁邊警察帶來一人，叫「彪哥」的，此人畏畏縮縮的。「他跑派出所報案，說機車被偷了，我們一路查，發現車子被開往這裡。」
我聽了大奇：「這麼個案子也來找你？」
柯科長：「……」
我：「你不是檢察院的嗎？」
柯科長怒道：「你別管！」
可話雖這麼說，他還是絮絮叨叨跟我說了許多，按他那邏輯，他這些話就不該講。可他還是不含糊。
他翹起二郎腿。「當年臨江區面臨整改，城市重新規劃。」柯科長說，「有個項目，是要對老建築進行翻新——可你也知道啊，臨江區，老城區！有很多文物建築，當時有些老專家建議，把這些文物建築整體平移，挪到稍微偏僻一點的地方，然後把整個臨江區的主體建上新大樓。當時這計劃很受上級領導的支持，建築公司都來了，電視台也來了——哦，我記得啊！之前中誠電視台的那個劉小光，也來採訪過，我懷疑他後來有心販賣古董，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
「……」
柯科長長嘆一口氣。「後來啊，這項目結束了。」他又說。
「啊？」我一愣。
「古建築也不是他們想挪就能挪的！」柯科長不屑地說，「這計劃擱淺也在意料之中。只是，當時那建築公司因此倒了——你知道當時那公司老總怎麼了？他竟然死了！按理說吧，不就是個項目，他那建築公司剛剛公轉私，錢夠他用的。我們懷疑，他一死了之，錢留給他兒子，誰料想，他兒子——」柯科長指指一旁畏畏縮縮的彪哥道：「就是這麼個貨！」
彪哥勉強直起脖子：「我爸沒給我留錢！」
柯科長嘆道：「也就這樣，他一輛車偷了，我還跟來看看，有沒有當年那筆錢的下落。」
他嘆息著，直起身來。
這時候派出所又接到報警電話，聽他們的意思，葉成和一輛機車發生了衝突，那開機車的想撞死他，結果葉成沒事，機車手一個沒收住手，把自己撞到大廈的外壁上。那叫一個頭破血流，一命嗚呼的。
「人死了？」柯科長也驚道。
「恩。」警察說。
「是那個姓任的嗎？」柯科長問。
這時候案發現場也有附近的巡邏警察趕過去了，把現場照片發過來，警察拿給柯科長看。雖然柯科長試圖阻攔我，但我還是掃了一眼，當即大吃一驚。
那人……
那人不是我們剛穿越過來，在李洛楊西住處門口看到的胖瘦二人組中的那個瘦子嗎？
我記得，他說，還和老王一起打過桌球的啊！
也不怪我記憶力好。
主要是當時剛穿越過來，印象深刻。現在忽然聽到，說這小子死了，心裡一時之間不是滋味。
「那個叫葉成的，沒事吧？」柯科長不像我，轉頭問警察。
「他沒事。」
「……」
「活蹦亂跳的呢！」
「……」
我現在真心懷疑葉成才是天命之子了！
沒過多久，老白打來電話，說硬碟被燒了。「我們一路追，他東繞西繞的，兜了好大的圈，趁我們不注意時，把硬碟扔到垃圾桶，一把火，沒了。」老白說。
此時，他已經掏出燒毀的硬碟，試圖找人復原它呢！
不過，聽說，可能性不大。
老白打電話來時，我正在和程晴聊天。
程晴為此很不高興。我掛了老白的電話，就跟程晴解釋。柯科長忽然按住我的手腕。
我：「？？？？」
柯科長：「哦，看錯了！」
他鬆開我的手腕，慢慢說道：「我都忘了，那個電話號碼被註銷了！」柯科長瞥了一眼屏幕，問道：「你女朋友？」
「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你女朋友的號碼，跟我以前調查的一件案子中的電話，就差一位數。」柯科長道，「我剛剛看混了。」他看我一眼：「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那家建築公司？當時那家公司倒時，有一些員工下落不明，其中，有個人的電話號碼，跟你女友的，就差一個數。」
我瞬感莫名其妙。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柯科長忽然說：「你女友沒在你手機上裝定位器吧？」
我瞬間氣得跳腳。「說什麼呢？」我怒了，「她是那種人嗎？！」
柯科長笑了笑，不以為意，接著他又說：「剛才警察把監控調出來了，那機車手接了個電話，就往你們那沖，當時，他離你們有好幾個彎呢！」
我：「……」
柯科長說：「有人通風報信！」
我仔細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勉勉強強找出一個可能。「我記得，當時夏珏章在跟他的女秘書打電話！」
柯科長瞬間衝到隔壁辦公室。
沒過多久，他們就調出了這個女的在火車站的監控。只見夏珏章的女秘書在火車站的候車廳打電話，而她身邊的座椅上，坐著兩個老演員：祁向東與陳覺林。
她打電話時，刻意往旁邊看了一眼，祁向東閉目養神，而陳覺林起身去熱水機旁倒水了。
「查到了！」柯科長一揮拳頭，道。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女秘書並沒有被逮到，當天晚上，她就死了。當時，有一個醉酒的司機搖搖晃晃朝夏珏章撞來，這女的，猛地把他推開，就這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