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決戰前夕
「生氣了？」魏雨柔嫣然一笑，卻是絲毫沒有在意他突變的態度，
「以這種語氣質問本宮，你還是第一個，就不擔心我發怒？」
「前輩今天來此，恐怕不是巧合吧？有什麼條件不妨直接提出來，只要晚輩力所能及，一定儘力滿足。」墨居仁並沒有理會對方言語中的調侃，直接問道。
「本宮喜歡聰明人。」魏雨柔笑容收起，更是將縛光玉推向前方，接着道，
「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前輩需要什麼？」
「高階妖獸的血液。」
「嗯！」聽到此話，墨居仁心中瞬間大凜，神色卻越發冷靜，再次問道，
「前輩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有些事情你不說，並不代表別人不知道。就如你堪比妖獸一般強橫的肉身，想來應該是修鍊過某種秘術，融合了高階妖獸的血液導致的吧？
本宮也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竟然敢採用這種危險至極的手段，想來過融合的過程必然是九死一生吧？」
「這……」看着對方一臉篤定的神情，墨居仁心中反而一松，隨即適時的露出一絲『苦笑』道，
「前輩慧眼如炬，晚輩這點隱秘在您面前真是無所遁形。」
「你也不必驚慌，本宮之所以能夠看出來，完全是巧合。換成其他人，即便是元嬰後期修士，估計也不能察覺到的。」見得自己果然猜對了，魏雨柔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即解釋道，
「本宮修鍊的是修仙界中極其罕見的血道功法，別的方面不敢說，對於各類血液卻有着極其敏銳的感知能力。
你的體內有一種獨特的『味道』，那是只有高階妖獸的血液才具備的，雖然很澹，幾乎微不可查，卻無法瞞過我的嗅覺。」
「原來如此。」墨居仁頓時恍然，沒想到是因為功法的問題。他之前還納悶，自己融合的血液可是經過血脈轉化爐煉化的，剔除了所有的雜質和煞氣，只剩下最為純凈的本源妖血。正常情況下不可能被察覺到，卻不曾想會有意外情況。
不過倒也無妨，對方僅僅只能察覺到他體內的血液有異，有着高階妖血的『味道』，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
「事實上，融合妖血來增強肉身實力的路子並非什麼新鮮事，無數年來有此嘗試的不在少數，更是有着為數不少的相應秘法。
但是，卻無一例外都無法走得長久，到了一定的程度，身體會不受控制的出現妖化現象，自身靈智也會被妖獸的煞氣侵蝕，最終徹底失去理智，以至癲狂而死。
本座雖然不知道你究竟修鍊了何種秘術，但是最好不要再冒險繼續了，否則終有一天會遭受反噬。」說到這裏，魏雨柔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悵然，彷彿想到了什麼痛苦的回憶。
「前輩金玉良言，晚輩會記在心上的。」墨居仁認真點頭，一副謹然受教的模樣。即便對方並不知道內情，但是，這份心意讓他很舒服。
「你記得就好。」魏雨柔笑了笑，接着道，
「本宮現在想要確定一件事，你手中可是還有其他高階妖血？」
墨居仁沒有立刻回答，注意到對方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不禁一凜。這妖女的鼻子太靈了吧，該不會連他放在萬魂葫中的妖血都能夠聞到？
他的妖血大部分都在輔助器的素材庫中，對方絕然不可能察覺到。但是，萬魂葫中同樣有一部分，五級，六級以及七級玄晶蜈的血液都有，只是數量不多。
以這妖女的身份，弄到一些尋常等級的妖血對她而言應該不是什麼難題，既然想要和他交易，定然看上了最高等級的。
這當然只是他的猜測，隨即試探著問道，
「前輩能夠透露一二，需要高階妖獸的血液做什麼？」
「此事涉及到本宮的隱秘，你確定想要知道？」魏雨柔沒有回答，而是雙目微眯，笑着反問。
「既然是前輩的隱秘，那還是算了。您就直說打算怎麼交易吧。至於高階妖血，晚輩倒是有些渠道可以想辦法弄到一些。」墨居仁連忙拒絕，他也只是想要簡單的了解一下對方對妖血的感應程度，可沒想過探知對方的隱秘，和這女人牽扯過深明顯弊大於利。
「是嗎？」魏雨柔似笑非笑，接着道，
「本宮需要大量的妖血，少了可不行。況且，六級的妖血雖然珍貴，但是，其實用價值比『縛光玉』差遠了。本座也不和你計較這些，直接交換即可。」
「嗯？」墨居仁心中微訝，對方只提到了六級，卻沒有七級的玄晶蜈血液。豈不是說，其根本就無法聞到萬魂葫中的妖血？
一瞬間，他立刻想到了原因，對方是在詐他。之所知道六級的妖血，應該是因為赤金猿的原因。這不是什麼隱秘，對方能夠知道也很正常。
他心中頓時一松，也立刻反應過來。這才對啊，對方對於血液的感應再是靈敏，也不至於能夠穿透空間裝備的阻隔吧。
魏雨柔確實有試探的想法，可惜卻沒有成功。她心中也很是無奈，這傢伙太過謹慎了，自始自終都神色平靜，說話更是滴水不漏，探察不到任何信息。
「看來前輩是知曉了晚輩靈獸的情況，但也不是不行，不知具體需要多少妖血？」赤金猿身高十丈，血液自然是海量，但是，墨居仁也不可能無限制滿足對方，至少不能損害到靈獸的身體。
「一千斤」
「什麼！」墨居仁眉頭頓時緊皺，這也太多了，完全是獅子大開口。以赤金猿的體型固然可能抽的出來，卻必然會傷到元氣的。
「你放心，這並不一次性的，可以分為多次，只要在十年中交付完畢即可。」魏雨柔也明白對方的擔憂，再次解釋道。
聽到可以分為多次，墨居仁方才神色一松，十年時間，若是分為十次的話，每次百來斤確實沒什麼問題，甚至連進補都用不着。
不過，他卻依舊不願意。六七級妖獸在天南可是極為稀缺的東西，物以稀為貴，對應的妖血也自然應該匹配相應的價值，不能說對方要多少就給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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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將血量直接砍去一半，五百斤，每年支付五十斤即可。
即便如此，一想到接下來的十年中，赤金猿會變成對方的血庫，他心中便生出一絲彆扭。那畢竟是他的靈獸，之前還曾冒死救過他的性命，就這麼讓其賣血，總感覺有點無良。
愧意一閃而逝，隨即道，
「成交。」
聽到此話，魏雨柔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顯然，開口要一千斤是故意的，五百斤也足以滿足需要了。
之後的時間裏，二人便開始商議交易的細節，對於提出的分十次支付她也表示同意。不過，卻再次詢問了一番赤金猿的具體情況。
此時墨居仁方才知曉，對方看中的不只是赤金猿的等級，還有其血脈的屬性。其甚至主動透露了一點，其他五行屬性的妖血已經收集完畢，差的就是金屬性。
以對方的身份和實力，弄到高階妖獸的血液並不算太困難。畢竟天南妖獸奇缺，多少還是有一些的，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便可。
不過，她收集的其他幾種屬性妖血都只有五級而已，六級的根本沒有。畢竟，天南現存的一些六七級妖獸無一不是各大宗門的護山靈獸，哪裏會用來放血交易？
關鍵是她需要的血量太大了，除非是赤金猿這樣體型龐大的妖獸，否則根本無法滿足。
想來即便是五級妖獸，也應該是對方多年的準備吧。
這更是讓墨居仁好奇，對方究竟打算做什麼？
好奇的念頭只是一瞬間，轉眼便被他掐滅。做什麼與自己何干，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
……
「要不要到我那裏坐坐，血女宮好東西還是不少的，還有本宮的那些弟子，無一不是絕色傾城，你若是喜歡也可以隨意領走。」萬仙樓外，魏雨柔主動邀請道。
「晚輩還有些私事要處理，就不打擾了。第一批的妖血我會準備好，前輩明日派人到萬符殿收取便是。」墨居仁拱了拱手，隨即毫不猶豫的告辭離去。
「家裏妻妾成群，還和了情那個妖女勾勾搭搭，就真的不動心？」看着逐漸遠去的背影，魏雨柔嫵媚一笑，心中卻不禁輕嘆，不管這小傢伙是裝的也好，還是真的不動心，至少這份謹慎的態度不錯！再加上對方的天賦，未來在天南必將是個人物。
墨居仁並不清楚，自己『好色』的大名已經越發深入人心。當然，即便知道了也沒什麼，他也從來沒有將這種瑣事放在心上。
離開酒樓的他並沒有立刻返回萬符殿，而是立刻將得到『縛光玉』的消息傳遞給了涵卓。
後者自然是高興萬分，等到最後的『太陰玄石』到手，太陰洗髓大法所需要的資源便全部湊齊了。
涵卓更是提到，『太陰煉神陣』和『三元護心丹』都已經開始準備，等到一切就緒便立刻為涵雲芝洗髓伐脈。
這種事情自然是越早越好，不過『太陰玄石』還需要一段時間，至少要戰爭結束之後才行。
倒也不急，墨居仁很清楚，別看這一次幕蘭人來勢洶洶，最終依舊免不了失敗的結局。至於其中持續的時間，雖然無法確定，卻不可能太久的。
收起思緒，抬頭看了看天色，感覺差不多了，隨即繼續前行。
今天出來是有要事的，『金岳樓』要舉辦一場中型拍賣會，其中的一些拍品正好有他需要的材料，自然不能錯過。
『金岳樓』背後是『九天商盟』，天南十大商盟之一。其總部就在闐天城。早在半個月前墨居仁就已經知道了拍品的信息，一直等到今天。
別看現在幕蘭人入侵，戰事如火如荼，卻絲毫不會幹擾到城中的商業活動。甚至因為戰爭，對於各種資源的需求量大增，反而促進了商業的繁榮。
約莫片刻之後，他已經行至一處高樓之前，樓高足有九層，外邊更是奢華之極。
距離拍賣會開始的時間就要到了，此時有着無數的修士紛紛趕來，築基期修士居多，結丹期也不少。
因為只是中等規模的拍賣會，元嬰期修士並不會參加。即便有什麼需要的，也只是派出門人弟子代替便可。
「請問，可是墨前輩？」剛一走進一樓大廳，一名身着灰袍的消瘦青年便迎上前來。
「有事？」墨居仁並不認識此人，怎麼會認出他的身份？
「是這樣的，本樓的楚掌柜特意讓晚輩在這裏等候您的到來，想要請您到樓上一敘。」
「哦？」墨居仁不禁露出詫異之色，金岳樓他雖然來過一次，卻不認識這位掌柜，怎麼突然邀請他敘舊？
「拍賣會快要開始了，墨某這個時候過去……」
「您放心，掌柜的自有考慮，絕對不會耽誤您的事情。」青年顯然早有準備，當即保證道。
「這樣啊？」墨居仁略一思索，同意道，
「帶路吧。」
「前輩請隨我來。」
二人徑直上了大樓第五層，隨後便進入到一處裝飾考究的大廳之中。
廳中很是安靜，一側的牆壁處設立者一處小型櫃枱，後面站立着一位陌生男子，從外表看約莫三十餘歲，修為已經到了結丹期。
除了男子，周圍還有着四名身着白裙的侍女，年紀不大，樣貌清秀，此刻盡都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察覺到有人進入，中年男子立刻從櫃枱走出，一臉微笑道：
「原來是墨盟主，快快請坐。」
墨居仁也沒有推辭，尋了位置坐下，這才有些疑惑的問道：
「道友認得墨某？」
「慕名已久，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事先沒有招呼便將道友請過來，實在是有些冒昧，還望道友不要介意才好。」中年男子點點頭，抬手向著一名侍女揮了揮，待得對方行禮離去方才繼續說道，
「墨道友如今的大名在闐天城幾乎無人不知，實在是令人欽佩。」
「區區薄名不足掛齒，道友謬讚了。」墨居仁還想着樓下的拍賣會，可不願意和對方在這裏浪費時間，直奔主題道，
「道友盛情相約，必然是有原因，不妨直接告知？」
「看來楚某不說出目的，真的要惹惱道友了。」中年男子哈哈一笑，手臂卻是輕輕揮動，頓時，約莫數只大小不一的盒子出現在桌面之上。
「這是……」墨居仁怔了一下，眼中透出疑惑。
「聽聞墨道友在收集材料，今天參加拍賣會也是為了此目的。因此，楚某便做主將幾樣拍品提前調換了下來，不妨檢查一下看看是否滿意？」
竟然提前將拍品替換掉了，特意送到了他的面前。這樣的操作更是令的墨居仁心中詫異，他的面子有那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