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交易與金岳樓
,凡人:開局奪舍墨居仁
「將這些靈符帶走吧。」結束了一天的制符工作,墨居仁羊作疲累的伸了伸懶腰,隨即向著一旁的少女吩咐道。
通過這些天的相處,他也了解了對方的一些情況。此女名叫徐馨,是來自於化意門的底層弟子,因為在符籙一道天賦不錯,這才能夠被選中到這裏成為服侍人員。也不止是她,其餘的侍女們也都是類似的情況。
徐馨的性格很活潑,人也機靈,尤其是得知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以及這些天來的所見所聞,更是將其當成了『偶像』一般的存在,一些遇到的問題也會主動請教。
墨居仁沒有藏私的想法,只要對方開口詢問,他都會認真的給予回復。這也使得後者對他越發感激,看向他的目光之中隱隱透出一絲崇拜。
「您還是打算去萬仙樓嗎?」徐馨一邊收拾桌面上的靈符,一邊詢問道。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對方基本上每天都會在完成制符之後出去一段時間,地點就在萬仙樓,闐天城中最大的一座酒樓。
「收拾完就下去休息吧,今天我可能回來的晚一些,不用在外面一直等著。」墨居仁點點頭,隨即站起身來。
這丫頭也是死心眼,每天送完靈符都會在門外傻等,見到他返回之後方才會放心退下。他也說了對方几次,可惜沒有用處。
徐馨很是乖巧點頭答應,她猜到對方今天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卻很是自覺地沒有多問。
……
走出房門,迎面正好碰到了一位銀髮老者,同樣是一名符道大師,見到他的瞬間,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複雜之色,轉瞬即逝。
有道是同行是冤家,在修仙界中也會有類似的情況,名利這種東西,即便是修仙者也無法看破。
尤其是近段時間,對方煉製的靈符遭遇無數人的吹捧與哄搶,而包括他在內的其他符師們煉製的卻隱隱遭受「嫌棄」,心中自然不會好受。
不過,難受歸難受,卻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對方煉製的靈符確實品質更好,他們比不過,這才是最令人無奈之處。
技不如人,為之奈何?
收起紛亂的心緒,銀髮老者隨即揚起一絲微笑,主動招呼道:
「墨道友這是要出去?」
「萬仙樓剛到了一種靈酒,正好去嘗嘗,周道友可有興趣一同前往?」墨居仁彷彿沒有看到對方之前一閃而逝的異樣,笑着問道。
「真不巧,周某還有些私事要處理,不能陪道友一起了。」銀髮老者露出一絲歉意。
「無妨,下次有機會再聚也不遲。」
只是一個小插曲,墨居仁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走出萬符殿的他,看着前方廣場之上不斷飛進飛出的修士,不禁眉頭皺了皺。
形勢越發嚴峻了,整個闐天城中都充斥着肅殺之氣。前線傳回的消息中,雙方之間的廝殺極為慘烈,死傷者不計其數。
這種大規模,沒有任何限制的戰鬥,即便是他也未必能夠確保安全。幕蘭人可不會如同正魔兩道那些頂級強者一樣,顧忌什麼潛規則,元嬰期強者親自對結丹修士出手屬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即便如此,九國盟依舊沒有放棄阻擊的打算,原因也很簡單,一來是為了前線各處的大量資源搬遷爭取時間。由於對方來的太過突然,突進的速度更是快得驚人,很多靈石礦,靈藥園等等資源點都來不及處理,若是無法帶走,最終都會便宜了幕蘭人。
第二也是守住虞國,作為九國盟第一大國,境內的資源同樣豐富之極,自然不能讓幕蘭人得去。
墨居仁倒是沒什麼壓力,前線並不缺少他一個結丹期修士,相反,留在後方每天煉製出大量的中級靈符發揮的作用更大。
這也是他能夠心安理得的在後勤安穩的混日子的原因,即便他想要領取一些外出的任務,估計九國盟也不會同意。
行走在街道之中,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周圍有些壓抑的氣氛。甚至片刻之後,走到『萬仙樓』時,裏面無數的客人也都在討論著與大戰有關的話題。
墨居仁每天過來此處,也是出於此種原因,能夠及時的掌握前線的動態。即便他不需要外出冒險,掌握這些情報也是必須的。
不過,今天一進酒樓,正打算尋了位置坐下,卻忽然被夥計攔住,並且恭敬的說道:「墨前輩,有位貴客讓小的傳話,讓您到頂層的『雲雅閣』一敘。」
「貴客?」墨居仁神色微訝,直接問道,
「可知道對方的身份?」
「是某位前輩,只是小的眼拙,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來了多次,夥計和掌柜都認識他,說話之間也很親近。
「他來了多久?」
「中午的時候就到了。」夥計再次回答,卻是令的墨居仁心中一凜,這麼早就到了,又第一時間邀請自己,怎麼感覺是在特意等着他似得?
他倒沒有害怕什麼,這裏是闐天城,光天化日的沒有誰敢對他怎麼樣。更何況,幾天前涵卓同樣趕到這裏,有對方撐腰,更沒什麼擔心的。
「帶路!」
「前輩請隨我來。」
在夥計的帶領下,二人徑直上了萬仙樓最高層,位於九層的走廊之中。
這裏的雅室數量並不多,環境卻極好,雲雅閣便是其中之一。
墨居仁也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位貴客找他。然而,待得進入雅室之中,看到窗邊端坐的某人時,不禁愣住了。
「見到本宮很驚訝?」
「怎麼會?」墨居仁瞬間回過神來,擠出一絲微笑道,
「只是沒想到會是前輩,有些詫異而已。」
對面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偶然遇到的那一位神秘女修,魏雨柔。
當然,此時的對方已經不神秘了,幾天前與涵卓見面時他便提到了此女,也從對方口中了解到了諸多信息。
魏雨柔,出自化意門魏家,與當代家主魏昆陽屬於一個輩分。因此,別看其外表三十來歲,容貌美艷絕倫,氣質更是嬌媚無雙,其真實年齡卻已經八百多歲了。
此女還有另一重身份,血女宮之主,一個極為詭異的勢力。血女宮位於胥國北部邊境的血枯嶺,理論上正好是九國盟與正魔兩道的交接區域。
因此,其並不受到任何一方勢力管轄。
魏雨柔同魏家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在她很小的時候,因為一些未知的原因被逐出家門,之後便杳無音訊。直到百餘年後,對方才再一次露面,那時的她已經是貨真價實的結丹期修士。
其實力更是不凡,修鍊的竟是傳說中的血道功法,戰鬥力遠遠超過同階修士。她也沒有返回魏家認祖歸宗,而是選擇在血枯嶺開宗立派,成立血女宮。
魏雨柔天資縱橫,不到四百年便已經突破至元嬰期,血女宮也在其強大的實力和影響力之下快速發展。
又過兩百年,其修為再次突破,進入到元嬰中期,血女宮也有了再次壯大的可能。然而,就在此關鍵時刻,意外發生了。
不知是何原因,血女宮開始大量遣散門下弟子,僅僅數月時間不到,一個本應該崛起的大派便頃刻間分崩離析,變成一個僅有數百人的小型勢力。
後來才明白,是因為血女宮主練功除了岔子,導致修為倒退,從元嬰中期直接跌落一個境界,再次變回元嬰初期。
甚至有傳言,其修鍊的血道功法弊端太大,即便是元嬰初期也未必保得住,有一天跌落結丹期也不稀奇。
之後的近兩百年中,魏雨柔便再也沒有露面,血女宮也更是低調,如同封山一般,極少在世間行走了。
當時聽完涵卓的講述,墨居仁也不禁有些驚訝,這女人的一生起起伏伏,還真是有幾分『波瀾壯闊』的感覺。
只是,按說經歷了這麼多,對方應該有着不凡的氣度才是,怎麼當初見面時絲毫沒有這種感覺?反倒是嬌媚冷艷,像個勾魂的妖精似得。
至於那些傳言也不可信,至少現在看來,對方的修為依舊保持在元嬰期,可見並沒有再次跌落。亦或者是對方想到了什麼辦法,解決了弊端也說不定。
總之,涵卓給他的建議便是,盡量離此女遠一點,這是個比極情宗了情真人還要詭異的存在,走得近了,指不定哪天掉坑裏。
墨居仁自然是從善如流,他也從未想過與對方有什麼糾纏。
然而,有些事情並非想要避開就能避得開的,就如今天,自己只是來休息片刻,順便了解一下戰局形勢,卻莫名其妙再次見到了對方。
想了這麼多,其實也只是轉瞬之間,他的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
「聽聞萬仙樓中到了一批頂級靈酒,本宮也只是一時好奇,這才過來品嘗一二。沒想到正好看到了你,這才邀請你上來的。」魏雨柔再次取了一隻杯子,縴手執壺緩緩倒出,這才道,
「相逢就是有緣,你我這是第二次見面,更是緣上加緣。如此難得的緣分,正好坐下來陪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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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話,墨居仁心下吐槽,把自己喊上來陪酒,是認真的嗎?還有找的借口實在是有些牽強了,見了兩次面就是難得的緣分?自己天天過來萬仙樓,和夥計掌柜見了不下幾十次了,這又該是什麼緣分?
吐槽歸吐槽,他還真的不好拒絕對方。
元嬰期強者嘛,他惹不起,只能順從對方坐下。至於會不會鬱悶,倒也不至於。大丈夫能屈能伸,陪個酒有什麼關係。
「這是出自貝葉宗天香仙子親手釀造的頂級靈酒『天香醉』,尋常可喝不到,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晚輩不喜歡飲酒,您自己喝就是。」陪酒沒什麼,喝酒就算了。儘管他體魄強橫,對於毒素的免疫力極強。但是,這女人可邪門的很,他還是警惕一點更好,免得不知不覺中著了道。
「怎麼,怕我下毒不成?」見他如此謹慎,魏雨柔不禁似笑非笑的問道。
「當然不是,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而已。」說着,墨居仁已經手臂揮動,取出了自帶的茶具和靈茶開始處理起來,
「喝酒傷身,前輩若是有興趣,不妨嘗一嘗此物,這也是晚輩的最愛?」
魏雨柔心中不禁好笑,她一介元嬰期修士,喝點靈酒還能傷身體?害怕就害怕,偏偏找這麼爛的借口。
她也沒有主動拆穿,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對方擺弄茶具。也不愧是天華樓的樓主,這靈茶確實不凡,僅僅瀰漫而出的茶香便令人心曠神怡。
這靈茶自然不差,產地源自亂星海,除了非凡的功效之外,香味也是別具一格。魏雨柔只淺淺抿了一口便眸中一亮,心底生出喜愛之意。
「縛光玉的事情怎麼樣了?」
「此事自有別人去交涉,用不着晚輩操心。」
「別人?應該是涵卓吧?」魏雨柔目光一閃,接着又問,
「這麼說來,你也應該知道本宮的身份了?」
「了解了一些。」墨居仁也沒有隱瞞,點頭回道。
「所以你方才表現的那般謹慎,是擔心本宮會加害於你?」魏雨柔似笑非笑。
「怎麼會,前輩想多了。」墨居仁訕訕一笑,卻絕不承認。
「口是心非。」魏雨柔白了對方一眼,玉手在茶碗上摸索了一陣,再次說道,
「既然你知道本宮的身份,那也應該清楚,我要是有心出手,即便你再是防備也沒有用的。而且,你那什麼天才的身份,背後三名元嬰期修士的靠山等等在我這裏算不得什麼。」
「前輩所言極是。」對方都這麼說了,墨居仁又能怎麼辦?只得露出一副很是認同的神情。不過,目光卻平靜之極,沒有半點慌亂。
「膽識倒是不錯。」魏雨柔嫵媚一笑,玉手卻忽然一翻,顯出一隻半尺見方的精緻木盒,輕輕打開盒蓋,頓時,一枚巴掌大小灰色玉石浮現而出。
「這是……」墨居仁不禁露出詫異之色,卻見得後者白皙的纖指輕點,那玉石瞬間微微震動,周圍的光線竟彷彿被扭曲了一般,被束縛變形,最終被玉石吞沒。
「縛光玉!」見此一幕,他哪裏還不明白,其正是自己要找的東西。可是,此玉不是在魏家家主魏昆陽手中嗎?怎麼會?
驀地,其臉色頓時微微一變,想到了某種可能。抬頭看向對方,沉聲問道,
「前輩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