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缺一門
天起繁星最後一絲魚肚白,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三人打起了火把。林老漢沉思了半響,一咬牙「如今只好…」
林老漢看向林楓說道:「楓兒你年紀尚小,你閉上眼睛,不管聽到什麼都別睜開眼看,爺爺叫你方可睜開明白嗎?」
又對韋老者說道:「韋老哥你我都是古來稀什麼沒見過,等下我作法引出潭中水鬼,你莫怕他不會傷到你」。
韋老者點點頭心裡滴咕,老夫花甲之年還從未見過鬼長啥模樣,今日倒要瞧瞧。
林老漢拿出一個金龍罩,三道靈符,五個銅錢往地上一擺,點燃二支白焟燭,和三長兩短三支香。
一把桃木劍插上一道靈符,往白焟燭火焰處一點,靈符燃燒起來。
手提攝魂玲口中念道:「查查旮旮四方山神,五方鬼帝傳我號令,潭中水鬼顯出真身,急急太乙真君如律令」
砰……
砰……幾聲水響。金龍罩發出金色當芒,金龍罩向水潭中央漂去。
潭水猶如滔滔江水吸入金龍罩中,林老漢再一次將桃木劍點燃一道靈符。
口中大喊一聲:「潭中鬼怪還不快快顯身,更待何時」?
天空頓時烏雲遮月,陰風陣陣火把忽明忽暗。
烏髮長飄潭中一女子走了過來,臉色蒼白雙眼翻白,直勾勾對著林老漢。
韋老者生平第一次眼見,全身毫毛豎起渾身發抖。
林老漢問道:「來者何方人士,可否橋東頭聶紅娘,喜神現如今何處」。
女鬼發出幽幽的聲音開口道:「小女子原是橋墩村馬氏名月娥,恨我自己聽信了負心漢的話,只因生前為情所困,做下傷風敗俗之事,才有此報應」。
女鬼接著說:「高人所說之人,讓人早以接走」。「我本以為苦苦掙扎這冷水潭中,今日有替我之人,誰知有位道法高超男子接走」。
林老漢道:「此話當真」。
女鬼道:「高人如若不信,你往潭中看去便知」。
林老漢望向潭中,方知女鬼沒說謊言,開口問道:「你可知去往何處?」
女鬼道:「聽聞男子口中提起劉家莊,別的我也一無所知」。
林老漢道:「我信你所說,念你心存善念從未害人,切記不可有害人之心,否則我定不饒你,你請速回日後定有出頭之日。」
說完又是一道靈符點燃,念上送神咒語。金龍罩剛才吸進的潭水,如今全向潭中流去,一刻鐘后一切恢復平靜。
此時望鄉台上一名男子風飄衣杉勝似潘安,眼眸注視遠方,他不是別人正是喜神的陰魂歐陽伍倆。
曾經歐陽伍倆聽爺爺告訴他,自己出生時只有五斤五兩重,母親難產而亡,父親戰死沙場,爺爺希望以後的日子,平平安安的所以稱之為伍倆。
伍倆在風水學中稱之為天煞孤星但凡多一錢,不是人中之龍,也是人中麒麟命格,說來也怪歐陽伍倆生辰八字命格正好伍倆不多不少,爺爺是個鄉野老漢自然不懂這些。
望鄉台傳聞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用蓮花台花瓣靈氣所化,能看穿凡夫俗子前世種種善惡,由如一面前世今生鏡。死去之人相望於前生而不得歸,望穿秋水見上親人最後一眼。
歐陽伍倆心裡想著,這一生不羈放縱,似夢非夢短短二十幾年就過去了。
「如今連淑女之手都未牽過」
想想也是人生一大遺憾,歐陽伍倆望著遠方的家人心裡百感交集。
從小無父無母爺爺一手含辛茹苦拉扯大,如今爺爺也不知投胎何家?
望著前生鏡,一個黑影從爺爺房間一閃而過,歐陽伍倆思索起來,他是誰?為何會出現在爺爺房中?然到爺爺不是壽命以終,而是讓人害死的?
那我又是如何來到此地?再往下看只有模糊不清的畫面。
地府律歷亡靈七七四十九天任何一個七都可出鬼門,魂魄都可返回陽間看望親人最後一別。
相傳開封府尹包青天日審陽,夜審陰見於世人生死離別飽受痛苦,包拯功德圓滿封為十殿閻羅,下律亡魂七七之中可返回凡間了卻塵世因緣。
歐陽伍倆苦苦笑道:「天大地大也沒有我牽挂之人,世界上再無愛我的人」。
此時一幫鬼差來到歐陽伍倆面前「歐陽伍倆閻君有令,讓你了卻塵世之事,五更之前速速前往豐都城報到」。
一個牛頭人身對歐陽伍倆說道。另一個馬面人身遞給歐陽伍倆一道文書,口中對歐陽伍倆說道:「這是出鬼門文書有了這文書你方可進城隍廟出入陽間」。
歐陽伍倆道:多謝二位差爺,鬼差飄然而去。
歐陽伍倆帶上文書朝鬼門關走去。一出城隍廟便來到了人間。
天大地大也不知道自己的屍首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該往那去,歐陽伍倆正在發愁時。
一個蒼顏白髮的老者出現在歐陽伍倆面前。老者開口說道:「閉上你的眼睛!你的魂魄會指引你往何處去」。
歐陽伍倆道:「謝謝你土地爺爺,」土地爺哈哈笑道:「去吧!去吧……」。
歐陽伍倆閉上眼睛感應自己的魂魄方位,此時自己也飄了起來,悠悠蕩蕩飄向劉家莊。
林老漢爺孫同韋老者此時也趕到了劉家莊。
劉家莊座落於江流,山丘之中也是個大村莊,林老漢開口道:「韋老哥你可否聽說聶紅娘通奷何人」?
韋老者回道:「老朽平時不出客棧也不想過往塵世,聶紅娘通奷之事,還是隔壁王嬸跟鄰里之間談話得之」。
這麼個大村莊少說也有五六十戶人家,要想找個人還真是個難事。
韋老者望向林老漢道:「林老弟如今該怎麼辦」?
林楓打斷了老者談話道:「爺爺我們不是還有靈兒嗎」?
林老漢聽道孫子的話,高興的叫了起來,「對啊我差點忘了靈兒」。
靈兒是只烏鴉平時都是跟著林楓,林老漢每逢送喜神都會帶在身邊,烏鴉有靈性天生喜歡屍體,人們常說烏鴉是不祥的鳥,這也不能怪烏鴉,烏鴉還是種記憶力超強的鳥類,只要有人傷害過它,它會記住一有機會就會報復傷害之人。
一來有什麼事可以當信鴿,二來烏鴉不管白天黑夜眼睛明亮,經過林老漢的調教可以分辨一里之內,有沒有屍體,三來沒事拿來逗個樂解個悶。
林楓從布袋裡放出烏鴉,林老漢道:「靈兒帶我尋喜神。」只見烏鴉拍拍翅膀飛起,在林老漢三人頭上盤旋一圈飛往一處荒廢的寺廟裡。
三人出現在寺廟中,烏鴉此時停留在一座雕像上,雕像經歷風霜殘燭,還是可以看出是龍王樣貌,四周破敗不堪到處結滿了蜘蛛網,一張神台少了根柱子上面厚厚一層灰塵。
林老漢三人走上雕像前看了看,韋老者開口道:「林老弟現在咋整!這破廟也未見喜神的影子,這鳥兒靠不靠得住哦?」
林老漢道:「先找找看吧!以我多年和這鳥的了解,其中必有隱情」。
此時林楓叫了起來:「爺爺這裡好多的蜈蚣,快嚇死我了」。
林老漢與韋老者同時望向林楓手指處,十來條蜈蚣,在龍王雕像四周繞來繞去尋找食物一般。
林老漢敲了敲雕像四周,又爬上烏鴉停下了的地方。
在雕像頭上拍來拍去,突然間發現雕像有一隻眼睛是活動的,用手一按眼睛,砰然一聲雕像動了起來,慢慢的出現了一個暗格。
暗格只容得下一人,林老漢三人前後向暗格之中走進,下了台階空間大了起來。
有一間屋那麼大,只見一名女屍全身浮腫,披頭散髮臉色蒼白,旁邊一名男屍,正是他們要找的喜神。
二具屍體並排敞著,旁邊各有一男一女兩具未滿月的嬰兒屍體,身邊一圈白焟燭火光闌珊照亮了整個山洞。
山洞橫木上掛鉤著大大小小十幾隻貓屍體,貓皮讓人扒了下來,一滴一滴貓血流向二具屍首,貓眼在這幽暗的燭光中閃著綠綠的的光。
一隻白狐被埋在二具屍首腦袋旁,只露了個腦袋在外,白狐嘴裡發出,嗯嗯吱吱聲彷彿快要死去。
看到眼前的情景林楓,韋老者嚇得瑟瑟發抖,林老漢見多識廣也知道是咋回事。
暗格中的腥味引來四周蟲蛇,然怪地面上如此之多蜈蚣。
林老漢恕道:「世間竟然還有人修鍊如此惡毒之術」。
韋老者問道:「林老弟這是什麼個情況?」
林老漢回道:「陰陽續命術」。
林老漢向前衝去剛想抬起喜神,只聽到背後傳來一陣風聲。
林楓大叫道:「爺爺小心……」
一名中年男子拿著一把長刀向林老漢背部砍去,林老漢被這突如其來的男子嚇了一身冷汗,一個閃退躲過了刀鋒。
身諾心定問道:「你是何人,干出這歹毒之事你就不怕天譴嗎」?
男子哈哈大笑道:「天譴又如何?」
「若救不活我心愛之人,我活著有什麼意思。」
「你們若識相我便饒你們不死,如若不然別怪我刀不長眼」。
林老漢大喝一聲:「好猖狂的賊子,干出如此惡行,還不知悔改,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男子恕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要闖」。
「今日我要你死個明白,我乃是「缺一門」第十八代掌門人上官策」。
「缺一門」一出口兩位老者臉色大變,林老漢走南闖北自然清楚這門派的歷害。
韋老者也聽江湖上朋友提起,「缺一門」乃是魯班徒弟李寧智所創,相傳魯班得紫陽真人真傳。
自創兩本天下奇書,一本為魯班修書,魯班修書主要以土木建築著稱,而另一本則是魯班天師訣,魯班天師訣以秘術著稱。
李字智向來對土木建築學沒興趣,未經師傅同意,偷偷拿走魯班天師訣,建立江湖上聞風喪膽的「缺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