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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第166章 一定是瘋了

  他方才的話語雖說的那樣曖|昧至極,卻也只是細心地為她擦拭著皮膚,沒有做出任何過分的舉止。 

  痒痒的觸感猶如電流一般,自她光潔的肩部肌膚上傳遍全身,她脊背僵直,不敢動彈分毫。 

  「放輕鬆,哪有人被服侍還這樣緊張的?」他低笑著,言語中夾雜著幾分戲謔的意味。 

  被他識破了心思,顧瀟然難免不悅,她說:「天底下哪有誰能讓堂堂一國之君服侍的?小女子又驚又喜,外帶惶恐不已!」 

  帝辛臉上的笑容更勝,這小女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小女子,嘴皮子上多半是不服輸的,他說一句她准能接上一句。 

  他俊臉突然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道:「從今天起,你要慢慢適應才是,以後這又驚、又喜、又惶、又恐的事情我會讓你習以為常的。」 

  「你真肉麻,」她略顯失落地撅起嘴巴又說,「若是有朝一日我完全適應了你給予的一切,而你偏偏不再是你的時候,我該如何是好?」 

  「我怎會不再是我?」帝辛輕咦。 

  「人會隨著時間一點點改變的,就像你我之間,從最初的猜疑走到現在,就是在經歷著一次次的變化,誰也料不準明天將要面臨的是什麼?」她感慨道。 

  他扳過她的身體,與她對視,那雙深諳的鷹眸滿含深情的注視著她,執起她的手置於他的胸口:「記住,這裡面住著一個阿然,無論她是否知曉龍脈的下落,是否叫作蘇妲己,她已經在這裡根深蒂固,無法移除。」 

  帝辛給了她太多的意外,她沒有料到自己竟能擁有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的|寵|愛,她覺得機緣巧合穿越到這個時代是上天對她的眷顧,不論她與他是否真的可以長相廝守,白頭到老,她仍舊不後悔對他付出的真心。 

  那雙清亮的鳳目里染著點點晶瑩的光亮,她深深凝視著他,以著同樣的深情回應著他:「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他笑了,僅僅是一個深情的對視,任何話已經不必再多說。 

  她更也不想與他矯情什麼,突然調皮一笑,紅著臉說:「要不要一起,我幫你搓背?」 

  他倏地咧開嘴,俊臉上的笑容更加深邃,這次該換做他又驚又喜了! 

  「哈哈,好癢!」 

  「哪裡癢,我瞧瞧?」 

  「哈哈,別鬧了,你壞!」 

  她用力撲騰著浴桶中的水,濺了他滿臉都是,他立刻拉下了臉,佯裝生氣地看著她:「惹惱我,你要小心了!」 

  說著,便如同一隻飢腸轆轆的大灰狼朝她狠狠撲去。 

  她大叫著:「不能在這裡!」 

  「這是哪門子規矩?我今天非要在這裡!」 

  「唔……好擠!」 

  「不擠,這樣剛剛好。」 

  她已然意識到自己招惹了一隻大灰狼,無奈,她只是一隻小白兔,面對大灰狼的索求,她根本沒有一絲絲反抗的餘地,最終還是被他吃干抹凈。 

  不知過了多久,油燈漸漸熄了,月光如水一般灑了一地,地上一片銀色的光輝,唯美愜意。 

  顧瀟然見身邊傳來淺而勻稱的呼吸時,小心翼翼地拿下自己腰間重重的手臂,悄悄下了床,穿好衣服出了門。 

  關好房門后,看著漆黑的院落,顧瀟然便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了,說不害怕是假的,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確實有些森冷恐怖。 

  況且,她根本不確定是不是有人把守著尤渾,若是被發現,她要如何解釋呢? 

  雖有猶豫,可她絕不能再等了,帝辛給尤渾的時間只有一個晚上,多了今晚,她就不再有機會能救出他了。 

  思於此,她抿抿唇,似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始搜尋著尤渾可能被關的房間。 

  她記得東廂房的兩個房間分別住著帝辛的兩名隨從,而西廂房的兩間分別住著院子里的侍女,現在唯一有可能關著尤渾的房間,似乎只有庖屋旁那間裝著柴火的柴房了。 

  分析了一遍尤渾可能被關著的房間后,她便朝柴房走去。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柴房的門子,因為沒有窗,裡面連月色也沒有,黑漆漆的一片,她根本看不清柴房內的情形,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這樣衝動地來到這裡。 

  她努力剋制著心中對黑暗的恐懼,雙手緊緊地攥成拳,指甲更是扎著掌心,想用這樣的痛感來麻痹心中的恐懼感。 

  待心情緩緩平復下來后,她輕喚了一聲:「尤渾?」 

  裡面沒有任何回應,她不得已再次喚道:「尤渾,你在不在裡面?」 

  半晌,角落裡終於傳出了一聲輕咦:「是誰?」 

  終於得到了回應,顧瀟然懸著的心倏地放鬆下來,她長長地吁了口氣,順著聲音的方向轉身,雖說看不清裡面的情形,卻還是勉強確定了尤渾所處的位置,她說:「我是來放你走的。」 

  尤渾似乎終於聽出了她的聲音,驚訝地問道:「你是蘇妲己?」 

  顯然,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狐疑,似乎沒有料到蘇妲己會三更半夜地跑來這裡,更加沒有料到她會背著帝辛放他離開。 

  「我是蘇妲己。」她淡淡地回應,並不准備隱瞞他。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尤渾的聲音里充滿了警惕,他還是無法理解顧瀟然的做法。 

  顧瀟然淡淡地勾了下唇角,她說:「我不希望你做傻事,因為這樣做有人會傷心的。」 

  尤渾霎時瞠大了雙眼,他怔怔地看著顧瀟然的方向,他緊張地問道:「你所說的她是……」 

  「我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我很同情你們的無奈,可事已至此,不是單憑著這種愚蠢的行為就能解決的。」顧瀟然微頓,又說道,「在大神殿時,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我覺得你勸她的那番話說的非常有道理,可為什麼事情落到你的頭上時,你卻要如此衝動地重蹈覆轍?」 

  尤渾被問的啞口無言。 

  顧瀟然見他沉默,又說道:「你救下老漢的時候,我是十分佩服你的,這個世道里,如你這般純凈的人不多,如你這樣正義的人更是不多,你是好人,他是好帝王,我不希望你這個好人去傷害他。」 

  「可他抹殺了我的愛情!」尤渾的聲音雖是極力在壓抑著,卻仍舊顯得痛不欲生,可見,今生無法與楊祿嬣廝守是他最大的遺憾。 

  顧瀟然嘆了口氣,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從始至終他都不想納任何一人入宮,可他有他身為帝王的無奈,面對群臣上奏他不止一次拒絕,是我不忍見他為難,才替他納了妃。」 

  說到這裡,顧瀟然的聲音有些許哽噎。 

  尤渾眉頭深鎖地看著她的方向:「你不愛他嗎?竟然還要為他選妃?」他完全不理解顧瀟然的做法,或許任何一個熱戀中的男女都不會理解。 

  可她有她自己的打算,她不忍心見帝辛為難,面對群臣上奏與她想要的唯一,對他來說是巨大壓力,她不忍見他如此。 

  她說:「或許這也是一種愛的境界吧,當你心中所謂的愛情真正升華到另一種境界時,那種愛就不再是佔有,而是成全,是包容,是可以為了他好去做任何違背自己意願的事。」 

  顧瀟然的一番話深深觸動了尤渾,他一直都明白這個道理,也曾如此勸慰著自己,卻還是沒能做到,今天,蘇妲己為他上了一課。 

  若真是為了楊祿嬣過的好而放棄對她的佔有,他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他不再有等待的人,不再有那個美好的期盼。 

  似乎感覺到了他心中的變化,顧瀟然又說:「這种放手對於將愛情視作唯一寄託的人,確實難以接受,可你過的好,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滿足,若是今天你因此被殺害,你有想過她的感受么?」 

  「我該如何做,可否為我指點迷津?」他彷彿一下子沒有了目標,像是漂浮在汪洋大海中的小船,找不到任何方向。 

  「現今國家動蕩,周邊小國對朝歌虎視眈眈,朝中正在徵兵,你有好武藝,為何不考慮為國家盡忠,用另一種方式捍衛她的平安?」 

  顧瀟然的話對尤渾來說如同醍醐灌頂,給了他重重一擊,讓他茅塞頓開,可他又想到今日得罪了帝辛,難免存有顧慮,他說:「我今日犯下了大錯,真的可以么?」 

  顧瀟然尋著聲音來到他身邊,摸索著解開他身上的繩索,說:「見到你的人只有我們幾個,有何不可?我相信你若是參軍的話,定會有一番作為!」 

  尤渾起身,這樣近的距離,他隱約可以看到顧瀟然臉上掛著淡淡地笑意,他深吸一口氣說:「謝謝貴妃娘娘,尤渾若當真能參軍,將來定會為國家盡忠,以此來捍衛她與娘娘的平安!」 

  「快走吧。」顧瀟然提醒他說。 

  「告辭!」尤渾說完,便摸索著走出了柴房,很快便翻牆離開。 

  顧瀟然看著他消失在夜幕下,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她不禁嘆了口氣,臉上也溢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她竟然背著帝辛把尤渾給放了,真不知道明日一早當他得知尤渾消失的消息後會是什麼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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