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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觀想的江祈年和造謠機

  近幾日來局裡一直無事,偶爾有些小的事件,也都沒落在第五小隊頭上。應初梅大部分時間都在瞎轉悠,要麼就是在宿舍躺屍,偶爾也會去京城裡面逛逛商場買些衣服和美食,程載游有時會叫她一起訓練,但是她秉著明日復明日的原則從來都不去,時間久了倒是落了個清閑自在。與之相反的江祈年則是沒有閑下來,他這些日子出了幾次任務,剩下時間就在程載游的教導下一直磨練自己的戰鬥技巧和刀法,以求自己的實力能更進一步。

  「叮!」

  江祈年手中的長刀又一次被程載游輕描淡寫的彈開,相較於滿頭大汗的江祈年,程載游則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甚至在迎戰江祈年的時候還有功夫喝口茶。

  兩人練了也有些時候了,江祈年屢戰屢敗,但是卻屢敗屢戰,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程載游看出他身體有些乏累,於是便揮手叫停,示意他坐下來歇會,要不憑著江祈年這個性氣兒能把自己練的經脈寸斷。

  坐下來的程載游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然後對江祈年說道:

  「祈年,你的刀法並不差,林局曾經教你的基本招式你練的差不多了,基礎也打的很不錯,但是你知道你的缺點在哪兒嗎?」

  「知道。」

  程載游有些意外的看著江祈年,突然間好像來了興緻一樣,他笑吟吟的注視著江祈年

  「那你說說,你缺點在哪兒?」

  「過於死板。」

  江祈年沉吟了一會兒便答到。

  「還真讓你說對了,對,沒錯,你基礎挺紮實,但是招式卻過於死板,過於拘泥於形式,你要知道,招兒是死的,人是活的。當然,這也和你接觸較少有關,包括林局教給你的體術也是一樣,你還沒把它融會貫通。這事真講起來比較複雜,我就簡單來說,所謂融會貫通,就是將東西,變成自己的東西。」

  江祈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當他琢磨程載游這幾句話的時候,程載游接著不緊不慢的說道:

  「所謂變成自己的東西,就是說,將這些招式動作,形成肌肉記憶,條件反射,就好比人走路一樣,邁完左腳邁右腳,這個不用特意去想吧,邁完左腳的時候,你就知道要邁右腳。換成戰鬥來說呢,就是敵人向你衝過來了,你想都不想就是一刀,不用思考怎麼擋,怎麼還手。什麼時候能做到這種地步,那就算成了。」

  「那如果普通人體術特彆強,能不能對抗締約者或者術士?」

  程載游搖了搖頭

  「不能,締約者的肉體強悍也不是普通的鍛煉造成的,那這樣說來人人都能是締約者了,所以說主流還是修鍊,但是練這些東西的目的是,哪怕最後你一丁點靈力都沒有了,就要靠體術戰鬥了,到這時候就需要技巧了,就像前些日子你和趙鵬打到最後,如果你近戰廝殺能力極其強悍,還用到最後自己跳樓使詐才能殺了他?之所以練習這些,一是為了更好的發揮締約之物的力量,二就是在靈力全無的狀態下,依舊有一戰之力。」

  「那等到肉深層次到達半神體的時候呢?」

  「那也需要練,雖然說肉體凡胎對半神體就已經很難造成傷害了,但是你穿著一身王八殼子挨揍?或者上來一套王八拳?咱就不說能不能打死人,就說這面子上,它也掛不住呀。你的肉體越強大,能承載的力量就越強,同時也就越能發揮出這些東西的優勢,比如一個普通人和一個神體同時打出一拳,你想想結果是怎麼樣?好,你可以跟我說神體什麼都不會也能一拳打死普通人,但是你敢保證這世界上就你一個神體?兩個神體對打,一個什麼詠春八極降龍十八掌,另外一個王八拳加瘋狗拳,你說誰輸誰贏?」

  江祈年不由沉默了下來,程載遊說的沒錯,當時和趙鵬的戰鬥,靈力方面比不上對方,近戰廝殺也打不過對方,如果他的體術很強,那麼在趙鵬的術破解的那一刻,他就是必死的局面。

  「好了,知道你的問題在哪兒了,接下來就去好好琢磨吧,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但是也別急於求成,這東西也不是說幾分鐘就能搞定的,哦對,還有就是那些什麼功夫一類的有時間可以學學,不過記得擦亮眼睛,別到時候生死戰對方都貼你臉上了你還甩個劍花再來個金雞獨立。」

  程載遊走后,江祈年便回到了自己的練功房,他在練功房內盤膝而坐,腦海中一直回想程載游和他說的話,他內心思索著:

  變成肌肉記憶,需要怎麼做呢?揮刀一萬次?不對,並不能說不對,單純的揮刀一萬次除了增加點肌肉沒有任何實際效果,要在揮刀的同時去思考,去理解,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剛才程載游用的也是最普通的招式,可是感覺就很不一樣,就像是……有靈魂!對,他想起來了,程載游給他的感覺就是心至刀至,這就是融會貫通的表現,他完全吸收了這些招式,變成了自己的東西,並在這個基礎上,通過自己的理解,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刀法。

  刀的作用,為什麼出刀?拳的作用?又為什麼出拳?為了保護周圍的人?不對不對!

  江祈年陷入苦思冥想之中,和偽蒙雙氏對戰時,揮刀是為了什麼?出拳又是為了什麼?和趙鵬對戰的時候又為了什麼?保護?不對!求活?也不對!

  江祈年閉著眼睛慢慢的站了起來,他手持長刀,開始回想和趙鵬戰鬥的場景,此刻的他彷彿重新回到了和趙鵬廝殺的那個夜晚。

  一片星空之下,樓頂的風吹的二人衣服獵獵作響,趙鵬握緊匕首獰笑著向他沖了過來,江祈年也拔刀迎敵!

  只見趙鵬沒有用匕首,而是左手呈刀狀戳向他的咽喉,他頭向右歪避開攻擊,同時刀貼身而出做拔刀斬,可明顯趙鵬更快,膝蓋頂住匕首的刀面直接擋住了拔刀斬,不等他收刀趙鵬左手由刀便爪直接扯向江祈年,他反應過來就雙腿發力向後一蹬,可還是慢了一步,脖子上留下幾道血痕。

  他持刀再上,對著趙鵬正中劈下,趙鵬見其中門大開便弓起身子,右臂拿著匕首向上一頂擋住長刀並順勢彈開,左拳則是向著他中門打來,他不加防守而是抬膝踢向趙鵬的面部,趙鵬也是小臂內旋用肘抵住了他的膝蓋,而後就在接觸的一瞬間小臂外展抓住他的小腿猛地一扯,他站立不穩向前邁去,趙鵬一個閃身至其身側,而他也緊跟著一個纏頭裹腦手中長刀便向趙鵬襲去,趙鵬不慌不忙反手握著匕首,用倒刺卡住他的長刀向左上方一拉(因為江祈年右手持刀,趙鵬的位置在江祈年左側,倒刺卡住後趙鵬向左上拉正好是將江祈年的手腕往外翻),他手腕吃痛,刀抽不回來,於是隨即棄刀。

  他不甘示弱,打出一個右直拳,趙鵬將他的長刀甩遠,隨後匕首擺正,用刀把向下砸去,將他的直拳打落向下后,不等他再度攻擊,趙鵬左手攥住他的手腕向身後一拉,由於他將全身力氣集中在右拳上,故而身體重心在前,趙鵬這麼一拉他重心失衡,此時他本想踏出右腳重新立穩,趙鵬卻不給他機會,趁著他失衡的時候,直接手指一轉重新反持匕首劃過他的脖頸。

  「呼!」

  江祈年從那個玄之又玄的狀態退出來了,是的,這應該就是巔峰時趙鵬的體術強度了,哪怕他以命搏命,也沒有勝算,甚至連傷到他都沒做到就被抹了脖子。至於那次,加上重重原因,他才在體術上勉強和趙鵬打了個四六開。

  他記得林南枝教過他,這是一種觀想狀態,只有在內心極度沉浸的時候才有可能做到,這種機遇是可遇不可求的,於是江祈年馬上甩了甩頭,將腦子中的雜念甩了出去,然後又閉上眼去尋找那份感覺。

  一次,兩次,三次……直到第六次,他還是失敗了,雖然每次都是以他的死亡告終,但是他彷彿能感覺到自己的體術刀法在逐步提升,他已經能慢慢的反攻趙鵬了,想到此處,他心無雜念,專心致志的開始第七次觀想。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星空,熟悉的……趙鵬。

  此時江祈年決定主動出擊,他拖刀而上,趙鵬也疾步跳了過來,他猛吸一口氣,右手一個剪腕花將刀尖兒指前,然後順勢一個正撩刀挑向趙鵬右肩,趙鵬右肩后擺躲開攻擊,然後想再次用倒刺卡住他的刀,他吸取經驗,這次擺了一個撩腕花虛晃一下直接收刀,趙鵬一擊落空馬上進行追擊,匕首筆直刺出,他略微後撤使出一記按刀將匕首壓下,緊接著趙鵬迅速收回匕首,而他雙手握刀從左上方砍下,趙鵬無奈只能抵擋,長刀是他的優勢,趙鵬手中的匕首面對他餘力不足,但是同樣也要注意幅度避免大開大合,以防被趙鵬抓了空子。

  此時趙鵬架住他的刀后左腿便向他的側腰橫掃過來,他提膝擋住,然後馬上抽刀回來刺向趙鵬的腿,他知道刺不中,他這麼做的目的一是防止長刀再次被倒刺卡住,二就是逼退趙鵬收腿,他親自領教過趙鵬的拉扯功夫,這個人對人體關節部位的運用意識太過可怕,好幾次都是因為這一點打破了自己的平衡,最後導致被抹了脖子。

  趙鵬見他的刀和重心都偏向右側,於是便用匕首向他左側扎去,他抬起左手用手腕撥開趙鵬的手腕,這是跟林南枝學的類似於四兩撥千斤的一個技巧,緊隨其後的是一記纏頭刀,趙鵬躲閃不及便被劃破了臉頰,成了!歷經多次失敗第一次傷到趙鵬!趙鵬沒理會傷口,反而繼續沖向前,長刀勝在殺伐力更強,而匕首勝在更為靈活,一旦貼身,長刀的優勢便發揮不出來,於是林南枝當初便教了他纏頭裹腦式,就是為了應付這種情況,趙鵬擺刀扎向他側肋,他稍作後撤將刀橫至腋下,借著匕首扎來的一瞬他剪了個腕花彈開匕首,並順勢接了一記反撩刀挑破了趙鵬的右肩,他一擊即中之後馬上抽刀後撤而立,神情戒備的盯著趙鵬。

  可就在此時,眼前的景象緩緩褪去,他睜開雙眼,自己的意識已經回到了練功房內。

  江祈年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回想著剛才的戰鬥場景,他漸漸的明白了,練刀練體術的唯一目的就是,殺敵!這就是殺人技,它的目的不是為了所謂的具有觀賞性,它就是為了殺敵而存在的!招式過於死板,那就自己慢慢練,帶著殺敵的決心,他緩緩的練習著林南枝教他的招式,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唯一的目的就是殺死眼前的敵人!

  他放緩自己的速度,調整自己的呼吸,使自己沉浸在這一招一式當中,一刀,兩刀,三刀……去理解每一刀是如何殺敵的,去理解,去融會貫通,讓自己的肌肉記下這些動作,將它深深的植入潛意識當中。

  觀想過後,江祈年算是開了智了,他在觀想中和趙鵬對戰,觀察趙鵬的動作,然後反思自己的動作,使他進展飛快。

  直至最後一次的觀想,他已經能傷到趙鵬了,當時不等趙鵬再度出手他便被迫退出了觀想,可他也知道,如果繼續打下去,死的還是自己,趙鵬經歷幾十年如一日的打磨錘鍊,近戰廝殺的能力不是他一朝一夕間就能抗衡的,刀法一樣,打拳踢腿也一樣,都需要經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千錘萬打,欲速則不達,他能在最後一次傷到趙鵬,便足以證明他的天賦和進步了。

  時間很快到了傍晚,而江祈年一天都沉浸在練刀上,絲毫沒有察覺時間的流逝。正當他收刀時,才發現已經月上梢頭了,他收拾好練功房,正準備走出去,讙突然從他體內鑽了出來,他微微有些疑惑,有些不理解讙為什麼主動跑了出來,可當看到讙的樣子時,他眼角便帶了些笑意。

  只見讙的體型更大了一些,一開始還是普通貓的大小,現在的個頭已經堪比中型犬了,而且身上的毛髮愈加柔順飄逸,爪子上隱約有翠綠色的光澤緩緩流動。

  他明白,這是因為他實力精進,讙也跟著變強了,而緊接著,他又感覺到身體有一股靈力在自行運轉,將他的身體又淬鍊了一遍,他連忙坐下來運轉吐納之法,等運轉三個大周天后,他感覺身體上似乎是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在涌動,他相信,如果再次遇到趙鵬,自己絕不會那麼狼狽了。

  「走!小讙!我們去吃飯!」

  讙輕輕叫了一聲就跟在他身後隨他走了出去,只是江祈年沒注意到的是,在讙的眼底,有一抹金芒一閃而逝……

  第二日上午,江祈年又找到了程載游,希望能繼續和他對練,在和程載游對練的過程中,雖然依舊被程載游揍得鼻青臉腫,但是有好幾次他的刀都緊貼著程載游的喉嚨劃過,程載游再也拿不出昨日那悠哉悠哉的態度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始稍微認真了些,不由得心底暗暗驚訝,沒想到江祈年進步如此之快!

  對練一會後,程載游擺手示意江祈年可以休息了,再打下去自己沒準就成了這小子的墊腳石了。於是二人便坐在椅子上聊起了天。

  「行啊你小子,當初我練了好幾年才到你這個水平,你這剛一天就小成了?」

  「僥倖罷了。」

  程載游一陣陣無語,雖然他確實想調侃江祈年,但是江祈年跟他說了事情經過,他也不得不承認,江祈年的天賦之高可以說是高的不能再高了,林南枝倒真是無意間帶回來個好苗子。幾個月的時間就能和讙初步同化,雖然不能做到長時間維持,只有短短几分鐘,可換成個平常人,沒個兩年左右下不來,再加上他入門啟蒙是林南枝帶著他的,嘖嘖,已經不敢想象這小子將來能達到什麼地步了,小半年的時間,初步同化,刀法小成,興許他將來……沒準能超過林南枝呢?

  還真是,關鍵時刻還得看林局,要不說人家能當局長呢,當時力排眾議將江祈年帶進局裡,看來是早看出江祈年的不凡之處,說什麼無意間那都是扯淡。不過說來也是,真沒點不一樣的地方,也不能從椿城那個地界兒逃出來……

  程載游看著這個皮膚略顯白皙但又顯得英氣勃發的少年,不由的感嘆,除了遭遇不好,沉默寡言,其他的要天賦有天賦,要皮囊有皮囊,陰柔美那種程載游看不上,但是這小子稜角分明,眼角中隱約有殺氣浮現,倒是個招女孩子喜歡的模樣。前兩天還聽有人說他是林局的私生子……這事莫不是真的?程載游起初還對這些留言嗤之以鼻,現在他卻是有點相信了……

  「怎麼了?」

  江祈年疑惑的望著程載游,從剛才開始程載游就看著他一會笑一會皺眉的。

  「咳咳,沒什麼。」

  程載游老臉一紅,也意識到剛才自己有些走神了,可江祈年看著程載游泛紅的老臉以及緊張的姿態,突然心底一陣惡寒,這時一陣風吹過,吹的江祈年汗毛豎起,他心微微一顫,連忙起身收拾東西就走了。

  「程隊,您先忙吧,我不打擾了。」

  程載游有些疑惑的望著恨不得馬上逃離的江祈年,這小子怎麼了?練功練魔怔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飯點兒,於是江祈年便前往食堂吃飯了,依舊是一碗雷打不動的肉醬面,這時應初梅正吃著燒餅夾肉喝著老豆腐,看到江祈年正端著面要找地方吃飯後就沖他招了招手,示意江祈年坐在她這裡。

  「你怎麼了?怎麼看你神色有些慌張?」

  「沒……沒什麼。」

  江祈年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回答到。

  應初梅臉色怪異的望著他,不對!肯定有貓膩兒!很少見到他是這副模樣,平時都是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很少會出現其他表情。

  應初梅此刻靈光一閃,就開始窮追不捨繼續追問了半天,過了一會兒,江祈年實在頂不住應初梅的死纏爛打,無奈之下就示意應初梅湊過耳朵來,應初梅連忙將頭伸了過去聽江祈年嘀咕說了些什麼……等她聽完江祈年的話后突然間就震驚了,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嘴巴也誇張的張成一個大大的「O」型,手中的燒餅夾肉更是「啪嘰」一下掉進了碗里……

  當天下午,程載游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他習慣沒事的時候在局裡遛彎,可他發現那些成員見了他,尤其是男成員看見他后都是匆匆說了句程隊好,然後神色慌張的快步離開,女成員則是用看變態的眼神一直盯著他,看的他心裡發毛,這一下午弄得他整個人摸不著頭緒,怎麼?我老程臉上有花?

  鬱悶的他給第四小隊隊長秦展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后,不等對方開口程載游就大大咧咧說:

  「忙不忙啊老秦,世相街那邊新開了家燒烤店,等晚上咱倆去喝點?」

  「咳咳咳咳……」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嗽過後,緊接著一個雄厚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那什麼,老程,我晚上有點事,我就先不去了,哦對了,我這最近都挺忙的,都沒什麼時間,不好意思哈。」

  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程載游聽著手機傳來的嘟嘟聲越發疑惑了,怎麼了?一個個的都犯了病了?此時,電話鈴聲又響起,程載游拿著手機看了看,是林南枝打來的,他也沒多想就接通了電話。

  「怎麼了林局,有什麼事情嗎?」

  對面的林南枝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

  「喂?林局?」

  此時的林南枝好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一樣,她說話吞吞吐吐的。

  「那個,程隊長,聽說……就是那什麼……就是……你喜歡男的?」

  程載游是真的呆住了,他用力揉了揉耳朵,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還是說對面的不是林南枝,是妖怪假扮的?林南枝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那什麼,老程啊,咱都是老戰友了,我也沒有說因為這事瞧不起你啥的,畢竟你說這事他又不犯法,所以你不用太大心理負擔,那個……嗯……我吧……我個人雖然是不太理解,但是這事我肯定尊重,就是有一點,就是那什麼……祈年他……他現在太小了,剛17歲,你就是……反正是挺不合適的,你要是真想找……我能幫你託人介紹介紹看看能不能行,祈年是真的不合適,你倆年齡差太多了。」

  程載游已經不知道如何思考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喜歡男的?江祈年太小了?託人介紹?他搓了搓臉,大白天的見鬼了?林南枝早已經不是林南枝了,她被什麼妖怪替代了?還是說自己魔怔了?他掐了掐自己的臉,挺疼的,這也沒做夢啊!

  見到程載游久久不回復,林南枝有些焦急

  「老程,你別誤會,我沒有鄙視你的意思,只是說祈年真的不行,這事也怪我,工作太忙沒關心屬下的心理狀況,這樣,你先忙,我這就託人去問問。」

  程載游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不等他說話,林南枝就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聽著手機上嘟嘟的聲音,他表情麻木的點了一根煙,然後獃獃的望著窗外。

  他就這麼呆坐著,忽然間,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猛地站起身來,然後急沖沖的走向江祈年的宿舍,發現他不在宿舍后就到處找他,終於,做找了半天,他在一處湖水旁找到了正在看書的江祈年,而應初梅正在一旁倚著柱子吃著薯片,兩眼空洞無神的望著天空。

  應初梅聽到了腳步聲,然後她就往周圍望了望,當看到程載游怒氣沖沖的走來之後應初梅一骨碌的爬了起來,扭頭就跑!

  「站住!」

  程載游怒喝一聲,他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來這事和她脫不開關係,應初梅暗叫一聲「糟糕!」,她僵硬的轉過頭來,使勁的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試圖顯得自己更加自然一些。

  「怎麼了程隊,您老過來有什麼事嗎?」

  「說說吧,你都做了什麼?」

  應初梅裝出吃驚的樣子,雖然演技很拙劣。

  「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啊?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程載游額頭青筋跳了跳,然後咬牙切齒的說:

  「你可想清楚了,初梅,再不說實話,這個月的工資就扣一半!」

  「程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您是不是……」

  「全扣!」

  應初梅聽后再也綳不住笑臉了,反而是一臉哭喪的模樣,在程載游兇狠的眼神下,如同一隻落入虎口的小綿羊一樣,將事情全盤托出……

  原來,中午江祈年和她說的是,他感覺程載游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兒,被他發現后臉還紅了,於是……今天下午,程載游好男色的事情就傳開了,然後越傳越離譜,以至於到最後說程載游其實是一隻吸人陽氣的女妖精變得,他以易容之法混入氣象局,控制了林南枝,這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吸食男成員的陽氣壯大自身!

  隨著應初梅不斷坦白,程載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事情說完后,應初梅弱弱的問道:

  「程隊,您看這事也不能完全怪我,我就一開始隨口說了說,但是您也知道,謠言這東西都是越傳越離譜,都說謠言止於智者,您看傳到您這,這不就止住了嘛,這說明您就是智者呀!」

  程載游用一副你特么說的好有道理的眼神看著應初梅,應初梅則是訕訕的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說不出的諂媚。就當她絞盡腦汁想辦法怎麼安撫程載游的時候,程載游突然站起身來扭頭走了,哎呦呵,這缺心眼兒的老光棍不跟自己計較了?應初梅的臉上都笑出花來了,雖然心中腹誹,但嘴上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

  「程隊,您老慢走哈!」

  「這個月的工資沒了。」

  夕陽下,應初梅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手中的薯片掉在地上她都沒發現,江祈年手拿著書本坐在長椅上安靜的看戲,背對著二人的程載游偷偷笑了笑,湖面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時間彷彿就定格在這一刻,哪怕時光終會流逝,這副場景依然另三人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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