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零一 是要臣服還是反抗
「太祖虛龍……」
果然!
崖香的腳下一松,有些震驚地靠在了洞壁之上,上次菘藍召喚出來時,可是碎了鎖魂鈴,還要了她大半條命才算打過……
如果真是從那個錯亂的時間點爬出來的,可就麻煩了。
可它不是魔族聖物嗎?
為何現在需要這些凡人為他提供養分?
她覺得這樁閑事必須是得管到底了。
長言緩緩站起身,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這是想到什麼了,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一會兒出去再說。」
揪著掌柜的衣領將他帶了出去,崖香暫時封閉了這下去地底的通道,然後再次住進了這家客棧里。
因為已經動用了伏羲之力,所以掌柜和小二們已然忘記了她之前的行為,還很是熱情地招待了她。
重新坐到了這間屋子之中,崖香的臉色一直都沒有和緩過來。
玉狐看了也很是著急,知道如若不是遇上大事,她是斷然不會這般慌亂的,所以到底是怎麼了?
他略微地考慮了一下,還是開了口:「要不我去把染塵和黑無常叫來?」
至少在他看來,這兩個雖然沒有長言厲害,至少與她是可以交心的朋友,怎麼也能幫著開解兩分。
「不必了,讓他們來也是拖他們下水。」
長言也是一臉擔心地看著她:「為何太祖虛龍會讓你這般忌憚?」
「當初我為了除掉我們這個世界的太祖虛龍,可是碎了鎖魂鈴,還去了大半條命。」
「你說的是我花了一條尾巴救你那次?」玉狐一下就激動了起來:「那東西不是被你滅了嗎?」
崖香這才與玉狐講起了這前後的因果關係,聽完之後他也沉默了。
如今出現的東西越來越多,甚至不知道還藏著多少個,這可真不是一樁好事。
「現下我倒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長言看了一眼窗外,掐著手指算了一下:「即便出現了的東西再多,也應該有一個介質,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
「我也一直在想,那個介質是什麼,會不會是另一個我?」
「如果是她的話,那我們可就要快點動手了。」
否則這三界必會遭遇一場浩劫。
因為一直在壓制體內的蠱蟲,所以長言的臉色很是難看,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願意去讓她耗費心神。
所以現在必須得找點援助才是,右手暗暗地傳了消息回神界,他只能是一邊等著,一邊在記憶里搜羅如何對付這太祖虛龍。
或許是因為精力耗費太大,也或許是其他的原因,就這樣等了沒多久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而一旁的玉狐和李漫辰亦是軟綿綿地倒下。
崖香慢慢地從凳子上起身:「我不能再連累你們了,這次我要自己去。」
長期活躍在地底的太祖虛龍,沒準兒還知道點落羽的消息,既然有那麼一絲的希望,她絕不能放棄,也不可能讓其他人知曉。
拔出伏羲琴幻成長弓在手,她重新打開了那條通道,獨自走了下去。
這條通道很長,而且一直在向下延伸,似有深入地底的意思,就是曾經地界未出世時,也與它沒什麼分別。
因為得提防著有暗招,所以她並沒有使用靈力向下,而是靠著雙腳一步一步走下去。
像是走了一世這麼長,她終於聽到了一聲龍吟聲。
催化出身上濃烈的魔氣,又將菘藍交給她的令牌拿著手裡,她慢慢地朝著聲音的來處走去。
盡頭之處是一個巨大的山洞,沒有光亮,但甚是平整,許多地方還有被龍尾掃過的痕迹。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她終於現身,朗聲喊了一句:「太祖虛龍!」
「你怎麼回來了?」太祖虛龍本來在小憩,聽到聲音換換抬起頭:「給我找的新鮮血液呢?」
它這是把自己當做了言焱?果然,他們有所勾結。
「最近的都不太新鮮,所以我沒帶來。」
巨長的龍尾突然掃了過來,一下就拍在了她的肩膀之上,而她的左手陡然喚出魔氣抵擋,退後了好幾步之後才算勉強穩住了身形。
雖不及當初的那條,那這條龍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你不是言焱?」太祖虛龍發現了她身上的魔氣:「你是魔族?」
「本尊正好是新任的魔尊。」
「魔尊?」太祖虛龍見她拿出了令牌,稍微低猶豫了一下:「魔族為何會選一個女子?」
「女子怎麼了?可是有不少的男子都敗於我手呢。」
太祖虛龍卻不以為意,但還是立起了身子俯視著相比自己顯得十分嬌小的她:「你和言焱長得一模一樣,應該就是她口中的崖香吧?」
「正是。」
「怪不得她如此恨你,誰願意世上有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崖香眯了眯眼睛,覺得這個言焱絕對是個瘋子,腦子也絕對有些問題,明明她才是那個來碰瓷自己的,卻偏偏裝得無辜,還覺得是自己搶了她的身份。
「可是……我才是那個真正的火神,她不過是個因為錯誤而產生的殘次品。」
「哈哈哈哈哈……」太祖虛龍突然笑了起來:「我更喜歡你這個囂張的性格。」
也許這次不用動手,談判即可?
「你可知你也不是唯一的那條太祖虛龍?」
「你想說什麼?」
「你大可放心,另一個已經被我殺了,所以這世上你就是獨一無二的。」
太祖虛龍稍稍遲疑了一些,它歪著頭看著她:「所以你也覺得言焱也應該殺了你,來替換你的存在?」
「這世上只有強者才配擁有製造真理的機會,我比她強,所以死的應該是她。」
「我發現我越發喜歡你的性格了。」
崖香並沒有著急將伏羲琴收起來,而是舉著令牌朗聲道:「作為魔尊,我有召喚太祖虛龍的資格,但也有封印的資格,所以你想清楚了,是要臣服還是要反抗?」
現在他還需要人血和精氣才能維持蘇醒狀態,所以也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對手,但是它的出現本來就不是為了臣服於誰而出現的。