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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詛咒的作用

  ,黎明氣象局

  「他……離開了?」

  於瑤夕忍不住問了江祈年一句,明明知道最終結果如何,可仍舊想要再詢問一遍。

  江祈年並沒有回話,而是輕輕點了點頭,便算作回應了。

  而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接著便眉頭微蹙,對著正發獃的於瑤夕問道:

  「你這兩天……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現象?」

  「奇怪的現象?」

  於瑤夕先是思考了一下,然後就回答了他:

  「有吧……我記得昨晚好像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了合川就住在我對門兒,當時不知道為什麼,我拚命的拉住他不讓他進去。

  但具體的記不太清了……不過夢中的我好像很瘋狂,整個人都披頭散髮的,興許是心底的一種預兆吧。

  那次我們吵完架之後他就很少回家了,我也不知道他具體住在哪裡,我試過跟蹤他,可是卻都被發現了,沒想到……」

  說著說著,於瑤夕的眼眶又開始泛紅起來。

  「於小姐。」

  「嗯?」

  她用不解的眼光望著江祈年,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少年會突然叫她。

  江祈年嘆了口氣。

  「你該醒了。」

  「什麼……」

  不等於瑤夕說完,她便是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頭部也傳來了強烈的眩暈感,緊接著,便是雙眼緩緩合攏,一頭昏睡了過去……

  可是在江祈年的視線中,她卻是緩緩的消散在空中了,沒有留下半點兒痕迹。

  而門外也似乎是發生了些什麼變化,他抬眼望去……

  只見對面的那扇防盜門不知何時已經被關上了,上面落滿了厚厚的灰塵,而在其一旁,則是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就如同是很久都沒人居住過了一般。

  見狀,江祈年的眉頭卻是皺地越來越緊了。

  這並不是什麼好的現象。

  他剛才就感覺到了於瑤夕同樣是執念所化,可這道執念卻又帶上一絲活氣兒。

  那就說明於瑤夕並沒有死去,只不過由於執念深重,外加在現實當中可能因為什麼原因昏睡了過去,這才以執念的形式出現在了這裡。

  「有些麻煩了呀……」

  江祈年不禁搖了搖頭。

  如此跡象足可以表明事件已經牽扯到了普通人身上,看來那簡訊有一點兒沒有騙自己,那就是能看到這副景象的確實只有自己一人。

  執念化身,並不算作是人……

  文字遊戲倒是玩兒的不錯。

  可如果這些執念化身死亡的話,很有可能在現實中也會受到重創,不會造成任何死亡,但是精神上面會受到什麼影響就說不準了。

  植物人?精神障礙?

  這就不得而知了,可不管是哪種結果,都令人極為頭疼,現在的氣象局無法監測那些威脅人們精神狀況的未知,這也受到了很大的掣肘。

  話落之際,江祈年的腦海中卻是突然閃過了一副畫面,十分迅速,一閃而逝,以至於他只是隱約間看到了自己的朋友在對他微笑著。

  是……是那天下午和他一起去商場的朋友……

  於是他挽起袖子看了看那張鬼臉兒。

  此時鬼臉兒哭泣的幅度稍微大了些,若說一開始只是微微抽泣的話,那麼現在已經是哭出了聲一般。

  就如同有一隻蚊子在耳邊不斷環繞著,說不上噪耳,卻也令人心生煩悶。

  但如果仔細觀察它的嘴角兒的話,好像又是恍惚間帶著一抹笑意。

  原來如此……

  江祈年大概猜出詛咒的作用對象了。

  整座迷霧之城都是由無數個執念所形成的,那些數不清的執念交織成了這片迷霧,它們從中走了出來,卻又不知道該去往哪裡。

  眼前的迷霧便是心中的迷茫,它們都是因為某種執念才形成的,並且堅定不移的想去實現那些還未完成的願望

  如果是已經完成的事情,又怎麼算得上是執念呢?

  這也是起初江祈年感知不到它們的原因。

  執念……究竟算什麼呢?

  不是人,也不是鬼,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口氣兒罷了,連生靈都算不上,玄之又玄,讓人摸不清頭腦,既為虛無,又何談感知呢。

  至於這詛咒……

  那一抹笑意是在殺死白合川的上司時所發生的變化,這個他當時看到了,而且伴隨著那道執念被自己斬成兩半兒,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了腦海中流失了些什麼東西。

  也就是說這詛咒是針對記憶的,如此新穎的詛咒他還是第一次見,可現在的江祈年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去欣賞其中的玄妙之處。

  殺死執念的代價是自己的執念會減弱……

  不,應該說流逝,因此這對自己非常不利。

  執念不分有無,只分強弱。

  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執念,只不過是強弱程度不同罷了。

  比如有的人想考一個好高中,等他真的考上了之後,這個執念便消散了。

  可緊接著,他又想考一個好大學,那麼新的執念便又產生了。

  如此循環往複,可能做到,又可能做不到,未完成的願望,心中所堅持的信念,即為執念。

  執念過於強烈,心生魔障,要麼成為追求完美的瘋子,要麼就在輪迴之中產生迷茫。

  可如果一個人連最簡單的執念都沒了呢?

  就好比那斷了弦的風箏,沒有追求,沒有堅持,隨風飄向任何一處地方,緊繃著的那條弦斷了,這人也就和廢人沒什麼區別了。

  現在的江祈年就陷入了這樣的一個困境當中,不論是救贖,還是殺戮,都會導致自己偏向一個極端。

  一,有關噩夢之城的執念在心中越放越大,從而走火入魔。

  二,忘記所有的執念,吊著自己的一口氣兒散掉了,到時候會變成什麼模樣,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可不論是哪個結果,都是一個死局。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遇事不決,問心即可。

  而後,便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此時的江祈年坐在小區外面的長椅上,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起初他以為這件一切的真相都隱藏在白合川身上,可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險惡。

  白合川只是開始,並不是結束,至於對方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這個還有待考察。

  殺了自己?

  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對方若真是想殺死自己,恐怕不會如此的大費周章。

  通過林南枝口中他猜測到了自己身上可能隱藏著什麼秘密,但是如果連林南枝都是模稜兩可的話,那麼對方所知道的也不會太多。

  除非他們是噩夢之城的始作俑者……

  想到這裡,江祈年的眸子中泛起一絲寒光。

  雖說對方的真實目的不一定是殺了自己,但是也絕對沒安好心,興許是想利用這個詛咒將他扯向一個極端,然後真正所圖謀的東西才會浮出水面。

  至於破局之法……他也想不出個頭緒來。

  剛剛打電話的應初梅確實是真的,這也是白合川露出的一個破綻,當時白合川只是一道執念,因此很多話中都充滿了矛盾。

  比如他明明說手機落在了公司,可是又怎麼知道手機沒有信號?

  他從發現手機不見時就被上司纏住了,除此之外再無和其他人接觸過,唯有一個鄰居,還是他的妻子,後來就一直躲在家中,因此不管從哪兒方面看,他都沒有機會接觸到手機。

  至於昨晚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釋放出迷霧之城的幕後黑手了,對方通過電話施加詛咒,然後等待著自己自投羅網。

  而當時所聽到的咀嚼聲,他心中隱約也有了些猜測……

  就在此時,江祈年的手機便是從口袋中響了起來,緊接著他神色一凜。

  來了!

  他不動聲色的從口袋中拿出了手機。

  陌生號碼。

  屬地也是椀省舫鶴市。

  「還真是消停不下來了。」

  說罷,便是按下了接通鍵。

  「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后,這次他顯然要從容許多,只見他說完以後,就悄悄豎起耳朵來,生怕漏下一點兒有用的信息。

  「我的兒子丟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同時還有一些滴水的動靜夾雜在其中,就好像是從較高的地方落下來一般,水滴滴落,等過了一會兒,才隱隱聽到「啪嗒」的聲音。

  「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上忙的嗎?」

  可電話那頭的女人並沒有理睬江祈年,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明明再過幾天就是他的七歲生日了呀,為什麼他卻突然藏起來了呢?是不是在和媽媽開玩笑?」

  「……」

  「真是個調皮的孩子,消失了這麼久,媽媽會擔心的,你說平時那麼聽話的一個孩子,為什麼這次不聽媽媽的話了呢?」

  江祈年並沒有選擇去打擾女人的講話,反而是耐下心來安靜的聆聽著,試圖從其中尋找到一些關鍵信息。

  也就在此時,電話那頭兒隱隱約約的傳來一些嘈雜爭吵的聲音。

  於是他將靈力附著於耳朵上,接著仔細的聽了起來……

  「房租都拖了三個月了,你到底什麼時候交?!」

  「阿姨,您看能不能再給兩天時間?」

  「兩天兩天,你自己算算你這是第幾次和我這麼說了?!我不管!必須現在就給!否則就趕緊收拾鋪蓋卷滾蛋!」

  「話也不能這麼說呀,你這房子旁邊兒什麼環境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一到晚上就吵得睡不著覺,每逢下雨的時候這天花板還漏水……」

  「呦,嫌棄我這房子差了唄,嫌不好你找好的去呀,沒錢還在這兒挑來撿去!你這窮病得趕緊治治去呀。」

  正當江祈年心中思索之際,那女人的聲音就又傳了過來:

  「我的小秋去哪兒了?我把天花板撬開了,可他也沒在裡面呀,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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