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花皎月的過去
「他，他是那個老四？」老海驚恐的望向花皎月。
「怎麼可能，你憑什麼誣陷我？什麼眉筆？我從沒見過。」花皎月眼內滿是憤懣委屈。
「得了吧！」赤雀陰險一笑道「人家都猜出來了，你還太嫩，也無所謂，反正今日他們都是有死無生，你也用不著藏了，花皎月，不知你那葯配的如何了？」
花皎月身子一震，猛然轉頭望向青雀，適才的委屈面容已消逝不見，轉而滿是怒氣，令人望而生怖，咬牙道「赤雀，你真是找死。」忽然抬頭對赤雀身後喊道「殺了他。」
赤雀正待回頭去看，忽見刀影閃動，胸口一涼，才發覺一柄斬馬長刀已透胸而過，「大，大哥，你，為什麼？」殺他的人赫然便是披盔帶甲的黑雀。
「大哥你？」青雀又是驚訝，又是心傷，沖前抱住赤雀連呼，「二哥，二哥。」
花皎月怒氣沖沖將手向青雀一招厲聲道：「他也一併殺了。」
黑雀毫不停頓，花皎月話音方落，長刀已然劃出，一時人聲嘈雜，場面混亂，青雀也已亂神，兄弟血都未曾讓他的血仆開啟，更想不到大哥這一刀來的如此突然，倉慌間一個閃身，面上劃了一道血印，黑雀隨即跟進，右肘內拐，刀把正正磕在了青雀太陽穴上，立時昏死過去，黑雀鋼刀地面一插，手按刀把，再無動作。
花皎月在場中掃視一圈，將目光鎖在秦玉麟身上，走近兩步道「很好，弟弟，你還真是厲害。」
秦玉麟對目前的境況一時摸不清頭腦，弄不清這花皎月為何能夠使喚黑雀，而黑雀又為何心甘情願瞬時斬殺自己的兩名兄弟，只能笑而不語。
「化氣草至少還可以再撐兩個半時辰，你不要以為能拖到那時，即使真讓你拖到那時，你也不會是黑雀的對手，又何況你連兵刃都還不知道去向吧？」花皎月說完笑著後退兩步，舉手打了個響指，黑雀左手一抬，由后腰取出兩柄長劍，一柄劍鞘烏黑，一柄卻是霜白正是血石和雪靈，
原來在他手裡，秦玉麟暗道，怕是自己出門尋小斌時，花皎月示意黑雀前來取走的。
「你這人聰明的有點可怕，就是運氣不太好。」花皎月輕撫著黑雀的盔甲妖嬈說道，「葯在哪裡？現在給我，我可以放過村內所有人，除了你。」
「好吧！葯我可以給你。」秦玉麟無奈的搖搖頭道「但我有個條件。」
「說。」花皎月離開黑雀走前兩步。
「我要知道。」秦玉麟起身直直望向她，「你的故事。」
二人對視良久，花皎月嘆了口氣道:「你這人真奇怪，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打聽人家的事，好吧！反正時間尚早，我便讓你死個明白好了。」
花皎月走至院中看看周遭百姓說道「很早以前我有個弟弟，他乖巧聽話，人也極是聰明，就像你一樣。」花皎月走近看著秦玉麟說道，「七年前，他自己去往外村採藥，惹到了一個不該惹的人，那人在四大玄門很有些權威，時常在獵魂旅店賒欠藥物，我弟弟看不慣他的行為說了兩句，哪知那人心胸狹隘到了極點，竟然和一個孩子為難，我弟弟回來沒幾日便死了，我……我那時就，就覺得，覺得。」花皎月聲音略帶哽咽。
「你說的那人是誰？」秦玉麟問道，「你知道他的名姓么？」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花皎月舒了口氣，抬起頭堅定說道，「那人叫齊雲天，是名劍門很有威勢的人，你也可能認識。」
「你？你確定？」秦玉麟怔怔反問道。
「哼，我騙你很好玩么？」花皎月冷笑一聲道，「我渾渾噩噩過了七年，數月前一次山中採藥忽然撞見三雀王的人，他們聽說我是藥師，就將我擄了去，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他們大哥黑雀撞見了高手，技不如人，我到時黑雀已死去多時，赤雀、青雀取來副黑色竹簡，要我依照上面的配方取葯再活黑雀，關於黑竹簡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卻只是當做傳說一般對待，不想有幸能看到實物。青雀告訴我以前他們有兄弟陣亡也曾照著試過，卻不得其法。上面記載的方子卻也好配，我努力照做，卻只是無法令黑雀活轉過來，我費盡心血，苦思數日，終於教我找到一線希望。」
火光下花皎月目光灼灼，轉身看了看周遭村民，又望向秦玉麟繼續說道，「那藥方中間有味靈箱一錢，自己獨佔了片竹簡，開始都道是記載錯誤，誤把良姜記成了靈箱，我忽而想到其它葯都用了七錢八錢或是更多，這個為何獨獨只用一錢，這時我又憶起人之亡去，形神兩分，莫不是此簡在此前後兩分，前半冊是活神，後半冊是化形，這樣想來這靈箱便不是記載的錯誤，而是存放魂體的空間，這個猜測令我很興奮，我與赤雀、青雀以前半冊的配方混了黑雀的屍灰配出的葯漿注入了這具盔甲之內，存於暗室五日，竟真的救回了黑雀的魂魄，可惜空有魂魄收回，仍是口不能言，盔甲存了魂體，片刻不敢脫下，但這也令兩位雀王高興了數久，黑雀雖只是魂體，卻仍擁有極高的魂力。看到黑雀站起的那一瞬間，我彷彿看到弟弟也出現在了自己身邊，我離弟弟又近了一步，我再接再厲配出完美的靈藥，找回黑雀的形體，可卻一直沒有成功。」
花皎月退後一步，舉手摸著黑雀的面盔道，「但這期間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這位沒有形體的黑雀對我的話竟是千依百順，許是因為我復活他的緣故，他像一具沒有思想的靈魂，我說什麼他便做什麼，我正擔心日後無法安然離去，這下心裡反而踏實了。黑雀好不易拾回了魂體，另兩位雀王不願我再用他來試製後半冊的葯，便提議襲擊村莊抓村民給我試煉藥方，我自然不願，我還要等弟弟活轉來和他在這裡一起度過餘生，我便告訴他們受到驚嚇的人對煉藥沒有幫助，他們也擔心動靜太大，驚動了附近絕刃谷的人，赤雀便設計了那觸符猜字的把戲，都是小孩子玩意兒。」
「村民如何會短時間連二接三染了疾病，給你試煉藥方的機會？」秦玉麟沉聲問道。
花皎月輕笑道：「那日三雀王來時村民有數人被刺傷，來我這裡診治，我便選了其中幾人給他們加了幾味葯，回去服下便會有了病理癥狀。」說完搖搖頭道「我選這幾人均是窮困單身，多已對日後生活失卻信念之人，對於小月，真是抱歉。」說完抬眼看看秦玉麟道「我的事說完了，你的葯呢？」
秦玉麟沉默片刻，看著花皎月心內泛起些許同情輕聲道：「告訴你兩件事，第一，我沒配出那葯，前面我都是冒猜的，不想機緣巧合哄了你們一時；第二，我還是不敢相信黑竹簡可以活人魂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